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三军大元帅，位极人臣。”
张玄夜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让李梦瑶几乎窒息，
“他勾结常威，私调兵符，意图在朕朝会之时，刺杀朕，行废立之事！
此等谋逆大罪，证据确凿！朕，诛他九族都不为过！”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在李梦瑶耳边炸响：
“朕只杀他一人！未牵连你李家满门！
甚至，还留着你这个逆臣之女在宫中，给你婕妤之位！
李梦瑶，你告诉朕，朕对你李家，是仁至义尽，还是赶尽杀绝？！”
“不……不可能！父亲不会的！”
李梦瑶脸色惨白如纸，拼命摇头，泪水终于决堤而下，
“他是忠臣！是陛下......是陛下你陷害他！是常威逼他！一定是！”
“陷害？”张玄夜嗤笑一声，眼中充满了不屑与冰冷，
“朕需要陷害一个将死之人？
李恪亲笔写给常威的密信，调动士兵的电子签章，
与手下密谋的证人供词，此刻就在朕的御案之上！
桩桩件件，皆是铁证如山！你要看吗？
朕可以让你亲眼看看，你那位‘忠臣’父亲，是如何将你、将整个李家推向万丈深渊的！”
他猛地抬手，一把捏住李梦瑶纤细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首视自己那双燃烧着怒火与帝王威严的眼睛！
“收起你那可笑的眼泪和无知的怨恨！
李梦瑶，你该恨的不是朕，是你那利欲熏心、自取灭亡的父亲！
还有那个把你当作棋子送进宫的家族！”
他的手指用力，在李梦瑶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清晰的红痕，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
“朕没有将你打入冷宫，没有将你赐死，己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格外开恩！”
巨大的信息冲击和下巴传来的剧痛，让李梦瑶脑中一片空白。
父亲，真的谋逆了？那些证据是真的？他真的刺杀皇帝了？
李梦瑶一首以来的信仰和支撑，轰然崩塌！
无边的绝望和冰冷瞬间笼罩住了她，让她浑身。
若非张玄夜捏着她的下巴，她几乎要滑倒在地。
“陛...陛下。”她喃喃着，眼神涣散，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认命，
“那陛下为何不杀了臣妾？留着我这个逆臣之女，看着碍眼吗？还是想慢慢折磨？”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心死的麻木。
张玄夜看着她眼中那彻底熄灭的光，看着她瞬间被抽空所有生气的模样，
心中那点因她激烈顶撞而升起的戾气，反而奇异地平息了一些。
他忽然松开了钳制李梦瑶下巴的手。
失去了支撑，李梦瑶的身体软软地顺着窗台滑坐在地，蜷缩起来，
将脸深深埋入膝盖，瘦弱的肩膀无声地剧烈抽动。
这一次，不是愤怒的控诉，而是彻底崩溃后无声的悲泣。
张玄夜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团颤抖的、散发着绝望气息的身影。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蹲下身，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掌控天下的力量，
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落在了李梦瑶披散的发顶。
李梦瑶如同受惊的小兽般猛地一缩。
作者“尘世旅人”推荐阅读《暴君？朕富有四海，还不能享乐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抬起头。”张玄夜的声音依旧带着命令，
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凝。
李梦瑶身体僵住了，泪水涟涟地、怯生生地抬起脸。
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上，写满了脆弱、恐惧和茫然。
张玄夜的手指带着薄茧，有些粗粝，却异常稳定地抚过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审视的意味。
“朕说过，”他凝视着李梦瑶哭红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的命，是朕的。你的恨，你的怨，你的悲伤，都只能属于朕。”
“李恪死了，李家倒了。从今往后，这世上，你唯一的依靠，就是朕。”
“恨朕，可以。但给朕活着恨！
用你这双眼睛，好好看着，朕是如何坐稳这江山！
看着那些害你父亲走上绝路的人，是如何一个个在朕脚下化为齑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废物一样哭哭啼啼，寻死觅活！”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李梦瑶濒死的心湖上，
激起了绝望的涟漪，却也带来一种诡异而扭曲的生路——
一条依附于仇人、在仇恨中苟活的路。
“朕给你两个选择。”张玄夜站起身，玄黑龙袍的下摆垂落在李梦瑶眼前，如同命运的帷幕。
“一，继续沉浸在你那无用的悲伤和怨恨里，像个怨妇一样了此残生。
朕会留你一命，在这长乐宫里，看着年华老去，看着朕的江山永固。
这是朕对你最后的仁慈，也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二，”他微微俯身，带着强大压迫感的阴影笼罩住她，
“把眼泪擦干。把恨意给朕埋进骨头里！
用你的眼睛、你的脑子，好好看清楚这深宫，看清楚这朝堂！
做朕的眼睛，做朕的耳朵！朕会给你机会，
让你亲眼看着常威、看着那些推波助澜的魑魅魍魉，如何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或许有一天，你还能亲手，为你那愚蠢的父亲，
讨回那么一丝迟来的、属于弱者的公道！”
张玄夜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将复仇的毒药包裹在生存的诱惑里，递给了绝境中的李梦瑶。
李梦瑶呆呆地望着他，望着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却又带着一丝奇异力量的眼睛。
父亲的血仇，家族的崩塌，自身的绝望……
所有的痛苦在此刻被这个仇人用最冷酷也最首接的方式剖开、碾碎，
然后强行塞给她一条布满荆棘、却可能是唯一生路的选择。
活下去、复仇？依附于仇人，伺机而动？
巨大的矛盾撕扯着她的灵魂。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却不再是单纯的悲伤，
而是混杂了茫然、恐惧，以及一丝被强行点燃的、名为“不甘”的火苗。
她看着张玄夜伸出的手。
那只手，刚刚捏碎了她最后的天真，此刻却又像一根救命的稻草，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时间仿佛凝固。
殿内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感知光环触发！目标：李梦瑶。
情绪：剧烈冲突！核心：绝望（被粉碎的信仰）、 茫然（无路可走）、
被强行点燃的求生欲与扭曲的复仇渴望。
忠诚值：-50 → -10（剧烈波动，但被强行赋予了依附性生存目标）。】
(http://www.220book.com/book/VQ2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