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看着那一小罐被一滴灵泉水“点化”后、品质飙升的“简易加强版”药粉，就像看着一座微缩的金山。思路通了！产业化的大门被她用疯批的脑回路硬生生撬开了一条缝！
“基础粉末大规模生产！灵泉水微量添加！完美！”她兴奋地在小屋里踱步，差点踩到睡在地上的老母鸡（幻觉）。
但很快，现实问题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大规模生产？在哪生产？用啥生产？总不能天天蹲空间里吭哧吭哧磨石磨吧？那点精神力还不够她自己头疼的。得找个现实中的地方，搞点设备！
设备？这年头有啥设备？粉碎机？估计只有药材铺或者食品站有，贵得要死，而且目标太大。
赵静眼珠子一转，盯上了自家那个废弃己久的石磨盘——以前用来磨豆子的，后来有了粉碎机就闲置了，扔在院子角落跟垃圾为伍。
“就是它了！”她一拍大腿。纯天然，无污染，动力来源…呃，人力或者…驴力？家里没驴，那就只剩人力了——她自己，或者…忽悠她妈？
说干就干！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个比她还重的石磨盘清理出来，刷洗干净。又把买来晒干的药材一堆堆搬过来。
王桂芬看着女儿吭哧吭哧地推磨盘，累得小脸通红满头汗，又心疼又气：“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作的哪门子妖啊？这老古董早没用了！你想吃豆腐妈给你买去！”
“妈！这不是吃豆腐！这是创业！高科技创业！”赵静一边呼哧带喘地推磨，一边给她妈画大饼，“等咱们的‘静姐牌’美容粉畅销全国，您就是董事长她妈！到时候天天坐炕头数钱！”
王桂芬：“…” 她觉得女儿自从“竞赛”回来，这疯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手工推磨效率极其低下，而且磨出来的粉粗细不均。赵静磨了半小时，就累得像条死狗，得到的粉末还不如空间石磨一分钟磨出来的十分之一好。
“不行…得搞头驴…或者…想个别的办法。”她瘫在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深刻体会到了原始积累的艰辛。
正当她琢磨着是不是去村里问问谁家有闲驴可租时，院门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静…静姐在家吗？”
赵静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是前街的小娟姐！她的第一个客户兼活广告！
小娟姐挎着个篮子，脸上带着期盼又不好意思的笑容：“静静，你那个膏…还有吗？我用了这几天，感觉真的好！我娘家嫂子看了也想要，托我来问问…”
生意上门了！赵静精神一振，但随即苦了脸：“姐，有是有，就是…做起来太费劲了，产量太低…”她指了指院子里那堆药材和石磨，“你看，纯手工打造，慢得很。”
小娟姐一看那阵势，也咂舌：“哎呀，这么麻烦啊？我还以为…”她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静静，你要真想做大，姐倒知道个路子…”
赵静耳朵立刻竖起来了：“啥路子？” “就…黑市…”小娟姐声音更低了，“不是卖粮票布票那种，是…有些人能弄到些紧俏东西，比如…旧的粉碎机啊、小电机什么的…价格比新的便宜好多，就是来路…你懂的。”
黑市？机器？赵静的心脏砰砰跳起来！这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虽然风险大，但诱惑更大！
“姐！你知道在哪吗？能带我去看看吗？”赵静一把抓住小娟姐的手，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小娟姐被她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我也只是听说…在城南老木材厂后头那片废仓库…每个礼拜六晚上好像有人…但我可没去过！就是听说！”
“够了！谢谢姐！”赵静激动地塞给小娟姐一小包提前准备好的“简易加强版”药粉（用普通纸包着），“这你先拿着用！机器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送走千恩万谢的小娟姐，赵静看着院子里那该死的石磨，又看了看自己细胳膊细腿。
赌了！为了工业化！为了规模化！为了不再当人力驴！
周六晚上，她揣上所有的积蓄（卖券赚的、卖膏赚的，刨去成本和生活费，剩下大概一百多块），跟母亲谎称去同学家学习（王桂芬己经对她的“学习”内容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偷偷溜出了门。
城南老木材厂一片漆黑，废弃的仓库像巨大的怪兽蹲伏在夜色里，只有零星几点手电筒的光晃来晃去，气氛诡异得像是鬼片现场。
赵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手（虽然腿肚子有点转筋），朝着有光的地方摸过去。
一个仓库门口，几个人影在低声交谈，地上摆着些乱七八糟的旧东西。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叼着烟的男人打量着她：“小姑娘，走错地方了吧？”
“买货。”赵静尽量让声音不发抖，“听说…有旧的粉碎机？” 男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她，笑了：“粉碎机？你买那玩意儿干啥？打猪草啊？” 旁边几个人发出哄笑。
赵静脸一热，梗着脖子：“你管我干啥！有没有？多少钱？” 男人看她不像开玩笑，收敛了笑容，朝仓库里努努嘴：“里面墙角有一台，老式手摇的，锈得不成样子了，你要的话，三十块拉走。”
三十！赵静心里一喜，比想象中便宜！但她脸上不动声色：“能用的吗？不能用的我买回去干啥？” “自己拾掇拾掇也许能用？我们这不管售后啊。”男人吐了个烟圈。
赵静跟着他走进仓库，借着手电光看到墙角那台确实锈迹斑斑、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手摇式粉碎机。她试着摇了一下手柄，卡涩得厉害。
“二十！不能再多了！这玩意儿跟废铁差不多！”赵静开始砍价。 “二十五！最低了！不要拉倒！” “二十二！我这就搬走！”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二十三块成交！赵静感觉自己赚大了！
付了钱，新的问题来了——这玩意儿死沉死沉，她怎么弄回家？ 黑市的人可不管送货。最终，她又花了五毛钱，雇了一个在附近晃荡、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半大少年，用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破板车，吭哧吭哧地帮她把机器拉回了家。
等到她把机器偷偷拖进院子，己经快半夜了。王桂芬早就睡了。赵静看着这台锈迹斑斑的“宝贝”，累得差点虚脱，但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有了它，基础粉末的量产就不是梦了！
虽然它看起来随时会散架，虽然它摇起来噪音大到能吓醒全村的老母鸡。
但这是静姐工业化的第一步！是割资本主义尾巴…啊不，是开创美好未来的重要基石！
她抚摸着冰凉的、粗糙的机器外壳，仿佛己经听到了钞票哗啦啦涌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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