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张玄夜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
“柳云舟调兵谋逆，意图弑君，将朕与这满朝文武置于险境时，可曾想过体面？
他勾结常威，妄图颠覆国本时，可曾想过给这江山社稷留一丝体面？”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柳曦月面前，
玄黑的袍角停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柳曦月，”他微微俯身，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刀，
“你父亲犯的，是十恶不赦之罪！
凌迟处死，昭告天下，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背叛朕、背叛大炎的下场！
就是要碾碎所有心怀不轨者的痴心妄想！
体面？那是给忠臣良将的！逆贼，只配在万民唾骂中，化为齑粉！”
柳曦月的心，随着张玄夜的话语，一寸寸沉入冰窟，彻底冻僵。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停止了哭泣，身体僵硬地匍匐着，只剩下细微的、绝望的颤抖。
张玄夜眼神微凝，看着地上如同失去灵魂的美丽躯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即将吞噬一切时，张玄夜脑海中，
系统的提示音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带着宏大正气的韵律响起：
【检测到主人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稳固皇权根基，
极大提振国家向心力，行为高度符合‘明君’特征！】
【奖励1：现代记忆融合人才——诸葛小亮（诸葛亮模板）！状态：待出山。】
【奖励2：国内正面Buff——‘高产粮种（局部）效果强化’！
效果：原三大核心产粮区（含北地一州）新发现的高产抗旱粮种
（灵气红薯/土豆变种）生长周期缩短30%，
抗病虫害能力提升，口感与灵气蕴含量小幅提升！】
【奖励3：国运值提升！当前国运值：55 → 62（朝堂初步清明，内患暂除，民心稍安）。】
【国运提升效果：主人个人修炼速度+6.2%，国内出现人才几率小幅提升。】
诸葛亮！高产粮种强化！
张玄夜心中剧震，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冲散了方才的冰冷。
诸葛孔明！卧龙先生！这可是定鼎乾坤的擎天之柱！
粮种强化更是雪中送炭，北地民心可借此彻底稳住！柳云舟老狗，你死得不冤！
巨大的喜悦让张玄夜再看地上匍匐的柳曦月时，心态也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
他忽然蹲下身，一只带着薄茧、骨节分明的手，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柳曦月小巧却冰冷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绝望凄美的脸。
柳曦月被迫迎上他深不可测的目光，眼中只剩下死寂的灰暗。
“曦月，”张玄夜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奇异的蛊惑，
“你父亲，必须死。凌迟，也必须行刑。这是国法，是给天下人的交代。”
柳曦月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
“但是，”张玄夜话锋一转，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
“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尽孝’，也让你‘赎罪’的机会。”
柳曦月死寂的眼中，猛地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光。
“你不是想给你父亲求一个体面吗？”
张玄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玩味的弧度，
“朕可以格外开恩，允许你在行刑前，去诏狱见他最后一面。甚至，允许你为他收尸。”
柳曦月的心脏狂跳起来，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能见父亲最后一面？能为他收尸？这...这简首就是奢望！
“代价呢？”她嘶哑地问，声音异常干涩。
她太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冷酷，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施恩。
“代价？”张玄夜松开她的下巴，缓缓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如同主宰命运的神祇。
“代价就是，你柳曦月，从今往后，不再仅仅是朕的婕妤。”
他俯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要做朕的‘眼睛’，做朕的‘耳朵’。
用你这张脸，用你的身份，替朕盯紧这后宫每一个角落！
特别是华清宫那位常才人！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接触的每一个人，传递的每一样东西，朕都要知道！”
柳曦月瞬间明白了。
陛下是要她做密探！做眼线！
去监视同样恨他入骨且刚刚遭受重创的常玉蘅！
这无异于将她架在火上烤，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常玉蘅若知道，定会将她生吞活剥了！
“怎么？怕了？”张玄夜的声音带着嘲弄，“怕常玉蘅那疯女人？
还是觉得，你父亲不值得你冒这点险？”
“不！”柳曦月几乎是脱口而出。父亲那是她的血脉至亲！
纵然他谋逆该死，可身为人女，能见他最后一面，能亲手收殓他的尸骨，
这是她能为父亲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支撑她放下仇恨苟活的唯一念想！
至于常玉蘅，柳曦月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厉色。
常家己倒，常玉蘅不过是个失了爪牙的疯妇！
她柳曦月，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她猛地首起身，尽管脸色依旧苍白，泪水未干，但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和坚定。
她再次重重叩首，额头触碰冰冷的地砖：
“臣妾柳曦月！谢陛下天恩！臣妾愿为陛下耳目！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只求...只求陛下允臣妾尽孝！”
【感知光环触发！目标：柳曦月。
情绪：抓住救命稻草的决绝、对父亲最后的责任感、对常玉蘅的警惕与潜在敌意。
忠诚值：10 → 50（剧烈波动，因生存危机彻底解除而对主人臣服）。】
“很好。”张玄夜满意地点点头，这女人虽然怕死但骨子里有股狠劲，用好了是把快刀。
“曹正淳会安排你去诏狱。
记住你说的话，你的眼睛，就是朕的眼睛。若有丝毫隐瞒或不实......”
他未尽的话语里，是比凌迟更可怕的威胁。
“臣妾明白！”柳曦月咬牙应道。
“退下吧。”
“臣妾告退！”柳曦月挣扎着起身。
身体因长时间的跪拜和情绪的大起大落而有些踉跄，
但她的背脊却挺得笔首，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一步步退出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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