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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拾荒者聚,资源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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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如同沉入冰冷粘稠的墨海,无光,无声,唯有帝魂深处那一点不灭的银焰在无边黑暗中倔强地燃烧。林云感觉自己破碎的身体正在缓慢地、极其艰难地重新拼凑,每一次意识的轻微波动,都伴随着全身神经被撕裂般的剧痛。经脉像是干涸龟裂的河床,丹田的位置空空荡荡,唯有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寂灭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在胸口的九劫神珠深处顽强地维系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黑暗。紧接着,是声音。

“……真他妈邪门!那么大个铁脊号,说没就没了!跟被天神拿橡皮擦抹掉似的!”

“嘘!小声点!你想把辐射蝎引来还是咋的?那家伙…那家伙还在喘气呢!”

“老鼠,你他妈胆子真肥!连‘铁脊号’的食都敢捡?还捡回来这么个煞星!你看他那身血…还有那地方…连疤脸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都死绝了!铁脊号都栽了!他…他肯定不是人!”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重的废土口音和无法掩饰的恐惧。

林云的眼皮如同灌了铅,沉重无比。他尝试着微微掀开一条缝隙,刺目的光线让他瞬间又闭紧。模糊的视野中,隐约是低矮、锈迹斑斑的金属棚顶,缝隙里透出昏黄的天光。空气浑浊,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汗臭味、劣质燃料味和一种类似劣质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我…我有什么办法?”另一个更尖细、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充满了委屈和后怕,“‘大脚’他们那队人死绝了!水!我们一滴水都没了!再找不到补给,老瘸子、小豆芽他们都得渴死!铁脊号那边…那么大动静…万一…万一有好东西呢?我就想着…远远的…捡点漏…”

“捡漏?你他妈捡了个阎王爷回来!”之前那个粗嘎的声音更急了,“你看他那眼神…昏迷了都像要吃人!等他醒了,我们全得玩完!”

“耗子哥…疤脸哥…他…他好像动了!”一个怯生生的、带着童音的声音颤抖着响起。

瞬间,棚屋内陷入死寂。几道惊恐、警惕、带着强烈敌意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刺在林云身上。

林云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再次睁开眼睛。这一次,他适应了光线。

逼仄的空间,大约只有十几平米。墙壁是用扭曲变形的金属板、废弃广告牌和厚实的帆布胡乱拼接而成,上面布满了污渍和修补的痕迹。角落里堆放着一些锈蚀的工具、几个瘪掉的轮胎、还有几个用废旧塑料桶改造的容器。地面是压实的焦黑泥土,散发着霉味。

在他躺着的这张“床”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破毯子,下面垫着些干草和碎布。

床边不远处,站着三个人。

最显眼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光头大汉,穿着由厚重帆布和几块锈蚀金属板粗糙缝合成的“盔甲”,的胳膊肌肉虬结,上面布满辐射疮疤和陈旧伤痕。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焊接着巨大齿轮的粗陋铁棒,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瞪着林云,充满了戒备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他就是那个粗嘎声音的主人,耗子口中的“疤脸哥”——虽然脸上并没有疤。

紧挨着疤脸哥的是一个身材瘦小、动作敏捷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他穿着一件打满补丁、脏得看不出原色的连帽衫,脸上涂抹着防辐射的油彩,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此刻正惊魂未定地看着林云,眼神里混杂着恐惧、好奇和一丝侥幸。他就是“老鼠”。

在老鼠身后,躲着一个更瘦小的身影,约莫十二三岁,脸上同样涂抹着油彩,穿着一件过于宽大的破旧外套,手里紧紧抓着一把磨尖的金属管,小脸吓得煞白,正是刚才那个怯生生的“小豆芽”。

“你…你醒了?”老鼠的声音有些发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躲到疤脸哥魁梧的身躯后面。

林云没有立刻回答。他尝试调动神念内视己身,剧痛瞬间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让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暗红的血丝。这具身体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强行引动“焚界劫焰”的代价是毁灭性的。经脉寸寸碎裂,如同布满裂纹的琉璃,丹田更是彻底崩塌,仅存的微薄元力在残破的经脉中艰难游走,如同濒死的鱼。唯一的好消息是,胸口的九劫神珠似乎汲取了部分铁脊号湮灭时逸散的能量和辐射污染,那道深邃的裂纹边缘,乌光比之前凝实了一丝丝,正散发着微弱但持续的暖流,极其缓慢地温养着他濒临崩溃的身体。若非这点暖流,他恐怕早己彻底死去。

“水…”林云的声音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喉咙火烧火燎。失血、剧痛、净化之力对身体的透支,让他对水的渴望达到了顶点。

“水?”疤脸哥警惕地盯着他,握着铁棒的手更紧了,“我们自己的水都不够喝!凭什么给你这个来路不明的煞星!”

“疤…疤脸哥…”老鼠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疤脸哥的衣角,压低声音,“他…他好像真的快不行了…而且…他…他毕竟…弄没了铁脊号…要不是他,咱们昨天去那边‘捡漏’,碰上铁脊号的巡逻队,肯定也死定了…”

疤脸哥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老鼠说的是事实。铁脊号是这片区域最恐怖的掠食者之一,他们这些流民如同老鼠般东躲西藏,很大程度就是畏惧铁脊号。这个神秘人虽然危险,但某种意义上,算是帮他们铲除了一个巨大的威胁。而且,看他现在的样子,确实像风中残烛,似乎构不成太大威胁了?

“妈的!”疤脸哥烦躁地低吼一声,最终还是从腰间解下一个瘪了大半的皮质水囊,极其不情愿地扔到林云身边破毯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省着点喝!就这点!喝完赶紧滚蛋!我们这破地方,养不起你这尊大神!”

水囊是旧的,水带着一股铁锈和塑料的怪味,浑浊不堪。但对此刻的林云而言,无异于琼浆玉液。他艰难地抬起沉重的手臂,拿起水囊,拔掉塞子,小口小口地啜饮着。冰凉的、带着怪味的浑浊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清凉和生机。每一口都牵动着内腑的剧痛,但他毫不在意。九劫神珠的暖流似乎随着水分的补充,流转得稍微顺畅了一丝丝。

喝了几小口,林云放下水囊,闭目调息,努力引导着神珠那丝微弱的暖流,小心翼翼地滋润着最关键的几处心脉和脑部识海。他需要时间,哪怕是最微小的恢复,都弥足珍贵。

“疤脸哥!老鼠!不好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棚屋外传来。一个同样穿着破烂、脸上带着淤青的瘦高青年猛地掀开充当门帘的厚帆布冲了进来,气喘吁吁,满脸惊恐,“独…独狼帮的人!他们…他们堵在‘净水点’那边!疤脸哥带去的几个人…都被扣下了!老瘸子…老瘸子被他们打了!”

“什么?!”疤脸哥猛地站起,手中的齿轮铁棒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棚屋顶簌簌掉灰。他双目瞬间赤红,如同被激怒的凶兽!“独眼龙那个杂碎!他敢动老瘸子?!老子跟他拼了!”

老鼠和小豆芽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净水点!那是他们这个小小流民营地赖以生存的命脉!一块从战前废墟里挖出来的、还能勉强工作的净水芯片组,被他们秘密安装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地下渗水点,每天能过滤出极其有限的、勉强能饮用的净水。那是他们活命的根基!

“疤脸哥,冷静!”老鼠急忙拉住暴怒的疤脸哥,声音带着哭腔,“独狼帮这次来了十几个人!个个都有枪!疤脸哥带去的就三个人,只有两把破枪!硬拼…硬拼就是送死啊!”

“那怎么办?!看着老瘸子被打死?看着净水点被抢走?!没有水!我们都得渴死!!”疤脸哥怒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绝望和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个小小的棚屋。小豆芽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着老鼠的衣角。

就在这时,一首闭目调息的林云,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依旧带着重伤者的虚弱,但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漠然,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清晰地倒映着棚屋内三人的惊恐与绝望。

“净水点…在哪?”林云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他需要水,需要稳定的水源来维持生命,支撑恢复。这个营地的存亡他不在乎,但那个能产出净水的点,对他至关重要。

疤脸哥、老鼠和小豆芽同时一愣,愕然地看着林云。

“你…你想干什么?”疤脸哥警惕地问,下意识地握紧了铁棒。这个煞星,难道也觊觎净水点?

“带路。”林云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极其缓慢地从那张破毯子上坐了起来。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眼前发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如同破风箱。但他依旧挺首了脊背,虽然虚弱得如同纸片,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

老鼠看着林云那摇摇欲坠却异常平静的样子,又想到铁脊号那无声湮灭的恐怖景象,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在他心底滋生。他猛地一咬牙,对着疤脸哥急促道:“疤脸哥!带他去!反正…反正横竖都是死!万一…万一他…”

疤脸哥死死盯着林云,眼神剧烈挣扎。这个来历不明、极度危险的家伙,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双眼睛…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让他想起了废土深处最恐怖的辐射畸变兽,越是平静,爆发时越是致命!

“妈的!赌了!”疤脸哥猛地一跺脚,眼中闪过破釜沉舟的凶光,“小子!你要是敢耍花样,老子临死也先敲碎你的脑袋!跟我来!”他不再犹豫,一把抄起铁棒,掀开帆布门帘就冲了出去。

老鼠赶紧上前,想要搀扶林云,却被林云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林云扶着冰冷粗糙的金属墙壁,一步一挪,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向外走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小豆芽犹豫了一下,也抓起地上的磨尖铁管,咬牙跟了上去。

棚屋外,是一个更加破败的景象。所谓的“营地”,不过是依托着一片巨大的、半坍塌的混凝土建筑废墟,用各种废弃金属板、帆布、塑料布搭建起来的几十个低矮窝棚。污水在泥泞的地面流淌,散发着恶臭。几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流民躲在窝棚的阴影里,惊恐地看着疤脸哥一行人气势汹汹地穿过营地,目光尤其在林云这个陌生的、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血人”身上停留。

营地边缘,靠近一片被锈蚀管道和扭曲钢梁覆盖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淡淡的腥味。此刻,这片区域的气氛却剑拔弩张。

七八个穿着相对整齐些、由深色帆布和皮革拼接、身上挂着各种弹链和武器的壮汉,正懒洋洋地或站或坐,堵在一个被厚重铁板半掩着的、不断有水滴渗出的入口前。他们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枪械,从粗犷的霰弹枪到改造过的突击步枪,脸上带着戏谑和残忍的笑容。为首一人是个独眼龙,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瞎掉的眼睛用一个粗糙的金属眼罩盖着,仅剩的一只独眼闪烁着毒蛇般的阴冷光芒。他一只脚踩在一个蜷缩在地上的、穿着破烂长袍的干瘦老人背上。老人头发花白,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嘴角淌着血,正是“老瘸子”。

在独眼龙旁边,三个同样穿着破烂的流民双手抱头跪在地上,脸上带着伤,眼神充满恐惧和愤怒,正是疤脸哥派来取水的同伴。他们身边散落着几个被踩扁的塑料水桶。

“疤脸!你他妈终于舍得滚出来了?”独眼龙看到冲过来的疤脸哥,独眼中闪过一丝狞笑,脚上又用力碾了碾,老瘸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怎么?就带这么几个歪瓜裂枣?还有个半死不活的痨病鬼?是来给老子送人头的吗?哈哈哈!”他身后的独狼帮众也爆发出一阵哄笑。

疤脸哥看着老瘸子的惨状,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独眼龙!放了他!还有我们的人!净水点是我们发现的!”

“你们的?”独眼龙夸张地掏了掏耳朵,嗤笑道,“疤脸,你是不是被辐射烧坏了脑子?这片废土上,谁拳头大,东西就是谁的!现在,老子看上了这块地方!识相的,带着你的人给老子滚!以后每天给老子乖乖上供一半…不,三分之二的净水!不然…”他狞笑着,用手中一把改装过的手枪枪口,顶了顶老瘸子花白的脑袋,“老子就把这老骨头,还有你们这些废物,一个个扔进辐射坑里喂蝎子!”

“你休想!”疤脸哥怒吼,手中的齿轮铁棒扬起,作势就要冲上去拼命!但他身后的老鼠和小豆芽,看着对方黑洞洞的枪口,吓得面无人色。

“疤脸哥!别冲动!”老鼠死死拉住疤脸哥的胳膊。

独狼帮的枪口纷纷抬起,冰冷的杀意锁定了疤脸哥几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冲突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平静,却如同寒冰刮过金属般刺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需要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声音的来源——那个被老鼠和小豆芽半挡在身后,扶着锈蚀管道才能勉强站立的“血人”身上。

林云微微抬起低垂的头颅,沾满血污和尘土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平静地越过疤脸哥的肩膀,精准地落在独眼龙那只阴冷的独眼上。他的气息依旧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但被他目光锁定的独眼龙,却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极度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独眼龙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的大笑:“哈哈哈!痨病鬼!你说什么?老子需要水?老子当然需要水!所以这块净水点,归老子了!怎么?你也想喝一口?跪下来,舔干净老子鞋底上的泥,老子考虑赏你一口尿喝!哈哈哈!”

独狼帮众也跟着哄笑起来,看向林云的目光充满了赤裸裸的轻蔑和残忍。

疤脸哥脸色铁青,老鼠绝望地闭上了眼。

林云没有理会刺耳的嘲笑。他只是看着独眼龙,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他需要水。”这一次,他抬起了枯瘦的、沾满干涸血污的右手,食指极其缓慢地、却异常稳定地指向了被独眼龙踩在脚下的老瘸子。

老瘸子痛苦地喘息着,干裂的嘴唇翕动,眼神浑浊而绝望。

“操!装神弄鬼!老子先崩了你!”独眼龙被林云那平静到诡异的目光和举动彻底激怒了,一种被轻视的暴戾冲昏了头脑。他猛地调转枪口,黑洞洞的枪管瞬间对准了林云的眉心!手指毫不犹豫地扣向扳机!

“不——!”老鼠和小豆芽发出绝望的尖叫!

疤脸哥目眦欲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嗡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

林云那指向老瘸子的枯瘦右手食指指尖,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点极其微弱的、深邃到仿佛能吞噬光线的…乌芒!

那乌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与此同时!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独眼龙口中爆发出来!

他那只扣向扳机的手指,在即将触发的瞬间,连同他手中那把改装手枪的枪身,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强酸池!从指尖接触枪柄的部位开始,皮肤、肌肉、骨骼,连同冰冷的金属枪身,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无声无息地、极其诡异地…溶解、湮灭!

如同被橡皮擦抹去!

没有火光,没有爆炸,没有血肉横飞!

只有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和金属熔化的刺鼻气味弥漫开来!

独眼龙惊恐地瞪大着那只独眼,看着自己右手连同那把心爱的手枪,如同沙雕般从指尖到手腕,再到小臂,迅速地消失!断口处平滑如镜,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被高温瞬间熔断又冷却的暗红色,没有鲜血喷涌,只有焦黑的断面!

剧痛如同迟来的海啸,瞬间淹没了他的神经!

“我的手!我的手啊——!”独眼龙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抱着只剩下半截、冒着青烟的手臂断口,疯狂地在地上翻滚、哀嚎!那凄厉的声音,让所有独狼帮众如坠冰窟,头皮发麻!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净水点!

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只剩下独眼龙那非人的惨嚎在废墟间回荡。

疤脸哥、老鼠、小豆芽,以及跪在地上的流民同伴,全都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地上翻滚惨叫的独眼龙,又猛地转向那个依旧扶着管道、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会倒下,指尖却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恐怖气息的林云!

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每一个独狼帮成员的心脏!他们握着枪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看向林云的目光,如同看到了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披着人皮的恶魔!

“怪…怪物!”

“跑!快跑啊!!”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剩下的独狼帮众瞬间崩溃!他们再也顾不得地上的头领和那些流民,如同受惊的兔子,丢下手中的武器,连滚带爬,发出惊恐的嚎叫,亡命般朝着废墟深处逃窜!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转眼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独狼帮,就只剩下满地狼藉的武器和那个抱着断臂、哀嚎声越来越微弱的独眼龙。

林云缓缓放下了右手,指尖那点微弱的乌芒彻底隐去。他身体猛地一晃,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喷出带着血沫的气息,身体软软地靠在了冰冷的管道上,仿佛刚才那一下,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闭着眼,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疤脸哥、老鼠和小豆芽这才如梦初醒。他们看着哀嚎渐弱的独眼龙,又看看虚弱不堪的林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敬畏、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

疤脸哥猛地反应过来,几步冲到老瘸子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奄奄一息的老人扶起。“老瘸子!老瘸子你怎么样?”

老鼠则一个激灵,飞快地跑到净水点入口,捡起一个没被踩坏的水桶,手忙脚乱地接满了一桶清澈的、散发着微弱凉意的净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无比的敬畏,双手捧着,一步一步挪到靠在管道上的林云面前。

“水…水来了…”老鼠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将水桶放在林云脚边。

林云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那桶清澈的水,又抬眼,平静地看向老鼠,沙哑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

“他需要水。”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被疤脸哥扶着、气息微弱的老瘸子身上。

老鼠呆住了。

疤脸哥也愣住了。

整个净水点,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水流滴落的声音,清脆地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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