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赛前的心事与坦白
友谊赛结束后的第二天，乌野排球社的训练氛围彻底变了。队员们不再纠结影山静的秘密，反而常围在他身边讨教战术，连影山飞雄也会主动递过训练记录，让他帮忙分析扣球节奏上的问题。
日向更是把影山静当成了“战术百科”，训练间隙总捧着笔记本追着问：“静，你看我昨天那个快攻，要是再快0.5秒是不是就能避开拦网？”影山静会耐心地圈出记录里的时间点：“你的启动速度够了，但落地缓冲太慢，下次试试落地时膝盖微屈，能更快衔接下一次跑动。”
两人凑在一起讨论的样子，让影山飞雄心里的别扭感渐渐淡了。只是偶尔看到影山静对着电脑里的旧比赛录像出神，他还是会忍不住多留意——那些录像的日期，大多是三年前的。
距离预选赛只剩两天时，武田教练宣布下午放假，让队员们调整状态。日向原本约了影山静去练快攻，却在宿舍楼下看到影山静背着包要出门，神色比平时严肃。
“静，你要去哪啊？”日向跑过去问。影山静顿了顿，说：“去一个地方，很快回来。你要是想练，可以先找飞雄配合。”
日向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不对劲，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跟了上去。他跟着影山静坐了半小时电车，最后停在了一座体育馆前——这里是三年前全国中学生排球赛的举办地，现在己经改成了训练馆。
影山静走进体育馆时，里面正有一群初中生在训练。他没靠近场地，只是站在看台上，目光落在场地中央的二传位上，眼神复杂。日向躲在入口处，隐约听到他低声说了句：“三年了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日向转头，居然看到了青城的教练。对方走到影山静身边，语气带着感慨：“当年你要是没放弃，现在说不定己经和及川同台竞技了。”
影山静的身体僵了一下：“教练，您怎么会在这里？”
“来看我孙子训练。”青城教练笑了笑，“其实三年前那场比赛，你明明能赢的，为什么要故意传错最后一个球？”
这句话让躲在后面的日向猛地攥紧了衣角。他看到影山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着看台的栏杆：“因为那时候……我觉得自己不配赢。”
原来，三年前的影山静是当时最强的中学生二传之一，和队友一路打进全国赛决赛。可决赛前，他的父亲突然病重，家里人希望他放弃比赛回家照顾。他瞒着队友坚持到决赛，却在最后关键一回合，因为分心传错了球，导致球队输了比赛。
“队友们以为我是故意放水，都不愿意理我。”影山静的声音有些沙哑，“我那时候觉得，连最基本的专注都做不到，根本没资格打排球，就主动退出了球队，也没再碰过排球。”
青城教练拍了拍他的肩：“可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乌野的孩子们很信任你，尤其是那个矮个子，看你的眼神，就像看自己最信赖的队友。”
影山静抬头，正好看到日向从入口处走出来，眼睛红红的。他愣了一下，刚想开口，日向己经跑了过来：“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你根本不是故意的，你只是……”
“日向？”影山静没想到会被他听到，语气有些无措，“我只是不想让你们觉得，我是个会因为私人情绪影响比赛的人。”
“才不会！”日向用力摇头，“你看飞雄，之前也因为太执着于自己的节奏被大家说，可我们现在还是最好的搭档啊！而且你这阵子帮了球队这么多，我们早就把你当成队友了！”
他拉着影山静的手，往门口走：“走，我们回去！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秘密军师’，其实是超厉害的二传手！”
影山静被他拉着，看着日向真诚的侧脸，心里积压了三年的阴霾终于散去。他轻轻点头：“好，回去说。”
两人回到宿舍时，正好碰到影山飞雄和菅原。看到他们回来，影山飞雄皱了皱眉：“你们去哪了？我找你们练发球……”
话还没说完，日向就大声说：“飞雄、菅原前辈，静有话要跟大家说！”
影山静深吸一口气，看向面前的三人，缓缓开口：“其实三年前，我参加过全国中学生排球赛，也因为我的失误，让球队输了决赛……”他第一次主动说起自己的过去，没有隐瞒，也没有回避。
听完之后，菅原率先拍了拍他的肩：“静，这不是你的错啊，谁都会有遇到难处的时候。”影山飞雄则沉默了片刻，说：“你当年的传球录像，我看过。”
影山静愣了一下。影山飞雄继续说：“三年前的全国赛，你传的快攻比现在很多职业选手都准。你没必要因为一次失误否定自己。”
这句话，比任何安慰都让影山静动容。他看着眼前的队友，突然觉得，自己找回的不只是打排球的勇气，还有真正的“团队”。
当天晚上，乌野排球社的所有人都聚在宿舍里，听影山静讲完了他的故事。没有人指责，只有鼓励——西谷拍着胸脯说：“以后我们就是你的队友，有困难一起扛！”泽村也笑着说：“有你这么厉害的二传在，我们肯定能打赢青城！”
影山静看着满屋子的笑脸，终于彻底放下了所有顾虑。他拿出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那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预选赛对阵青城的最终战术……”
灯光下，所有人围在一起，专注地听着，偶尔提出自己的想法。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却比前几天多了几分暖意——阴霾彻底散去，属于乌野的契机，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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