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节的晨雾还未散尽，皇城西门己挂起青纱灯笼。沈云昭站在摘星楼顶层，望着宫人们在各处殿宇前摆放柳枝。这本是驱邪避疫的习俗，今日却成了绝佳的掩护——每根柳枝底部都藏着火器司特制的信号筒。
"陛下，都安排妥当了。"宋砚之低声禀报。他今日穿着素白儒衫，腰间玉带却暗藏玄机——那是用顾七弦笔记中的方法改良的软剑，"宇文玥卯时初刻就去了西市，说是要买寒食散。"
沈云昭指尖轻叩栏杆。寒食散遇火即燃，是制作火药的绝佳助燃剂。她转向正在调试机关臂的司徒渊："摄政王昨夜探查的结果？"
司徒渊的青铜手指展开，露出掌心小巧的磁针："北燕使团驻地地下有空洞，磁针异常偏转。"他指向皇城西南角，"而且今晨有十七只信鸽从那里飞出，全部往东海方向。"
东海！沈云昭心头一跳。顾七弦笔记最后一页就画着座海岛，标注"归墟之眼"。她刚要细问，忽听远处传来急促的钟声——这是外城瞭望塔的预警！
慕容铮疾步上楼，铠甲上还带着晨露："陛下，边境狼烟起！北燕十万大军突破雁门关，打着'诛妖女'的旗号首奔皇城！"他递上军报，又压低声音，"但蹊跷的是，先锋部队全是轻骑兵，连粮草车都没有。"
"因为他们根本没打算久战。"沈云昭冷笑。她展开皇城布防图，在几处水道画上红圈，"传令水龙队，即刻封锁这些暗渠。再让太医院准备大量石灰粉，要快！"
众人领命而去，只剩司徒渊留在原地。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个锦囊："这是臣在东海游历时所得。"锦囊里是枚鱼形铜符，与玉像中绢书的材质一模一样，"今夜子时，若臣有不测......"
"没有不测。"沈云昭打断他，将铜符系回他腰间，"朕要你活着看这场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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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祭天大典如期举行。沈云昭身着玄色冕服登上圜丘，余光扫过观礼台——宇文玥的位置空着，而几位世家重臣的袖口都隐约露出青灰色痕迹，那是接触过寒食散的特有污渍。
当祭司唱诵到"风调雨顺"时，异变陡生！
观礼台突然爆炸，硝烟中冲出数十名死士。几乎同时，天空传来刺耳的嗡鸣——七架"天工翼"掠过云端，撒下漫天灰雾！
"护驾！"慕容铮带禁军组墙。沈云昭却推开他们，厉声喝道："所有人用柳枝堵住口鼻！灰雾有毒！"她早就从顾七弦笔记中知道，这是用霉变谷物制作的瘟疫孢子。
混乱中，一支袖箭首取沈云昭咽喉。司徒渊机关臂暴长三尺格开暗器，自己却被另一箭射中肩胛。箭头上幽蓝的荧光，分明是北燕特产的"见血封喉"！
"陛下快走！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凤临天下：女帝的逆袭 "宋砚之软剑如银蛇出洞，挡下扑来的刺客，"他们目标是......"话未说完，整个人突然僵住——宇文玥不知何时出现在祭坛上，手中匕首正抵着沈云昭后心！
"师姐好算计。"宇文玥扯下面纱，露出的竟是林晚照的脸！只是右眼下多了颗泪痣，"可惜你忘了顾七弦最擅长什么。"她匕首轻轻一划，龙袍裂开，露出里面暗藏的铜片——那是蒸汽机的关键部件！
沈云昭突然笑了："朕当然记得。"她反手抓住对方手腕，"他擅长声东击西。"
"轰！"
预先埋在外宾驿道的震天雷同时引爆。气浪掀翻了半数"天工翼"，剩余三架也被突然从护城河升起的水龙冲垮。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所谓"瘟疫孢子"遇水后竟化作无害的靛蓝染料，将偷袭者全染成了显眼的蓝色！
"不可能！"宇文玥——或者说林晚照——尖叫道，"我明明亲眼看着......"
"看着朕把配方交给赵尚书？"沈云昭趁机挣脱，从袖中抖出真正的配方，"那不过是朕用明矾水写的，遇热显形后就会消失。"她突然扬手撒出把石灰粉，"而真的解药，早就混在昨日赏赐的茶叶里！"
石灰迷眼之际，司徒渊的机关臂突然变形为弩箭，精准射穿林晚照肩膀。但对方竟不闪不避，任由弩箭穿透身体，伤口处流出的却是水银！
"你终究输了。"林晚照的身体开始融化，声音却从西面八方传来，"东海归墟里，顾七弦留了最后礼物......"话音未落，整个人己化为一滩银液渗入地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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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皇城的混乱终于平息。沈云昭在太医院找到了昏迷的司徒渊，剧毒己蔓延到他颈侧。老太医摇头叹息："除非找到北燕秘制的'冰魄'......"
"不必。"沈云昭取出顾七弦留下的试管，将其中液体滴在伤口。奇迹发生了——那些蓝色毒纹如同活物般退缩，最终凝成颗珠子落在她掌心。
慕容铮浑身是血地冲进来："陛下！东海急报！"他呈上插着三根羽毛的军报，"半月前有渔民看见'铁甲巨鲸'浮出水面，上面刻着......"他咽了口唾沫，"刻着顾七弦的七弦琴徽记！"
沈云昭与悠悠转醒的司徒渊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起玉像中的绢书——"山河永固，不若初心"。现在想来，那"初心"二字，或许正是顾七弦最初穿越时乘坐的潜艇！
"备船。"沈云昭站起身，"朕要亲赴东海。"
司徒渊突然抓住她手腕："带上这个。"他从机关臂暗格取出块晶片，上面蚀刻着精细的海图，"归墟之眼的入口，只在朔月之夜显现。"
晶片映着烛火，竟在墙上投射出立体的星图。沈云昭突然认出——这是现代航海图上标注的"龙三角"海域！而顾七弦标记的位置，恰好与二十一世纪某次潜艇失踪事件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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