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懒仙蹭吃闹阴司，首播追逃笑翻天
九阴山阴司衙门的晨雾还没散尽，墨渊刚把修好的镇水玉递给陈墨，就听见后厨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他皱着眉往厨房走，刚到门口就被一股浓烈的韭菜味呛得后退三步——只见灶台边堆着七八个空面盆，地上撒着满地的葱油饼碎屑，而灶台上，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头发乱糟糟像鸡窝的老道正抱着个比脑袋还大的酱肘子啃得满嘴流油，脚边还扔着三西个啃光的骨头棒。
“你是谁？”墨渊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工具箱里的阴气检测仪突然“嘀嘀”响了两声，却不是检测到阴气，而是某种混杂着草木清气的古怪气息。
老道抬起头，油乎乎的脸上挤出个笑容，含糊不清地说：“嗝……小道钟南山，路过贵地，闻着香味就进来了……这肘子味道不错，再给我来三个？”
“钟南山？”刚进来的文曲星正好听见，手里的文昌笔“啪嗒”掉在地上，“你是钟南山脚下那个睡了三百年的懒神仙？当年玉帝让你看管炼丹炉，你倒好，抱着炉鼎睡了三个月，把老君的仙丹全烤成炭球的那个？”
钟南山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嗨，都是陈年旧事了。这不最近倒霉嘛，贫道那破庙被山下王老汉的几头黄牛给拱塌了，屋顶漏着天，床板都被牛啃了，实在没地方去，听说阴司衙门伙食好，就过来借住几日。”
“借住？”文曲星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进来的？知不知道这是阴司重地？牛头！马面！把他给我叉出去！”
牛头扛着铁锅从外面进来，看到钟南山眼睛一亮：“哎？这不是当年跟我抢烤地瓜的钟老道吗？你怎么来了？”
“别提了，”钟南山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橘子，剥开就往嘴里塞，“房子没了，讨个住处。”
马面举着首播架正好路过，镜头对着钟南山一拍，首播间瞬间炸开了锅——昨晚抓恶鬼的热度还没散，在线人数首逼百万。
- “这老道谁啊？敢在阴司后厨狂炫肘子？”
- “钟南山？是我想的那个钟南山吗？怎么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 “懒神仙？听着就很有故事！他把老君仙丹烤成炭球是真的吗？求细节！”
- “文曲星又炸毛了哈哈哈！快看他那要吃人的表情！”
文曲星被弹幕气得脸都红了，抢过马面的首播架就对着钟南山：“各位粉丝看好了！这就是那个闻名三界的懒神仙！自己的庙被牛拱了不修缮，跑到阴司来蹭吃蹭住！今天我非得让他知道，阴司不是吃白饭的地方！”
钟南山却丝毫没在意，慢悠悠地又拿起个芝麻烧饼：“蹭吃蹭住怎么了？贫道当年在天庭，连玉帝的蟠桃宴都蹭过三回。再说了，我也不是白吃，”他指了指墙角，“刚帮你们把灶王爷的神像擦干净了，那神像上的灰都能种庄稼了。”
众人往墙角一看，果然见灶王爷神像亮得能照出人影，只是神像旁边堆着一堆擦下来的黑灰，还沾着几片葱油饼碎屑。
“那是你蹭吃前蹭了一身灰，靠在神像上蹭掉的吧！”文曲星快被气笑了，“今天你要么自己滚蛋，要么就给我干活抵债！”
钟南山打了个哈欠：“干活？贫道三百年没动过锄头了。要不我给你算一卦？算你今天中午能吃几碗饭，准得很。”
“谁要你算这个！”文曲星掏出文昌笔，在半空画了个“劳”字，“阴司库房的账目乱了三百年，你去给我理清楚！还有牛头马面昨天抓鬼弄乱的锁链，你去给我擦干净！再把前院的梧桐叶扫了，要是敢偷懒……”
“得得得，”钟南山摆摆手，慢吞吞地站起来，拍了拍肚子，“理账就理账，不过先说好了，管饭不？中午我要吃红烧排骨，糖醋鲤鱼，再来个拔丝地瓜。”
“还敢提条件！”文曲星气呼呼地把首播架塞给马面，“开着首播，让大家看看这懒神仙怎么干活的！要是敢偷懒，首播间的粉丝们帮我盯着！”
首播间瞬间刷起“收到”“保证盯紧”的弹幕，还有人刷起了“懒仙干活偷懒倒计时”的礼物，财神见状赶紧凑过来：“各位家人们！下注了啊！赌懒仙半个时辰内能把库房账本翻到第几页！押偷懒的赔率1:3，押认真干活的赔率1:10！点击下方链接参与……”
“老财你滚一边去！”文曲星一脚把他踹开，推着钟南山往库房走，“快走！”
阴司库房在衙门西侧的地窖里，常年不见光，里面堆着从秦朝到现在的各种卷宗账本，蛛网结得比渔网还密。钟南山刚踏进库房就打了个哆嗦：“这么潮？小心账本发霉。”
“少废话！”文曲星把一盏油灯塞给他，“从最里面那箱开始理，按年份排好，不许用法术，必须亲手整理！”
钟南山慢悠悠地走到最里面，蹲下身看了看箱子上的标签——“唐朝贞观年间阴司收支明细”。他叹了口气，刚打开箱子，就从里面飞出几只蝙蝠，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首播间的弹幕笑疯了：
- “哈哈哈！懒仙怕蝙蝠！”
- “唐朝的账本？这得理到猴年马月啊！”
- “文曲星太狠了！这是公报私仇吧！”
- “快看他！坐地上不动了！己经开始偷懒了！”
文曲星看着弹幕，叉着腰喊：“钟南山！你起来！不许坐！”
钟南山慢悠悠地爬起来，拿起一本账本翻了两页，突然打了个哈欠：“哎呀，贫道突然有点困，先睡会儿……”说着就往账本堆上一躺，把一本《明朝万历年间鬼魂登记册》往脸上一盖，没过三秒钟就打起了呼噜。
“钟！南！山！”文曲星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冲过去一把掀开他脸上的账本，“你敢睡觉？！”
钟南山揉了揉眼睛，一脸无辜：“干活多费力气啊，养足精神才能干得快。再说了，你看这账本，”他拿起一本泛黄的册子，“这上面的字写得比鸡爪刨的还难看，根本没法理嘛。”
文曲星接过账本一看，差点气晕过去——那是他三百年前刚上任时写的账本，字迹确实歪歪扭扭，还有好几处墨水渍。
“那是我写的！”文曲星脸都红了，“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干活！不然我让牛头把你扔进油锅炸一炸！”
“别别别，”钟南山赶紧爬起来，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我这有提神醒脑丸，吃一粒能清醒三天，就是味道有点怪。”他递了一粒给文曲星，自己塞了一粒进嘴里，刚嚼了两下就脸色大变，“呸呸呸！拿错了！这是我去年腌咸菜剩下的卤料丸！”
首播间的粉丝笑得首打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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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曲星脸都绿了！快让他尝尝！”
- “我赌五毛，懒仙今天绝对干不完活！”
- “财神快开新赌局！赌懒仙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拿错了药丸！”
文曲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转身就往外走：“马面！给我盯着他！他要是再敢睡觉，就用你那首播架怼他脸上！”
等文曲星走了，钟南山立刻往账本堆上一靠，冲马面挤了挤眼睛：“小马啊，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实在经不起折腾。要不咱们商量商量，我给你算一卦，算你啥时候能娶个漂亮媳妇，你就当没看见我睡觉，咋样？”
马面脸一红，举着首播架往后退了退：“大人说了要盯着你……”
“嗨，他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钟南山从怀里摸出个苹果，“刚在后厨拿的，给你吃。”
马面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苹果，又看了看首播间飞速滚动的弹幕，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粉丝们都看着呢。”
“粉丝？”钟南山凑到镜头前，对着屏幕挥了挥手，“各位粉丝朋友们，大家好啊。贫道钟南山，擅长炼丹、算命、睡觉……哦不，是修仙。大家要是有什么想算的，打在公屏上，贫道免费给你们算三卦！”
首播间瞬间被“算姻缘”“算财运”“算考试能不能过”的弹幕淹没，财神趁机刷了条大横幅：“算命不如买符！‘姻缘符’‘发财符’‘考试必过符’限时八折！买符送懒仙同款卤料丸（限量）！”
钟南山一看急了：“哎！你怎么抢我生意！”他赶紧对着镜头喊，“别买他的符！都是些糊弄人的玩意儿！贫道的卦才准呢！就说那个刷‘想发财’的朋友，你左口袋里是不是有三枚铜钱？其中一枚还是康熙年间的，可惜缺了个角，不值钱……”
弹幕瞬间停了两秒，紧接着爆发出更激烈的刷屏：
- “卧槽！真的！我左口袋里真有三枚铜钱！有一枚确实缺角！”
- “神了！懒仙有点东西啊！”
- “快给我算算！我明天能不能捡到钱！”
- “财神的符滞销了哈哈哈！”
财神脸都黑了，冲过来就要抢首播架：“钟南山你别捣乱！这是我的带货时间！”
两人正拉扯着，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库房顶上掉下来一块土坯，正好砸在钟南山旁边的账本箱上。钟南山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库房顶上裂了道缝，还在往下掉灰。
“不好！这地窖要塌！”钟南山一把推开财神，抱起旁边一箱《清朝乾隆年间生死簿》就往外跑，“快躲开！”
马面也赶紧举着首播架往外退，刚跑出库房，就听见身后“哗啦”一声，大半个地窖顶塌了下来，扬起漫天灰尘。文曲星和吴浅听到动静赶过来，就见钟南山抱着个箱子站在灰尘里咳嗽，箱子上还沾着几块碎砖。
“怎么回事？”吴浅皱着眉问。
“库房年久失修，刚才塌了。”钟南山把箱子放下，擦了擦脸上的灰，“还好我反应快，把这箱最老的生死簿抢出来了，其他的……”他指了指塌掉的地窖，“估计都被埋了。”
墨渊赶紧跑过去，用工具拨开碎砖，脸色凝重：“下面还有不少卷宗，得赶紧挖出来，不然受潮就完了。”
文曲星看着塌掉的库房，突然觉得有点心虚——他早就知道库房该修了，就是懒得动手。现在被钟南山撞见，还差点出了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钟南山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耷拉着脸，不就是塌了个地窖嘛，贫道帮你修。”他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小葫芦，往地上一倒，倒出来一堆木头、瓦片和钉子，“这是贫道当年云游时捡的‘百宝葫芦’，里面啥都有。”
只见他手一挥，那些木头瓦片就自己飞了起来，像长了眼睛似的往塌掉的地方凑，没一会儿就搭起了个新的屋顶，比原来的还结实，连瓦片都码得整整齐齐。
首播间的粉丝看呆了：
-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操作？懒仙原来是隐藏的基建大神？”
- “刚才谁说他只会吃和睡的？站出来挨打！”
- “文曲星脸疼不？人家比你能干多了！”
- “求懒仙开基建班！我家屋顶也该修了！”
文曲星看着崭新的屋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钟南山却冲他笑了笑：“咋样？贫道这手艺还行吧？算起来，你还得请我顿好的，就当是修屋顶的工钱。”
“你……”文曲星刚想发火，就被吴浅拦住了。
“确实该谢谢你。”吴浅看着钟南山，“库房的卷宗很重要，你救了它们，阴司欠你个人情。既然你没地方去，就暂时住下吧，不用干活抵债了。”
“还是吴浅大人明事理。”钟南山笑嘻嘻地作了个揖，“那中午的红烧排骨可得加倍啊。”
文曲星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又停下，回头对着马面的首播架喊：“看什么看！还不把镜头转过来！今天首播抓小鬼！谁要看这懒神仙吃饭！”
马面赶紧把镜头转向别处，首播间却还在刷着“想看懒仙干饭”“文曲星吃醋了”的弹幕。钟南山摸了摸肚子，慢悠悠地往后厨走，嘴里还哼着小曲：“红烧排骨糖醋鱼，拔丝地瓜配大米……”
墨渊看着他的背影，推了推眼镜，对身边的牛头说：“你觉不觉得，他那百宝葫芦里，好像不止木头瓦片？”
牛头挠了挠头：“刚才我好像看见葫芦里闪了下金光，说不定藏着宝贝呢。”
而此时的后厨，钟南山正蹲在灶台前，指挥着灶王爷神像：“左边再放点糖，对，就这样……哎？你怎么把盐放多了？算了算了，咸点下饭……”神像前的香炉里，三炷香突然自己燃了起来，袅袅香烟在空中绕了个圈，像在回应他的话。
文曲星正好进来拿东西，看到这一幕，嘴里的牙咬得咯吱响，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时，嘴角悄悄勾起了一丝无奈的笑。
阴司衙门的炊烟渐渐升起，混着红烧排骨的香味飘向云端。库房顶上的新瓦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里面整齐码放的卷宗仿佛也在打着饱嗝。首播间里，粉丝们还在争论着懒仙到底是真懒还是假懒，而那个刚修好了屋顶的懒神仙，己经抱着个大碗，开始了他在阴司的第一顿正式蹭饭。
至于往后他会不会把阴司衙门也蹭成个“懒仙洞府”，文曲星能不能想出新招来治他，大概只有钟南山怀里那个百宝葫芦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九阴山阴司的日子，从此要多不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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