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傻根这个“人形自走摇机器”，赵静的“静姐牌”简易加强版美容粉产量稳步提升。虽然距离真正的“规模化”还有十万八千里，但至少能满足小范围的需求了。
小娟姐成了她的忠实拥趸和免费宣传员。她不仅自己用，还热情地推荐给了她的小姐妹、娘家亲戚。一传十，十传百，虽然范围还局限在附近的几个村子和镇上，但“静姐牌”这个名字，渐渐在爱美的妇女圈子里有了点小名气。
赵静顺势调整了策略。不再搞摆地摊那种高风险低收益的模式，转而采用“预约订货、上门取货”的方式。她把小娟姐发展成了第一个“代理商”，给她一个稍微优惠的拿货价，让她去发展下线。
小娟姐干得热火朝天，仿佛找到了人生第二春（新婚第一春？），每天走家串户，推销产品，收拢订单，然后屁颠屁颠地跑来赵静这里取货。
赵静则稳坐后方，负责生产、质检（她自以为的）和收款。价格依旧坚挺在两块钱一小包（量不多，但能用挺多次），对于农村妇女来说不算小数目，但那肉眼可见的效果让很多人愿意咬牙掏这个钱。
王桂芬看着女儿每天躲在小屋里鼓捣那些瓶瓶罐罐和粉末，然后就有姑娘媳妇偷偷摸摸上门来，塞给女儿皱巴巴的毛票，换走一个个小纸包，眼神越来越复杂。
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而且总感觉有点不踏实。那粉末到底是个啥？别惹出什么事来？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傻根领了他那顿有油水的晚饭（王桂芬心善，总会多给他点吃的）心满意足地走了。赵静正在灯下数着今天收上来的毛票，小脸兴奋得通红。
“又赚了十几块！妈！照这个速度，很快就能给您买金镯子了！”赵静把钞票摊开，献宝似的给母亲看。
王桂芬看着那堆钱，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笑容，反而叹了口气，坐到了女儿旁边。
“静啊，你跟妈说实话，你弄的那个粉…到底是啥东西？咋就能让人脸变滑溜了？别是加了啥…不好的东西吧？”王桂芬语气里充满了担忧，“我可听人说，有的雪花膏里加了铅粉，白了是白了，以后烂脸呢！”
赵静数钱的手停住了。她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心里暖了一下，又有点好笑。
“妈！你想哪去了！你闺女是那种黑心的人吗？”她放下钱，挽住母亲的胳膊，“这都是我用正经草药磨的粉，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安全着呢！你看小娟姐她们用了不是好好的？皮肤好了，人也精神了，多好！”
“可是…这钱也来得太快了…我心里不踏实…”王桂芬皱着眉，“还有那个机器…傻根…这要是让上头知道了，会不会说咱们是…资本主义尾巴？” 这个词还是她从老一辈那里听来的，带着深深的恐惧。
赵静噗嗤一声笑了：“妈！都啥年代了！改革开放了！南方都遍地是万元户了！咱们凭自己手艺赚钱，不偷不抢，怕啥？国家还鼓励个体经济呢！”她把自己从报纸上看来的词现学现卖。
“个体经济？”王桂芬茫然。 “就是自己干点小买卖，国家允许的！”赵静耐心解释，“妈，您想想，以前咱家过的啥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您病了都不敢吃药。现在呢？咱能吃上肉了，您的药没断过，还能攒下钱。这不好吗？”
王桂芬沉默了。女儿的话戳中了她的心窝子。过去的苦日子像噩梦一样，她当然不想再回去。现在的日子，确实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
“别可是了，妈。”赵静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母亲，“我知道您担心。但您要相信您闺女。我有分寸，绝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咱们赚的都是干净钱。等咱们钱多了，就把房子修一修，给您买新衣服，送您去大医院彻底检查身体…好不好？”
她描绘着未来的蓝图，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坚定和渴望。
王桂芬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以前的怯懦和迷茫，充满了自信和…光。她忽然觉得，女儿好像真的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她有点陌生、但又忍不住想去依靠的人。
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妈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但你做事…一定要稳当，千万别闯祸。妈就你这么一个指望了…”
“放心吧妈！您闺女厉害着呢！”赵静把头靠在母亲肩膀上，难得地撒了个娇，“以后啊，您就等着享福吧！”
母女俩在昏黄的灯光下依偎着，窗外月色如水。旧的恐惧和新的希望交织在一起，但那份相互依靠的温情，却显得格外真实。
这一刻，赵静赚钱的目的，似乎又清晰了一点——让这个为自己担惊受怕了大半辈子的女人，能真真正正地、安心地享福。
当然，顺带实现一下她静姐的商业帝国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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