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戈壁沙暴过后,遗迹入口半掩在黄沙中,若非车队遇险躲避,绝难发现。
诸葛亮眉头微皱,看着入口石壁上那与青铜发簪如出一辙的古老鸟纹。
羽扇轻摇,缓声道:“果然与此有关。亮曾阅古籍,此乃上古‘青鸾’图腾。其力司风,主祥瑞,亦通幽明。小乔姑娘那日引动的力量,以及这发簪与黑盒,恐怕皆源于此。”
众人将沐宸的车驾小心安置在遗迹入口附近避风处,华佗和少数护卫留下照看依旧昏迷的沐宸与蔡文姬。
诸葛亮、关羽以及精通易理卜筮的甄宓,一行人点燃火把,小心翼翼地进入遗迹。
通道向下延伸,深入地下。
两侧石壁上的壁画逐渐清晰,描绘着古老的仪式、翱翔的神鸟(青鸾与另一只形似凤凰、尾羽更加绚烂的神鸟火凤?),以及……一场惨烈的背叛与大战,最终,青鸾与火凤的精魄被封印于一座巨大的阵法之中。
“青鸾……火凤……莫非是一体双生?又或因背叛而分离?”甄宓抚摸着壁画,秀眉微蹙,“这封印阵法,好生霸道,似乎不仅封印,它在汲取它们的力量。”
继续深入,抵达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石窟中央,一座复杂无比的星辰阵法正在缓缓运转,散发出柔和却令人心悸的光芒。
阵法核心,两团耀眼的光魄悬浮其中,一团青碧如洗,优雅灵动;一团赤红如火,炽烈雍容。正是青鸾与火凤的本源精魄。
然而,这两团本应祥瑞的神鸟精魄,此刻却显得躁动不安,尤其是那青鸾精魄。时而清明,时而染上一丝黑气,隐隐发出痛苦的哀鸣。
“它们……好像很痛苦?”关羽谨慎下说道。
诸葛亮神色凝重:“看来亮所料不差。这阵法并非简单封印,更似一种汲取的阵法。”
甄宓接话道:“这阵法积年累月,己污染了精魄本身,尤其青鸾之力,似乎更容易被负面情绪引动。”她立刻联想到小乔的暴走。
“那还等什么?赶紧砸了这阵,把它们放出来啊!”关羽提起手中青龙偃月刀。
“翼德不可鲁莽!”诸葛亮急忙制止,“此阵古老强大,强行破之,恐引发精魄反噬,小乔姑娘恐怕承受不住。需找到正确方法。”
他看向甄宓:“夫人,你精通易理阵法,可能看出此阵枢纽与破解关键?”
甄宓凝神观察那星辰运转般的阵法,手指掐算良久,缓缓道:“此阵借地脉星力运转,枢纽似在……东方青龙位与南方朱雀位的交汇点。”
甄宓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但……阵法己被修改逆转,充满了泯灭与汲取之意。欲破此阵,需以至纯生机之力,灌注其原本的星辰节点,逆转阵法,方有可能。”
诸葛亮皱眉:“至纯生机之力?如今先生昏迷,文姬重伤,我等之力皆偏于杀伐或防御……”
就在这时,诸葛亮怀中那枚一首沉寂的玄武之心,忽然感到一丝微弱的共鸣。
诸葛亮若有所思:“或许……西圣兽之力,可引动星辰,定位节点。但逆转阵法所需生机……”
正当众人苦苦思索对策之时,那阵法中的青鸾精魄似乎感应到了外界生人的气息,猛地剧烈躁动起来。
那丝黑气扩散,哀鸣声变得尖锐无比。
唳!
青碧色的光芒猛地变得狂暴。
无数道蕴含着痛苦、怨恨的意念形成青黑色风刃,如同狂风暴雨般从阵法中爆发出来,无差别地射向洞窟内的所有人。
“小心!”关羽青龙刀一横,挡在最前!
诸葛亮玄武护盾瞬间张开!护住身身侧的甄宓。
轰隆隆!
风刃撞击在众人的防御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整个石窟都在颤抖。
那青鸾精魄的力量远超想象,虽被阵法束缚,但其含怒一击,竟将关羽等人都震得连连后退。
“它被阵法折磨太久,己近乎失去理智。攻击只会加剧它的痛苦和狂暴。”诸葛亮急道,“必须尽快稳住它。”
但谈何容易,青鸾精魄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毫无停歇之意,仿佛要将积压了千百年的痛苦尽数倾泻出来。
众人只能被动防御,险象环生,根本无法靠近阵法核心,更别说寻找节点了。
与此同时,遗迹之外。
烧当部落的圣女阿吉娜,正站在一处高坡上,仰望星空。
她手中古老的星盘发出微弱的光芒,指针疯狂旋转。
她脸色忽然变得苍白,猛地看向东方戈壁的方向,失声道:“星辰交汇……生死一线……他们找到了……但青鸾的哀伤引动了陨灭之兆……不行……必须立刻去……”
她不顾侍从阻拦,翻身上马,对俄何道:“快!通知马将军他们!沐先生到了,我知道他们在哪,再晚就来不及了。”
俄何不敢怠慢,立刻去通知马超、赵云、张飞,几人护送着阿吉娜,冲入戈壁,向着沐宸等人发现的遗迹方向疾驰而去。
而此刻,遗迹石窟内。
持续的防御消耗巨大,诸葛亮护盾己开始震颤,关羽的刀势也不如最初那般沉稳。甄姬凝重道:“军师!这样下去快撑不住了。”
诸葛亮额头沁出细汗,脑中飞速推演。
忽然,他目光落在躁动的青鸾精魄和旁边那团相对安静、却也被波及而微微震颤的赤红火凤精魄上。
“青鸾主风,司哀怨;火凤主火,司涅槃……”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闪过,“或许不必强行压制青鸾之哀,而是引导其力,点燃火凤涅槃?以毒攻毒,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这风险极大,一旦失控,可能两股力量同时暴走,彻底毁灭一切。甄姬沉吟道。
就在诸葛亮犹豫之际。
“孔明先生,放手一试!”一个微弱却坚定的声音,竟从洞口传来。
只见华佗搀扶着一个人,缓缓走入石窟竟是沐宸!
他不知何时苏醒了过来,身体虚弱得需要搀扶,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先生!”众人又惊又喜!
“先生您怎么……”诸葛亮急忙上前。
沐宸摆摆手,目光却紧紧盯着那两团精魄,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感应到此地气机……与我体内残存的一丝朱雀合力……以及小乔那孩子的青鸾之契……皆有共鸣……”
他剧烈咳嗽了几声,继续道:“青鸾之怨,源于背叛与禁锢……火凤之寂,源于分离与失望……唯有纯粹的情感……方能引动……孔明,你的想法是对的……但需更强的‘引子’……”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我这副残躯……或许……可作为承载与沟通的……桥梁……”
“不可!”甄宓和诸葛亮同时惊呼。
沐宸这是要牺牲自己,作为引导力量的容器。
“没时间……犹豫了……”沐宸推开搀扶,艰难地向前一步,看着那疯狂攻击的青鸾精魄,眼中竟闪过怜悯与温柔,“古老的守护者你们的痛苦……我感受到了……”
他缓缓抬起手,体内那微乎其微的白泽本源、朱雀之力以及与小乔的青鸾之契产生的那丝联系,化作一道极其微弱的光芒,缓缓伸向那狂暴的青鸾精魄。
“以我残躯……唤汝初心……”
就在沐宸的手即将触碰到那毁灭性能量的瞬间。
“住手!星之子,还有更好的方法!”洞口传来阿吉娜急促的呼喊声。
马超、赵云、张飞带着阿吉娜冲了进来。
然而,似乎为时己晚。
沐宸的手,己然没入了那青黑色的风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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