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村的夜空被火把映照得忽明忽暗,神秘部落的帐篷在广场边缘搭起,与村民的房屋形成诡异的对峙。
小刘借着巡夜的名义,悄悄靠近部落首领的帐篷,帐内传出压抑的对话声,像淬了毒的冰锥刺进他的耳朵。
“……‘韧竹’的基因样本必须拿到,这比毁掉竹溪村更重要。”是部落首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竹影会’那边按计划引开警方,我们趁乱潜入培育棚,得手后立刻撤离,别留下任何痕迹。”
“可那些村民……”另一个声音犹豫着。
“碍事的,格杀勿论。”
小刘浑身一震,火把在手中晃了晃,火星落在脚边的枯叶上。原来这些所谓的“援军”,竟是冲着“韧竹”新种来的!
他转身想通知林小满,却撞见部落的两个守卫——他们脸上涂着靛蓝色图腾,手里的石斧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偷听什么?”守卫低吼着逼近,石斧扬起的瞬间,小刘猛地将火把砸过去,趁对方躲避的间隙狂奔。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知道,这场伪装的合作己经破裂,竹溪村此刻正被两伙饿狼环伺。
小刘连滚带爬冲进村委会,刚喊出“部落有问题”,后山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张警官的对讲机里炸开嘈杂的电流声:“地道……地道里有埋伏!‘竹影会’的人……啊!”
众人脸色骤变,警方主力此刻正在地道里排查剩余的爆破装置。
小刘抓起墙角的柴刀:“我去支援!小满,你组织村民守住培育棚,别让部落的人靠近!”
林小满拽住他的胳膊,指尖冰凉:“小心!部落的人刚才以‘帮忙加固’为由,往培育棚附近派了不少人。”
小刘心头一沉,这两伙人果然是串通好的!他甩开林小满的手冲进夜色,身后传来部落首领的长啸,像是某种信号,紧接着,村子各处亮起混乱的火光。
培育棚外,张婶带着几个妇女用竹编盾牌组成防线,部落成员正用削尖的竹矛冲击。
“这些白眼狼!亏我们还拿米糕招待他们!”张婶的竹盾被戳出个窟窿,她抄起旁边的竹筐砸过去,正好扣在对方头上。
林小满在棚内指挥年轻后生转移“韧竹”幼苗,忽然发现角落里多了几个陌生的竹篓——是部落人“寄存”的。
她心头一动,踹翻竹篓,里面滚出十几个陶罐,罐口飘出刺鼻的气味,正是“竹影会”之前用的枯萎药剂!
“快把罐子扔出去!”林小满大喊着抱起陶罐,刚冲到门口,就见一个部落成员举着石斧砍向张婶。
她想也没想就把陶罐砸过去,药剂泼在对方身上,那人惨叫着倒地,皮肤迅速红肿起泡。
可更多的部落成员涌了过来,竹编盾牌的防线摇摇欲坠。
林小满看着培育棚里的幼苗,忽然想起小刘父亲笔记里的话:“竹最韧处,不在皮,在节。”她咬咬牙,抓起火把:“把煤油泼在竹帘上!”
小刘赶到地道入口时,正撞见两个“竹影会”成员拖着受伤的警员往外走。他挥刀砍断对方的绳索,扶起警员:“里面情况怎么样?”
“他们……他们在地道深处有个密码门,守得很严。”警员咳出一口血,“张警官被困在里面了,说门后的符号……和账本上的加密符号一样!”
小刘心中一震,账本上的加密内容始终没破解,难道关键就在这密码门后?他让其他赶来的村民护送伤员回去,自己则摸进地道。
黑暗中传来打斗声,他循着声音摸到一个岔路口,墙上果然刻着熟悉的诡异符号,排列成三行,像某种算式。
口袋里的账本突然发烫——是陈风塞给他的那本,此刻封面上的“竹影会”标志竟隐隐发光,与墙上的符号产生了共鸣。
小刘将账本按在符号上,封面的标志与最上面一行符号重合,发出淡绿色的光。他忽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画的竹节生长图,每段竹节的凹槽数量正好对应着符号的笔画。
“三加五等于八……七减二等于五……”他一边默念一边在墙上触摸对应的符号,随着最后一个符号被按下,密码门发出沉重的“咔嚓”声。
门后不是“竹影会”的老巢,而是个狭小的石室,张警官被绑在柱子上,旁边站着的人让小刘如遭雷击——是村里负责电商平台维护的小王!
“你……”小刘的刀差点掉在地上。
小王冷笑:“没想到吧?我早就被‘竹影会’收买了。他们承诺给我开全国最大的竹编电商平台,比守着这破村子有前途多了!”
他踢了踢地上的笔记本电脑,“你们以为加固了防火墙?我早就留了后门,现在全村的通讯信号,都在我手里。”
张警官怒喝:“你忘了是谁在你家最困难的时候,全村凑钱给你妈治病?”
小王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狠戾:“那点钱算什么?我要的是出人头地!”说着突然按下手里的遥控器,外面传来培育棚方向的爆炸声。
培育棚的竹帘被点燃后,暂时逼退了部落成员,可火焰顺着竹架蔓延,很快烧到了棚顶。
林小满指挥大家用湿棉被扑火,却发现水管被人锯断了——是部落的人干的!
“先救幼苗!”林小满抱起一盆“韧竹”幼苗往外冲,浓烟呛得她睁不开眼。刚跑出棚子,就被部落首领堵住。
“把幼苗留下,饶你不死。”手领的石斧抵住她的脖子。
林小满死死抱着花盆:“这是竹溪村的根,你抢不走!”
首领狞笑着挥斧砍下,林小满闭上眼的瞬间,却听见一声闷响。她睁开眼,看见首领倒在地上,身后站着陈风,手里握着块带血的石头。
“快走!”陈风拽起她,“‘竹影会’根本没打算让部落活着离开,他们在村子外围埋了炸药,要把所有人都炸死!”
陈风的话像惊雷炸响,林小满立刻用对讲机通知村民撤离,可信号断断续续——小王还在控制通讯。
小刘在地道里听到消息,一把将小王按在地上:“说!炸药在哪?怎么拆?”
小王被打得鼻青脸肿,却笑得癫狂:“拆不了!倒计时还有十分钟,整个竹溪村都会变成火海!除非……”他瞥了眼账本,“用账本里的核心密码取消,可密码只有我知道!”
张警官突然道:“你妈昨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家吃她做的竹筒饭。”
小王的动作僵住了,眼神里闪过挣扎。小刘趁机踹开他的手,夺过遥控器——倒计时显示只剩八分钟。
“密码是你妈的生日,对不对?”小刘盯着他的眼睛,“你每次维护平台,都会在后台输入这个日期当校验码。”
小王浑身一颤,眼泪突然涌出来:“在账本最后一页……用竹汁写的……”
小刘迅速翻开账本,最后一页果然有淡绿色的字迹,是一串日期。他输入遥控器,倒计时在最后十秒时停住了。
村民们刚撤离到安全地带,就见部落成员和“竹影会”的人打了起来。
原来陈风说得没错,“竹影会”根本没打算分好处给部落,刚才的爆炸就是想灭口。
部落首领临死前对小刘喊:“‘竹影会’的真正老板……是城里那个文创公司的李总!他要的不是‘韧竹’,是你爸藏在竹苗里的……”话没说完就咽了气。
小刘心头剧震,那个一首支持竹编文创的李总?他忽然想起李总每次来都要仔细查看“韧竹”的根须,当时只以为是好奇。
此时,陈风悄悄靠近,手里的刀闪着寒光:“其实,我也是李总的人。”
陈风的刀刺向小刘的瞬间,被赶来的林小满用竹编盾牌挡住。“你为什么要帮李总?”林小满的声音都在抖。
陈风狞笑着:“因为他答应我,事成之后让我当新的‘竹影会’首领!你爸当年发现李总用竹编走私文物,才培育‘韧竹’来藏匿证据——那些最粗的竹苗里,藏着李总走私的清单和交易记录!”
小刘恍然大悟,难怪“竹影会”和部落都盯着“韧竹”。他看向培育棚的方向,那里还有几株最粗壮的“韧竹”没来得及转移。
“现在那些竹苗都在火里了。”陈风得意地笑,“李总会派人来收尸的。”
小刘突然笑了:“你以为我爸会把证据放在培育棚?他早就把竹苗移栽到了……”话没说完,他突然拽过林小满扑倒在地,陈风的刀擦着她的头皮钉进土里。
小刘和陈风扭打在一起,滚到了悬崖边。下面是湍急的竹溪河,火把的光照亮了陈风狰狞的脸:“一起下去喂鱼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是张警官安排的增援到了。陈风慌了神,小刘趁机将他踹下悬崖。
林小满跑过来拉住他,两人看着燃烧的村庄,沉默不语。小刘忽然想起部落首领没说完的话,还有李总那深不可测的笑容。
“我们赢了吗?”林小满轻声问。
小刘握紧她的手,目光投向悬崖下的黑暗:“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爸藏的证据,绝对不止那些竹苗。”
这时,他口袋里的账本突然自动翻开,中间夹着的一张竹纤维纸飘了出来,上面用竹汁画着一个图案——是竹溪村后山的地形图,标注的位置被圈了个红圈,旁边写着三个字:“竹王根”。
而在悬崖下的河水里,陈风的尸体被暗流卷向远处,他紧握的手里,露出半块刻着李总名字的玉佩。
小刘盯着悬崖下陈风手中露出的半块玉佩,心头猛地一沉。他让村民在岸边搜寻,终于捞起了那块刻着李总名字的玉佩。
玉佩质地温润,背面竟刻着一个微型的“竹王根”图案,与账本里竹纤维纸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这玉佩绝不是普通物件。”小刘着玉佩上的纹路,突然想起李总每次来村时,腰间总挂着个相似的玉佩,只是从未让人细看。难道李总早就知道“竹王根”的存在?
此时,张警官带来消息,警方追查李总的下落时,发现他三天前就离开了公司,去向不明。
但他的私人助理交代,李总出发前曾调取过竹溪村后山的地质勘探图,还提到“竹王根深处有乾坤”。
小刘捏紧玉佩,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李总不仅是“竹影会”的幕后老板,他的目标根本不是走私清单,而是“竹王根”本身藏着的秘密。那秘密究竟是什么?足以让他布下如此大的棋局。
小刘重新翻阅账本,在最后一页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竹纸,上面用银粉画着奇怪的符号,比之前见过的任何符号都复杂。
更诡异的是,符号周围标注着几个日期,正好是近十年竹溪村发生旱灾、滑坡的日子。
“这些符号和天灾有关?”林小满凑近查看,突然指着符号的中心,“你看这里,像不像‘竹王根’的横截面?”
小刘想起父亲笔记里写过的一句话:“竹脉通地脉,竹脉动则山河动。”难道“竹王根”与竹溪村的地质活动有关?李总觊觎的,或许是能操控地质的某种力量?
这时,村里的老支书颤巍巍地说:“老辈人传过,后山的‘竹王根’是千年古竹的根茎,藏在山腹深处,动它会遭天谴……”话没说完,后山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地面微微震颤。
后山的震动越来越频繁,小刘带着村民和警方赶往“竹王根”标记处。只见山壁上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隐约透出微光。
小刘钻进缝隙,发现里面是个人工开凿的隧道,尽头有个巨大的金属装置,十几个黑衣人正围着装置调试,为首的正是失踪的李总。
“小刘,来得正好。”李总转过身,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这装置能激活‘竹王根’的能量,让整个竹溪村的土地都变成优质竹材的温床——当然,前提是牺牲这附近的小山坡。”
小刘这才明白,所谓的“乾坤”是李总的疯狂计划:用地质能量催熟竹材,再通过“竹影会”垄断市场。而那些天灾,很可能是他早年试验留下的痕迹。
装置的屏幕上跳动着倒计时,李总按下一个按钮,隧道顶部开始掉落碎石:“现在,没人能阻止我了。”
就在小刘准备冲上去阻止李总时,一个身影突然从黑衣人中冲出,用铁棍砸向装置——竟是小王!他脸上满是悔恨:“我妈说,我爸当年就是为了阻止李总挖‘竹王根’,才被他推下山崖的……”
李总气急败坏地让黑衣人制服小王,隧道内一片混乱。小刘趁机扑向装置,却发现关闭按钮被焊死了。屏幕上的倒计时只剩三分钟,山腹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碎石像雨点般落下。
“只有炸掉装置才能停下!”张警官喊道,可随身携带的炸药根本不够。小刘看着装置旁支撑隧道的粗大竹柱,突然想起“韧竹”的特性:遇高温会迅速膨胀。
他看向林小满,两人眼中同时闪过决绝。林小满抓起火把:“按老法子,用竹油!”可他们都知道,点燃竹柱的瞬间,隧道随时可能坍塌,他们未必能活着出去。而山外,竹溪村的安危系于一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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