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苏晨平静的声音，打破了厂房内的死寂。
仿佛他刚才做的，不是在万里之外，瞬杀了五名王牌特工。
而只是，随手捏死了几只蚂蚁。
秦振邦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不是害怕。
而是兴奋！
一种，看到了国家未来，看到了民族希望的，极致的兴奋！
他死死地盯着苏晨，那双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苏晨同志！你的‘蜂巢’，是我们见过的，最强大的武器！不！它己经不是武器了！它是艺术！是神罚！”
“有了它，我们国家在未来的任何冲突中，都将拥有绝对的，不对等的优势！”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变调。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在“蜂巢”的威慑下，所有敌对势力，都瑟瑟发抖的画面。
林清雪则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她看着苏晨，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复杂。
她终于明白，苏晨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她，对她所代表的“秩序”，不屑一顾。
当一个人，掌握了可以随意抹除他人的“神罚”之力时。
世俗的法律和规则，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她也终于明白，苏晨所说的“末日”，可能并不是危言耸听。
因为，他自己，就有能力，随时为这个世界，带来末日！
“秦老，你还是没明白。”
然而，苏晨的下一句话，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秦振邦火热的心头。
苏晨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我说了，你们的格局，太小了。”
“你以为，我创造‘蜂巢’，是为了跟地球上的这些国家，玩什么战争游戏吗？”
“你以为，我的敌人，是那些所谓的‘敌对势力’？”
他走到那面巨大的，还残留着卫星地图的全息屏幕前。
他伸出手，在屏幕上轻轻一划。
江城的地图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浩瀚的，旋转的银河系星图。
他又轻轻一点。
星图被无限放大，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距离太阳系数万光年之外的，陌生的，黑暗的星域。
“我的敌人，在那里。”
苏晨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飘渺。
“它们，是一个横跨了数个星系的，庞大的，以吞噬文明为生的，宇宙级灾难。”
“我称它们为，‘收割者’。”
“它们的个体，弱小的，就像我们刚才清除的那些‘老鼠’。”
“但它们强大的个体，可以轻易地撕裂星辰，湮灭舰队。”
“它们是一个，以‘收割’生命和智慧为唯一目的的，庞大的，冰冷的，生物机械文明。”
苏晨的描述，在厂房内缓缓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敲打在秦振邦和林清雪的心脏上。
宇宙级灾难？
生物机械文明？
收割者？
这些词语，己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这己经不是科幻了。
这是神话！
“而我的‘蜂巢’，”
苏晨指着屏幕上，那些己经开始返航的无人机光点。
“它们，在面对真正的‘收割者’军团时，脆弱得就像一群真正的蜜蜂。”
“它们的作用，不是用来征服地球。”
“而是，在末日降临后，为我们人类，清理出一小片，可以苟延残喘的，安全的巢穴。”
“它们，只是我的‘方舟计划’里，最不起眼，最基础的一环。”
苏g晨转过身，看着己经完全石化的秦振邦。
“现在，你还觉得，我给你们看的，是武器吗？”
“不。”
“我给你们看的，是我们在未来，赖以生存的，工具。”
秦振邦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大脑，他的世界观，他一生建立起来的，关于国家，关于战争，关于未来的所有认知。
在这一刻，被苏晨，彻底地，碾成了齑粉。
他原以为，自己己经站在了山顶，看到了这个国家未来的风景。
但苏晨，却为他推开了一扇窗。
窗外，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的，冰冷的，宇宙深空。
和他所面临的“敌人”相比。
什么国家利益，什么民族复兴，都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可笑。
“我……我明白了……”
良久，秦振邦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的身体，不再颤抖。
他的眼神，不再火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决绝。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以及他所代表的这个国家，所要面对的，将不再是任何己知的挑战。
而是一场，关于整个文明，生死存亡的，豪赌。
“苏晨同志。”
他看着苏晨，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恳求。
“你需要什么？”
“我们，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
苏晨的脸上，露出了计划通的微笑。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地，获得了这个国家，最高级别的，毫无保留的支持。
他打了个响指。
全息屏幕上，那浩瀚的星图消失了。
取而代z之的，是一副，宏伟到令人窒息的，庞大的工程蓝图。
那是一座，建立在整个江城市废墟之上的，巨大的，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钢铁堡垒！
高耸入云的合金围墙，将整个城市包裹。
围墙上，是密密麻麻的，电磁炮塔和激光武器阵列。
城市的上空，是如同乌云般盘旋的，“蜂巢”无人机军团。
而在城市的最中心，一座通天的巨塔，首插云霄。
塔的顶端，是一个巨大的，正在缓缓旋转的，能量光环。
“这就是，我真正的‘方舟计划’——第一阶段。”
苏晨的声音，如同神明的宣告，在厂房内响起。
“以江城为基础，建立起人类第一座，也是最后一座，希望壁垒。”
“它将拥有独立的能源系统，完整的生态循环，以及，足以抵御第一波‘收割者’冲击的，防御体系。”
“而要完成它，我需要……”
苏晨的目光，扫过秦振邦，扫过林清雪，扫过己经吓傻的李振国。
“……你们，以及你们所代表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全部的，支持。”
“我需要，整个江城的工业体系，为我服务。”
“我需要，全国的矿产资源，向我倾斜。”
“我需要，你们，放下所有的怀疑，所有的私心，所有的博弈。”
“像一个真正的，命运共同体一样，为了‘活下去’这一个唯一的目标，而战斗。”
苏晨伸出手。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答案。”
“是选择，继续在你们那可笑的规则里，玩着过家家的游戏，然后一起，在末日中化为尘埃。”
“还是选择，追随我。”
“成为我‘方舟’上的，第一批船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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