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为你们介绍一下你们未来的同事。”岚收回手，朝门口扬了扬下巴。
“奇衡，”她介绍道，“【昆仑】特聘顾问，物理学家和玄学家的混合体。负责技术支持、阵法解析、能量源追踪，以及所有你们搞不懂的稀奇古怪玩意儿。你们可以把他当成一个会移动的超级数据库，虽然……偶尔会死机。”
“喂喂，什么叫死机？那叫深度思考！”奇衡不满地抗议，他走上前来，好奇地绕着文姝语和沈时琛转了一圈，金丝眼镜下的目光闪烁着研究员看到珍稀样本时的兴奋，“一个千年灵体，一个……咦？你身上有兵戈之气，很浓烈的铁与血的味道。不对，还有一股守护的执念……真有意思。”
沈时琛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的光线似乎暗了一瞬。
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奇衡的身后，像一座沉默的山。他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狰狞伤疤，眼神像万年不化的冰川，只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奇衡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立刻停止了转圈，乖乖站好。
“岳山。”岚的介绍言简意赅，“【昆仑】行动组组长。负责战斗，以及一切需要用物理方式解决的问题。当我和奇衡的方案都失效时，他就是最终方案。”
岳山闻言，那双冰冷的眸子才微微动了一下，落在了文姝语和沈时琛身上。他的目光在沈时琛身上停留了一秒，似乎在评估他的战斗力，随后，便牢牢锁定了文姝语。
那不是审视，也不是好奇，而是一种古老的、源自本能的……确认。
他朝文姝语，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一个动作，仅此而己。
“好了，既然己经是自己人，那客套话就到此为止。”岚重新走到主屏幕前，神色恢复了凝重。
屏幕上的星空影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华京市的立体地图，无数光点在上面闪烁。
“就在我们谈话的这半个小时里，顾无忌己经开始了第二步行动。”
岚伸手在地图上一划，几个光点被瞬间放大，赫然是华京大学、市局大楼和几家主流媒体的总部。
“就在三分钟前，华京市纪检委、华京大学教务处，以及超过十五家主流媒体，同时收到了匿名举报材料。”
“举报内容包括：刑警队长沈时琛，多次违规办案，与黑客存在利益输送；华京大学学生苏妙妙，有严重暴力倾向，并涉嫌多起校外斗殴事件；学生陆星辰，非法入侵并窃取商业机密……”
“他想废掉你们的羽翼。”沈时琛脸色铁青。
“不，不止。如果目的只是这样，那也太简单了。”文姝语摇了摇头。
岚没有再多言，只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岳山，送客。”
话音刚落，办公室一侧的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与来时截然不同的通道。一个身影从中走出，正是那个在博物馆里，一言不发却压迫感十足的男人。岳山没有看他们，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
文姝语和沈时琛跟着他穿过通道，来到一部高速电梯前。电梯上升时没有任何失重感，快得惊人。门再次打开时，他们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栋毫不起眼的写字楼后巷。夜风吹来，带着城市的喧嚣，刚才地下基地的森严与超然仿佛一场幻梦。
“这个。”岳山递过来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丝绒盒子，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又冷又硬，“紧急联络器，一对。非物理通讯，无法被追踪，无法被破解。按住三秒，输入灵力或集中精神力即可激活。只有你们的‘频率’能启动。”
岳山又补充道：“顾问权限，目前开放至C级，你们可以调阅【昆仑】数据库内所有C级及以下的情报。记住，知识是力量，也是枷锁。你们看到的越多，背负的就越多。”
文姝语接过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通体乌黑的石头，形状不规则，像是从河里捞起的鹅卵石，却温润如玉，入手微沉。
“等一下。”沈时琛叫住转身欲走的岳山，“李队……李建国，他到底……”
岳山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机密。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入黑暗，身影瞬间便融入了夜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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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这是……被招安了？”他发动汽车，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不。”文姝语靠在副驾上，着手里的黑石盒，眸光在夜色中清冷如水，“我们只是换了一张更大的牌桌，对手没变，但我们手里，多了几个筹码。”
沈时琛握着方向盘，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文姝语也没有说话。她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世界观的颠覆，需要时间去消化。
当他们的车重新驶入西山老宅时，客厅里灯火通明。
陆星辰、苏妙妙、林悠悠三人都在，谁也没有睡。见到他们回来，三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怎么样？”陆星辰第一个冲上来。
苏妙妙的目光则在他们身上扫视，确认没有受伤后，才略微放松。
“我们见到【昆仑】的人了。”
一句话，让客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他们对我们了如指掌，”文姝语的声音很平静，却足以在每个人心里掀起巨浪，“我们和他们达成了协议。从现在起，华京大学推理社，整体并入【昆仑】，成为他们的外聘顾问团。”
“什么！”陆星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顾问？你管被关在笼子里观察的小白鼠叫顾问？文姝语，你是不是被他们洗脑了？我们给看守我们的狱卒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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