躲在树后的秦川心跳得像擂鼓，看着广成子的背影消失在林间小道，才敢缓缓吐出一口气。手心的金属片被攥得发烫，上面的淡淡纹路硌着掌心，却让他心里莫名踏实。
“得想个办法搭话。”他摸着下巴琢磨，“首接冲上去说‘师尊我懂这些垃圾’？怕不是会被当成疯子打出九仙山。”
系统适时弹出广成子的实时位置：【目标人物：广成子，当前位于桃源洞前殿，正研读《玉清仙法》，能量波动稳定】。
“研读功法？这倒是个机会。”秦川眼睛一亮，悄悄摸出怀里的金属片，“他对域外之物好奇，对‘不一样的道’说不定也感兴趣。”
他绕开前殿的明哨暗卡——全靠系统解析禁制能量流找缝隙，跟玩解密游戏似的——摸到桃源洞侧面的峭壁下。这里有一处天然石台，正对着前殿的窗户，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景象。
广成子坐在蒲团上，面前悬浮着一卷金色竹简，指尖时不时划过竹简，眉头微蹙，似乎遇到了难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灵气交融的味道，连风都变得轻柔起来。
秦川屏住呼吸，盯着广成子指尖停留的位置。那是《玉清仙法》中关于“灵气周天搬运”的章节，系统扫描显示，广成子的灵力在流经“膻中穴”时，有极其细微的滞涩，能量损耗比理论值高了3%。
“找到了！”秦川心里狂跳。
这放在洪荒修士眼里可能不算什么，顶多觉得是“心境不稳”或“火候未到”，但在秦川的现代物理视角里，这分明是能量流在“管道转弯处”出现了湍流！就像自来水管拐角处容易产生水垢堵塞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捡起块尖锐的石子，在峭壁的石壁上快速刻画起来。没有纸笔，就用石子当笔，石壁当纸，借着月光画了个简单的能量流示意图——不是洪荒的符文，而是简化版的流体力学模型，标出了湍流产生的位置和优化方向。
画完他往后退了两步，对着前殿的方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平稳：“晚辈秦川，观前辈运功，似有微滞，斗胆献丑一解。”
前殿里的广成子动作一顿。
下一秒，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秦川卷了进去，稳稳落在前殿中央。广成子己经转过身，目光如电，落在他身上：“人族？你能看到本座运功的滞涩？”
秦川被那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却强装镇定，指着石壁上的画（刚才被卷进来时顺手用灵力拓印了一份，不然白画了）：“前辈请看，灵气周天如江河行船，膻中穴如九曲弯道，按常规法门首行，灵气易生漩涡，损耗自然难免。若稍改路径，让灵气沿‘螺旋线’绕行，湍流自消。”
他边说边用手指在虚空中比划：“就像……就像拧麻花，既顺了势，又聚了力。”
广成子盯着他画的图，又看了看他比划的螺旋轨迹，眼神渐渐变了。他沉默片刻，指尖再次抚过竹简，灵力按照秦川说的“螺旋线”运转，原本滞涩的地方果然变得流畅，能量损耗瞬间降到了0.5%以下！
“这……”广成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此法虽异于正统，却暗合天道至理。你一个初生人族，如何知晓这些？”
“晚辈偶得一梦，梦中见‘万物之理’，觉天地大道，殊途同归。”秦川半真半假地说，这是他早就想好的说辞，既解释了自己的特殊，又不至于暴露穿越者身份。
广成子盯着他看了半晌，目光落在他怀里露出的金属片一角，眼神微动：“你身上有域外之物的气息。前几日九仙山出现的异宝残骸，与你有关？”
秦川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瞒不过去，干脆把金属片拿出来：“前辈说的是这个？晚辈在荒原捡到的，不知其名，只觉其理奇特，非洪荒之物。”
广成子接过金属片，指尖萦绕着淡淡的仙光仔细探查，眉头越皱越紧：“此物材质非金非木，蕴含的能量波动……杂乱却稳定，透着一股‘人为’的痕迹。你能解析它？”
“略懂皮毛。”秦川定了定神，开始胡诌（基于现代知识的胡诌），“晚辈观此物，似是‘凡人巧匠’所制，用‘聚合之法’将细微之物凝为一体，其理类同修士炼宝，却更……精巧，少了灵气却多了‘秩序’。”
他故意用“凡人巧匠”“聚合之法”“秩序”这些词，既贴合现代工艺，又不至于太突兀。
广成子沉默了。他研究这些域外之物许久，只觉诡异莫测，从未想过能用“炼宝”的思路去理解。秦川的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新思路。
“你想拜师？”广成子突然问，目光锐利。
秦川心脏骤停，连忙躬身行礼：“晚辈愿入玉虚门下，追随前辈学道，更愿为前辈解析万物之理，助前辈参透大道！”他把“解析万物”放在前面，这才是他最大的筹码。
广成子看着他，又看了看那枚金属片，缓缓点头：“玉虚收徒，首重道心，次重悟性。你既有机缘得窥‘异理’，本座便给你一个机会。”
他抬手一挥，前殿中央出现三道光幕，分别映出三种景象：一是翻滚的云海，二是复杂的符文阵，三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灵花。
“此为三试。”广成子声音平淡，“第一试道心，入云海而心不乱；第二试悟性，解符文阵而识其源；第三试毅力，候灵花开而意不怠。三试皆过，便为我广成子首徒。”
秦川看着三道光幕，深吸一口气。这哪是考验，分明是量身定做的！
云海炼心？他现代人的灵魂，经历过社会毒打，道心未必比洪荒修士差；符文阵？有系统解析能量流，跟看电路板似的；候灵花开？他连渡劫失败都熬过来了，等朵花开算什么。
“晚辈接试！”
他毫不犹豫地走进第一道光幕。云海翻涌，幻象丛生，有洪荒凶兽的咆哮，有凡人轮回的疾苦，甚至有他前世渡劫失败的惨状。但秦川只是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一，二，三……能量守恒，万物皆波，幻象不过是能量波动的干扰……”
用现代科学知识给自己“洗脑”，居然真的稳住了心神。
第二道光幕里的符文阵极其复杂，秦川却不急不躁，让系统逐层解析，从最基础的能量节点开始，像解方程式一样一步步推导，居然真的找出了阵法的核心源点。
第三道光幕最磨人，那株灵花三千年一含苞，三千年一绽放，光幕里的时间流速被放慢，一等就是“百年”。秦川没有焦躁，反而借着这段时间，在心里梳理现代知识与洪荒修炼的结合点，甚至开始构思怎么改良基础法术。
当灵花终于绽放的那一刻，三道光幕同时散去。
广成子看着毫发无损、眼神甚至更亮的秦川，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三试皆过，心性、悟性、毅力皆佳。”
他取出一枚玉牌，上面刻着“玉虚”二字，递给秦川：“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广成子首徒，玉虚三代真传弟子。这是你的身份玉牌，持此牌可入玉虚宫听道。”
秦川接过玉牌，入手温润，里面流淌着精纯的玉清灵气。他深深一拜：“弟子秦川，拜见师尊！”
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眼眶都有点发热。
死里逃生，穿越洪荒，九死一生来到九仙山，终于抱上了这条“潜力股”大腿！
广成子看着他，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瞬：“起来吧。你那‘万物之理’颇为奇特，往后修行，可与本座细说。”他顿了顿，指了指那枚金属片，“还有这域外之物，你也一并研究，有何发现，随时报来。”
“是，师尊！”
秦川握紧玉牌，看着面前这位传说中的玉虚首仙，突然觉得，这洪荒修仙路，好像没那么难了。
至少，他有个愿意听他讲“科学”的师尊了。
而桃源洞深处，那些堆积的域外垃圾，似乎也在月光下，闪烁起不一样的光芒。一场“科学”与“玄学”的碰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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