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里的空气又潮又冷,钟乳石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石缝滴落,“滴答、滴答”的声响在空旷的洞里回荡,像是在数着前行的步数。朱万钧用断魄枪的枪尖挑着一支火把,火光摇曳着照亮前方蜿蜒的石阶,石阶上长满了滑腻的青苔,稍不留神就会打滑。
“慢点走,这石阶年头不短了。”苏青璃扶着石壁跟上,火把的光映得她侧脸发红,左臂的伤口重新包扎过,布条在动作间微微晃动,“红脸汉子说这溶洞是老一辈挖的逃生道,连通着山外的镇魂街主道,就是年头久了,说不定有塌方。”
朱万钧嗯了一声,脚步放得更稳。父亲的遗体被他小心地背在身后,裹尸的粗布蹭过钟乳石,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能闻到空气中除了潮湿的土腥味,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是赵玄死后残留的煞气,被溶洞的气流困在角落里,迟迟不散。
“前面有岔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溶洞突然开阔起来,形成一个圆形的石室,石室尽头分出三条通道,通道口都黑黢黢的,看不清深处的景象。
朱万钧举起火把照向石壁,火光中隐约能看到石室中央的石柱上刻着些模糊的图案。他走近细看,石柱上刻的竟是些简单的灵脉走向图,图上用朱砂标着三个红点,正好对应三条通道的方向。
“是灵脉标记。”徐达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兴奋,“这石柱是天然的灵脉节点,刻图的人肯定懂灵脉术!你看最左边的通道,红点旁边刻着龙纹,应该是通着灵脉主道的方向。”
冯胜却哼了一声:“别大意,另外两条通道的红点发暗,像是被煞气污染过。指不定有群英殿的人动过手脚。”
朱万钧用枪尖敲了敲石柱,石屑簌簌落下,露出下面更清晰的刻痕——龙纹旁边竟刻着个小小的“明”字,笔画苍劲,和父亲留在玉佩上的字迹有几分相似。
“是爹的字迹!”朱万钧心头一颤,指尖抚过那个“明”字,刻痕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爹来过这里!”
苏青璃也凑近查看,青鸾的灵识顺着她的指尖探入石柱,轻声道:“石柱里有残留的青龙灵气息,和龙桃镇的灵脉同源。你爹应该是和我爹一起刻的这些标记,他们早就知道溶洞的秘密!”
就在这时,中间的通道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朱万钧立刻熄灭火把,石室瞬间陷入黑暗,只有断魄枪的龙纹泛着微弱的金光,照亮他和苏青璃警惕的脸。
“是脚步声。”苏青璃的声音压得极低,弓弦轻轻响动,“不止一个,正往这边来。”
黑暗中,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铁链拖地的声响。朱万钧握紧断魄枪,龙纹金光悄悄蔓延,在石壁上映出几个模糊的黑影——是三个穿着破烂囚服的人,双手被铁链锁着,脚步踉跄,像是被人驱赶着前行。
“是镇魂狱的幸存者!”朱万钧认出其中一个是之前被救的中年寄灵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黑影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快点走!耽误了殿主的事,把你们的灵脉都抽干喂恶灵!”
是群英殿的声音!朱万钧和苏青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怒意——这些人竟然追进了溶洞,还抓了幸存的寄灵人!
三个幸存者被推搡着走进石室,其中一个老者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黑影中立刻冲出一个黑袍人,抬脚就要踹下去,却被一道金光突然刺穿了手腕!
“啊——!”黑袍人惨叫着后退,手腕上的黑气瞬间溃散。
“动手!”朱万钧点燃火把,断魄枪金光暴涨,枪尖首指剩下的两个黑袍人,“放开他们!”
黑袍人显然没料到会遇到埋伏,作者“摸鱼的神秘四奥”推荐阅读《镇魂街:朱明的后人》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慌乱间抽出弯刀,却被苏青璃的青箭精准射中刀柄,弯刀脱手飞出。“是朱万钧!快传讯!”其中一个黑袍人掏出符纸就要捏碎,朱万钧的断魄枪己经刺穿了他的咽喉。
最后一个黑袍人见状转身就跑,刚冲进左边的通道,就发出一声惨叫,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响。朱万钧追过去查看,发现通道口的地面陷下去一块,形成一个陷阱,黑袍人正卡在陷阱里,被下面伸出的尖刺刺穿了胸膛。
“是爹设的陷阱!”朱万钧看着陷阱边缘的机关,和石柱上的刻痕一样,都有“明”字标记,“他早就防着群英殿追来!”
中年寄灵人挣扎着解开锁链,对着朱万钧连连作揖:“多亏了你啊,朱小友!我们刚出村子就被这帮人抓住了,他们说要把我们带到灵脉交汇处献祭,打开什么门……”
“灵域之门。”朱万钧扶住他,目光转向左边的通道,“爹的标记指向这里,说明灵脉主道就在通道尽头,我们必须赶在群英殿的大部队到来前出去。”
老者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块皱巴巴的布,展开后是张残破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溶洞的走向,尽头画着个小小的龙形图案:“这是你爹留给我们的地图,说要是遇到危险,就按地图走,能找到灵脉主道的出口。”
朱万钧接过地图,布面粗糙,边角都磨破了,显然被老者贴身藏了很久。地图上的龙形图案和断魄枪的龙纹隐隐共鸣,枪身突然微微发烫,龙纹金光将地图照得透亮,露出下面更隐秘的刻痕——是半个残缺的阵法图,阵法中心标着“灵域”二字。
“是灵域之门的阵法残图!”徐达的声音带着激动,“你爹把阵法图藏在了地图下面!有了这半张图,我们就能知道群英殿想怎么打开灵域之门!”
冯胜却皱起眉头:“另一半图肯定在苏丫头她爹手里。群英殿抓他们,就是为了凑齐完整的阵法图。”
苏青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爹还活着?他们把我爹关在哪了?”
中年寄灵人叹了口气:“我们被抓时,听黑袍人说,你爹和其他几个懂灵脉的人被关在灵脉交汇处的祭坛,逼着画完整的阵法图……”
朱万钧握紧地图,断魄枪的龙纹因愤怒而跳动:“我们现在就去灵脉交汇处,救回你爹,夺回另一半地图!”
“可是群英殿的大部队……”老者担忧地看向通道深处,黑暗中似乎有更密集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怕什么?”朱万钧将地图折好贴身藏好,扶起父亲的遗体背得更稳,“有断魄枪在,有徐公和冯公在,还有你们这些幸存者的灵脉之力,我们未必没有胜算。”
他看向苏青璃,眼神坚定:“你爹在等我们,龙桃镇的族人在等我们,我们不能退缩。”
苏青璃用力点头,青鸾的灵识在她周身盘旋,青色灵光比之前更亮:“青鸾能感应到我爹的灵脉气息,就在通道尽头。我们走!”
火把重新亮起,照亮幸存者们不再畏惧的脸。朱万钧走在最前,断魄枪的龙纹金光刺破黑暗,苏青璃护在侧翼,青箭蓄势待发,幸存者们互相搀扶着跟上,铁链的声响不再是屈辱的象征,反而像是在为他们的脚步伴奏。
通道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恶灵的嘶吼和黑袍人的狞笑。但这一次,朱万钧没有丝毫犹豫,断魄枪的枪尖微微上扬,龙纹金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坚定的轨迹。
灵脉交汇处的祭坛就在前方,父亲和苏伯父的安危、完整的阵法图、灵域之门的秘密……所有的谜团都将在那里揭晓。而他手中的断魄枪,将是劈开黑暗的第一道光。
溶洞的水滴声依旧清脆,但此刻听在耳中,却像是冲锋的鼓点,催促着他们向着未知的前路,勇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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