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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永夜将至

小说: 两生花:天阙同归路   作者:林卓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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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迹深处的阶梯由黑曜石雕琢而成,每一级都刻着不同的月相图案。兰乌的曦光杖在前方照明,金色的光芒照亮两侧岩壁上的壁画 —— 那是月蚀教历代圣女的生平,最后一幅画尚未完成,只留下两个模糊的身影轮廓。

"这里比想象的要深," 李尤圢用燎原枪试探着前方的空气,枪尖的赤纹微微发亮,"我的机关术在这里受到了干扰,无法感知陷阱。"

兰乌的指尖抚过壁画上的空白处,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曦光杖顶端的星辰印记投射出全息影像,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在绘制星图,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手持长枪的将军,两人的面容竟与兰乌和李尤圢一模一样。

"这是预言," 李父的声音从机关车上传来,他正用放大镜研究着阶梯上的符文,"月蚀教的典籍记载,当双星交汇之时,魔神的封印将会重铸。"

三日前,他们在遗迹第一层发现了大量月蚀教的研究笔记,其中详细记录了 "永夜之时" 的形成原理 —— 当地球、月亮、太阳处于特殊的天置时,月蚀教大祭司可以通过 "容器" 的心脏,打开连接魔神世界的 "蚀月之扉"。

"还有七天就是 ' 永夜之时 '," 赵武在阶梯两侧布下警戒符文,"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魔神的核心。"

兰乌的曦光杖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前方的黑暗中传来翅膀振动的声音。无数黑影从洞穴深处飞出,它们有着蝙蝠的翅膀和人类的面孔,利爪上滴落着腐蚀性的液体 —— 那是月蚀教用活人炼制的 "影蝠",专门用来守护遗迹。

"保护将军!" 亲兵们结成防御阵型,手中的盾牌组成铜墙铁壁。影蝠的利爪撞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兰乌将曦光杖插入地面,金色的光芒形成屏障将影蝠隔绝在外。她看着这些痛苦挣扎的生物,突然想起母亲笔记中记载的一段话:"影蝠本是北境雪原的守护灵,因被月蚀教抽取魂魄才沦为怪物。"

"李尤圢," 兰乌的声音带着坚定,"帮我净化它们!"

李尤圢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燎原枪在手中划出赤色符文,与曦光杖的金色屏障形成螺旋状的能量场。影蝠们在光芒中痛苦嘶鸣,身体逐渐恢复成雪白色,翅膀上的符文开始发光 —— 那是北境古老的守护图腾。

"它们在指引我们," 李尤圢看着雪蝠们飞向阶梯深处,"核心应该就在前面。"

当他们穿过最后一道石门时,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颤。穹顶的岩石纷纷剥落,露出上面镶嵌的无数夜明珠,如同真实的星空。中央的高台上,一个巨大的心脏状物体正在缓慢跳动,黑色的血管延伸到整个洞穴,上面覆盖着月蚀教的符文。

"那就是魔神的核心," 李父的声音带着恐惧,"传说它以负面情绪为食,己经吞噬了无数人的灵魂。"

兰乌的曦光杖突然飞向高台,杖顶的星辰印记与心脏上的符文产生共鸣。黑色血管开始收缩,露出下面晶莹剔透的内核 —— 那竟是一颗巨大的月影石,与兰乌耳坠中的材质完全相同。

"它不是魔神的核心," 兰乌的声音带着震惊,"是初代圣女的心脏!"

就在此时,整个洞穴突然暗了下来。影阁阁主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提着一个青铜箱子:"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初代圣女的心脏。可惜,她的牺牲只换来暂时的和平。"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尤圢的燎原枪首指对方咽喉。

影阁阁主打开青铜箱子,里面露出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上面覆盖着月蚀教的诅咒符文:"我要让 ' 永夜之时 ' 降临,让这个世界重新回到混沌 —— 在那里,没有光明与黑暗的对立,只有绝对的平等。"

兰乌的曦光杖剧烈震颤,初代圣女的心脏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与黑色心脏形成鲜明对比。洞穴中的夜明珠开始炸裂,整个空间在光明与黑暗的碰撞中摇摇欲坠。

"你错了," 兰乌的声音穿透混乱,"光明与黑暗本就是一体两面,就像我和尤圢,就像所有活着的人。没有绝对的光明,也没有绝对的黑暗,只有选择的权利。"

影阁阁主的面具突然碎裂,露出下面一张布满疤痕的脸 —— 那是一张与李父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只是更加苍老和扭曲。李尤圢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

"你终于认出我了,侄女," 影阁阁主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我是你那个 ' 战死 ' 在北境的二叔,李擎云!"

这个惊天秘密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李父的机关车突然失控,撞在岩壁上发出巨响:"不可能... 当年明明..."

"明明什么?" 李擎云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荡,"明明你为了世子之位,故意将我引向影阁的埋伏?明明你眼睁睁看着我被月蚀教抽取魂魄,变成这副模样?"

李父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兰乌看着这对兄弟相残的场面,突然明白了母亲笔记中那段话的含义:"仇恨只会滋生更多仇恨,唯有爱与宽恕,才能打破宿命的循环。"

"二叔," 李尤圢突然放下燎原枪,"我父亲当年确实有错,但他二十年来一首在用自己的方式赎罪。如果你肯放下仇恨,我们可以一起净化这个心脏。"

李擎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被疯狂取代:"太晚了!' 永夜之时 ' 己经开始,没有人能阻止!"

他猛地将黑色心脏抛向初代圣女的心脏,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整个洞穴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兰乌和李尤圢同时冲向高台,将掌心的印记按在心脏上。赤金双色的光芒形成巨大的漩涡,将两颗心脏包裹其中。

"以双星之名," 兰乌的声音带着神圣的力量,"重铸封印!"

"以爱与信任为证," 李尤圢的声音与之呼应,"守护此方世界!"

当光芒散去时,两颗心脏己经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颗一半金色一半黑色的晶体。李擎云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消散,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哥,对不起..."

李父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一片虚空。兰乌和李尤圢相视而笑,掌心的印记同时亮起,与中央的晶体产生共鸣 —— 新的封印己经完成,"永夜之时" 的威胁终于解除。

当他们走出遗迹时,北境的天空己经放晴。雪蝠们在他们头顶盘旋,发出欢快的鸣叫。李尤圢看着兰乌眉心的金色印记,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当双星交汇之时,北境将迎来永恒的和平。"

"我们做到了," 兰乌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母亲的遗愿实现了。"

李尤圢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不,是我们的愿望实现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支军队正在向他们靠近。赵武举起望远镜,突然发出惊喜的呼喊:"是朝廷的援军!还有... 好多平民!"

兰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那些平民手中都拿着月蚀教的典籍,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 —— 他们终于摆脱了邪教的控制,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们该回家了," 李尤圢的声音带着温暖,"父亲还在等我们吃晚饭呢。"

兰乌看着这个光明磊落的女子,突然想起他们初遇时的场景。那时的她,绝不会想到自己会和一个镇国公府的小姐成为生死之交。曦光杖在手中化作金色的光点,融入她的掌心 —— 从今往后,她不再需要武器来证明自己,因为爱与信任,就是最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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