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算是勉强凑齐了，但徐缺看着自家这临时拼凑起来的“豪华”阵容，心里还是有点发虚。
王翦没问题，绝对是隐藏的大腿。张铁皮糙肉厚，当个肉盾合格。李艳身手敏捷，侦察偷袭是一把好手。新来的林冰冰，输出应该爆炸。
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
“始皇帝”职业听起来牛逼哄哄，但目前能拿得出手的，除了看不透的王翦和偶尔能阴人的帝皇之眼，就只剩下那半生不熟、时灵时不灵的破阵法了。真到了演习场上，难道要他高喊“朕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然后被对面当成活靶子揍？
“妈的，临时抱佛脚也得抱！”徐缺一咬牙，决定在演习开始前，尽可能提升一点实力。阵法是关键，那本《基础阵法解析》虽然啃得艰难，但在帝皇之眼的作弊器和林枫那句装逼提示的“点拨”下，总算入了点门。
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几乎不眠不休地刻画着那几个基础符文。【隐匿灵息】、【微弱坚韧】、【初级灵能汇聚】……一遍又一遍，失败，炸得满脸黑灰，再重来。灵能耗尽了就打坐恢复，然后继续。
林枫偶尔回来，看到徐缺那副走火入魔的邋遢样子，依旧是那副冰山表情，但似乎…嫌弃的程度减轻了那么一丝丝？有一次徐缺刻画【微弱坚韧】符文时，灵力节点连接再次出错，眼看又要爆炸，林枫似乎无意间碰掉了一本书，落地的声音恰好打断了徐缺的灵能灌输，避免了又一次失败。
徐缺愣了一下，狐疑地看了看林枫。对方却根本不理他，捡起书继续看。
“错觉？”徐缺挠挠头，也没多想，继续投入他的“符文大业”。
几天下来，成果显著。他己经能比较熟练地布置这三个基础阵法，虽然效果依旧感人——【隐匿灵息】大概能瞒过一阶职业者的感知三分钟，【微弱坚韧】能让一块木板稍微硬一点，【初级灵能汇聚】范围内的灵能浓度大概提升了百分之一……聊胜于无。
但徐缺己经很满意了。“嘿嘿，关键时刻，说不定就能阴到人！”他己经开始脑补如何在演习里用这些破烂阵法坑蒙拐骗了。
除了自己修炼，团队磨合也很重要。他拉着王翦、李艳、张铁，又硬着头皮去请了几次林冰冰，找了处训练场进行合练。
过程…一言难尽。
王翦指挥若定，能迅速指出每个人的位置和配合问题，但他那套大秦军阵的术语听得张铁和李艳一愣一愣的。“左庶长何为右翼穿插？”“弩兵方阵前置三丈！”……大哥，说人话啊！
张铁勇猛有余，灵活不足，经常冲得太猛，脱离队伍。
李艳习惯独来独往，刺客思维根深蒂固，总想着绕后偷人，团队协作意识薄弱。
最要命的是林冰冰。这冰山美人实力是真强，一箭出去寒气西溢，靶子都能冻裂。但她几乎不交流，徐缺口水说干了，她才可能“嗯”一声。让她配合战术转移？她可能觉得那个位置射击角度不好，首接原地不动。让她集火某个目标？她可能觉得另一个目标威胁更大，抬手就给了那边一箭。
几次合练下来，队伍几乎没什么默契可言，倒是徐缺的血压飙升了不少。
“姐姐！姑奶奶！能不能给点反馈？你是我亲姐行不行？”徐缺差点给这位冰弓手跪了。
林冰冰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聒噪。目标清除即可。”
徐缺：“……”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没人要她了！这根本不是队友，这是个自带扳手的高速自走炮塔！还是哑巴款的！
眼看演习日期临近，队伍配合还是稀烂，徐缺急得嘴角起泡。光靠个人能力，欺负散人还行，对上北风要塞或者刘家那种有组织的队伍，肯定要吃亏。
“不行，得想点盘外招…”徐缺眼珠子一转，又打起了歪主意。正规渠道搞不到好东西，那就走偏门！
他想到了黑市。上次那个老鼠巷虽然被端了，但这种灰色交易就像野草，烧不尽吹又生。他让李艳利用以前的人脉悄悄打听，果然找到了新的门路——不是在固定的巷子，而是通过一个中间人，在基地废弃的第三供水系统管道层里进行临时交易。
这天夜里，徐缺带着仅剩的灵晶和积分（大部分都用来买阵法书和给大家修炼了），跟着李艳，像做贼一样钻进阴暗潮湿的地下管道。
这里气味难闻，光线昏暗，只有零星几个穿着兜帽的人影在低声交易，警惕性极高。
中间人是个声音沙哑的老头，看不清面貌。徐缺说明来意，想要一些“演习能用上的，效果突出，最好还不容易被发现”的小玩意儿。
老头嘿嘿笑了两声，露出满口黄牙：“小子，胃口不小。规矩懂吧？价格翻倍，出了事自己扛。”
“懂懂懂，您老放心，我徐缺最讲规矩（才怪）。”徐缺赔着笑脸。
老头拿出几样东西：几颗烟雾弹（加强版，带刺激性气味）、一小瓶强力麻痹药剂（涂抹武器，见效快，持续时间短）、几块劣质的“灵能爆裂陷阱”符文石（不稳定，威力随机，可能哑火也可能炸到自己）。
东西不咋地，价格还死贵。徐缺肉疼地付了账，心里把这老家伙骂了无数遍。
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旁边两个兜帽男的低语。
“…听说了吗？‘毒蛇’那帮人栽了以后，刘家好像消停了不少？” “消停？放屁！那是憋着坏呢！我表哥在稽查队，说刘家私下在查上次老狗那件事，怀疑有内鬼或者外面人插手…” “这次演习，刘家那几个嫡系也组了队，据说放话了，要让某些人‘意外出局’…” “啧，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徐缺心里一咯噔。刘家果然没放弃！演习场地上，刀剑无眼，发生点“意外”太正常了！
他顿时感觉刚买的这些破烂玩意不太保险了。
就在这时，那中间人老头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又或许是做成了生意心情好，压低声音道：“小子，看你顺眼，再给你指条明路。东区垃圾处理站后面，有个老瘸子，以前是军方的工匠，因为灵能污染退下来的，手艺没丢，就喜欢鼓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偶尔会接私活，价格…看心情。你要是有胆子，可以去碰碰运气。不过那老家伙脾气怪得很，能不能成，看你造化。”
老瘸子？军方工匠？
徐缺眼睛一亮！这听起来比眼前这黑心老头的劣质货有搞头啊！
“多谢老爷子！”徐缺道了声谢，赶紧拉着李艳离开这鬼地方。
回到地面，呼吸到新鲜空气，徐缺立刻做了决定：“艳姐，明天我们去会会那个老瘸子！”
李艳皱眉：“靠谱吗？军方退下来的，还脾气怪…”
“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总比拿着这些破烂去送死强！”徐缺掂量着手里那几块劣质符文石，一脸嫌弃。
第二天，徐缺和李艳根据描述，找到了东区那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处理站。绕到后面，果然看到一个用废旧金属板和灵能屏障搭起来的窝棚。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油污、左腿是金属义肢的老头，正叼着烟斗，蹲在地上摆弄一个布满线路的机械臂，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这破能量回路又烧了！现在的材料真是越来越次了！”
徐缺深吸一口气（差点被臭味熏吐），脸上堆起笑容，走上前去。
“老先生您好？听说您手艺高超，晚辈想请您帮个小忙，价格好商量…”
老瘸子头都没抬，继续骂骂咧咧地焊着零件：“滚蛋！没空！老子不缺钱！”
徐缺也不气馁，继续道：“不是钱的事！是技术问题！只有您这样的高手才能解决！晚辈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啪！”一个扳手砸在徐缺脚边。
“再哔哔老子把你焊垃圾桶上！”老瘸子终于抬起头，眼神凶狠，但透着一种技术佬特有的偏执和烦躁。
徐缺吓了一跳，赶紧闭嘴。李艳也警惕地握住了匕首。
气氛一时僵住。
徐缺眼珠一转，忽然看到老瘸子旁边扔着几块刻废了的符文板，其中一个结构似乎和他学的【初级灵能汇聚】有点像，但复杂精妙了无数倍，而且…有几个节点明显错了，导致能量淤塞。
他福至心灵，也顾不上危险，指着那块废板开口道：“老先生，您这个‘超载汇聚回路’是不是在第三节点和第七节点的转换上卡住了？能量输出不稳定，还容易反噬？”
老瘸子动作猛地一顿，凶狠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死死盯住徐缺：“你小子…懂灵能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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