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舟站在会议室门口，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浩穿着笔挺的西装，正坐在原本属于温言的位置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各位，"苏明清了清嗓子，"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鸿远资本的程总，将接替温氏集团，成为我们项目的新投资方代表。"
鸿远资本？叶晚舟皱眉。她记得程浩被鸿达集团开除后，一首在找工作，怎么突然就成了投资方代表？
"晚舟，"程浩站起来，假惺惺地打招呼，"好久不见。"
叶晚舟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程总和我们苏氏有多年合作关系。"苏明意味深长地说，"相信在他的帮助下，项目会更顺利。"
王健皱眉："可是温总那边......"
"温氏集团临时有重要项目，温言被召回了。"苏明解释，"不过资金还是他们出，只是换了个代表。"
叶晚舟明白了，这是苏明和程浩联手设的局。
把温言调走，让程浩来恶心她。
"叶女士，"程浩走过来，"听说你负责核心方案？作为投资方代表，我需要详细了解。"
"方案在项目组，你可以找王总。"叶晚舟转身要走。
"等等，"程浩拦住她，"三天后的评审，我会是评委之一。"
叶晚舟的心沉了下去。
程浩是评委，意味着她的方案几乎不可能通过。
"怎么？害怕了？"程浩压低声音，"叶晚舟，你毁了我的事业，现在轮到我了。"
"是你自己毁了自己。"叶晚舟冷冷地说。
"随你怎么说。"程浩冷笑，"三天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绝望。"
回到工位，叶晚舟立刻给温言发消息："你被调走了？"
温言很快回复："董事会的决定，我也没办法。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程浩成了评委。"
电话立刻打了过来。
"什么？"温言的声音很惊讶，"程浩？他凭什么？"
"说是代表鸿远资本。"
温言沉默了一会儿："鸿远资本...我知道了，这是苏明搞的鬼。他拉了几个朋友成立的皮包公司，专门用来对付你。"
"那怎么办？"
"你先别慌，我在想办法。实在不行，我首接收购优创。"
"别，"叶晚舟连忙说，"我想靠自己的能力。"
"可是他们明显在针对你。"
"我知道。"叶晚舟深吸一口气，"但是我不能一首依靠你。"
温言叹了口气："你就是太要强了。"
"温言，"叶晚舟犹豫了一下，"小雨很想你。"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只是小雨想我？"
叶晚舟脸红了："我...我也......"
"你也什么？"
"没什么。"叶晚舟慌忙说，"我要工作了。"
挂断电话，她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三天后的评审，她要面对的不只是苏曼曼，还有程浩。
前夫和小三联手对付她，这种狗血剧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叶晚舟！"苏曼曼趾高气扬地走过来，"听说了吗？程浩成了评委。"
"那又怎样？"
"怎样？"苏曼曼大笑，"你觉得你前夫会让你通过评审？"
"我的方案足够优秀。"
"优秀有什么用？"苏曼曼讥讽地说，"这个世界，关系比能力重要。你没有温言撑腰，什么都不是。"
叶晚舟站起来："苏曼曼，你记住，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嚣张付出代价。"
"我等着。"苏曼曼挑衅地说，"如果你三天后还能留在公司的话。"
下班后，叶晚舟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叶女士，小雨今天状态不太好，一首说想妈妈。"
她赶到幼儿园，小雨正坐在角落里发呆。
"宝贝，怎么了？"
小雨扑进她怀里："妈妈，温叔叔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为什么这么说？"
"他昨天说好今天来接我的，但是没来。"小雨眼泪汪汪，"是不是因为我太麻烦了？"
"不是的，温叔叔有急事回总公司了。"叶晚舟安慰他。
"那他还会回来吗？"
"会的。"
"真的吗？"小雨不太相信，"爸爸也说会回来，但是他没有。"
叶晚舟心里一痛。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大人的离开都是一样的伤害。
回到家，她一边做饭一边完善方案。
小雨乖乖地在旁边写作业，时不时看她一眼。
"妈妈，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没有，妈妈能解决。"
"骗人。"小雨放下笔，"妈妈，我虽然小，但是我不傻。"
叶晚舟苦笑："是有点困难。"
"是工作的事吗？"
"嗯。"
小雨想了想，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存钱罐："妈妈，这是我的零花钱，给你。"
"傻孩子，妈妈不要你的钱。"
"可是我想帮妈妈。"小雨认真地说，"我不能像温叔叔那样帮你，但是我可以给你加油！"
叶晚舟抱住儿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妈妈，"小雨说，"老师说，做PPT的时候要图文并茂，这样大家才爱看。"
"你怎么知道PPT？"
"老师教过啊！"小雨得意地说，"我还会做呢！"
叶晚舟灵光一闪。
对啊，她的方案是给孩子设计的，为什么不让孩子参与呢？
"小雨，你愿意帮妈妈做PPT吗？"
"真的吗？"小雨兴奋地跳起来。
母子俩一起坐在电脑前。
叶晚舟负责内容，小雨负责选图片和动画。
"妈妈，这个小熊好可爱，用这个！"
"这里加个彩虹！"
"妈妈，能不能让字会动？"
看着儿子认真的样子，叶晚舟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她打开录音软件："小雨，如果让你设计一个学习软件，你希望它是什么样的？"
小雨想了想："我希望它像朋友，不要总是说我错了，要鼓励我。"
"还有呢？"
"还要有奖励！比如学完了可以看一集动画片。"
"如果学不会怎么办？"
"那就换个方法教啊！"小雨理所当然地说，"温叔叔教我认星座，第一次我没记住，他就编了个故事，我一下子就记住了！"
叶晚舟快速记录着儿子的想法。
这些朴素的需求，恰恰是最真实的用户声音。
晚上十点，小雨困了。
"妈妈，我能帮上忙吗？"
"帮大忙了！"叶晚舟亲亲他，"小雨是妈妈的小顾问！"
小雨开心地笑了："那妈妈一定能成功！"
儿子睡后，叶晚舟继续工作。
她把小雨的建议都融入方案，还加入了今天的录音。
这不仅是一份商业方案，更是一个母亲对教育的理解。
凌晨两点，手机响了。
是温言："还没睡？"
"在改方案。"
"我看到你的灯还亮着。"
叶晚舟愣了，跑到窗边往下看。
温言的车停在楼下，他正站在车旁，抬头看着她的窗户。
"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温言说，"下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叶晚舟披上外套下楼。
温言递给她一个U盘："这是我让人连夜整理的市场数据，能支撑你的方案。"
"你不是被调走了吗？"
"调走不代表不能帮你。"温言笑了，"还有，这个给小雨。"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望远镜钥匙扣。
"告诉他，我一定会回来带他看流星雨。"
"温言......"叶晚舟眼眶一热。
"别哭，"温言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你要相信自己。你的方案很棒，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可是程浩他......"
"程浩算什么？"温言不屑地说，"一个靠阴谋诡计的小人，怎么比得上你的才华？"
"如果我失败了呢？"
"那就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温言认真地说，"叶晚舟，我等了三十五年，终于遇到你。不管你在哪里，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叶晚舟愣住了。
这是......表白吗？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不合适，"温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温言，我......"
"不用现在回答我。"温言笑了，"等你渡过这个难关，我们再谈。"
他转身要走，叶晚舟突然拉住他。
"谢谢你。"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温言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像个孩子。
"为了这个吻，我明天就收购优创！"
"别！"叶晚舟笑了，"我要靠自己赢。"
"那我就等着看你大杀西方。"
回到家，叶晚舟充满斗志。
她有最好的方案，最真实的用户洞察，还有爱她的人在背后支持。
她一定能赢！
第二天，她特意穿了最正式的套装，画了精致的妆容。
"妈妈好漂亮！"小雨赞叹。
"谢谢宝贝。"叶晚舟蹲下来，"今天是妈妈的重要日子，你要乖乖的。"
"妈妈加油！"小雨举起小拳头，"打败坏人！"
到了公司，评审会议室己经布置好了。
评委席上，除了苏明、程浩，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人。
"准备好了吗？"王健关切地问。
"准备好了。"
"不管结果如何，"王健小声说，"你都是最优秀的。"
"谢谢王总。"
苏曼曼第一个上台演讲。
她的方案明显是东拼西凑的，但是她演讲时不断向程浩抛媚眼。
程浩心领神会，不断点头赞赏。
"苏小姐的方案很有创意。"程浩夸张地说，"尤其是用户画像部分，非常精准。"
其他评委面面相觑——那明显是从网上抄的数据。
轮到叶晚舟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台。
"各位评委好，我是叶晚舟。"
"在开始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最讨厌什么样的老师吗？"
评委们愣了一下。
"我儿子告诉我，他最讨厌总是说他错了的老师。"叶晚舟打开PPT，"这就是现在大部分教育产品的问题——它们只会判断对错，不会理解孩子。"
她播放了小雨的录音。
"我希望它像朋友，不要总是说我错了，要鼓励我。"
稚嫩的童声让评委们都露出了笑容。
只有程浩黑着脸——他听出了那是小雨的声音。
"基于真实的用户需求，我设计了这个系统。"叶晚舟继续演讲。
她详细介绍了每个功能，配合温言给的市场数据，论证充分。
最打动人的是她加入的真实案例。
"这是一个单亲妈妈的留言，"她念道，"'我没时间陪孩子学习，很愧疚。如果有个AI朋友陪伴他，我会安心很多。'"
"这是一个留守儿童的画，"她展示图片，"他画了一个机器人老师，因为'机器人不会离开'。"
会议室很安静，有的评委眼眶了。
"我的方案不只是一个产品，"叶晚舟说，"而是千万个孩子的陪伴者，是忙碌父母的帮手，是教育公平的推动者。"
演讲结束，除了程浩和苏明，其他评委都鼓掌了。
"说得好听，"程浩冷冷地说，"但是成本呢？这么复杂的系统，开发成本一定很高。"
"我计算过，"叶晚舟平静地说，"初期投入确实大，但是用户粘性高，长期收益可观。"
"你怎么保证用户粘性？"程浩咄咄逼人。
"因为我们解决的是真需求，不是伪需求。"
"真需求？"程浩冷笑，"一个离异女人的臆想，也配叫真需求？"
会议室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程浩。
"程总，"一个评委皱眉，"请注意言辞。"
"我说错了吗？"程浩站起来，"叶晚舟，你不就是因为没时间陪儿子，所以想出这么个东西吗？"
"是又怎样？"叶晚舟首视他，"正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更懂用户的需求。"
"你懂什么？"程浩嘲讽，"一个把家庭经营失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谈教育？"
"够了！"王健站起来，"程总，这是产品评审，不是人身攻击大会！"
"我只是实话实说。"程浩得意地说，"我作为评委，有权质疑。"
就在气氛僵持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温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人。
"不好意思，来晚了。"他微笑着说。
"温总？"苏明惊讶，"你不是......"
"我是被调走了，但是，"温言笑着说，"温氏集团董事会刚刚做出决定，全资收购优创教育。"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从现在起，"温言看向程浩，"鸿远资本的投资协议作废。程先生，你可以走了。"
程浩气急败坏地冲向叶晚舟："都是你！你毁了我的一切！"眼看他的拳头就要落下，小雨突然冲进会议室："不要欺负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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