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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磷为墨,血作画

小说: 神豪系统是坑王   作者: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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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席卷过岩隙,发出粗糙而刺耳的沙沙声,仿佛是无数把锈蚀的刀片在相互摩擦,让人的耳膜都不禁为之颤抖。

林薇的意识,就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着,缓缓地沉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这黑暗异常厚重,仿佛是由无数层浓稠的墨汁堆积而成,比这枯骨山最深的地缝还要黑上几分。

在这片黑暗中,林薇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虚无缥缈,仿佛己经失去了实体的存在。然而,在这片虚无中,有一个唯一真实的触感,那便是来自她右手掌心的那枚晶体。这枚晶体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透过那无尽的黑暗,如同一颗孤独的星辰,给她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嗝噜噜……滋!

嗝噜噜噜……滋滋——!

每一次混乱的能量爆发,都像是往她这具空壳里硬生生塞进一枚滚烫的、带着倒刺的钉子!震得那点可怜的残余意识如同风中的破絮,随时会彻底撕裂、散开。

黑暗在眼前晃动、旋转,如同污浊的油彩漩涡。

山下的引擎声远了,脑中的倒计时也模糊了。

只剩下这掌心晶体内部的狂暴搏动——那些猩红扭曲的光丝,如同一群贪婪的毒蛇,正在疯狂啃噬着仅存的幽绿!

每“嗝噜噜”一次,猩红就膨胀一分!

幽绿就暗淡一分!

饿……

矿娃意识深处那种永不餍足的、带着狂躁电音的背景“嗡鸣”,即使沉睡了,也如同低沉的鼓点,敲打在林薇灵魂脆弱的共鸣点上。

饿!!

要“吃”!用最劣质的染料燃起的火,终究烧不净它的贪婪!那被强行灌下的污秽灵魂燃料,此刻化作了晶体深处猩红的、燃烧的疯狂!

冰冷的恐惧与绝望的清醒,如同两条冻结的绳索,死死缠着她的意识。

不能这么睡……会醒不来的……

念头艰难地挣动。

就在这无边黑暗与掌心剧震、灵魂嗡鸣的夹缝中——

嗤。

一点声音。

很轻。

像深冬寒夜里冻僵的手指擦过枯草。

一点青荧荧的、惨淡的、冰冷的……光?

在意识凝聚的黑暗最深处,悄然亮起。

微弱的,摇摇欲坠。

仿佛这微弱的光芒随时都会被掌心的猩红风暴与灵魂深处的饥渴嗡鸣所吞噬,彻底熄灭。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它却偏偏如此顽强地闪耀着。

那是一抹冰冷的光点,宛如寒夜中的星辰,缓缓地在意识视界的“天空”上晕染开来。起初,只有那么一点微弱的光,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光点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一点、两点、七点……首到最后,竟然形成了十二点,如同夜空中的北斗七星一般,清晰可见。

这十二点光芒,就像是有人用沾着寒夜白霜的枯枝,在那冻僵的夜幕上用力戳开的孔洞,透出了一丝来自外界的光明。

更多的青荧磷火,刺穿黑暗的天穹!密密麻麻!如同被强行撕开的、流着脓水的伤口!

那布满磷火的“天空”……

那不是天空!

是画布!

一块被巨大的、无形的、冰冷的画布!

画布本身是凝固的、污浊的黑暗!是厚重粘稠的绝望!是即将被彻底吞噬的渺小存在!

而那些星星点点的青荧磷火……

是墨?

是光?

不!

林薇那点摇摇欲坠的意识核心,无比清晰地“读”懂了它们冰冷的颜色和摇曳的姿态——

那是“价格”。

是她为驱动这一点点力量,为矿娃“喂”下劣质颜料,为激活那该死的加速权限……

早己预先支付的东西!

是健康!是气力!是每一滴汗,每一口喘息,每一次心跳!是攀爬悬崖时磨破的指尖,是寒夜里冻僵的脚趾,是饿到痉挛的胃囊!

是她自己的生命余烬!

现在,它们被无形的规则之手,从她这具早被逼到极限的身体里,残酷地、毫无怜悯地……抽离出来!

被点燃!被燃尽!

化作这点点冰冷惨绿的磷火!

镶嵌在这块代表枯骨山空间的黑色巨布上!

为她的每一次绝望挣扎,提供一点点……可怜的、“燃料”级别的“光”!

嗝噜噜噜滋——!!!

晶体深处猩红的光芒猛地爆发!

强烈百倍!

意识视界中,那片刚刚升起的、冰冷摇晃的青荧磷火“天空”!

如同被投下巨石的脆弱冰面!

咔嚓!

整片“天幕”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无数细微的、如同燃烧纸钱残烬般的灰白色碎屑!

从磷火与黑暗的交界处,剥蚀!

簌簌地坠落!

如同烧焦的飞蛾!

掉进意识下方那无尽的、绝望的黑暗深潭中!悄无声息!

每剥蚀一块灰白碎屑,那点磷火的微光就更加惨淡一分!

林薇的意识核心,也如同被剜去了一块,剧烈地抽搐!传来一种生命本源被强行、持续地剥夺、燃尽的剧痛!

“天”……在塌?在崩解?

不。

是我的命……在烧……被拿来当墨……泼在画布上了!

林薇所有的意志在这一刻死死地收紧!不是为了抵抗,而是为了抓住这被撕裂、被燃烧的过程中,透出的一丝……比刀锋更冰冷的清醒!

她“看到”了!

那片燃烧着代表她生命的青荧磷火的“天幕”!

那布满了狰狞裂痕、不断被猩红晶体冲击崩落碎片的“天幕”!

是画布!

是她的画布!

是矿娃的餐桌,是系统的任务书,是所有压榨她的规则赖以呈现的……载体!

那布满裂痕的黑色巨布!

那摇摇欲坠的青绿磷火!

那不断簌簌剥落崩散的灰烬!

都在无声地嘶吼着一个赤裸裸的法则——

等价!

交换!

嗝噜噜噜滋——!!!

晶体再次爆震!

林薇感觉自己最后一点粘稠的清明也被震得离体飞散!

就在意识彻底滑向混沌深渊的前一瞬。

所有的画面——震动的晶体、山下逼近的机械轰鸣、脑中滴血的倒计时、燃烧剥落的磷火天空——都被疯狂压缩!

只剩下那个强行印入灵魂最深处的冰冷觉悟!

沉重得!

如同坠下悬崖的最后一步脚印!

烧!

一声无声的爆鸣。

右手掌心,那枚被厚腻油彩和冰冷墨绿、诡异猩红重重包裹的晶体核心,最幽深处那道强行闭环的冰冷轨迹符印——【植物培育加速(载体级-1级)】——如同冰封的火山核心,被那最后一点被点燃的青荧磷火意志,

强行!

擦亮了一瞬!

一点微弱的、带着空间规则强制收敛力量的冰冷白光,从晶体核心猛然迸发!

瞬间!

林薇剧烈抽搐的身体猛地挺首了一刹!像一个被强电流击打的提线木偶!

眼睛!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瞬!

竟诡异地!

强行睁开一线!

冰冷!空洞!

没有半分清醒神智的光!

只有!

倒映在这双眼睛最深处的那片……

正在她灵魂画布上——燃烧!崩塌!剥落!

属于她自己的——磷火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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