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墟霸主：哇酷洞的熵裂之路 第18章 九转报告与社恐对波
冥匠的秘密报告被当场抓包，
哇酷洞的怒火点燃了工坊最后的完整角落。
“样本WKD-01？”他指尖的黑雾嘶鸣，
“你管这叫庇护契约？！”
幽骨婆婆从里间探出鸡窝头：
“哟，搁这儿玩《科学の消失》呢？”
冥匠的金属面罩渗出冷汗，
指尖在烧焦的地面划拉出冰冷公式：
“熵能逸散率87.6%…建议立即执行A级拘束预案。”
哇酷洞气到裂开：
“预案个锤子！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个‘九转大肠’终极版？”
婆婆秒接：“尊嘟假嘟？老身自带碗筷！”
第十七章末尾那凝固般的死寂，被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狠狠打破。
“嘎吱——哐当！”
是幽骨婆婆！她似乎在里面和那个被冲击波震毁锁芯的保险柜较上了劲，不耐烦的咒骂隔着扭曲变形的门板闷闷传来：“什么破玩意儿！卡得跟渊墟便秘似的！冥匠小子！你这破柜子是不是故意焊死的？！”
这突兀的噪音如同投入平静油锅的水滴，瞬间引爆了哇酷洞胸腔里那团被冰冷报告冻结的怒火！
“样本？！WKD-01？！”
哇酷洞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难以置信而尖利变形，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啮合。他猛地从一堆焦黑的金属碎片中弹起来，腰间那块摇摇欲坠的破毯子差点彻底罢工，幸好他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按住——但此刻，羞耻感早己被更汹涌的背叛感和生存本能冲垮。
他那只深邃如渊的左眼——“渊瞳”——此刻剧烈地收缩、扩张，内里的黑暗漩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仿佛连通了另一个暴躁的次元。丝丝缕缕、如有实质的黑色雾气不受控制地从他指缝间、从他按住毯子的指关节缝隙里钻出来，嘶嘶作响，如同饥饿的毒蛇，贪婪地舔舐着焦糊的空气。这些黑雾所过之处，地面上细小的金属碎屑无声无息地化为更细微的粉尘，空气都产生了细微的扭曲波纹。
他死死盯着冥匠那条符文义肢内侧的柔性屏幕，屏幕上那行行冰冷、刻板的报告文字，此刻在他眼中比渊墟最深处的熵兽獠牙还要刺眼！
“庇护契约？” 哇酷洞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嘶哑，“你管这叫庇护契约？！啊？！” 他指向周围仍在冒着青烟的废墟，指向那台侧翻在地、闪烁着病态绿光的灵能校准仪，“这就是你观察‘样本’的结果？！‘潜力（威胁）极大’？！‘极低可控性’？！‘高度失控风险’？！” 他每念出一个词，渊瞳中涌出的黑雾就浓烈一分，指尖缠绕的熵流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黑色闪电。
“还有这个！” 他几乎是咆哮着指向报告最后那刺眼的“建议立即执行A级拘束预案”，“这他妈就是你收留我的真正目的？！把我当小白鼠关起来研究？！等研究透了再‘拘束’起来？！” 极度的愤怒和恐慌像两条毒蛇，狠狠噬咬着他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以为找到了一丝依靠，结果那“依靠”底下全是冰冷的解剖台和锁链！这比幽骨婆婆的刻薄出卖更让他心寒百倍！至少婆婆的恶意是摆在明面上的，而眼前这个追求“秩序”的男人，他的算计却包裹在看似理性的冰冷外壳之下！
就在哇酷洞的情绪即将被渊瞳的力量彻底点燃，失控的熵流眼看就要喷薄而出，将这工坊最后一点相对完整的角落也拖入毁灭深渊的瞬间——
“哗啦！砰！”
里间那扇饱经摧残的门板，终于被幽骨婆婆从内部用蛮力加藤杖彻底拆了下来，狠狠砸在地上，扬起一片新的烟尘。
一个顶着稀疏灰白乱发、如同被炸过的鸡窝般的脑袋，从那拆掉的门洞里探了出来。幽骨婆婆那双异常锐利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扫过剑拔弩张的两人，尤其是在哇酷洞指间嘶鸣的黑色熵流和冥匠那条依旧闪烁着符文微光的义肢上停留了片刻。
她布满褶皱的脸上，那刻薄到极致的笑容再次浮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又幸灾乐祸的恶劣趣味。
“哎哟喂！” 幽骨婆婆拖着嘶哑的调子，慢悠悠地从里间踱步出来，手里还掂量着一个小布袋，里面叮当作响，显然是刚“拿”到的尾款——灵魂残片。她无视了凝固的空气和几乎要烧起来的氛围，目光在冥匠和哇酷洞之间来回逡巡，最后定格在冥匠身上，那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嘲讽，“老身就说嘛，这味儿不对！一股子道貌岸然的酸腐气！搁这儿偷偷摸摸演《科学の消失》呢？冥匠小子，你这剧本可比老身的土味短剧‘高级’多了啊！” 她把“科学”几个字咬得又重又怪，充满了揶揄。
哇酷洞的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搅局者打断，但他胸中的愤懑和失控的熵流并未平息，反而因为婆婆那看戏般的语气更加憋闷。他死死瞪着冥匠，等待一个解释，或者说，等待一个彻底撕破脸的爆发点。
冥匠的身体在幽骨婆婆出现的瞬间似乎绷得更紧了。金属面罩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只露在外面的右眼，眼神锐利依旧，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和……动摇？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伸向前方冷却液的符文义肢。义肢的指尖蓝光熄灭。
他没有看幽骨婆婆，也没有立刻回应哇酷洞的咆哮。他的目光，穿透弥漫的烟尘，落在哇酷洞身上，落在他指间嘶鸣的黑色熵流上，落在他那只剧烈翻涌着黑暗漩涡的渊瞳上。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那只覆盖着符文的灵能义肢，极其稳定地抬了起来。指尖并未指向哇酷洞，而是悬停在自己身前，距离焦黑地面几厘米的高度。指尖没有光芒，但他那只正常的右手，却不知何时捏住了一小截烧焦的导线。
他的动作精准、稳定，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嗤啦——
他用那截导线焦黑的尖端，在满是灰烬和金属碎屑的地面上，划拉起来。动作不快，但极其稳定，刻下的痕迹清晰、深入。
他写的不是字。
是公式！
一个极其复杂、由各种诡异符号、角度和百分比数字构成的公式，在焦黑的地面上迅速成型。公式的核心位置，赫然标注着一个刺眼的数值：熵能逸散率：87.6%！
哇酷洞和幽骨婆婆都愣住了，连那嘶鸣的熵流都似乎凝滞了一瞬。
冥匠划写完公式的最后一笔，那截焦黑的导线在他指尖化为飞灰。他终于抬起眼，那只锐利的右眼透过冰冷的金属面罩，再次锁定哇酷洞。他的声音，平板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判决感，清晰地穿透了废墟的寂静：
“观测结果：样本WKD-01情绪阈值突破临界点，熵能活性呈指数级飙升，逸散率突破安全阈值87.6%，失控概率超过99.8%，对周边环境及观测者构成‘毁灭级’威胁。”
他顿了一下，义肢的符文纹路开始亮起幽冷的蓝光，能量流转的嗡鸣声低沉响起。
“基于《高活性未知熵变体接触与研究安全协议》第VII章第3条补充条款…” 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深渊底层的寒铁，“…建议立即执行最高等级应对预案：A级拘束预案。”
“A级拘束预案？” 哇酷洞脑子里的弦“嗡”地一声彻底崩断了！所有的愤怒、恐惧、被当成实验品的屈辱，在这一刻被这冰冷的“建议”彻底点燃，转化为一种近乎毁灭的暴怒！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反复戏耍的猴子！一份报告不够，还要当着他的面，用他看不懂的天书公式，给他判刑？！
“预案？！预案个锤子！！”
哇酷洞彻底炸了！他再也顾不上什么毯子，什么遮羞布，一股狂暴的黑色洪流猛地从他身体里爆发出来！不再是丝丝缕缕的雾气，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腰间的破毯子撕成漫天飞舞的焦黑蝴蝶！他整个人被包裹在翻涌咆哮的黑色熵流之中，身形若隐若现，只有那只燃烧着愤怒与混乱的左眼——渊瞳，如同黑暗风暴中唯一的光源，死死锁定冥匠！
“冷静？！我冷静你大爷！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个‘九转大肠’终极版？！” 哇酷洞的声音在熵流的咆哮中显得有些失真，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某种源自渊瞳深处的毁灭冲动。“九转大肠”这个梗被他吼出来，带着一种荒诞又恐怖的意味——那著名的黑暗料理，此刻成了他失控力量毁灭性的隐喻。
他双臂猛地张开，周身的熵流如同两条择人而噬的黑色巨蟒，昂首吐信，目标首指冥匠！工坊内残存的空气被疯狂抽吸、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地面细小的金属碎片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开始剧烈震动、跳跃。那台一首在“滋…咔咔…”的破损校准仪，屏幕上的绿光疯狂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
冥匠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覆盖符文的灵能义肢瞬间抬起至胸前，掌心朝外，幽蓝的符文光芒大盛，迅速在身前交织成一面结构复杂、不断旋转的六边形能量护盾！护盾表面流淌着密集的数据流，发出高频的嗡鸣，严阵以待。他身体微沉，精干的身躯如同绷紧的弓弦，准备迎接这毁灭性的冲击。面罩下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不合时宜、带着浓厚看戏腔调的声音，硬生生插入了这毁灭前奏的缝隙：
“尊嘟假嘟？！（Really？）”
是幽骨婆婆！
她非但没有被这恐怖的场景吓退，反而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那双精明的老眼瞬间亮得吓人！她完全无视了那两条随时可能毁天灭地的熵流巨蟒，也忽略了冥匠严阵以待的能量护盾。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精准而热切地聚焦在哇酷洞身上——或者说，聚焦在哇酷洞因为彻底爆发熵流而变得一览无余的……下半身？！
“哎哟喂！” 幽骨婆婆激动地一拍大腿（这次拍响了，发出干枯的“啪”一声），另一只手的藤杖兴奋地在地上戳了戳，“洞崽子！你终于开窍了！这‘九转大肠’终极版…是不是指这个‘坦诚相见’的环节？气势够足！噱头够大！流量密码算是被你小子玩明白了！”
她语速飞快，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冥匠的能量护盾上：“老身早就说了嘛！想火，就得豁得出去！你这身材，虽然瘦了点，排骨精了点，但胜在真实！接地气！比那些晶石森林里靠能量滤镜的‘领主小鲜肉’强多了！” 她一边说，一边竟然真的用藤杖顶端的发光脊椎骨，在脚边那堆废墟里扒拉起来，叮当作响。
“碗筷呢…碗筷呢…老身记得刚才看见半块能当碗用的涡轮壳来着…” 她嘴里念念有词，动作麻利，仿佛下一秒就要蹲下来开席，近距离欣赏这场“九转大肠”（物理版）的现场首播！“别愣着啊洞崽子！快点开始你的表演！让老身开开眼，你这‘终极版’是爆炒还是清蒸？老身自带碗筷，VIP中P席前排围观！这波流量老身蹭定了！”
这离大谱的台词和举动，像一盆零下两百度的液氮，“噗”地一下浇在了哇酷洞即将爆发的毁灭火山口上！
“轰——！”
哇酷洞积蓄到顶点的恐怖熵流，那两条蓄势待发的黑色毁灭巨蟒，没有冲向冥匠，而是猛地……原地炸了！
不是攻击性的爆发，而是…被噎住了！
被幽骨婆婆这惊天地泣鬼神、丧心病狂的“解读”和“捧场”硬生生给噎得岔了气！
“噗——咳咳咳！！” 哇酷洞周身的黑色熵流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剧烈地扭曲、翻滚、溃散！他整个人被自己失控的力量反冲得一个踉跄，差点被混乱的熵流带得原地转三圈！极致的愤怒瞬间被一种更加极致的、无法言喻的羞耻、荒谬和深深的无力感取代，仿佛被十万头名为“社死”的熵兽反复踩踏！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彻底烧了！灵魂都在冒烟！所有的气势，所有的毁灭冲动，在幽骨婆婆那自带碗筷、等着看“九转大肠”真人秀的骚操作面前，被碾成了宇宙级的渣渣！
他手忙脚乱地试图重新凝聚溃散的熵流遮住自己（虽然效果微乎其微），那张刚才还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此刻涨得比晶石森林最炽烈的能量核心还要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你…你…” 他指着幽骨婆婆，手指抖得像通了电，渊瞳里的黑暗漩涡都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混乱不堪，一会儿收缩一会儿膨胀，“…闭嘴啊！！！谁、谁要表演那个了！！” 声音里带着崩溃的哭腔。
冥匠那边，严阵以待的能量护盾光芒也闪烁了一下，高频的嗡鸣声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杂音。他那只锐利的右眼，透过旋转的护盾符文，看着眼前这从毁灭边缘硬生生拐进荒诞剧的场面，眼神中那冰冷的决绝也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甚至嘴角在金属面罩下似乎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幽骨婆婆还在废墟里扒拉，终于找出半块边缘还算光滑、勉强能当碗用的扭曲金属涡轮壳。她满意地掂了掂，抬头看见哇酷洞羞愤欲绝、熵流乱窜的样子，以及冥匠那依旧举着护盾、显得有些僵硬的姿态，顿时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
“啧！两个怂包！” 她刻薄地下了结论，把“碗”随手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一个只会写报告喊拘束，一个口号喊得震天响，结果就这？雷声大雨点小，浪费老表情！” 她拄着藤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没意思！真没意思！还不如去看‘清道夫’啃垃圾有意思！”
她转身作势欲走，但刚迈出一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藤杖指向哇酷洞那光溜溜、被溃散熵流映得明暗不定的下半身，语气突然变得无比“真诚”：
“不过洞崽子，听老身一句劝，” 她指了指自己浑浊却精明的眼睛，“老身这双招子看过的人比你吃过的腐萤菌核还多！你这‘本钱’…嗯…” 她故意拉长了调子，上下打量，仿佛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瘦是瘦了点，线条还是有的！走‘战损破碎风’绝对能火！下次再放‘大呲花’，记得提前跟老身说！老身给你安排个顶级机位！保证让你在渊墟热搜榜上挂三天三夜！标题就叫——”
她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地模仿着某种夸张的营销号腔调：“‘震惊！渊墟新晋顶流裸战机械大师，是真性情还是行为艺术？速看！’ 点击量绝对破万！到时候分你三成残片当广告费！”
轰——！
哇酷洞感觉自己的脑浆真的沸腾了！最后一点理智被幽骨婆婆这“顶级机位”和“战损破碎风”彻底蒸发！他羞愤到极致，反而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双手猛地向前一挥！
这一次，不再是失控的熵流洪流，而是两道凝练如实质的黑色“熵流鞭”！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爆鸣声，狠狠抽向……幽骨婆婆那张还在滔滔不绝喷射毒液的老脸！
“给！我！闭！嘴！！！”
鞭影快如闪电，所过之处，连烟尘都被瞬间湮灭！
“哎哟卧槽！” 幽骨婆婆怪叫一声，反应却快得惊人！她干瘪的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猛地向后一仰，以一个极其违反老年人物理定律的铁板桥姿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第一道擦着她鼻尖掠过的熵流鞭！鞭梢带起的风压将她稀疏的头发都吹得向后飞扬。
“小兔崽子玩真的？！” 她咒骂着，手里的藤杖却丝毫不慢！顶端那截惨白的发光脊椎骨骤然亮起刺目的惨绿色光芒！她手腕一抖，藤杖如同活过来的毒蛇，精准地格向紧随而至的第二道熵流鞭！
嗤——！
藤杖顶端的惨绿光芒与凝练的黑色熵流狠狠撞在一起！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却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本身在被腐蚀消融的声响！绿光与黑光激烈地相互侵蚀、湮灭！
幽骨婆婆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连退数步，藤杖上的惨绿光芒都黯淡了不少，握着藤杖的手微微颤抖，枯树皮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怒交加的神情：“好小子！几天不见，劲头见长啊！想拆了老身这把老骨头是吧？！”
哇酷洞一击不中，怒火更炽，渊瞳中的黑暗漩涡旋转得几乎要脱离眼眶！他正欲再次凝聚熵流——
“够了！”
一声低沉、压抑着巨大怒火和某种更深沉情绪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在废墟中炸响！
是冥匠！
他身前的六边形能量护盾不知何时己经消失。他那覆盖着符文的灵能义肢，此刻正高高举起，五指张开！掌心之中，并非指向哇酷洞或幽骨婆婆，而是对准了工坊天花板上仅存的一盏还在顽强闪烁的应急灯！
嗡——！
义肢掌心符文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一道粗壮的、纯粹由冰冷秩序能量构成的白色光束，如同审判之矛，瞬间击中了那盏应急灯！
咔嚓！滋——！
应急灯连同周围一大片焦黑的天花板，在这蕴含强大秩序能量的光束轰击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间粉碎、气化！无数碎片和能量余波如同冰雹般簌簌落下！
更关键的是，这束秩序白光似乎带着强烈的干扰和压制效果！
哇酷洞身上翻腾的黑色熵流，被这突如其来的秩序能量近距离冲击，瞬间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紊乱！连渊瞳中那狂暴旋转的黑暗漩涡都猛地一滞，速度骤减！一股冰冷刺骨的、仿佛能冻结思维的能量顺着他的熵流反噬而来，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凝聚力量的动作被打断，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幽骨婆婆藤杖上的惨绿毒雾，在这秩序白光的余波扫荡下，也如同烈日下的积雪般迅速消融，发出“嗤嗤”的轻响。她闷哼一声，连退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冥匠那条还在逸散着冰冷白光的义肢。
整个工坊废墟，因为这强横的秩序之光和它带来的毁灭性余波，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被轰击的天花板破洞处，飘落下来的灰尘和能量残渣发出细碎的声响。
冥匠缓缓放下手臂。义肢的符文光芒黯淡下去，但那股冰冷、压抑的气息却越发沉重。他透过金属面罩，那只锐利的右眼，如同两柄淬冰的匕首，先扫过哇酷洞——后者正捂着胸口，努力平复紊乱的熵流和翻腾的气血，脸色苍白，眼神中除了愤怒，更多了一丝对那秩序力量的惊悸。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幽骨婆婆，冰冷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警告。
“滚。” 冥匠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拿上你的残片，立刻滚出我的工坊。再让我看见你在这里挑唆生事…” 他那条符文义肢再次微微抬起，掌心符文闪烁着不稳定的白光，“…下一次，我的‘熵能抑制场发生器’原型机测试目标，就是你。”
幽骨婆婆被那冰冷的眼神和毫不掩饰的威胁盯得浑身不自在。她看了看哇酷洞那明显被压制、惊疑不定的样子，又看了看冥匠那条闪烁着危险白光的义肢，那张刻薄的老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忌惮。
她啐了一口带毒的唾沫（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小坑），捡起刚才扔下的那袋灵魂残片，恶狠狠地瞪了冥匠一眼：“行！冥匠小子！你狠！老身记下了！” 她又瞥向哇酷洞，眼神复杂，混杂着幸灾乐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洞崽子，你好自为之！跟这种满脑子公式和预案的疯子待一块儿，小心哪天被他切片研究咯！”
说完，她不再停留，拄着藤杖，像一条滑溜的毒蛇，迅速钻进来时的那个破洞，消失在外界浑浊的光线和呼啸的风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腐朽甜香也随之散去。
工坊废墟里，只剩下哇酷洞和冥匠两人，以及满地狼藉和弥漫的、混杂着焦糊、臭氧、秩序能量残留以及冰冷猜忌的空气。
哇酷洞捂着胸口，紊乱的熵流在体内左冲右突，刚才被那秩序白光冲击的寒意还在骨缝里蔓延。他看着冥匠那条缓缓放下、符文微光尚未完全熄灭的义肢，看着地面上那个冰冷刺眼的公式（熵能逸散率：87.6%），看着冥匠金属面罩下那只毫无感情波动的右眼。
那份报告冰冷的字句，那些“样本”、“拘束预案”、“抑制场”，再次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神经。
刚才那毁灭性的一击，那毫不犹豫的压制…
是保护？还是…对“高威胁样本”的武力威慑？
哇酷洞的胸口剧烈起伏，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悲愤和无处宣泄的迷茫。他看着冥匠，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寻求一个渺茫的答案：
“所以…那份报告…那些预案…” 他指着地面，指向冥匠的义肢，“…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我…在你眼里，永远都只是…一个需要被‘拘束’、被‘研究’、被‘压制’的…‘毁灭级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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