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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12岁生日,只有自己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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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棂,在炕沿上洒下一小片亮。我醒得格外早,伸手摸了摸枕头下的小本子——昨天特意在上面画了个小蛋糕,旁边写着“今天我12岁啦”。指尖蹭过歪歪扭扭的字,心里像揣了颗糖,盼着爸妈能记起这个日子,哪怕只是说句“生日快乐”。

早饭是玉米粥和咸菜,妈妈把剥好的鸡蛋夹给弟弟,“快吃,上学别迟到。”爸爸蹲在门槛上抽烟,看着院里的鸡啄食,没说一句话。我扒着粥,好几次想开口提生日的事,可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弟弟嚼着鸡蛋,叽叽喳喳说学校要组织运动会,没人注意到我悄悄攥紧的衣角。

上学路上,遇见小雅,她蹦蹦跳跳地说:“下周我生日,我妈说要给我买个奶油蛋糕!”我笑着点头,心里的糖却慢慢化了,甜意变成了淡淡的涩。其实我不想要蛋糕,只想有人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哪怕只是煮个鸡蛋,或者给我块水果糖。

放学回家,院里静悄悄的,爸妈去田里还没回来,弟弟在邻居家玩。我放下书包,先把院子扫了,又把猪食拌好,最后蹲在灶房,给自己煮了碗面——没有鸡蛋,没有葱花,只有清汤和白面条,可我还是吃得很慢,假装这是特意为生日煮的“长寿面”。

天黑时,爸妈才回来,身上沾着泥土和草屑。妈妈忙着做饭,爸爸去喂牛,没人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更没人提生日的事。晚饭时,弟弟闹着要吃红薯,妈妈赶紧去蒸,我扒着碗里的饭,看着桌上的菜,努力奋斗的小萌新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原来真的只有我自己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夜里,我坐在炕边,把枕头下的小本子拿出来,又画了个更大的蛋糕,旁边加了个小小的自己,手里举着蜡烛。煤油灯的光晃着,画里的蛋糕好像亮着暖光,我对着画小声说:“生日快乐,我自己。”说完,眼泪掉在纸面上,把蛋糕的奶油画晕成了一片浅白。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爸妈并不是有意要忘记我的生日。他们每天都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忙碌,忙着耕种那片土地,希望能收获更多的粮食;忙着辛勤劳作,只为了多挣一些钱来维持家庭的生计;还要忙着照顾年迈的爷爷和年幼的弟弟,确保他们的生活起居一切安好。

然而,尽管我明白这一切,内心深处却仍然无法抑制那份难过和失落。每当生日来临,我总是默默地期待着,期待着爸妈能够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停下手中的忙碌,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笑着对我说一句:“丫头,生日快乐!”

哪怕只有这一次,对我来说也己经足够。我并不奢求太多,只是希望能在这个属于我的日子里,感受到他们的关爱和重视。可是,这样的期待似乎总是落空,一年又一年,我只能在孤独中度过自己的生日。

后来,我把那本画着蛋糕的小本子藏在箱底。每次翻到那一页,都会想起12岁生日那天的清汤面,想起自己对着画说生日快乐的样子。虽然那天只有自己记得,可那碗面的温度、画里蛋糕的暖光,都成了藏在心里的小秘密——原来就算没人记得,自己也能给自己温暖,也能把普通的一天,过成属于自己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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