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沪市的天际线,将城西重建区的脚手架镀上一层金边。苏晚站在设计学院的地基旁,指尖划过蓝图上标注的玫瑰花园位置,泥土的腥气混着青草香扑面而来,这是比硝烟更让人心安的味道。
“在想什么?” 陆沉舟从身后拥住她,掌心覆在她手背上,两人的影子在未干的水泥地上交叠成完整的形状。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几道尚未完全消退的疤痕,那是与芯片人决战时留下的印记。
苏晚转身,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疤痕:“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庆功宴,你把西装披在我肩上,那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个冷漠的资本家。” 她忽然笑出声,“谁能想到后来要靠你的血脉之力才能净化终章芯片。”
陆沉舟低头咬住她的指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手背上:“那时候我觉得,这个敢当众撕碎林柔面具的女人,比陆氏所有设计师加起来都有趣。”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晨光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 那是用终章芯片的残骸重铸的玫瑰钻戒,黑色金属上缠绕着金色纹路,像极了他们交织的能量。
苏晚的指尖在戒指上停顿,系统残留的最后一丝数据流突然躁动,在虚空中投射出模糊的影像:福利院的院长将一个襁褓交给年轻的母亲,襁褓里的婴儿项圈上,挂着与戒指同款的玫瑰吊坠。她猛地抬头,撞进陆沉舟探究的眼眸。
“怎么了?”
“院长妈妈还在福利院吗?” 苏晚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陆沉舟握住她冰凉的手,点头道:“上个月刚退休,我安排她住到了疗养院。” 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常,“你想起什么了?”
系统的影像在脑海中逐渐清晰: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设计稿里,夹着半张泛黄的出生证明,父亲一栏的名字被墨水涂掉,却隐约能看出 “陆” 字的轮廓。苏晚的心脏剧烈跳动,她忽然抓住陆沉舟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眉心 —— 那里的玫瑰印记正在发烫。
“沉舟,你看。” 金色与蓝色的能量再次交织,这一次投射出的不是记忆碎片,而是完整的基因图谱。当两人的 DNA 链在虚空中对接时,重合的片段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图谱末端,赫然标注着同一个血缘标记。
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钢筋上发出闷响:“这不可能…… 母亲说我是独生子。” 他的声音在颤抖,指尖反复划过图谱上的标记,“除非……”
“除非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苏晚替他说出那个荒谬的猜测,却在看到他眼底的绝望时,突然笑出声,“笨蛋,你看这里。” 她指向图谱的另一段,“我的 X 染色体来自母亲,而你的 Y 染色体……”
系统的最终提示突然弹出,带着柔和的电子音:“补充基因数据解析完成,陆沉舟与苏晚为同母异父兄妹,母亲为陆清瑶,父亲分别为陆氏前董事长与苏姓设计师。终章芯片的基因样本来自陆清瑶,故能引发两人能量共鸣。”
陆沉舟愣在原地,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晚走过去,踮脚吻掉他眼角的:“所以,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哥哥。” 她故意加重 “哥哥” 两个字,看着他从震惊到狂喜,最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是疗养院派来的车。院长妈妈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到两人面前,脸上的皱纹里盛着慈祥的笑:“早知道你们会找到彼此,当年就不该听清瑶的话,把你们分开抚养。” 她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子,打开的瞬间,两枚玫瑰吊坠在阳光下闪烁 —— 与戒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清瑶说,等你们能凭自己的力量找到对方,就把这个交给你们。” 院长妈妈的声音带着哽咽,“她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却不想让孩子也活在仇恨里。”
苏晚抚摸着吊坠上的刻痕,那是母亲的笔迹:“荆棘丛生处,玫瑰自芬芳。” 陆沉舟握住她的手,两枚吊坠在掌心合二为一,化作完整的蔷薇。
三个月后,设计学院的奠基仪式上,苏晚穿着白色长裙,站在陆沉舟身边。阳光透过透明的穹顶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与吊坠折射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台下,被治愈的实验体们举着鲜花,林柔的父母也来了,手里捧着她生前最爱的白玫瑰。
“现在,我宣布……” 苏晚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系统残留的数据流疯狂闪烁,在虚空中勾勒出陌生的代码:“检测到星际信号入侵!坐标:猎户座悬臂!”
陆沉舟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能量场在周身展开。天空中,云层开始旋转,露出巨大的圆形飞行器,舱门打开的瞬间,无数机械玫瑰如雨般落下,花瓣边缘闪烁着熟悉的红光 —— 那是终章芯片的变种信号。
“看来,故事还有新篇章。” 苏晚的光翼再次展开,这一次,金色的光芒中夹杂着蓝色的纹路,“准备好了吗,哥哥?”
陆沉舟的脉冲枪在手中重组,枪身的玫瑰花纹与她的光翼产生共鸣:“随时奉陪,妹妹。”
阳光穿过机械玫瑰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这对历经磨难的恋人相视一笑,在新生的序章里,再次握紧了彼此的手。他们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荆棘,只要并肩前行,就一定能让玫瑰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自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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