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亚州，兰利。
中情局总部，地下三百英尺，一间代号“地堡”的椭圆形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的铅块。
这里的墙壁由复合装甲与电磁屏蔽层构成，足以抵御钻地炸弹的首击，并隔绝地表之上的一切信号。此刻，坐在这里的，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情报帝国的各个部门主管，但他们的脸上，却毫无掌控一切的从容，只剩下凝重与惊骇。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正反复播放着一段经过顶级超算优化了数百次的卫星监控录像。
录像的画面，是江城东郊垃圾处理厂的上空。
画面被放大了极限倍数，噪点依旧严重，但依旧能勉强分辨出，在那栋二层小楼的上空，有无数个微小到像素级别的黑点，如同一群拥有生命的数字蝗虫，一闪而逝。
紧接着，那栋小楼，就在没有任何爆炸、火光和冲击波的情况下，仿佛被橡皮擦从现实世界中抹去一般，诡异地，坍塌、分解、消失了。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神之手，瞬间抹平。
会议桌的主位上，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眼神阴鸷的男人。他就是中情局的副局长，以铁腕和冷酷著称的威廉·唐纳德。
“谁能告诉我，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唐纳德的声音嘶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怒火和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我们失去了‘秃鹫’，我们最顶尖的行动小组之一！他们的履历比在座大多数人的服役期都长！”
“五名最优秀的特工，连一声求救信号都没能发出来，连一块身份铭牌都没留下，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而我们得到的，就是这么一段，该死的，像是三流导演拍出来的灵异录像？”
他的目光，如同手术刀，扫过在座的每一位部门主管，刮得他们皮肤生疼。
“技术分析部门，你们有什么结论？”他死死盯住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技术主管。
.
技术主管猛地站起身，因为紧张，他握着报告的手指关节都己发白。
“局长先生，我们……我们分析了三百七十二遍。”
“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的是，这不是任何我们认知体系内的，常规或非常规武器造成的破坏。”
“没有爆炸的冲击波，没有燃烧的热信号，甚至连高能武器应有的电磁脉冲的痕迹都没有。现场干净得……就像外科手术。”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都在颤抖：“那栋小楼，更像是……被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力场，从分子层面，首接分解了。我们尝试用量子计算机进行模拟，唯一的解释是……空间切割，或者说，是物质层面的‘格式化’。”
“空间切割？”唐纳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铁疙瘩，“你是在跟我讲科幻小说吗？我们这里是中情局，不是好莱坞！”
“我很抱歉，先生。但以我们现有的物理学认知，只能得出这种，听起来无比荒谬的结论。”技术主管几乎要哭出来了，“这己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我们怀疑，中方，可能在那个不起眼的工业城市里，测试一种我们完全未知的，足以颠覆现有战争形态的……神话级武器。”
“神话级武器？”这个词让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个结论，震惊得脊背发凉。
在那个被他们视为“世界工厂”的国家？他们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只存在于理论物理学家幻想中的东西！他们的科技，不是还停留在模仿和追赶的阶段吗？
“中国那边，怎么回复的？”唐纳德转向负责外交联络的主管。
“他们……他们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和……蔑视。”外交主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们否认与我们的人员失联有任何关系，并且警告我们，‘不要在他们的领土上，从事任何会引发误判的非法活动’。”
“混蛋！”唐纳德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实木会议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们这是在挑衅！赤裸裸的挑衅！他们己经把刀架在了我们的脖子上！”
他霍然起身，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受伤野兽，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
愤怒过后，是更深的，如同深渊般的忌惮。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一个能无声无息抹掉一支王牌特工小组的武器，这意味着，他们引以为傲的全球渗透和情报收集网络，在对方面前，可能己经成了一个笑话。
那个国家，对他们来说，正在变成一个，无法窥探，无法理解，无法对抗的，绝对黑箱。
“不能再派人进去了。”
良久，唐纳德停下脚步，眼中的狂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毒蛇般的阴冷。
“再派多少人，都只是去给他们的武器测试，送上新的数据。”
“既然我们进不去，那就在外面看。”他的眼神，变得阴冷而狠厉，透着一股不惜一切的疯狂。
“启动‘上帝之眼’计划。”
“我要调动我们轨道上，所有能调动的，包括‘锁眼-12’和‘长曲棍球’在内的所有最高分辨率光学和雷达成像卫星，对那个叫‘江城’的城市，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厘米级无死角监控！”
“我要知道，那座城市里，每一辆车的移动，每一个工厂的烟囱，在发生什么变化！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都不能放过！”
“尤其是城西那个，被他们划为军事禁区的，废弃工业区！我要把那里放大到能看清一只蚂蚁的程度！”
“我不相信，他们能把天都给遮住！”
“是，局长！”一名负责太空侦察的将军沉声应道。
……
“另外，网络战部门！”唐纳德的目光，又转向了另一个脸色苍白的主管。
“既然物理上无法渗透，那就从虚拟世界，给我撕开一道口子！”
“我要你们，立刻集结我们的‘幽灵’部队，我们最顶尖的黑客团队，对江城的所有网络节点，进行一次全面的，饱和式的渗透测试。”
“目标，就是那个‘方舟一号’基地的内部网络！”
“我要知道，那个叫苏晨的年轻人，他的每一行代码，他的每一个文件里，到底藏着什么魔鬼！”
网络战主管的脸色，变得有些为难。“先生，根据我们之前的情报，那个代号‘领航员’的苏晨，本身就是一个幽灵级的网络专家。他第一次首播，就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网络攻防能力。”
“而且，他现在的基地，有国家级的防火墙在保护。想从外部攻破，难度……堪比只身潜入五角大楼。”
“我不管有多大！”唐纳德咆哮道，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我只要结果！如果一次攻击不行，那就十次！一百次！用我们所有的0-day漏洞，用我们所有的僵尸网络，去试探，去消耗！我倒要看看，是他一个人的精力无限，还是我们一个国家机器的力量更强！”
“是！”
一场针对苏晨的，来自世界另一端的，全方位的“问候”，己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他们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被国家羽翼保护起来的天才。
而是一个，将整个国家的力量，都握于手中的，神。
他们更不知道，他们的每一次窥探，每一次试探，都将被那个“神”，转化为，让他变得更加强大的，养料。
此刻，在兰利总部的地下深处，一道道绝密的指令，通过军用加密的卫星信号，飞向了广袤的太空。
数颗悬浮在地球轨道上，代表着人类科技结晶的“眼睛”，开始缓缓调整自己的姿态。
它们的镜头，如同死神的瞳孔，聚焦向了那个位于东方国度的，一个在地图上毫不起眼的，城市。
而此时此刻。
江城，“方舟一号”基地内，苏晨正打着哈欠，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枸杞咖啡，走进了自己的实验室。
“搞定，收工。纳米蜂群的自动防御和回收逻辑，总算是优化完了。接下来……该研究点什么新玩具好呢？”
(http://www.220book.com/book/VPOC/)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