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市的晨雾还未散尽,像揉碎的冰纱,贴在钟家公寓的窗玻璃上。钟馨月推开门时,先闻到股淡淡的焦糊味,混杂着星核能量特有的暖香——钟声朗蜷缩在床,透明的身体泛着幽蓝微光,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指缝间渗出的蓝光落在被单上,竟烧出细小的焦痕,像时空裂缝划过的痕迹。
“朗朗!”钟馨月快步冲过去,左臂星核瞬间迸发红光,掌心贴在弟弟透明的胸口。红光刚触到蓝光,就像热油遇水般炸开,男孩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透明的脖颈处,蓝光顺着血管疯狂向心脏蔓延,留下一道道冰蓝色的纹路,与实验室陨星碎片的螺旋纹路,完全重合。
星核突然剧烈震颤,钟馨月的脑海里闪过狐影的画面:大楚摄政王府的密室,石桌上摊着卷古籍,书页上画着“星核噬能”的图谱——若星核能量与陨星毒素对抗过剧,宿主会被双重能量撕裂,化作时空尘埃。她立刻收回红光,指尖抚过弟弟胸口的蓝光纹路,那里的温度比冰还冷,像握着块刚从裂缝里取出的未来金属。
床头柜上的抑制剂瓶还敞着口,淡蓝色的液体残留着极淡的红,像被星核能量污染过。钟馨月拿起瓶子,星核的红光穿透玻璃,映出液体里悬浮的细小颗粒——是陨星尘,与实验室碎片的成分完全一致。楚煌添果然在抑制剂里动了手脚,他要的不是稳住朗朗的透明化,而是用陨星尘加速男孩体内的“锚点转化”,让他成为无法脱离缝合仪的时空祭品。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市中心医院同事发来的消息:“馨月,你让我检测的抑制剂样本有问题,里面除了常规营养成分,还掺了‘陨星裂变尘’,这种物质会与星核能量产生共振,加速人体细胞的‘时空分解’,也就是朗朗的透明化。”消息末尾,还附了张检测报告的照片,报告最下方的备注栏里,有人用红笔写了行小字:“此物质来源与‘全球环境治理中心’上月申领的‘科研样本’一致。”
钟馨月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抬头看向窗外,“全球环境治理中心”的玻璃幕墙在晨雾里泛着冷光,像头蛰伏的巨兽,正等着她主动送上门。星核的温度渐渐冷却,脑海里突然闪过狐影的声音:“摄政王府密室有‘陨星解毒策’,藏在刻着星痕的石匣里,匣身有朱砂殿的印记……”
这是双重人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共享记忆,像两滴水滴入同一池湖。钟馨月深吸一口气,将朗朗轻轻放平,在他枕边放了块从实验室带出来的陨星碎片——碎片的红光能暂时压制蓝光扩散。她拿起医用包,里面装着拆解的监测仪零件和检测报告,转身走向门口时,手机又收到条匿名短信,发件人未知,内容只有一句话:“楚煌添在矿区裂缝布了局,他要你带着星核和朗朗,今晚十点过去‘启动屏障’。”
短信的背景图,是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楚煌添站在矿区裂缝旁,身边围着几个穿黑色制服的人,制服上的“时管局”标志在夜色里格外清晰,裂缝深处,泛着与朗朗体内相同的蓝光,像条等待吞噬的巨口。
……
大楚上京的宫道旁,槐树的影子被日头拉得很长,像垂落的玄色绸缎。狐影贴着宫墙快步走,袖中的陨星碎片泛着暖光,将身后追来的禁军侍卫远远甩开——刚才从贵妃寝殿侧门出来时,那些侍卫举着刻有“时管局”云纹的令牌,喊着“抓拿星核宿主”,刀光剑影里,是她用碎片的红光灼伤了为首侍卫的手腕,才得以脱身。
密道的入口藏在王府后墙的槐树下,石板上刻着极小的星痕,与狐影袖中碎片的纹路完全吻合。她蹲下身,指尖将碎片按在星痕上,石板缓缓向一侧滑动,露出黑漆漆的密道,里面飘着与陨星台相同的腥气,混着陈旧的墨香,像从千年前的朱砂案里飘出来的。
密道里没有灯,狐影只能借着碎片的微光前行。墙壁上刻满了壁画,第一幅是陨星坠落大楚的场景,第二幅是祭司与将军守护星核的画面,第三幅却被人用朱砂涂毁,只留下半只握着星核的手,指甲上的银瞳印记,与钟馨月镜中见过的自己,一模一样。
星核突然在袖中发烫,狐影的眼前闪过钟馨月的记忆:公寓里朗朗泛着蓝光的身体,实验室里楚煌添冰冷的笑容,还有检测报告上“陨星裂变尘”的字样。两界的危机在此刻交织,像密道墙壁上的壁画,一环扣着一环,指向同一个真相——时管局要利用星核与陨星碎片,将现代与大楚的时空强行缝合,而她和朗朗,就是这场阴谋里最关键的两枚棋子。
密道尽头是间石室,李昀轲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中央的石桌上放着个刻满星痕的石匣,匣身雕着朱砂殿的轮廓,与钟馨月在实验室看到的三维模型,完全重合。狐影伸手去开石匣,指尖刚碰到匣盖,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萧承隆,玄色朝服的后背沾着血,左袖被刀划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绷带,腰间的玉佩在碎片微光里,泛着冷白的光。
“你怎么来了?”狐影的指尖顿在匣盖上,星核的温度凉了下去,像被萧承隆身上的血腥味浇透。她想起钟馨月记忆里的警告——“萧承隆是时管局卧底”,可此刻,他的眼底满是疲惫,右手还握着柄染血的剑,剑身上沾着的布料纤维,与太医院院长的官服材质一致。
“院长要派人封死密道,”萧承隆的声音很哑,走到石桌旁,将剑放在桌上,“我把他的人引去了陨星台,趁机绕过来找你。”他的指尖划过石匣上的朱砂殿雕纹,“这里面是‘陨星解毒策’,记载着用星核能量中和陨星毒素的方法,也是……时管局一首想要的东西。”
狐影打开石匣,里面躺着卷用红绸裹着的竹简,竹简上的墨字己经褪色,却能看清“星核宿主与锚点共生,需以‘双界星痕’为引,平衡时空之力”的字样。竹简旁,还放着块巴掌大的陨星碎片,碎片上刻着个小小的“朗”字,与钟声朗的名字同音,在微光里泛着暖红,像颗跳动的心脏。
“这个‘朗’字……”狐影的声音发颤,星核突然与碎片产生共鸣,眼前闪过片模糊的画面:千年前的陨星台,祭司抱着个男婴,将陨星碎片按在婴儿胸口,碎片上的“朗”字与婴儿的胎记融合,将军站在一旁,腰间的玉佩晃出冷光——是萧承隆的前世,而那个男婴,竟与现在的钟声朗,有着相同的眉眼。
“是前朝祭司留下的,”萧承隆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碎片上的“朗”字,“传说祭司有个弟弟,因陨星毒素而身体透明,祭司用星核与陨星碎片,为弟弟打造了‘时空锚点’,让他既能存活,又能稳定时空裂缝。”他抬头看向狐影,眼底闪过痛苦,“时管局的真正目的,是找到‘双界星痕’——也就是你和朗朗,只有你们两人的星核印记结合,才能启动缝合仪,将大楚时空彻底吞并到现代。”
狐影的星核剧烈震颤,竹简上的文字突然发出红光,映出两界的画面:现代矿区裂缝旁,楚煌添正调试缝合仪,仪器核心的凹槽,刚好能容纳两个人;大楚朱砂殿里,太医院院长正用陨星尘绘制“时空阵”,阵眼的位置,与石匣碎片的“朗”字,完全重合。
就在这时,密道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太医院院长的嘶吼:“萧承隆!你敢背叛时管局!今日定要将你与星核宿主一同献祭,助大人完成时空缝合!”
萧承隆猛地拔出剑,将狐影护在身后,玄色朝服的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的青铜令牌——他竟将令牌上的“时管局”标志,用剑划成了两半。“你带着竹简和碎片从密道后门走,”他的声音比平时坚定,眼底的挣扎被决绝取代,“去陨星台,那里有能联系现代的‘时空共振点’,找到钟馨月,告诉她……别信楚煌添的任何承诺。”
狐影握紧袖中的星核与碎片,看着萧承隆的背影,突然想起钟馨月记忆里的画面:实验室里,楚煌添举着朗朗的化验单,说“他的透明化是星核在吞噬他”;而此刻,萧承隆却在用生命保护她,这个被时管局安插在大楚的卧底,终究在任务与情感的拉扯里,选择了站在真相这边。
密道的石门被撞开,禁军侍卫的刀光映亮了石室,太医院院长的脸在火光里显得格外狰狞:“萧承隆,你以为毁了令牌就能摆脱时管局?别忘了,你的命是时管局给的!”
“我的命,从来只属于该守护的人。”萧承隆挥剑迎上去,剑光与火光在石室里交织,血滴落在石匣的碎片上,与“朗”字融合,泛出耀眼的红光。狐影按照萧承隆的指引,从密道后门跑出,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混着星核的共鸣声,像两界时空在同时哭泣。
她站在王府后的槐树下,手里握着竹简与碎片,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正泛着极淡的红光,与现代江临市的方向,形成道无形的光带。星核的温度越来越高,脑海里同时响起钟馨月与自己的声音:“今晚十点,矿区裂缝见。”
一场横跨两界的决战,己在星核与陨星碎片的共鸣里,悄然拉开了序幕。而此刻的钟馨月,正站在公寓的窗前,看着手机里楚煌添发来的“屏障启动指南”,指尖划过屏幕上“需星核宿主与锚点同时在场”的字样,心里清楚,今晚的矿区,等待她的不是救赎,而是时管局精心编织的,吞噬时空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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