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的红光像融化的胭脂,漫过钟声朗透明的小臂。钟馨月牵着弟弟躲在医院地下车库的阴影里,远处传来时管局特工的脚步声,通讯器的杂音透过通风管飘来:“目标往车库方向逃了,楚先生说不惜一切代价留住7号实验体!”
“姐,无人机。”钟声朗的指尖指向天花板,透明的手指穿过通风管格栅,指向空中闪烁的红点——时管局的追踪无人机正悬在车库入口,镜头的冷光扫过每一辆车。星核在钟馨月左臂发烫,她摸出之前藏在口袋里的抑制液试管,指尖凝聚起淡红的光刃:“我去引开它,你待在这里,别出声。”
“我跟你一起。”钟声朗突然抓住她的手,透明的胸口处,心脏的残影泛着坚定的红光,“我能感觉到狐影姐姐在往一个亮着很多灯的地方去(朱砂殿),楚叔叔的人也在往那里赶,我们得快点去矿区,不然她会有危险。”
星核的光芒突然增强,车库的电子屏开始乱码,画面里闪过大楚宫灯的虚影——两界的共鸣越来越强。钟馨月咬了咬牙,将抑制液试管抛向无人机方向,光刃划破空气,试管在空中炸裂,淡蓝的液体溅在无人机机身上,瞬间泛起银色泡沫。无人机失控下坠,撞在地面发出巨响,吸引了特工的注意力。
“走!”钟馨月拉起弟弟,沿着车库的应急通道狂奔。星核的红光在身后拖出淡红的尾迹,应急灯的光线与大楚宫灯的虚影在视网膜上重叠,耳边仿佛能听见狐影奔跑的脚步声,混着宫墙下禁军的呵斥声——是记忆碎片在同步,是两界的命运在相互牵引。
……
大楚的夜风吹着宫墙的角铃,狐影贴着朱砂殿的宫墙快步走,手里攥着那半本《大楚祭司手札》,袖中的陨星尘发烫,像颗跳动的小星。她刚从摄政王府的密道逃出来,萧承隆的剑影还在脑海里晃动——他后背中箭时,却把最后一支解毒剂塞给了她,说“朱砂殿的龙椅下有星核,找到它,别回头”。
宫门口的禁军正在盘查,狐影迅速将手札藏进衣襟,从药箱里摸出一小包陨星尘,捏碎后抹在脸颊和脖颈上——陨星尘遇体温会泛出淡红的光晕,酷似东宫瘟疫的症状。“太医令让我来给太子送药,晚了会出人命!”她故意咳嗽两声,脸颊的红光晕在宫灯下发着微弱的光,眼神里满是焦急。
禁军的目光落在她药箱上的“太医院”标识,又看了看她脸上的“瘟疫症状”,下意识后退半步:“快进去,别在殿外停留。”
狐影低着头快步走进宫门,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陨星尘的光芒透过衣襟映在手札上,残页里的朱砂殿剖面图突然亮起红光,与她左臂的星核(狐影意识觉醒后,星核能量也能在她体内短暂显现)形成共鸣,眼前突然闪过一段清晰的画面:现代车库里,钟馨月正牵着透明的钟声朗奔跑,身后的特工举着麻醉枪追赶——是钟馨月的记忆!
“姐,小心!”狐影下意识喊出声,引来旁边巡逻禁军的注意。她迅速低下头,假装整理药箱,指尖却摸到药箱底层的现代抗生素包装——包装上的生产日期“2086.03.15”,与大楚的“景泰三年九月”,在时空共鸣中重叠成同一个日期。
沿着宫道往朱砂殿走,宫灯的光在地面织成金色的网。狐影的左眼突然闪过银瞳,余光瞥见暗处有黑衣人在跟踪,袖口绣着“时管局”的云纹——是楚煌添派来的人,他们也查到了朱砂殿的位置。她加快脚步,陨星尘的光芒在袖中更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黑衣人赶到前,找到龙椅下的星核碎片,保护好姐姐和弟弟。
摄政王府的庭院里,萧承隆拄着剑半跪在地上,玄色朝服的后背被血浸透,伤口处的布料黏在皮肤上,像块凝固的墨。他刚击退最后一波黑衣人,青铜令牌己经彻底褪去“时管局”的标志,变成一枚刻着完整星轨的玉佩,躺在掌心泛着淡红的光——是星核的力量,彻底净化了令牌里的控制程序。
“王爷!”王府侍卫长带着几个亲信跑过来,手里拿着止血的草药,“太医院院判带着禁军往皇宫去了,说是要去朱砂殿抓叛医(狐影)!”
萧承隆挣扎着站起来,剑鞘拄在地上稳住身体,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眼底满是焦急:“备马,走密道去朱砂殿。”他将星轨玉佩塞进怀里,伤口的疼痛让他皱紧眉头,却依旧坚定,“告诉暗卫,拦住院判的人,别让他们靠近龙椅。”
侍卫长犹豫了一下:“王爷,您的伤……而且时管局的通讯器还在响,他们说要您立刻回去接受‘忠诚审判’。”
“不用管。”萧承隆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摸出腰间的匕首,割断了领口的通讯器线,“从父亲死于朱砂案那天起,我就不是时管局的人了。”他翻身上马,玄色朝服在夜风中展开,像只受伤的黑鸟,“狐影在朱砂殿,我必须去帮她——星核不能落在楚煌添手里。”
马蹄声踏碎庭院的寂静,往皇宫的方向奔去。萧承隆的伤口还在渗血,滴落在马背上,与星轨玉佩的红光交融,在空中划出淡红的轨迹——这轨迹与钟馨月逃亡的路线、狐影入宫的方向,在时空里交织成一道无形的线,将两界的命运紧紧绑在一起。
……
医院地下车库外,钟馨月带着钟声朗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检验科同事安排的,可靠且知道时空裂缝的事。“往废弃矿区开,越快越好。”钟馨月将星核贴在弟弟的胸口,红光透过透明的皮肤,在车内映出淡红的光晕。
“姐,狐影姐姐到那个亮灯的大房子(朱砂殿)门口了。”钟声朗的声音带着喘息,他的身体突然泛起更强的红光,与车窗外天空中的裂缝虚影共鸣,“但楚叔叔的人也到了,他们手里拿着和你星核一样的碎片(矿区碎片),想在大房子里等你过去。”
钟馨月的心脏一沉,她拿出手机,同事发来的消息跳出来:“楚煌添己经去矿区了,他在那里安装了能量接收器,说是要和朱砂殿的星核碎片形成共振,用小朗当锚点合并两界!”
星核突然剧烈发烫,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涌来:朱砂殿的龙椅下,淡红的星核光芒正透过石缝向外扩散;狐影躲在殿外的柱子后,黑衣人己经围了上去;萧承隆骑着马,正往皇宫的密道赶——是两界的画面在同步,危险正在逼近。
“师傅,再快点!”钟馨月握紧弟弟的手,星核的红光在掌心凝聚,“我们必须在楚煌添激活接收器前赶到矿区,不然狐影姐姐会有危险,两界也会乱套。”
出租车的前灯刺破夜色,往矿区的方向疾驰。车窗外,时空裂缝的虚影越来越清晰,现代的路灯与大楚的宫灯在裂缝中交替闪烁,像两串被打乱的珍珠。钟馨月看着弟弟透明脸上的坚定,又想起狐影记忆里萧承隆染血的后背,突然明白:他们三人,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星核连接着两界,也连接着彼此的真心,而这份真心,会是对抗楚煌添野心的最后希望。
朱砂殿的宫灯还在亮着,狐影躲在柱子后,听着黑衣人逼近的脚步声,袖中的陨星尘与手札同时发烫;矿区的风越来越大,楚煌添站在接收器旁,看着屏幕上逐渐重合的两界坐标,嘴角勾起冷笑;出租车里,钟馨月的星核与钟声朗的红光交织,像一团温暖的火焰,正朝着风暴的中心奔去——一场横跨两界的较量,即将在朱砂殿与矿区的星核光芒中,拉开真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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