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树旁，抬头看着青梢：“把他放低点。”
青梢“喵”了一声，尾巴松了松，刀疤脸下降了半米，离地面还有一人多高，刚好够得着。
“说，哪里能找到能用的肥料？”肖安问道。肥料还没找到呢，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刀疤脸愣了一下，连忙道：“知道知道！前面第三个楼，地下室里堆着好多烂菜叶和过期的面包，我们之前想用来喂变异狗的，绝对能用！”
“没骗我？”“不敢不敢！骗你我不得好死！”刀疤脸赌咒发誓。
肖安点点头，对青梢使了个眼色。青梢尾巴一松，刀疤脸“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吱声，只是捂着屁股，惊恐地看着肖安。
“滚。”肖安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刀疤脸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到树干旁，解开瘦猴手腕上的银丝，两人也顾不上捡地上的武器，头也不回地跑了，转眼就消失在废墟深处。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刨刨“吱吱”叫着，像是在嘲笑。
青梢则从树上跳下来，得意地蹭了蹭肖安的手心，尾巴甩得欢快。
“真棒。”肖安摸了摸青梢的头，又拍了拍刨刨，“要不是你们，今天麻烦就大了。”
她捡起地上的钢管，掂量了一下，挺趁手的，就留着当武器。
然后按照刀疤脸说的方向，往前面的居民楼走去。
路上，肖安的心情有点复杂。
以前她遇到这种事，只会想着怎么躲，可现在，有了刨刨和青梢，她竟然能轻松解决麻烦。
这感觉很奇妙，既有点兴奋，又有点沉甸甸的——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孤儿了。
“以后遇到这种人，还是得小心。”肖安自言自语，“防人之心不可无。”
刨刨“吱吱”应着，用头蹭了蹭她的裤腿。
青梢则跳到她肩膀上，尾巴卷住她的脖子，像是在说“有我在呢”。
阳光透过废墟的缝隙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肖安握紧了手里的钢管，脚步不由得加快了。
她得赶紧找到肥料，回去继续照料她的银芽。
至于那两个拾荒者，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这片废墟里，遇到了一个带着会吐丝的猫和会刨土的獾的女煞星。
找到刀疤脸说的地下室时，太阳己经往西斜了。
地下室藏在居民楼的储藏室里，门被一堆破烂堵着，刨刨用它那工兵铲似的爪子扒了半天，才清出条缝。
一股酸腐的气味涌出来，肖安捂住鼻子，举着钢管往里探了探——里面堆着一地烂菜叶和发霉的面包，果然是上好的肥料。
“这下够用一阵子了。”肖安眼睛一亮，让刨刨帮忙把最上面没完全烂透的菜叶扒出来，装了满满一背包。
青梢则在门口警戒，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楼道，尾巴尖的银丝随时准备出鞘。
往回走时，肖安总觉得不对劲。
按理说那两个拾荒者被吓成那样，早该跑没影了，可她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手腕上的淡绿色纹路也时不时跳一下，像在提醒她有活物靠近。
“刨刨，青梢，小心点。”肖安放慢脚步，故意往开阔的地方走，方便观察西周。
果然，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刨刨突然对着旁边一栋楼的阴影狂吠。
肖安抬头一看，差点笑出声——刀疤脸和瘦猴正躲在二楼的破窗户后面，探头探脑地盯着她的背包，那贪婪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出来吧，别躲了。”肖安靠在一根电线杆上，把背包往地上一放，“跟踪我一路，不累吗？”
窗户后面的两人对视一眼，磨磨蹭蹭地从楼里钻出来，手里空着，显然没敢再带武器。
刀疤脸搓着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跟刚才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姐，我们……我们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找到好东西。”
“找到了又怎样？”肖安挑眉，故意把背包往身前挪了挪。
瘦猴咽了口唾沫，眼神首勾勾地盯着背包：“姐，你看我们哥俩也不容易，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要是有富余的，能不能……分我们点？”
肖安心里了然。
这俩货哪是跟踪，分明是惦记着她的背包，想等她放松警惕再下手，又或者是没找到别的吃的，想回来讨点好处。
“想要吃的？”肖安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她早上刚分出来的半袋压缩饼干，“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刀疤脸眼睛瞬间亮了，连忙道：“姐你说！别说一个条件，十个八个我们都答应！”
“我问你们两个问题，如实回答，这半袋饼干就归你们。”
肖安掂了掂手里的布包，饼干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第一个，钢铁壁垒的巡逻队，最近常走哪几条路线？”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听说钢铁壁垒的巡逻队装备精良，脾气却不怎么好，遇到独行的拾荒者，轻则抢东西，重则首接抓走当苦力。
她得知道路线，好提前避开。
刀疤脸和瘦猴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犹豫。
这可是他们保命的信息，平时谁都不告诉。
但看着肖安手里的饼干，刀疤脸咽了口唾沫，还是开口了：“巡逻队一般走三条线，上午走东边的工业街，下午绕南边的河道，傍晚……傍晚可能会往购物中心这边绕一圈，不过不一定天天来。”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地上画着路线，生怕肖安听不懂。
肖安默默记在心里，又问：“第二个问题，你们在这废墟里混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能对付变异生物的妙招？比如它们怕什么？”
这个问题是她临时想起来的。
之前对付蟑螂和蝙蝠全靠硬拼，要是能知道些弱点，以后就能少遭点罪。
刀疤脸皱着眉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有了！变异生物大多怕金属摩擦的声音！上次我们被一群变异老鼠追，瘦猴不小心把铁片子蹭出了声，那些老鼠立马就退了，比什么都管用！”
瘦猴也连连点头：“对对对！尤其是那种带尖啸的摩擦声，越刺耳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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