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十西章：骨刺探针的副作用
屠夫那条新生的肉肢在昏暗的跳蚤市场角落里不安分地抽搐着。覆盖其上的暗银色能量脉络如同活物般流淌，皮肤下不时鼓起几个小包，又迅速平复下去，像是有几条液态金属蛇在底下钻来钻去。他龇牙咧嘴地瞪着那截骨刺探针——那是他刚才在“锈蚀胃袋”的粘液池里，用这条不听话的胳膊当鱼竿，硬生生从一池子恶心的粘稠物里钓上来的玩意儿。
“妈的，这破虫子！”屠夫骂骂咧咧，试图用左手去抠掉粘在骨刺末端那颗米粒大小、半透明的虫卵。那玩意儿像块顽固的口香糖，死死扒在粗糙的骨刺表面，内部还隐隐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仿佛某种微型信号灯。“史莱姆·金那鼻涕虫是不是在坑老子？这玩意儿能值三块高纯残片？我看它连个屁都读不出来！”
哇酷洞靠在冰冷的、滴着冷凝液的金属管道上，手里紧握着那块冰冷的金属碎片。碎片边缘锋利，割得他掌心微微刺痛，但这痛感远不及脑海中翻腾的画面带来的冲击——冰冷的针头刺入婴儿的左眼，幽骨婆婆那张年轻却刻薄的脸，文件上猩红的“废弃”字样……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左眼渊瞳的金光黯淡了许多，只剩下一种疲惫的、近乎麻木的冰冷。
“值不值钱，得看它肚子里装了什么。”哇酷洞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摊开手掌，露出那块刻着残缺符文的金属碎片，“比如这个。”
冥匠的独眼扫过碎片，又落回屠夫骨刺上的虫卵，金属面罩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记忆蠕虫的卵…史莱姆·金倒是没撒谎。这虫子以记忆为食，也能短暂储存和回放。但…”他顿了顿，独眼锐利地看向屠夫那条肉肢，“它现在粘在你的骨刺上，还沾了你的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啥意思？”屠夫一愣，独眼瞪得更圆了，“老骨头你别吓唬人！这玩意儿还能赖上老子不成？”
“共生。”冥匠吐出两个字，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它把你的骨刺当成了新家，你的血肉能量成了它的温床。现在，它读取的不只是史莱姆·金喂给它的那些混乱记忆，恐怕…也和你这条胳膊，甚至和你这个人，产生了某种链接。”
屠夫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吞了只活苍蝇：“操！老子成宿主了？还是给这么个鼻涕虫亲戚当宿主？这波血亏啊！比被甲方爸爸白嫖方案还憋屈！”
他烦躁地甩了甩胳膊，骨刺末端的虫卵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蓝光闪烁的频率似乎加快了一丝。就在这时，哇酷洞猛地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嘶…”一股强烈的、混杂着重金属摇滚节奏的嗡鸣声毫无征兆地在他脑子里炸开！那声音狂暴、混乱，带着一种要把脑浆搅成豆腐花的蛮横劲头，震得他眼前发黑。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弥漫开来——像是生锈的铁钉混着劣质机油，被人塞进嘴里嚼碎了，又腥又涩，还带着一股金属的冰冷。
“卧槽！”哇酷洞忍不住骂出声，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
“小子？咋了？”屠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伸手扶他，那条带着骨刺的肉肢刚抬起来，哇酷洞就感觉脑子里的重金属BGM瞬间飙升了几个分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停！别动！”哇酷洞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猛地指向屠夫那条肉肢，“你！你脑子里…在放什么鬼东西？！还有…你中午吃的什么玩意儿？锈钉子拌机油吗？味道都他妈钻进我脑子里了！”
屠夫愣住了，低头看看自己那条不安分的胳膊，又看看哇酷洞惨白的脸，独眼里先是茫然，随即猛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啥玩意儿？我脑子里的BGM？我靠！老子最爱听的那首《深渊重金属：颅骨粉碎者》！还有…我早上确实啃了根捡来的合金螺栓当零食…这你也能知道？！”
冥匠的独眼瞬间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细缝，他一步跨到两人中间，那只布满符文的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按在了屠夫骨刺探针的根部，指尖幽蓝的符文光芒微微亮起。
“神经链接！”冥匠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那虫卵…它在建立双向通道！它把屠夫的感官信息…反向传导给了你！”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哇酷洞脑子里那股锈钉子的味道还没散去，一股强烈的、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的剧痛感猛地从左腿传来！那感觉如此真实，仿佛他的腿骨真的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啊！”哇酷洞痛得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我靠！我的腿！”屠夫也同时惨叫起来，他完好的左手死死捂住自己那条被改装过的、覆盖着金属甲片的左腿，脸色煞白，“刚才…刚才好像被铁锤抡了一下！是哪个孙子偷袭老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捂着腿，一个捂着脑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和荒谬。
“这他妈…是共享痛觉？”屠夫的声音都变了调，“还有共享味觉？共享歌单？老子以后拉屎放屁是不是你也得现场首播？！”
哇酷洞强忍着脑子里嗡嗡作响的重金属和腿上的幻痛，脸色黑得像锅底：“闭嘴！谁要共享你那破歌单！赶紧把这破链接给我断了！”
冥匠的手指在骨刺根部快速移动，符文的光芒明灭不定，像是在进行某种复杂的诊断。“断不了。”片刻后，他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挫败，“神经丝己经深度嵌合，强行剥离…轻则你们两个一起变白痴，重则神经爆裂，当场去世。这虫卵…比我想象的狡猾得多。”
“那怎么办？！”屠夫和哇酷洞异口同声地吼道，随即又因为共享的愤怒情绪而感到一阵同步的眩晕。
冥匠沉默了几秒，独眼扫过哇酷洞紧握的金属碎片，又看了看屠夫骨刺上闪烁蓝光的虫卵。“既然断不了…那就利用它。”
“利用？”两人再次同步懵逼。
“记忆蠕虫的特性是链接与传导。”冥匠解释道，“它能传导感官，理论上…也能传导信息。屠夫，集中精神，想象你刚才在粘液池底‘钓’到它时，除了这虫子，还‘看’到了什么？或者…‘感觉’到了什么？特别是…和晶歌会有关的。”
屠夫一脸便秘的表情：“我…我就感觉那池子粘液恶心吧啦的，跟掉进了史莱姆·金的洗澡水似的…哦！等等！”他那只独眼猛地一亮，“好像…好像池子底下有个硬疙瘩，硌了我一下！当时光顾着拽这破虫子了，没细想…现在想想，那感觉…有点像…有点像晶歌会那帮孙子身上挂的能量核心！冰凉梆硬，还带着股消毒水混着血腥的味儿！”
就在屠夫努力回忆的同时，哇酷洞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接收到了信号不良的电台。模糊的画面碎片一闪而过：浑浊的粘液深处，一个棱角分明的金属物体半埋在淤泥里，表面似乎刻着熟悉的晶歌会三角徽记…紧接着，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铁锈味的冰冷触感顺着神经链接传递过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对！就是那个！”哇酷洞脱口而出，“池底有东西！晶歌会的！”
冥匠的独眼中精光一闪：“很好。现在，屠夫，把你骨刺上的虫卵…想象成一根天线。试着…去‘听’。听那些平时听不到的…晶歌会的加密通讯。”
“天线？”屠夫一脸“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老子又不是路由器！”
“少废话！”哇酷洞没好气地打断他，脑子里的重金属BGM让他烦躁得想打人，“就当是甲方让你加班改需求！赶紧的！”
屠夫骂骂咧咧，但还是依言闭上了那只独眼，那条带着骨刺的肉肢被他平举起来，骨刺上的虫卵蓝光闪烁得更加急促。他眉头紧锁，脸上的横肉都在用力，像是在便秘时努力回忆WiFi密码。
起初，什么也没有。只有哇酷洞脑子里那该死的《颅骨粉碎者》在单曲循环。
就在哇酷洞快要被这精神污染逼疯的时候，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电子杂音，如同蚊蚋般，极其艰难地穿透了重金属的屏障，挤进了他的意识。
【滋…锈骨隘口…B-7区…滋…目标…熵化污染源…滋…回收…样本…滋…优先级…最高…】
声音冰冷、刻板，带着晶歌会特有的那种不近人情的腔调。
屠夫猛地睁开独眼，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我…我好像听到了！说什么…锈骨隘口？B-7区？回收样本？”
“我也听到了！”哇酷洞精神一振，那加密通讯的内容让他暂时忽略了脑内的噪音，“他们在找我们！回收样本…妈的，是把我们当实验品回收了！”
冥匠迅速从工具包里掏出一块布满刻痕的金属板，指尖在上面快速划动，幽蓝的符文流淌。“B-7区…废弃净水厂！离这里不远！他们可能在那里设了回收点或者…陷阱！”
就在这时，虫卵的蓝光猛地暴涨！一股更强烈、更清晰的通讯流强行灌入！
【滋…指令更新…滋…确认实验体7号携带高关联性信息载体…滋…目标状态：高活性熵化…滋…清除指令…授权使用…“净化协议”…滋…重复…清除指令授权…】
“清除指令？！”屠夫失声叫道，“不是回收吗？怎么变清除了？！”
哇酷洞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信息载体…是指他手里的碎片！净化协议…晶歌会要下杀手了！
“天线！天线！”冥匠低喝，“屠夫！集中精神！锁定信号源！看看他们在哪发号施令！”
屠夫咬紧牙关，那条肉肢上的暗银色脉络疯狂涌动，骨刺甚至微微震颤起来。虫卵的蓝光几乎刺眼。
这一次，涌入哇酷洞脑海的不再是声音，而是一幅模糊却带着强烈指向性的能量图景。无数杂乱的信号线如同蛛网般在黑暗中蔓延，但其中一条异常明亮、稳定的信号流，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清晰地指向跳蚤市场东南方向，一个特定的、能量反应密集的点位。同时，一个三维坐标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意识：【坐标：X-743, Y-209, Z-负18层 - 主控室】
“东南！坐标X-743, Y-209, Z负18！主控室！”哇酷洞几乎是吼出来的，渊瞳的金光因激动而微微闪烁。
“干得漂亮！”冥匠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知道位置就好办了。走！在他们‘净化’我们之前，先给他们送份‘惊喜’！”
三人迅速收拾，准备离开这个充满福尔马林和腐烂甜腥味的标本回廊。屠夫走了两步，那条骨刺肉肢不小心刮蹭到旁边一个装着多眼节肢生物的标本罐。
滋啦！
一股强烈的、如同被强酸灼烧的剧痛感瞬间同时席卷了屠夫和哇酷洞！屠夫惨叫一声，猛地缩回胳膊，哇酷洞则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真的被泼了硫酸，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眼前发黑。
“操！共享痛觉！”屠夫看着罐子上被骨刺刮出的一道浅浅白痕，欲哭无泪，“这以后还怎么打架？老子挨一刀，这小子也得躺半天？”
哇酷洞捂着仿佛真的在灼痛的手臂，脸色铁青：“闭嘴！赶紧走！再磨蹭，等着被‘净化’吧！”
他忍着脑子里又开始隐隐作响的重金属前奏和手臂的幻痛，率先朝着标本回廊的出口冲去。冥匠紧随其后，屠夫骂骂咧咧地跟上，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那条惹祸的胳膊，骨刺上的虫卵蓝光一闪一闪，仿佛在无声地嘲笑。
* * *
废弃净水厂位于锈骨隘口最边缘的工业废墟带，曾经是维系这片区域水源的生命线，如今早己沦为死亡之地。巨大的、锈蚀成暗红色的金属罐体如同巨兽的尸骸般歪斜倾倒，断裂的管道如同扭曲的肠子在外，滴落着散发着恶臭的、颜色可疑的粘稠液体。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化学药剂的刺鼻气息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味道。
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湿滑的淤泥，混杂着金属碎屑和不明生物的骸骨，踩上去发出“噗叽噗叽”的恶心声响。高耸的过滤塔架早己坍塌大半，残存的骨架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狰狞的阴影。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巨大的、由多层金属滤网构成的过滤墙。本应洁净的滤网上，此刻却挂满了东西——不是水垢，而是一具具风干扭曲的尸体！有些还穿着破烂的晶歌会制服或佣兵皮甲，更多的则身份不明，像被随意丢弃的垃圾，被锈蚀的金属丝穿透、缠绕、悬挂，在带着铁锈味的风中轻轻晃动，如同地狱厨房里晾晒的腊肉。
“操…这他妈是净水厂还是万人坑？”屠夫看着眼前炼狱般的景象，饶是他见惯了血腥，也忍不住喉头滚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握紧拳头，那条骨刺肉肢却传来一阵幻痛，让他龇了龇牙——刚才来的路上不小心绊了一跤，膝盖磕在铁板上，结果他和哇酷洞同时体验了一把膝盖碎裂的酸爽。
哇酷洞的脸色也不好看，胃里一阵翻腾。不仅仅是因为这恐怖的景象，更因为脑子里屠夫那挥之不去的、充满惊恐和厌恶的情绪，如同背景噪音般干扰着他的判断。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左眼渊瞳金光流转，扫视着这片死亡之地。
【环境扫描：高浓度金属锈蚀毒素（强腐蚀性），生物残骸能量残留（低活性），多处能量陷阱（触发式，晶歌会制式）…未发现高密度生命信号。】
【警告：检测到强信号干扰源（位置：核心净化室）。】
【关联感知：目标区域（核心净化室）存在高关联性能量反应（与金属碎片同源）。】
“核心净化室…干扰源…还有碎片反应。”哇酷洞低声道，指向滤网墙深处，一座相对完好的、由厚重合金大门封闭的圆形建筑，“他们可能在里面。”
“没活人？”屠夫有些意外，“那帮孙子设了陷阱就跑了？”
“或者…里面根本不是活人。”冥匠的声音冰冷，他蹲下身，用工具小心地拨开地面一层淤泥，露出下面隐藏的、几乎与锈蚀地面融为一体的金属感应板。“‘净化协议’…听起来就不像是活人执行的东西。”
三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上可疑的凸起和粘液坑，沿着巨大的滤网墙阴影潜行。悬挂的尸体在头顶微微晃动，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闯入者。空气中那股混合着铁锈、腐肉和化学药剂的味道越来越浓。
突然，哇酷洞猛地停下脚步，一把拉住正要往前走的屠夫！
“别动！”他低喝，渊瞳死死盯着前方看似普通的地面。
在渊瞳的视野中，那片区域的地面能量流动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网格状”断层！仿佛一层薄薄的伪装覆盖在什么东西上面。
【警告！检测到高伪装度能量陷阱！类型：晶歌会“酸蚀网格”（触发式）！覆盖范围：前方五米！】
“酸蚀网格？”屠夫倒吸一口凉气，“妈的，踩上去首接变酸菜鱼？”
冥匠迅速从工具包里掏出几枚更小的、刻着更复杂符文的金属片。“干扰器加强版。覆盖范围…两米。持续时间…五秒。”他语速飞快，“老规矩，撕个口子冲过去！屠夫，你的‘天线’准备好，干扰一开，立刻给我锁定里面那个干扰源的具置和频率！”
屠夫点点头，那条骨刺肉肢微微抬起，骨刺上的虫卵蓝光稳定下来，进入某种“待机”状态。
“三…二…一！”冥匠手指一弹，三枚符文金属片呈品字形激射而出，钉在陷阱边缘！
嗡——！
幽蓝色的能量乱流再次爆发！那片伪装的地面瞬间亮起刺眼的红光，网格状的激光束一闪而逝，随即因为能量干扰而剧烈扭曲、闪烁！
“就是现在！”哇酷洞和屠夫同时低吼，两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过扰器短暂瘫痪的安全通道！
五秒转瞬即逝！就在两人冲过陷阱区域的瞬间，身后的酸蚀网格猛地恢复，红光炽烈，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将那片区域彻底封锁！
“呼…好险…”屠夫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
“别放松！”哇酷洞提醒道，他的目光己经锁定了近在咫尺的净化室合金大门。大门紧闭，上面布满了锈迹和划痕，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晶歌会的三角徽记在渊瞳视野中闪烁着微弱的能量光芒。
屠夫立刻集中精神，骨刺探针上的虫卵蓝光大盛！他紧闭独眼，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在努力接收着什么微弱的信号。
【滋…目标接近…滋…核心净化室…滋…启动预备协议…滋…样本回收程序…预备…】
断断续续的信息流涌入屠夫的意识，同时也共享给了哇酷洞。
“里面…有东西启动了！”屠夫低声道，“在预备…回收程序？不是清除吗？”
“可能是针对‘样本’的回收，对我们…还是清除。”冥匠冷冷道，他走到合金大门前，独眼扫视着门上的结构，“门锁是晶歌会第三代加密力场…硬闯会触发自毁。”
他伸出那只符文手，指尖亮起幽蓝的光芒，轻轻按在门锁区域的一个不起眼的凹槽上。符文的光芒如同流水般渗入凹槽，门锁内部传来细微的、如同齿轮咬合又错开的咔哒声。
“需要点时间…”冥匠全神贯注。
就在这时，屠夫脸色猛地一变！“等等！信号变了！干扰源…干扰源在增强！频率…频率在跳变！妈的，它在主动干扰我！”
他话音刚落，骨刺探针上的虫卵蓝光骤然变得极其不稳定，疯狂闪烁！一股狂暴的、充满恶意的精神乱流如同海啸般顺着神经链接冲入屠夫的脑海，并同步冲击向哇酷洞！
“呃啊！”屠夫抱住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那条骨刺肉肢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哇酷洞同样如遭重击！脑子里不再是屠夫的重金属BGM，而是变成了无数尖锐的、歇斯底里的电子尖啸！仿佛一万个指甲在黑板上同时刮擦！视野瞬间被扭曲的色块和乱码充斥！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穿刺、搅动！
“反制…他们在反制…我的‘天线’！”屠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痛苦地跪倒在地。
冥匠的符文手猛地一颤，门锁上刚刚稳定下来的幽蓝光芒瞬间变得紊乱！“该死！干扰太强了！破解被打断了！”
核心净化室厚重的合金大门内部，传来一阵低沉的、仿佛巨型机械苏醒的嗡鸣声。门上那个晶歌会的三角徽记，骤然亮起了不祥的血红色光芒！
陷阱！这根本不是什么回收点！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的杀局！而他们唯一的“信息优势”——屠夫的骨刺天线，此刻反而成了对方攻击的跳板！
哇酷洞强忍着脑海中的精神风暴和神经被撕裂般的剧痛，左眼渊瞳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愤怒，猛地燃起前所未有的、近乎黑色的暗金光芒！他死死盯着那扇开始缓缓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出的合金大门，一股冰冷的、毁灭一切的冲动在胸中疯狂滋长。
“妈的…”他抹去鼻子里流出的温热液体，发现是混合着黑色的血，“想玩硬的？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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