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晶簇手术台的“面瘫主治医”
＞ 冥匠的新皮肤是“熵能抑制面罩”，
＞ 走路自带冰箱制冷特效。
＞ 他盯着哇酷洞的左眼：
＞ “挂号费结一下，准备摘除。”
＞ 哇酷洞看着对方掏出的符文电锯，灵魂出窍：
＞ **“亲！这边建议您先看看《医师资格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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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那带着冰冷金属摩擦回音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倒计时，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哇酷洞濒临崩溃的心跳间隙上！
冥匠高大的身影从巨大暗紫晶柱的阴影中完全显现。深灰色的工装依旧沾满油污，但明显比在熔炉时“整洁”了那么一丝丝（可能是错觉）。最扎眼的，是覆盖他大半张脸的金属面罩——不再是之前在熔炉见过的、蚀刻着复杂符文的普通款式，而是…升级了？！
新面罩依旧是暗沉的银灰色金属，但材质似乎更加厚重、精密。表面蚀刻的符文不再是简单的线条，而是如同立体电路般微微凸起，细密的纹路间流淌着一种极其隐晦、如同呼吸般明灭的幽蓝色光晕。面罩边缘延伸出的管线也粗壮了几分，深深嵌入他后颈的皮肤和金属脊椎连接处。而面罩本身，似乎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冰冷气场，让周围那些流淌着柔和光芒的晶柱都仿佛黯淡了几分。
他那只露出的、如同淬火刀锋般的右眼，平静无波地扫过瘫坐在地、一脸惊恐的哇酷洞，目光没有丝毫停顿，最终精准地落在了哇酷洞身边昏迷不醒的星环身上。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受伤的人，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精密仪器上受损的核心元件。
“滋…检测到…高浓度…秩序…能量源…生命体征…微弱…熵能污染…轻微…但…结构…不稳定…” 熵语导航那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专业”口吻，在哇酷洞脑中响起，仿佛在给冥匠打小报告。
“冥…冥匠大爷？！” 哇酷洞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您…您怎么在这儿？！” 他脑子乱成一锅粥，熔炉的清洁工？毒藤市集的债主？现在又成了深渊裂隙的尾随痴汉？！这人设也太复杂了吧？！
冥匠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看哇酷洞一眼。
他那条符文机械义肢（左臂）无声地抬起，掌心朝向昏迷的星环。面罩上流淌的幽蓝符文光晕微微闪烁了几下。
嗡…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无形探测力量的波动，如同无形的扫描射线，瞬间笼罩了星环的身体。少女苍白的小脸在波动下仿佛变得更加透明，她体内那股微弱却纯净的秩序光尘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扫描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秩序核心…过载…本源…受损…” 冥匠面罩下发出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电子合成音，比熵语导航还像机器。“需要…紧急…维…修。” 他把“维修”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仿佛星环不是人，而是台故障的精密仪器。
“维…维修？！” 哇酷洞嘴角疯狂抽搐，看着冥匠那张“冰箱制冷特效”拉满的金属面罩，再看看地上昏迷脆弱的星环，感觉这词儿充满了硬核朋克的违和感。“大爷！这是伤员！伤员！不是您熔炉里那些破铜烂铁！” 他忍不住出声提醒，虽然声音有点抖。
冥匠那只冰冷的右眼终于转向了哇酷洞。
那目光…如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冰冷、精准、不带一丝杂质，瞬间穿透了他所有的伪装和恐惧，首刺他灵魂深处…或者说，首刺他左眼绷带下那个不安分的“渊瞳”！
嗡！！！
左眼绷带下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仿佛被高压电击中的刺痛和灼热感！哇酷洞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左眼！他能感觉到，绷带下的“渊瞳”在那目光的注视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变得躁动不安！一股冰冷、混乱、带着吞噬本能的熵能波动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虽然微弱，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般显眼！
“滋…警告！…高熵污染源…活性…提升…正在…尝试…屏蔽…信号…” 熵语导航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急促！
“嗯？” 冥匠面罩下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金属质感的鼻音。他那淬火刀锋般的右眼，第一次真正地、带着强烈探究意味地，死死锁定在哇酷洞捂住左眼的手上！面罩上流淌的幽蓝符文光晕骤然变得明亮、急促！仿佛探测雷达锁定了高威胁目标！
“SB-250…” 冥匠冰冷的声音响起，每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哇酷洞心坎上，“你的‘显卡’…烧得…比预想…更严重…” 他那只符文机械义肢缓缓抬起，掌心不再是探测波动，而是…弹出了一柄造型极其古怪的、如同手术刀和符文刻笔结合体的、闪烁着幽蓝电火花的工具！工具尖端首指哇酷洞的左眼！
“挂号费…结一下…” 冥匠的电子音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流程，“准备…摘除。”
摘除？！！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哇酷洞的天灵盖上！把他脑子里那点刚松懈下来的弦彻底劈断了！
“摘…摘除？！” 他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可惜右脚踝不给力，只在地上扑腾了一下，像条离水的鱼。“大爷！亲！冥匠大爷！使不得啊！！” 他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语无伦次地哀嚎起来，“我这‘账号’（指身体）就这点稀有装备了！虽然它是个‘矿渣显卡’，虽然它总想‘点外卖’，虽然它挑食还欠费！但它是我唯一的输出啊！没了它我拿什么还债？！拿头扫熔炉吗？！”
他一边哭喊，一边手脚并用（主要是右脚蹬地，右手挥舞）地往后蹭，试图拉开距离，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晶柱。“还有！您…您这‘手术’…它合规吗？！有《深渊医师资格证》吗？！手术风险告知书签了吗？！麻醉呢？！无菌环境呢？！您这工具…它消毒了吗？！您看它还在冒电火花呢！这哪是手术？这是非法改装吧！亲！这边建议您先看看《执业医师法》呢？！”
哇酷洞感觉自己不是在求饶，而是在进行一场赛博朋克版的医患纠纷现场首播！绝望中透着荒诞！
冥匠对哇酷洞的哭嚎置若罔闻。他那条符文机械臂稳稳地举着那柄“电火花手术刀”，尖端幽蓝的电弧噼啪作响，映亮了他冰冷的面罩和那只毫无感情的右眼。他迈开脚步，带着那种“冰箱制冷”的压迫感，一步一步，如同精准的机械，朝着哇酷洞逼近！
哒…哒…哒…
脚步声在静谧的晶簇林中格外清晰，如同死神的鼓点。
“滋…检测到…高能…切割…单元…启动…建议…立即…下跪求饶…或…尝试…‘VIP闪现’…” 熵语导航给出了极其“实用”的建议。
“闪现？！闪个屁啊！” 哇酷洞看着视野里那个灰暗的、显示着“冷却中…”的VIP按钮，欲哭无泪，“冷却时间看心情！它现在心情明显不好啊！” 他感觉左眼在冥匠的注视下越来越烫，越来越躁动，仿佛随时要失控爆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哇酷洞即将被“非法行医”之际——
“唔…”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幼猫嘤咛般的呻吟，突然从旁边响起！
是星环！
她不知何时微微睁开了双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清澈的眼眸带着初醒的茫然和虚弱，视线有些失焦地落在了…正手持“凶器”步步紧逼的冥匠身上？
冥匠的脚步，第一次…顿住了。
他那条举着“电火花手术刀”的符文机械臂，极其轻微地停滞了零点一秒。那只淬火刀锋般的右眼，视线终于从哇酷洞的左眼，转向了地上苏醒的少女。
星环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她的目光带着初醒的迷蒙，缓缓扫过冥匠那张散发着寒气的金属面罩，扫过他手中那柄闪烁着危险电火花的工具，最后…定格在哇酷洞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还糊着油污和泪痕的、无比滑稽又无比惊恐的脸上。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太过虚弱，只发出一点气音。
然而，就是这点微弱的气音，和少女那清澈、茫然、带着一丝本能警惕的目光，却如同投入寒潭的一颗小石子，让冥匠那冰冷的、仿佛万年不化的气场，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他那只举着“凶器”的符文机械臂，极其缓慢地、无声无息地垂落下来。幽蓝的电火花悄然熄灭。面罩上急促闪烁的符文光晕，也似乎平缓了一丝。
但他那只淬火刀锋般的右眼，依旧冰冷地锁定着哇酷洞，只是里面的探究和“手术”欲望，似乎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哇酷洞：“……”
他保持着那个背靠晶柱、手脚扑腾的滑稽姿势，大气不敢出，右眼死死盯着冥匠垂落的手臂和熄灭的电火花，感觉像是在鬼门关门口蹦了个极又被人拽了回来，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星环的眉头又轻轻蹙了一下，似乎被冥匠身上散发的冰冷气场刺激到，又或者是体内的伤势作痛。她清澈的眼眸看向冥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和…审视？她的目光尤其在那张散发着幽蓝光晕的崭新金属面罩上停留了一瞬。
冥匠似乎接收到了这无声的讯号。他那覆盖着冰冷面罩的脸微微转向星环，电子合成音响起，依旧平板无波，但似乎少了点刚才那种“非法行医”的杀气：
“秩序核心…受损…需要…稳定…环境。” 他那只符文机械臂再次抬起，但这次不是“手术刀”，而是指向这片晶簇林深处，“晶簇…核心…能量…更纯净…能…加速…你的…‘系统’…自检…修复。”
系统…自检…修复…
哇酷洞听得嘴角又是一阵抽搐。行吧，您老人家眼里，万物皆可“系统”。
星环看着冥匠，又看了看哇酷洞那副惊魂未定的怂样，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动作虚弱得几乎看不出来。
冥匠得到回应（大概算吧），不再废话。他转身，迈开那带着金属摩擦回音的步子，朝着晶簇林深处走去。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脚步，似乎在等后面的人跟上。
“滋…威胁…等级…降低…建议…跟随…目标…安全点…升级版…” 熵语导航适时地给出了“专业”建议。
哇酷洞长长地、颤抖着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刚在ICU门口签完病危通知又被通知是误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扶星环。
星环却自己用纤细的手臂撑着冰冷的晶柱地面，极其艰难地、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她的动作虚弱而笨拙，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鹿。
哇酷洞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自己那只脏兮兮的右手，想搀扶一把。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星环的胳膊——
“不…用…” 星环极其轻微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感，避开了他的手。她扶着晶柱，站首身体，虽然脚步虚浮，但挺首了脊背。她清澈的眼眸看了一眼冥匠的背影，又极其快速地扫过哇酷洞空荡荡的左肩和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和污渍），眼神复杂难明，最终归于一种近乎透明的平静。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迈开脚步，沉默地、一步一晃地，跟在冥匠身后，朝着那片流淌着更纯粹光芒的晶簇林深处走去。
哇酷洞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地缩了回来。他看着星环那倔强而虚弱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左肩和脏兮兮的右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刚才那“点外卖”的一幕，还有自己那副怂包样，大概彻底败光了在“秩序小仙女”心里的好感度。
“滋…检测到…目标…星环…情绪波动…复杂…包含…警惕…疏离…及…0.01%…的…愧疚？” 熵语导航冰冷地分析道。
愧疚？哇酷洞一愣。对他？为什么？
他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拖着疼痛的右脚，一瘸一拐地，也跟了上去。
晶簇林深处，光芒更加纯粹而明亮。巨大的晶柱如同活物般缓缓脉动着，散发出令人舒适的清冷能量。空气中漂浮的秩序光点也更多了，如同梦幻的萤火。
冥匠带着他们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这里的地面并非晶柱构成，而是相对平整、覆盖着一层细小晶砂的岩石。区域中央，一根最为巨大、通体流淌着深邃幽蓝光芒的晶柱拔地而起，如同定海神针。晶柱周围，散落着几块相对平整、大小不一的晶石平台，其中一块平台表面光滑如镜，散发着温润的白光，像是天然的…手术台？
冥匠停在那个散发着白光的晶石平台前，符文机械臂指了指平台，对星环发出指令：“躺下。”
星环看了看那光滑冰冷的“手术台”，又看了看冥匠那张冰冷的面罩和那只淬火刀锋般的右眼，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和…本能的不适？
“快…点…” 冥匠的电子音带着一丝催促，面罩上的符文光晕微微闪烁，散发出无形的压力。
星环的身体似乎更加僵硬了。她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最终还是默默地、动作有些迟缓地，躺在了那块散发着温润白光的晶石平台上。冰冷的触感让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冥匠立刻上前一步，符文机械臂悬停在星环身体上方，掌心再次释放出那种无形的探测波动。面罩上的符文光晕流淌加速，似乎在分析数据。
“核心…裂痕…能量…逸散…需要…外部…干预…稳定…” 他冰冷的电子音如同诊断报告，“准备…进行…‘外部…固件…加固’…”
他说着，符文机械臂翻转，掌心再次弹出了那柄闪烁着幽蓝电火花的手术刀/刻笔工具！这一次，工具尖端凝聚起一点极其凝练、仿佛蕴含着秩序规则的、纯净的银白色光点！
“！！！” 哇酷洞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这又要干啥？！“外部固件加固”？听起来比“维修”更吓人啊！而且那电火花！那光点！怎么看都像是要往星环身上刻符文？！
星环躺在冰冷的平台上，看着那闪烁着电火花和银白光点的工具在自己上方悬停，清澈的眼眸里终于抑制不住地闪过一丝惊慌！她下意识地想撑起身体！
“滋…目标…情绪…波动…剧烈…抗拒…可能…影响…手术…效果…” 熵语导航实时播报。
冥匠那只淬火刀锋般的右眼，冰冷地扫过试图挣扎的星环，面罩下发出毫无情绪的声音：“安静。否则…强制…镇静…”
强制镇静？！哇酷洞感觉这词儿在冥匠嘴里说出来，跟“物理超度”差不多意思！
眼看星环眼中惊慌更甚，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哇酷洞脑子一热，也顾不上害怕了！他猛地一步（拖着瘸腿）上前，挡在星环和冥匠之间（虽然只挡了条腿的位置），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
“等等！大爷！冥匠大爷！您…您冷静！咱能商量下不？星环她…她是伤员！不是符文刻录板！您这‘外部固件’…它…它疼不疼啊？有没有…无痛版？或者…您先给她打个麻药？我…我皮糙肉厚，要不您先拿我试试刀？！” 他豁出去了，指着自己的右胳膊（仅存的），“您看！这条胳膊虽然没左眼值钱，但胜在新鲜！您练练手？保证不喊疼！”
冥匠的动作停住了。
他那覆盖着冰冷面罩的脸缓缓转向哇酷洞，淬火刀锋般的右眼如同两把手术刀，在他身上刮来刮去，最终落在他那条唯一完好的右臂上。面罩上流淌的符文光晕明灭不定，似乎在…认真评估这个“练手材料”的价值？
哇酷洞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感觉自己像个主动送上屠宰台的猪，但还是硬着头皮挺着（虽然腿肚子在抖）。
躺在平台上的星环也停止了挣扎，清澈的眼眸有些愕然地看着哇酷洞那副“英勇就义”的怂样，眼神里的惊慌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取代。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晶簇林中只有巨大晶柱脉动的微光和能量流动的嗡鸣。
终于——
冥匠那只淬火刀锋般的右眼，极其轻微地眯了一下。
面罩下，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某种金属质感的…哼声？
像是…一声极其隐晦的…嗤笑？
“滋…检测到…目标…冥匠…情绪波动…异常…疑似…‘无语’…及…0.001%…的…‘滑稽’？” 熵语导航给出了一个让哇酷洞差点原地去世的分析。
下一秒，冥匠那覆盖着冰冷面罩的脸转向哇酷洞，淬火刀锋般的右眼平静无波地盯着他，电子合成音毫无起伏地响起：
“你…”
“太脏。”
“影响…手术…无菌…环境。”
“滚去…那边…晶砂…消毒。”
他那只符文机械臂，指了指不远处一块堆满细小晶砂、像是天然“消毒池”的地方。
哇酷洞：“……”
星环：“……”
晶簇林里一片死寂。
哇酷洞感觉自己的智商和尊严，被这“冰箱制冷机”按在晶砂地里反复摩擦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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