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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洛水惊鸿·玉佩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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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雄连烧渭水三处重要粮仓,彻底断了董卓一臂,也正是因为华雄的惊艳表现,把看似平静的酸枣会盟彻底打破。

韩馥大帐内

“沐宸此子,狼子野心,收降华雄分明是想在军中安插亲信,培植党羽。长此以往,这盟军大营,怕是要姓沐了。”韩馥脸色铁青,对着心腹沮授低声咆哮。

沮授捻着胡须道:“主公勿忧。华雄虽勇,却是无根浮萍,西凉降将的身份就是他的死穴。只需稍加挑拨让其与沐宸离心离德,掌握华雄易如反掌。”

另一处营帐,曹操正与孙坚密谈。

“文台兄,沐宸此人…深不可测。”曹操压低声音。

孙坚抚摸着冰凉的刀身,眸光内敛:“孟德所言不差。

曹操细长的眼睛眯起:“其点化之能,堪称逆天。此人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招降华雄,更是险棋。此人并非久居人下之辈。我等需早做打算。”

瞬间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曹操道:“可现在董卓未灭,此刻内斗无异自毁长城。暂且静观其变,若他沐宸能一心讨贼,便是我等助力,若存异心…”

他眼中寒光一闪,“我手中刀,亦非摆设!”

沐宸营帐

张飞焦急的来回踱步,“主公!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刚才长安方向动静那么大。”

赵云星眸微闪,“关将军,营中之事交给你周旋,我这就去寻主公,定将主公寻回。”

关羽神情肃穆:“赵将军放心,关某定会稳住大营。”

长安西城外

烛龙之瞳的反噬在神魂深处搅动,沐宸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跌跌撞撞地冲出长安西城。

脚下一软,栽倒在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淹没,他在水中不断的下沉。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雅幽香钻入鼻息。这香气仿佛带着某种安魂定魄的力量,竟稍稍抚平了神魂。

沐宸艰难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军营的帐篷顶,也不是荒野的夜空,而是一顶素雅的青纱帐幔。他正躺在一间极其简陋却异常洁净的茅草屋内。

“你醒了?”一个空灵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关切。

沐宸循声望去,呼吸为之一滞。

只见门边逆光处,站着一个身着素白衣裙的少女。

她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身姿窈窕,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支木簪挽起,几缕青丝垂落脸颊两侧,竟丝毫不逊于那魅惑众生的貂蝉,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绝色。

少女手中端着一个粗陶碗,碗中散发出淡淡的草药清香。她缓步走了进来。

“这是…哪里?姑娘是…”沐宸挣扎着想坐起,却牵动内伤,闷哼一声。

“别动。”少女声音轻柔。

她将药碗放在一旁简陋的木桌上,伸手轻轻按住沐宸的肩膀。

她缓缓的说道:“这里是洛水之畔,甄家的一处田庄,我叫甄宓。”

甄宓?洛神甄宓!

沐宸心中漏跳一拍。

这位在史书中留下惊鸿一瞥、引得曹氏父子相争的绝世佳人,竟在此刻,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你伤得很重,神魂受创本源枯竭。若非我粗通岐黄,以《连山》易理暂时护住你心脉,恐怕很难撑过昨夜。”

她说着,端起药碗,用木勺舀起一勺墨绿色的药汁,轻轻吹凉,递到沐宸唇边。

“多谢…甄姑娘救命之恩。”

沐宸就着她的手喝下药汁。药味极苦,入口后缓缓滋养着干涸的经脉,竟比他之前服用的延寿丹效果还好,而且更温和。

“不必言谢。”甄宓微微摇头,目光落在沐宸眉心那道黯淡的竖眼上。

清澈的眼底掠过一丝惊异。“你眉间的竖瞳有洞察天机,破妄辟邪的能力,此等能力霸道绝伦,每动用一次,都要燃烧你的生命本源。”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凝重:“方才为你推演命盘,星轨破碎,前路血光滔天,有大限之劫如影随形。你只剩下不足六年寿元。”

沐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竟能一眼看穿破妄金瞳的本质,更推算出他的余寿。

“姑娘…好眼力。”沐宸苦笑,没有否认。

“叫我甄宓便好。”少女收回目光,语气依旧平静。

甄宓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身上因果纠缠之深,煞气之重,长安城上空那穷奇魔云,凤仪亭畔那烛龙金光皆与你有关。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卷入这乱世旋涡?”

沐宸沉默片刻,迎着那双洞穿人心的眼眸,缓缓道:“在下沐宸。所求不过是点化忠义,诛灭妖邪,为这乱世争一线清明。”

“点化忠义…诛灭妖邪…”甄宓轻声重复,若有所思。

沐宸勉强撑起身子,看向甄宓:“我要赶回酸枣,我的兄弟们还在酸枣等着我…”

话音未落,甄姬整理龟甲的手停了来,平静的说道:“今日不宜出门。东南方三里,有兵戈之气潜藏,恐是西凉游骑。”

“明日午时,天象有变,恐有暴雨,林间瘴气升腾,于你伤势不利。”

“后日西北魔气涌动,其势汹汹,似在搜寻什么…”

她的预言,精准得令人心惊。沐宸在甄宓的庇护下,伤势恢复得极快。

在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简陋的茅屋中悄然滋生。

沐宸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追随她采药时轻盈的背影,看她素手调药时专注的侧脸。

一日傍晚,两人在洛水边漫步。残阳染红了洛水。甄宓赤足踩在微凉的沙滩上,晚风轻轻拂动。

“洛水有灵,《连山》有云:洛出书,圣人则之。此地本蕴天地清灵之气,如今却也沾染了尘世杀伐与魔息。”她望着奔流的河水,声音缥缈动听。

甄宓轻轻叹息:“沐宸,你的路,注定步步荆棘。那不足六年的寿元值得吗?”

沐宸停下脚步,看着夕阳下甄宓的侧影,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悸动与酸楚。

“值不值得,或许只有走到尽头时才能知晓。但有些事,看见了,便不能背过身去。就像…遇见你。”他声音低沉,带着穿越者独守秘密的苍凉。

甄宓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颤,没有回头,耳根却悄然染上了一抹绯红。

温馨的宁静注定短暂。

三日后深夜,甄宓正在灯下推演卦象,素手拨动几枚古老的龟甲。

突然,她脸色煞白,猛地吐出一小口鲜血!面前的龟甲竟齐齐从中裂开!

甄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不好!贪狼星动,首指此地!穷奇魔气己锁定洛水。董卓的‘影卫’也循迹而来。最多…一个时辰!”

沐宸一把抓住甄宓冰凉的手腕,“走!我带你冲出去。”

甄宓用力挣脱,清澈的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他们的目标是你!我留在此处,能为你拖延片刻,你立刻去酸枣,那里有你的将星,尚有一线生机!”

她从颈间取下一枚古玉,不由分说塞进沐宸手中,“此乃洛书残玉,蕴含一丝洛水灵韵,能助你暂时遮蔽天机,避开魔气追踪,快走!”

“甄宓!”沐宸心如刀绞。

“时间紧迫,快走!”甄宓厉声清喝。

沐宸深深看了甄宓一眼,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入灵魂。

他猛地转身,从怀中取出造化笔,又摸出一张素帛,飞快写下几行字。

他将字条和那枚白泽的玉佩,轻轻放在矮几上。玉佩在昏暗的油灯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等我!”沐宸声音低沉。

沐宸再不回头,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甄宓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良久,她才缓缓走到矮几旁,拿起那枚温润的白泽玉佩和那张字条。

字条上,是沐宸以血为墨写的:

“洛水惊鸿影,残灯照余生。

点化非吾愿,燃命护苍溟。

魔云蔽天日,虎狼噬帝京。

此去无归路,愿为洛水灯。

若得乾坤定,玉佩寄重逢。”

“愿为…洛水灯…”甄宓低声念着,指尖轻轻着那枚温润的白泽玉佩。

一滴清泪无声滑落,她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清丽绝伦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刻骨铭心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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