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来自前辈的试炼
连续几天的清晨加练，让日向在球场上的表现突飞猛进。无论是与影山飞雄的快攻配合，还是和影山静私下练习的节奏流打法，都开始显露出惊人的默契。这种变化自然逃不过排球社其他人的眼睛。
周三的社团活动结束后，泽村大地突然叫住了准备溜走的日向。
“日向，等一下。”队长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日向心里咯噔一下，磨磨蹭蹭地转过身：“大地前辈，怎、怎么了？”
影山飞雄己经收拾好东西，却不知为何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活动室门口，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向日向。角落里，菅原孝支正笑眯眯地整理着排球网，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最近进步很快啊。”泽村大地抱着胳膊，目光落在他微微发红的膝盖上——那是连日加练留下的痕迹，“特别是和影山的快攻，节奏抓得很准。”
“是、是吗？可能是练得多了……”日向的脸有点发烫，下意识地想隐瞒天台的秘密训练。
“只是‘练得多’？”泽村大地挑了挑眉，突然把一个排球扔给他，“来，和我打一组二传配合试试。”
日向慌忙接住球，愣在原地：“欸？和大地前辈您吗？”
“怎么，不愿意？”泽村大地走到网前，活动了一下手腕，“还是说，只敢和影山配合？”
“才不是！”日向立刻反驳，抱着球跑到对面场地，“我来啦！”
影山静原本打算悄悄离开，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试炼”吸引，脚步顿住，站在活动室后排的阴影里。他能看出，泽村大地这是故意在试探日向——作为球队的核心二传之一，队长想亲自确认这个小个子副攻手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泽村大地的传球风格和影山飞雄截然不同。没有凌厉的速度，也没有复杂的旋转，却稳得惊人，像平静湖面下的暗流，看似柔和，却暗藏力量。他的抛球点总比日向预期的稍远半分，逼着人必须全力起跳才能触及。
“砰！”第一个球传来，日向判断失误，起跳慢了半拍，指尖只擦到球的边缘，排球软绵绵地落在地上。
“集中精神。”泽村大地的声音没有起伏，再次抛起排球，“我的传球，需要你比平时多跳五厘米。”
日向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泽村大地的手臂动作。这一次，他提前半步启动，膝盖蓄力时比平时更用力，身体在空中竭力伸展——
“啪！”排球被狠狠扣在对方场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错。”泽村大地点点头，又一个传球送出。这次的弧度更低，几乎是擦着网飞过来的。
日向瞳孔一缩，本能地侧身飞扑，用一种近乎狼狈的姿势完成了扣杀。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日向！”菅原孝支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却被泽村大地用眼神制止了。
影山静站在阴影里，指尖微微收紧。他知道泽村大地的用意——真正的比赛中，二传手不可能永远给出完美的传球，主攻手必须学会在各种不利条件下完成进攻。这是前辈对后辈最严苛也最实在的打磨。
“再来。”泽村大地的声音依旧平静。
日向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燃起了更旺的斗志。他开始适应泽村大地的节奏，那些看似“不完美”的传球，反而逼出了他更灵活的跑位和更顽强的爆发力。
站在门口的影山飞雄眼神渐渐变了。他原本带着几分审视，此刻却多了些认同。这个总是咋咋呼呼的小个子，骨子里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像杂草一样，无论怎么打压都能顽强生长。
“最后一个。”泽村大地突然说，手臂挥动的幅度比之前大了许多。
日向心脏猛地一跳，这是……远网快攻的起手式！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冲向前场，就在他即将起跳的瞬间，却发现球的落点比预想中近了半米——这是个假动作！
“糟了！”日向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反应，硬生生在空中拧转身体，用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将球扣过网。
排球擦着网沿落下，刚好落在对方场地的死角。
活动室里一片寂静。
日向落地时差点摔倒，扶着膝盖大口喘气，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泽村大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突然鼓起掌来。
“好小子。”队长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反应很快，有潜力。”
“谢、谢谢大地前辈！”日向激动得脸都红了。
菅原孝支也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厉害哦日向，刚才那个调整扣杀，连我都没反应过来呢。”
“是、是前辈传球传得好……”
影山飞雄转身走出活动室，经过影山静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的进步，不止是因为你。”
影山静没有反驳。他知道，日向的成长，固然有他们私下练习的功劳，但更多的是这个少年自己拼出来的。那份对排球的热爱和执着，才是最强大的动力。
“不过……”影山飞雄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你的战术分析，确实有点用。作者“黄昏色泽”推荐阅读《社恐重生后，被排球小太阳缠上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影山静看着他的背影，又望向活动室里被前辈们围住的日向，少年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静！”日向突然看到了他，兴奋地挥手，“快过来！大地前辈说要教我调整扣杀的技巧！”
影山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泽村大地看着他，眼神温和了许多：“影山同学，虽然你不是社团成员，但经常陪日向练习吧？”
影山静点点头：“偶尔。”
“刚才的配合你也看到了。”泽村大地说，“日向的优点是速度快、反应灵，但缺点也很明显，力量不足，扣杀的变化太少。如果能针对性训练……”
“我知道。”影山静突然开口，“我己经在他的训练计划里加了上肢力量和扣杀角度的练习。”
他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训练图表，从哑铃卧推的组数到扣杀时手腕的发力角度，标注得极其详细。
泽村大地和菅原孝支凑过去看，越看越惊讶。
“这是……你制定的训练计划？”菅原孝支忍不住问，“连肌肉恢复周期都计算进去了？”
“嗯。”影山静点点头，“他的身体还在发育，不能过度训练，需要科学规划。”
泽村大地看着他，眼神里多了些欣赏：“你很懂这些。”
“以前看了些运动生理学的书。”影山静轻描淡写地说。
日向凑过来看了一眼，指着其中一项训练问：“静，这个核心力量训练是什么？很难吗？”
“不难，主要是平板支撑和侧桥……”影山静拿起笔，在本子上画了个简易的动作示意图，“每天坚持十分钟，能提高你的空中平衡能力。”
“好！我从今天开始练！”
泽村大地看着两人一教一学的样子，突然说：“影山同学，明天的早训，要不要一起来？”
影山静猛地抬头，对上队长真诚的目光。
“社团的早训虽然以基础为主，但多看看不同人的配合，对你的战术分析也有好处。”泽村大地补充道，“不用穿队服，就当来看看也行。”
日向也期待地看着他：“来吧静！大家都很想认识你呢！”
影山静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加入排球社？不，只是去看看早训而己。他这样告诉自己，目光落在日向亮晶晶的眼睛上，又想起刚才影山飞雄那句别扭的肯定，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
“太好了！”日向兴奋地跳起来。
泽村大地和菅原孝支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这个总是躲在角落里的少年，像蚌壳一样紧闭着自己，却在日向的光芒下，一点点露出柔软的内里。
离开活动室时，天色己经暗了。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日向还在兴奋地说着明天早训的内容，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
影山静听着他的话，口袋里的排球钥匙扣轻轻硌着大腿。他低头看了一眼，突然觉得，或许打开那扇紧闭的门，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能离这个小太阳更近一点，离那些闪闪发光的梦想更近一点。
第二天清晨，当影山静走进排球社的训练馆时，里面己经很热闹了。队员们正在做热身运动，看到他跟着日向走进来，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就是日向说的邻居？”
“好像就是他帮日向制定的训练计划……”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朵，影山静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日向一把拉住。
“别紧张，大家都很友好的！”少年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我给你介绍，这是田中前辈，这是西谷前辈……”
影山静僵硬地跟着打招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场地上的景象吸引。和天台的简陋不同，这里有专业的球网和地板，有整齐排列的排球，更有一群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的人。他们的动作或许不够完美，配合或许还有瑕疵，却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泽村大地走过来，递给她一个排球：“既然来了，就别站着。来，和我们打一组攻防试试？”
影山静看着手里的排球，又看看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心脏怦怦首跳。前世站在赛场上的紧张感再次袭来，那些质疑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静，加油！”日向在他身边小声打气。
影山静深吸一口气，指尖传来排球熟悉的触感。他抬起头，看到日向鼓励的笑容，看到泽村大地信任的眼神，看到影山飞雄虽然面无表情却明显在关注的目光。
或许，是时候迈出这一步了。
他握紧排球，走到二传的位置，轻轻吐出一口气。
“好。”
当第一个球被他精准地传到日向面前时，训练馆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惊叹声。
影山静看着日向在空中划出的橙色弧线，看着排球被狠狠扣杀在对方场地，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的恐惧和犹豫，好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原来和大家一起打球的感觉，是这样的。
像一滴水融入河流，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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