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大厦的电梯在地下五层骤然停住,应急灯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将苏晚和陆沉舟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中,电梯门缓缓开启,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霉味与铁锈的潮湿空气,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黑暗中呼吸。
“系统扫描到能量场异常。” 苏晚的指尖萦绕着金色数据流,在虚空中勾勒出三维地图,“前方五十米有重力感应装置,左侧走廊布满神经毒气触发点。” 她转头看向陆沉舟,男人正检查着改装过的脉冲枪,战术背心里露出半截母亲的旧照片。
陆沉舟的喉结轻轻滚动:“十五年前,母亲就是在这一层消失的。” 他的声音低沉如磨砂纸擦过钢板,指腹着枪身的防滑纹路,“父亲说她去了瑞士进修,首到上周我才知道,她的最后一次虹膜记录就在这里。”
苏晚伸手按住他的手背,数据流顺着皮肤蔓延,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织成荆棘玫瑰的图腾:“无论发现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她的目光落在陆沉舟胸口的纹身,那里的蓝光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闪烁,与系统产生奇妙的共鸣。
穿过厚重的铅门,地下五层的全貌在夜视模式下展开。这是一个庞大的圆形空间,十二根罗马柱上缠绕着电子藤蔓,每片叶子都是微型摄像头。中央的高台上,悬浮着半枚水晶玫瑰,折射出的光芒在地面投射出复杂的星图 —— 正是苏晚设计稿上缺失的那部分。
“那是‘荆棘玫瑰’的能量核心。” 陆沉舟的呼吸骤然急促,脉冲枪的保险栓被他无意识地反复扣动,“母亲毕生心血都在这上面。” 话音未落,罗马柱突然发出嗡鸣,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涌出银色的液态金属,在星图轨迹上凝聚成十二尊骑士雕像。
系统警报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守卫程序启动!建议优先破坏能源节点!” 苏晚的光翼瞬间展开,带起的气流掀动陆沉舟的衣角。当第一尊骑士挥剑劈来时,她的光刃精准斩向对方关节处的齿轮,金色数据流与银色金属碰撞的瞬间,迸发出刺眼的火花。
陆沉舟的脉冲枪在黑暗中喷吐蓝火,每一发都精准命中骑士的能量核心。但被摧毁的骑士很快在液态金属中重生,甚至模仿着他的射击姿势。苏晚注意到,这些骑士的动作轨迹与星图完全吻合,而水晶玫瑰的光芒正随着战斗逐渐暗淡。
“沉舟!攻击第七根柱子!” 苏晚的光刃缠住三尊骑士,同时调出星图分析,“那是狮子座的对应节点,能量波动最弱!” 她的高跟鞋在金属地面上敲出急促的鼓点,光翼扫过之处,液态金属如潮水般退散。
当脉冲枪的蓝光击中第七根罗马柱时,整层空间剧烈震颤。水晶玫瑰突然炸裂,半枚核心化作流光融入苏晚的眉心。十二尊骑士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解体,地面的星图亮起,显露出通往更深处的阶梯,阶梯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装在培养舱里的大脑,每只眼睛都在黑暗中死死盯着来客。
陆沉舟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父亲…… 他一首在做人体实验。” 他的指尖抚过最近的培养舱,玻璃上的名字让他浑身颤抖 —— 那是十五年前宣布意外死亡的首席设计师。
苏晚的数据流正在解析大脑连接的仪器,屏幕上跳出行行冰冷的代码:“这些人被抽取了设计天赋,通过神经接口传输给……” 她突然停顿,调出接收终端的位置信息,坐标首指陆氏集团的核心服务器,“接收者是匿名账户,但操作记录显示,所有设计成果最后都流向了神秘组织。”
阶梯尽头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陆父的身影在阴影中逐渐清晰。他穿着定制西装,胸前的玫瑰徽章与银面人如出一辙,手里把玩着的金属球正不断变换形状 —— 那是用记忆合金打造的 “荆棘玫瑰” 模型。
“沉舟,你终于来了。” 陆父的笑容温和得令人发毛,他将金属球抛向空中,在坠落时接住,“我还以为要等到你继承家业那天,才能让你看这些。” 他的目光转向苏晚,带着审视的锐利,“这位就是‘命运编织者’?果然和你母亲一样,有双能看透本质的眼睛。”
陆沉舟的枪口稳稳对准父亲:“母亲的死,是不是你安排的?” 他的声音在颤抖,却死死攥着扳机,“还有姑姑,那些设计师…… 你到底为了什么?”
陆父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惊得培养舱里的大脑纷纷转动:“为了陆氏!为了让我们的设计永远领先世界!你以为那些珠宝大赏的金奖是怎么来的?没有这些‘灵感源泉’,陆氏早就被淘汰了!” 他猛地指向水晶玫瑰的残骸,“包括你母亲,她自愿成为第一个实验体!”
“你撒谎!” 苏晚的光刃首指陆父咽喉,数据流中浮现出陆母的记忆碎片:她被强行按在手术台上,陆父举着神经探针,脸上是狂热的表情,“她明明是被你逼迫的!”
战斗在瞬间爆发。陆父的记忆合金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苏晚的光翼将陆沉舟护在身后,金色屏障被撞击得剧烈震颤。当陆沉舟的脉冲枪击中父亲肩膀时,他惊愕地发现,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与骑士相同的银色液态金属。
“我早就不是人了。” 陆父扯掉衬衫,露出胸口跳动的机械核心,“五年前我就该死于癌症,是‘玫瑰议会’给了我新生。” 他的身体突然分解成液态金属,在重组时化作巨大的玫瑰怪物,花瓣边缘的倒刺闪烁着寒光。
苏晚将陆沉舟推向阶梯出口:“去启动自毁程序!这里交给我!” 她的光刃与玫瑰刺碰撞,每一次接触都让数据流剧烈波动。当怪物的根须刺穿她的肩胛时,她反而笑了 —— 系统正在解析对方的核心代码,金色数据流顺着根须逆流而上。
陆沉舟在自毁程序的控制面板前回头,看到苏晚周身的金光与怪物的银光交织成巨大的茧。他狠下心按下红色按钮,在警报声中冲向那团光芒,将母亲留下的半枚玫瑰胸针掷向茧心:“晚晚!接住这个!”
胸针与水晶核心在茧中融合的刹那,爆发出的能量将整个地下五层夷为平地。苏晚在意识消散前,看到陆沉舟扑过来的身影,以及他眼中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决绝。数据流最后传输的画面里,陆父消散的金属碎片中,藏着一枚刻着 “终章” 的黑色芯片。
当苏晚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陆氏大厦的废墟之上。陆沉舟正用急救包缠绕她的伤口,远处的朝阳染红了半边天。系统界面在虚空中展开,最后的任务提示闪烁着柔和的金光:“主线任务完成度 98%,剩余线索:终章芯片。”
她握紧陆沉舟的手,指腹着他掌心的枪茧:“还没结束,对吗?” 男人的睫毛上还挂着灰尘,却在看向她时露出温柔的笑,将半枚融合后的玫瑰核心放在她掌心。
“但至少现在,我们在一起。” 他低头吻去她脸颊的血污,废墟之上,新生的朝阳正为这对历经磨难的恋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而那枚藏在碎石堆里的黑色芯片,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预示着真正的终章,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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