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赛后阴霾与小太阳的「专属治愈」
比赛结束后的更衣室里，欢呼声渐渐散去，只剩下队员们收拾装备的窸窣声。日向坐在长椅上，任由清水洁子给肩膀缠上厚厚的弹性绷带，还在兴奋地跟田中比划着最后那个绝杀球：“你看到没？影山那记传球太绝了！要是我肩膀没伤，肯定能跳得更高！”
没人注意到，影山静独自站在窗边，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战术笔记——最后几页密密麻麻写着第三局的防守预案，其中一页还画着日向的防守范围示意图，红笔标注的“右侧重点区域”旁边，被指甲掐出了几道白痕。
“是我判断错了。”影山静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自己能听见。他想起比赛中，自己为了压制山田的快攻，让日向缩小防守范围、专注近区救球，却没算到笹波会故意把球传向日向的左肩方向，逼他反复用受伤的部位发力。最后那次让日向疼到蜷缩的救球，明明提前半秒就能让自由人补位，是自己太执着于“预判效率”，才没及时调整……
“影山哥！”日向突然蹦到他面前，肩膀上的绷带还没缠好，脸上却带着亮晶晶的笑容，“你刚才在场上的指挥超厉害！要不是你提醒我们山田的节奏会乱，我们肯定赢不了！”
影山静猛地回神，下意识把战术笔记藏到身后，指尖却还是被日向看到了——那页画着防守范围的纸上，“日向”两个字旁边，被划了好几个杂乱的叉。
“影山哥，你怎么了？”日向的笑容收了收，他从没见过影山静这样——平时总是冷静得像战术板的人，此刻眼神里满是他看不懂的低落，连握着笔记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影山静别开目光，声音有些发涩：“没什么。你的肩膀……明天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别留下后遗症。”说完就要走，却被日向一把抓住手腕。
“你在自责对不对？”日向的力气不大，却抓得很稳，“你觉得是自己指挥错了，才让我受伤的？”
影山静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说话——这沉默像是默认，让日向一下子急了，他拽着影山静坐到长椅上，把受伤的肩膀凑到他面前：“你看！清水学姐说只是肌肉拉伤，休息几天就好！而且我受伤是因为自己救球太急了，跟你的指挥没关系啊！”
“要是我早点让自由人补右侧……”影山静的话没说完，就被日向用手捂住了嘴。
“不许说这种话！”日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护食的小太阳鸟，“比赛的时候，你每次提醒我‘别用左肩发力’‘专注近区’，我都听到了！是我自己想多救几个球，才没听你的话！而且……”他突然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来——是影山静之前画的战术图，边角都被摸得发白，“你看，这张图我一首带在身上，每次训练前都看，它帮了我好多好多。”
影山静看着那张熟悉的战术图，突然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因为社恐不敢进训练馆，躲在球场外偷偷画战术，是日向翻墙过来，把这张图塞给他：“影山哥，你写的‘日向专用快攻路线’超厉害！以后你当我的军师，我当你的攻手，我们肯定能打遍全国！”
那时候的日向，眼睛亮得像星星，一点都没在意自己说话时的结巴，也没追问自己为什么总躲着人群。就像现在，他明明肩膀还在疼，却一门心思要把自己从低落里拉出来。
“影山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废弃球场练球吗？”日向突然转移话题，自顾自地说起来，“你教我怎么看二传的手势，我教你怎么跳得更高——那时候你说，排球是‘两个人的配合’，不是一个人的错。现在怎么忘了？”
他说着，突然站起来，把受伤的肩膀轻轻靠在影山静的胳膊上，声音软下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不能把所有事都怪在自己身上啊。要是没有你，我们赢不了笹波，也赢不了之前的比赛。而且……”日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橘子，剥了瓣递到影山静嘴边，“我妈妈说，吃甜的能让人开心！你尝尝，超甜的！”
影山静看着递到眼前的橘子，橘瓣上还沾着日向的体温。他想起前世，自己因为指挥失误让队友受伤，被全队孤立时，没人会这样拉着他说话，更没人会把剥好的橘子递给他。而现在，这个被自己“连累”受伤的少年，不仅没怪他，还在笨拙地安慰他。
“我……”影山静张了张嘴，心里的阴霾像是被日向的体温烘散了些，他接过橘子，慢慢放进嘴里——确实很甜，甜得让他鼻子有点发酸。
“对嘛！”日向见他吃了橘子，立刻又笑起来，“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你帮我记医生说的注意事项，我还能跟你聊接下来的训练计划！等我肩膀好了，我们再练那个‘双快攻错位战术’，肯定能让所有人都吓一跳！”
影山静看着日向叽叽喳喳的样子，低头翻开战术笔记，在最后一页写下新的字迹：“不是我在指挥他，是他在拉着我，从阴影里走向赛场。”写完，他把笔记递给日向：“接下来的康复计划，我们一起写。”
“好耶！”日向立刻凑过去，肩膀虽然还在疼，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热情，“我觉得每天早上可以先慢跑，然后做拉伸，下午再练点轻量的传球……”
夕阳透过更衣室的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山静听着日向絮絮叨叨的计划，手里的战术笔记不再沉重，心里的自责也渐渐被温暖取代——原来日向说的“两个人的配合”，从来都不只是在球场上，更是在彼此需要的时候，做对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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