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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青鸟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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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墙壁渗出的水珠沿着石缝蜿蜒而下,在月精盘的光晕里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萧逸扶着嫦娥往前走,指尖能触到岩壁上凹凸不平的刻痕 —— 那是某种古老的符文,与灵龟甲上的星图有着相同的韵律。

“这里的灵脉很活跃。” 嫦娥突然停下脚步,月精盘在掌心剧烈震颤,淡紫色的光晕中浮现出无数游走的光点,“像是被人刻意引导过,形成了天然的灵力屏障。”

萧逸凑近墙壁仔细观察,符文的排列方式让他想起现代电路板的布线图,每一道刻痕都是能量传输的通道。他用射日弓的箭头轻敲石壁,传来的回声带着金属般的共鸣。

“不是天然形成的。” 萧逸肯定地说,“这些符文是用昆仑玉髓混合玄铁铸造的,硬度堪比现代的合金装甲。”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根本不是密道,是某种…… 能量管道。”

话音未落,前方的黑暗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月精盘的光晕向前延伸,照亮了一道由无数青铜齿轮组成的闸门,齿轮间的咬合处闪烁着电光,显然是某种机关锁。

“风三娘给的玉佩。” 嫦娥提醒道。

萧逸掏出刻着青鸟图案的玉佩,刚靠近闸门,齿轮就开始顺时针转动。玉佩上的纹路与闸门中央的凹槽完美契合,随着玉佩嵌入凹槽,青铜齿轮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向两侧打开。

闸门后并非预想中的禁地,而是一条悬浮在深渊上的白玉栈道。栈道下方是翻滚的云海,偶尔有金色的光流如同游鱼般穿梭,散发出让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这是…… 瑶池的灵脉核心?” 嫦娥的声音带着惊叹,月精盘的光晕与下方的光流产生共鸣,“传说西王母用周天星斗仪锁住了昆仑的地脉龙气,原来就藏在这里。”

萧逸的注意力却在栈道两侧的栏杆上。那些雕刻成藤蔓形状的栏杆并非玉石,而是某种银白色的金属,表面覆盖着一层纳米级的鳞片,在光线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小心触碰。” 萧逸拦住想去触摸栏杆的嫦娥,“这东西的导电性能很强,刚才齿轮转动时我检测到了强电流。”

他从行囊里取出根枯枝,轻轻搭在栏杆上。枯枝刚一接触金属表面,就冒出一串蓝白色的火花,瞬间碳化变黑。

嫦娥倒吸一口凉气:“西王母竟然在灵脉核心布置了‘雷火结界’?”

“更像是高压电网。” 萧逸苦笑,这种防御方式简首像是现代核电站的安保系统。他扶着嫦娥踏上栈道,每一步都踩在栈道的符文节点上 —— 这些节点是能量流动的盲区,不会触发雷火。

栈道尽头是座半圆形的拱门,门楣上雕刻着三只展翅的青鸟,鸟喙中衔着的宝珠散发着柔和的蓝光。萧逸注意到青鸟的羽翼并非传统雕刻,而是由无数细小的金属片拼接而成,关节处甚至能看到微型的轴承。

“这些青鸟……” 嫦娥的手指悬在雕刻前,不敢触碰,“和天枢镜里看到的守卫一样,是机关造物。”

萧逸刚想回应,拱门突然发出嗡鸣。三只青鸟雕像的眼睛亮起红光,翅膀竟缓缓展开,金属片摩擦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警告:未经授权闯入者,将被清除。” 机械合成的声音从雕像口中传出,与之前机关人的声线如出一辙。

萧逸立刻将嫦娥护在身后,射日弓瞬间拉满。石箭上的鸿蒙紫气与青鸟雕像的红光碰撞,在空气中激起涟漪般的能量波。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中间那只青鸟雕像突然收起翅膀,红光转为柔和的蓝光:“检测到风三娘大人的信物,权限确认。”

另外两只青鸟也随之安静下来,拱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后面豁然开朗的空间 —— 那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穹顶上镶嵌着无数夜明珠,模拟出星空的景象,地面上绘制的星图与灵龟甲上的图案完全吻合。

“这里是‘观星台’。” 嫦娥惊叹道,月精盘自动飞向穹顶,与夜明珠的光芒交织成网,“是瑶池观测天象的地方,怎么会藏在灵脉核心?”

萧逸的目光被大厅中央的控制台吸引。那是一个由白玉制成的圆形平台,上面布满了水晶按钮和金属拉杆,控制台边缘镶嵌着的宝石正在规律地闪烁,像是某种控制面板。

“这不像是洪荒的造物。” 萧逸走到控制台前,发现水晶按钮上刻着与密道符文相同的文字。他尝试着按下刻有 “开” 字的按钮,整个大厅突然震动起来,穹顶的夜明珠开始按照某种规律移动,模拟出星轨的运行。

“小心!” 嫦娥突然拉住他的手臂,月精盘指向控制台下方,“那里有东西!”

萧逸低头看去,控制台的阴影里蜷缩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那东西动了动,抬起头露出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 —— 竟是一只巴掌大小的青色小鸟,正用喙梳理着泛着金属光泽的羽毛。

小鸟看到他们,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扑腾着翅膀飞到萧逸肩头。它的羽翼展开时,能清晰地看到羽毛根部的金属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是机关鸟?” 萧逸刚想伸手触摸,小鸟突然歪着头开口,声音清脆得像风铃:“风三娘姑姑请二位入瑶池。”

这突如其来的人言让萧逸和嫦娥都愣住了。机关人会说话并不奇怪,但这只小鸟的声线里带着明显的情绪波动,甚至在提到风三娘时,眼睛里的红光闪烁了一下。

“风三娘怎么样了?” 嫦娥急切地问,月精盘的光晕落在小鸟身上,没有检测到任何敌意。

小鸟扑腾着翅膀飞到控制台上方,用喙啄了啄一颗绿色的宝石:“姑姑在水榭处理‘麻烦’,让我带你们去‘听涛阁’等候。” 它歪着头打量萧逸,“你就是那个让阐教头疼的后羿?”

萧逸挑眉:“你认识我?”

“天枢镜里见过。” 小鸟抖了抖翅膀,金属羽毛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你的射箭方式很奇怪,像是…… 像是在计算抛物线。”

这个发现让萧逸心头一震。这只机关鸟不仅能说话,还具备分析能力,甚至能看懂现代物理学的原理。西王母的技术水平,远超他的想象。

“走吧。” 小鸟率先飞出观星台,“穿过前面的云廊就能到听涛阁,那里的灵茶很好喝。”

萧逸和嫦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观星台的后门连接着一条由云雾组成的走廊,脚下的云海如同实质,踩上去软绵绵的,却不会下陷。

“云廊是用压缩的灵气制造的。” 嫦娥解释道,月精盘的光晕与云海产生共鸣,“每一步都要踩在灵气节点上,否则会掉下去。”

小鸟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来等他们,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萧逸注意到它飞行的轨迹完全符合空气动力学原理,翅膀的扇动频率始终保持在最省力的范围内。

“你叫什么名字?” 萧逸忍不住问。

小鸟转过头:“编号 734,不过姑姑都叫我青鸾。” 它突然俯冲下去,用爪子抓起一朵云团,抛向萧逸,“接住这个,能补充灵力。”

萧逸接住云团,入手冰凉,化作一股清流涌入体内,之前消耗的灵力瞬间恢复了三成。他惊讶地发现,这云团的能量结构非常稳定,像是被精密过滤过的纯净水。

“瑶池的灵气都要经过净化吗?”

“当然。” 青鸾得意地扬起头,“未经处理的灵气含有杂质,会影响机关的运行。姑姑说,就像你们人族喝生水会生病一样。”

这个比喻让萧逸哑然失笑。看来风三娘不仅认识真正的后羿,还向机关鸟灌输了不少现代知识。

穿过云廊,眼前出现一座临水而建的阁楼。阁楼的栏杆上缠绕着会发光的藤蔓,水面上漂浮着巨大的荷叶,叶心的露珠里倒映着蓝天白云,美得不似人间。

“到了。” 青鸾落在阁楼的栏杆上,“进去吧,姑姑处理完事情就来。” 它突然凑近萧逸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心穿红衣的女人,她的眼睛是假的。”

说完,它扑腾着翅膀飞走了,留下一脸疑惑的萧逸和嫦娥。

走进听涛阁,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阁楼里的布置简洁雅致,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角落里的香炉燃着不知名的香料,散发出让人安心的气息。

“请用茶。” 一个身穿绿衣的侍女端着茶盘从内室走出,她的动作优雅流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萧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首到侍女转身离开时,他才发现 —— 她的步伐完全没有声音,裙摆下露出的脚踝处,有一道细微的金属接缝。

“也是机关人。” 萧逸低声对嫦娥说,端起茶杯却没有喝。茶水清澈见底,茶叶在水中悬浮不动,显然是用灵力维持的状态。

嫦娥的月精盘在茶杯上方转了一圈,光晕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毒,但灵气波动很奇怪,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萧逸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窗外的水面上。那里的荷叶排列整齐,间距完全一致,显然也是人为布置的。他突然想起青鸾的警告 —— 小心穿红衣的女人,她的眼睛是假的。

“风三娘穿红衣。” 嫦娥轻声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为什么要警告我们?”

萧逸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边,仔细观察着水面的倒影。阁楼的影子在水中微微晃动,荷叶的倒影却纹丝不动,像是二维图像。

“这里的空间有问题。” 萧逸肯定地说,“我们看到的可能不是真实景象,而是某种…… 全息投影。”

他捡起一块石子扔进水里,石子穿过荷叶的倒影,激起一圈涟漪,而那些荷叶依旧纹丝不动。果然,水面上的景象是假的!

就在这时,阁楼的门被推开,风三娘带着一身水汽走进来,猩红的披风上还沾着水珠:“让你们久等了。” 她随手将剑放在桌上,剑穗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外面的机关人有点多,处理起来费了点时间。”

萧逸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风三娘的瞳孔是深褐色的,在光线下闪烁着正常的光泽,看不出任何异常。但他注意到,她在说话时,眼角的余光始终瞟着桌上的剑,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青鸾说你在处理麻烦。” 萧逸不动声色地回应,手悄悄放在射日弓上。

风三娘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没什么,几个不懂事的机关人出了故障,乱发警报而己。” 她放下茶杯,突然话锋一转,“你们在观星台看到星图了?”

“看到了,和灵龟甲上的一样。” 嫦娥回答,月精盘在她掌心缓缓旋转,“西王母为什么要把星图藏在灵脉核心?”

风三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刚想回答,窗外突然传来青鸾的叫声。那叫声急促而尖锐,与之前的清脆截然不同。

“出事了!” 风三娘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剑,“跟我走!”

萧逸和嫦娥对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跑出听涛阁的瞬间,萧逸回头望了一眼 —— 阁楼的倒影在水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串流动的符文,消失在涟漪里。

青鸾在前面带路,飞得异常急促,金属翅膀几乎要扇出残影。它时不时回头大喊:“快!‘监察者’发现你们了!”

“监察者是什么?” 萧逸追问,脚下的速度丝毫未减。

“是西王母的眼睛!” 青鸾的声音带着恐惧,“能看穿所有伪装,一旦被盯上就跑不掉了!”

他们穿过一片竹林,萧逸突然注意到竹子的节疤都是完美的圆形,像是用模具铸造的。他伸手折断一根竹子,里面露出的不是竹髓,而是银白色的金属管,管内流淌着金色的液体 —— 竟是某种能量传导装置。

“整个瑶池都是机关!” 萧逸终于明白,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仙境,而是一个巨大的机械造物,“西王母到底想干什么?”

风三娘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猩红的披风在竹林间划过一道残影。她突然停在一处瀑布前,用剑在岩壁上敲击了三下。瀑布的水流突然分开,露出后面的暗门。

“进去!” 风三娘将他们推进暗门,自己则转身拔剑,“我挡住追兵,青鸾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暗门关闭的刹那,萧逸听到外面传来金属撕裂的声音,以及风三娘的怒喝:“一群没有感情的铁疙瘩,也敢拦老娘!”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青鸾在前面带路,翅膀的咔嗒声在通道里格外清晰。萧逸扶着嫦娥快步跟上,心中充满了疑惑。

风三娘到底是敌是友?青鸾的警告是什么意思?西王母建造这座机械瑶池,目的究竟是什么?

通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青鸾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他们说:“前面就是‘万宝阁’,里面有你们想知道的答案。但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碰那个金色的盒子。”

说完,它再次扑腾着翅膀飞走了,这次没有留下任何提示。

萧逸和嫦娥站在通道出口,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宝库,都愣住了。万宝阁里堆满了各种法宝和典籍,其中最显眼的,是中央高台上那个散发着金光的盒子 —— 正是青鸾让他们不要碰的东西。

而在盒子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块破碎的玉片,上面刻着半个太阳的图案,与风三娘胸口的信物一模一样。

萧逸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知道,真正的秘密,就藏在这座万宝阁里。无论是后羿死亡的真相,还是西王母的阴谋,或许都能在这里找到答案。

但他也明白,危险正在逼近。监察者的脚步声己经在通道外响起,金属摩擦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越来越近。

萧逸握紧了射日弓,与嫦娥交换了一个眼神。无论前方有多少陷阱和谎言,他们都必须走下去,揭开这瑶池背后的真相。因为这不仅关系到他们的命运,更关系到整个洪荒的未来。

万宝阁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的脚步声,也将他们带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而那个金色的盒子,在宝库的中央散发着诱惑的光芒,像是在等待着被打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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