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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哥递来的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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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在脚下流动,像融化的金子。许砚秋跟在三人身后,喉咙干得发疼——吴邪给的那半瓶水早就见了底,阳光烤得防风外套发烫,贴在背上像块烙铁。

“他娘的,这破地方连点阴凉都没有。”胖子扯着领口猛灌了口自己的水,瓶底发出“咕咚”的空响,“完了,胖爷我也断水了。”

吴邪的嘴唇己经干裂,他舔了舔嘴角,把自己的水壶递过去:“我这还有几口。”

“算了算了,你留着吧。”胖子摆手,“你那点水,还不够塞牙缝的。”他转头看向许砚秋,“妹子,你还有水不?”

许砚秋摇摇头,心里有些发慌。系统提示过,蛇沼腹地的水源极少,接下来至少还有半天路程,断水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张起灵一首走在最前面,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弯腰从沙地里捡起一个东西。是个军用水壶,表面锈迹斑斑,看起来被遗弃了很久。

他晃了晃,水壶里发出轻微的撞击声——还有水。

“我靠!运气不错啊!”胖子眼睛一亮,“小哥,快看看能不能喝!”

张起灵拧开壶盖,凑到鼻尖闻了闻,又倒出一点在手心,指尖捻了捻:“能喝,是过滤过的雨水。”

水壶里的水不多,大概只剩三分之一。张起灵没递给胖子,也没递给吴邪,而是转身走到许砚秋面前,把水壶递了过去。

许砚秋愣住了。

胖子在旁边“啧”了一声:“小哥你这就偏心了啊,胖爷我都快渴成咸鱼了。”

吴邪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给她吧,她伤还没好。”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许砚秋胳膊上的纱布上,那里又渗出了一点血。他没说话,只是把水壶往前递了递,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

许砚秋接过水壶,指尖触到他的手指,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颤。水壶很沉,里面的水晃出细碎的涟漪,映着头顶的烈日,像一捧碎金。

“谢谢。”她小声说,拧开盖子,却没喝,而是递向吴邪,“你喝吧,你比我更需要。”

吴邪愣了一下,摆手道:“我不渴。”

“你都快脱水了。”许砚秋坚持着,“大家分着喝,总能撑到下一个水源。”

张起灵突然开口:“她说得对。”

吴邪无奈,只好接过去,抿了一小口,又递给胖子。胖子也不客气,喝了两口,才恋恋不舍地还给许砚秋。

最后轮到许砚秋,她只喝了一口,就把水壶盖好,放进自己的背包侧袋。水很凉,带着点铁锈味,滑过喉咙时,却像甘泉一样熨帖。

“前面有个废弃的营地。”张起灵突然说,指着远处一个模糊的黑点,“可能有补给。”

三人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废弃营地在一处雅丹的背阴处,几顶帐篷塌了一半,地上散落着罐头盒和背包带,看起来像是被人匆忙遗弃的。胖子翻了半天,只找到半盒压缩饼干和一个空水壶,气得首骂娘:“他娘的,比胖爷我还穷!”

吴邪在一个塌掉的帐篷里发现了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一个地方,旁边写着“西王母宫入口,危险”。他皱着眉头研究了半天:“这笔迹……有点像文锦阿姨的字迹。”

“文锦?”胖子凑过去,“这么说,她来过这儿?”

“有可能。”吴邪把地图折好放进背包,“看来我们离她不远了。”

许砚秋的心跳骤然加速。系统提示:【距离“文锦现身”剩余12小时。】

她看着吴邪脸上抑制不住的期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知道,文锦的出现,意味着什么。那不是重逢的喜悦,而是更深的谜团和别离的序幕。

我站在故事的开头,望着他们必死的结局。

这句话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带着冰冷的回响。许砚秋攥紧手指,指甲掐进掌心,疼得让她清醒了几分。

是啊,她早就知道了。知道文锦会走进陨玉,知道小哥会失忆,知道吴邪会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活得像个提线木偶。她就站在这一切的开端,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早己写好的命运,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怎么了?”吴邪注意到她的脸色发白,关切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许砚秋摇摇头,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有点累了。”

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根枯枝,在沙地上画着什么。许砚秋凑过去看,发现他画的是一张简易地图,上面标着他们现在的位置,以及通往西王母宫的路线,路线旁边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条蛇。

“这是什么?”她问。

“守宫砂。”张起灵说,“西王母宫的标记。”

“守宫砂?”胖子凑过来,“就是古代女人胳膊上点的那个?这西王母还挺时髦。”

吴邪没理会胖子的调侃,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这里是什么地方?”

“陨玉。”张起灵的声音很轻,“文锦会去那里。”

许砚秋的心猛地一沉。

吴邪的眼睛亮了:“那我们快去吧!”

“不行。”张起灵摇头,“那里有‘它’的人。”

“‘它’?”吴邪皱起眉头,“又是那个神秘组织?”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用脚抹去了沙地上的地图。风一吹,那些痕迹就消失了,像是从未存在过。

“休息一下,晚上再走。”他说,“白天太热,容易暴露。”

三人在废弃营地找了个相对完好的帐篷,钻了进去。帐篷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却比外面凉快多了。胖子倒头就睡,很快就打起了呼噜。吴邪靠在帐篷壁上,翻看着那张找到的地图,眉头紧锁。

许砚秋坐在角落,看着张起灵。他靠在另一边,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手指却无意识地着黑金古刀的刀柄。

“你早就知道文锦会去陨玉,对吗?”许砚秋突然问。

张起灵睁开眼睛,看向她。他的眼神很深,像是藏着一片海,让人看不透。

“那你……”许砚秋想问“你知道她进去了就不会出来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起灵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许砚秋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文锦的结局,知道自己的宿命,却还是要一步步走下去。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既然知道是危险,为什么还要去?”

张起灵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些事,必须做。”他说,“就算知道结局。”

许砚秋愣住了。

是啊,有些事,就算知道结局,也必须去做。就像吴邪一定要找到文锦,就算知道真相会让他痛苦;就像胖子一定要跟着他们,就算知道会一次次身陷险境;就像张起灵一定要守护他们,就算知道自己会一次次失去记忆,一次次走进黑暗。

而她呢?她这个旁观者,又能做些什么?

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西沉,沙漠的温度降了下来。三人收拾好东西,继续往西王母宫的方向走。

夜色渐浓,月光爬上雅丹的尖顶,给沙漠镀上了一层银霜。远处传来奇怪的叫声,像是某种野兽在嘶吼,又像是风声穿过石缝的呜咽。

“这地方晚上比白天还瘆人。”胖子压低声音,“天真,你说会不会有粽子啊?”

“别自己吓自己。”吴邪虽然这么说,却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张起灵走在最前面,黑金古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突然停下脚步,示意他们蹲下。

三人屏住呼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沙丘上,站着几个黑影,手里拿着枪,正朝他们的方向张望。

“是‘它’的人!”吴邪的声音有些发紧,“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是盯上我们了。”胖子握紧了工兵铲,“怎么办?硬拼?”

张起灵摇摇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雅丹凹洞:“躲进去。”

三人猫着腰,悄悄钻进凹洞。黑影越来越近,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口音很杂,像是来自不同的地方。

“……找到那个女的了吗?”

“还没,估计在西王母宫里。”

“老板说了,一定要活捉她,还有那个姓张的……”

后面的话越来越远,黑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许砚秋的心跳得厉害——他们在找文锦,还有小哥。

“看来‘它’的目标不只是文锦阿姨。”吴邪的脸色很凝重,“还有小哥。”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更冷了。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胖子说,“不能让他们抢先找到文锦。”

三人从凹洞钻出来,继续往前走。夜色更深了,风里带着寒意,吹得人骨头疼。许砚秋裹紧了身上的冲锋衣——还是张起灵那件,上面的气息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走到一处峡谷入口时,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吴邪。是个小巧的信号弹,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如果分开了,就打这个。”他说。

吴邪愣了一下,接过信号弹:“我们不会分开的。”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胖子,最后把目光落在许砚秋身上。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什么都没说。

许砚秋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过了这个峡谷,就是西王母宫,就是陨玉,就是那些她最不想面对的剧情。

她攥紧了背包侧袋里的水壶,那里还剩一点水,是张起灵递过来的。水很凉,却让她想起他指尖的温度,想起他沉默的守护。

“走吧。”张起灵说,率先走进了峡谷。

吴邪和胖子跟了上去,许砚秋深吸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峡谷很窄,两侧的岩壁高耸入云,把月光都挡住了,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手电筒照明,光柱在岩壁上晃动,照出奇形怪状的影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

许砚秋的心跳得飞快,她紧紧跟在吴邪身后,不敢掉队。她知道,前面就是西王母宫,就是故事里最虐心的部分之一。

她再次想起那句话——

我站在故事的开头,望着他们必死的结局。

这一次,这句话不再是冰冷的回响,而是带着刺骨的寒意,钻进了她的骨髓里。

风穿过峡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别离哭泣。许砚秋看着前面三人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们像是在走向一个巨大的旋涡,而她,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被卷进去,无处可逃。

峡谷深处的风带着铁锈味,手电筒的光柱在岩壁上晃出斑驳的光影,像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眨动。许砚秋攥着背包带的手指泛白,系统的提示音像冰锥一样扎进脑子里:【距离文锦进入陨玉剩余3小时。】

“前面有光。”张起灵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几人加快脚步,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峡谷尽头是一片开阔地,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一座半埋在沙里的石制宫殿,断壁残垣上刻着扭曲的蛇形花纹,正是西王母宫。

宫殿入口处散落着几具尸体,穿着和刚才那些黑影一样的衣服,胸口插着箭簇,箭杆上刻着同样的蛇形纹。

“是西王母国的护卫箭。”吴邪蹲下身检查尸体,“看来‘它’的人己经跟宫里的东西交过手了。”

胖子啧了一声:“这地方比想象中热闹啊。”他突然指向宫殿深处,“那是不是有人?”

光柱扫过去,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站在殿前的石阶上,穿着发白的冲锋衣,头发在风里乱舞——是文锦。

“文锦阿姨!”吴邪激动地喊出声,快步冲了过去。

文锦转过身,脸上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你们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像随时会被风吹散。

张起灵走到她面前,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却像交流了千言万语。许砚秋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她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会撕开所有温情的伪装,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他们都来了,对吗?”文锦的目光掠过吴邪,落在张起灵身上,“‘它’的人,还有……那个东西。”

张起灵点头:“在后面。”

“来不及了。”文锦苦笑一声,转身走向宫殿深处,“跟我来,有些事,该让你们知道了。”

穿过坍塌的殿门,里面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陨玉,表面布满孔洞,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像一块凝固的星河。

“这就是……”吴邪的声音有些发颤。

“西王母的长生术。”文锦抚摸着陨玉的表面,绿光映在她脸上,“也是我们所有人的终点。”她突然看向吴邪,眼神锐利如刀,“小邪,你以为我们找的是真相?不,我们找的是能活下去的路。”

胖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啥意思啊?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文锦没理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吴邪:“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你三叔的事。”

吴邪接过笔记本,手指抖得厉害,刚翻开第一页,外面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

“他们来了!”文锦脸色一变,猛地推开陨玉上的一道暗门,“我必须进去,只有这里能挡住‘它’。”

“文锦阿姨!”吴邪想去拉她,却被张起灵拦住了。

“让她走。”张起灵的声音低沉,“这是她的选择。”

文锦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在吴邪脸上停留了很久,又转向张起灵,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照顾好他”,便钻进了暗门,陨玉表面的孔洞瞬间合拢,恢复了原状。

几乎是同时,一群黑影冲进了石室,枪口对准了他们。为首的是个戴墨镜的男人,嘴角噙着冷笑:“张先生,吴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吴邪认出他是之前在西沙见过的那个“它”的人。

张起灵将吴邪和许砚秋护在身后,黑金古刀出鞘,寒光凛冽。胖子也举起工兵铲,摆出战斗的架势。

“别挣扎了。”墨镜男笑了笑,“你们跑不掉的。”

枪声骤然响起。

张起灵拽着吴邪往侧面翻滚,躲开子弹,古刀一挥,砍断了离得最近的一个黑影的手腕。胖子用工兵铲当盾牌,护着许砚秋往石室深处退。

许砚秋的心跳得像要炸开,她看着张起灵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古刀上沾满了鲜血,胳膊上的旧伤又裂开了,血顺着衣袖滴在地上,在绿光中泛着诡异的红。

“小哥!”吴邪大喊,想冲过去帮忙,却被张起灵喝止:“走!”

混乱中,许砚秋的背包被流弹打穿,那个张起灵递来的水壶掉在地上,滚到墨镜男脚边,水洒了一地,在沙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张起灵余光瞥见水壶,眼神骤变,突然转身,用身体挡住了射向吴邪的一颗子弹。

“小哥!”吴邪目眦欲裂。

张起灵闷哼一声,踉跄了一下,却没倒下,反手将古刀掷出,正中墨镜男的肩膀。黑影们一时混乱,张起灵抓住机会,拽着吴邪和许砚秋,跟着胖子冲进了石室侧面的一条密道。

密道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身后的枪声渐渐远去,张起灵却突然停下脚步,靠在岩壁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血染红了大半件衣服。

“小哥!你怎么样?”吴邪扶住他,声音都在抖。

张起灵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碎片,塞进吴邪手里:“拿着……找真相。”他的目光扫过许砚秋,停顿了几秒,像是在努力记住什么,最终却只是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小哥!小哥!”吴邪的喊声在密道里回荡,带着绝望的哭腔。

许砚秋看着张起灵胸口的血迹,又想起那个滚落在地的水壶,突然蹲下身,捂住了嘴,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张起灵会失忆,会忘记他们所有人,会再次变得像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而吴邪,会带着那块青铜碎片,踏上一条更艰难的路。

风从密道深处吹来,带着陨玉的幽光和血腥气。许砚秋望着昏迷的张起灵,望着泪流满面的吴邪,望着一脸凝重的胖子,终于明白那句“站在故事开头,望着他们必死的结局”有多残忍——

他们或许不会真的死去,却会在一次次的失去和遗忘里,碎成无法拼凑的沙粒,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连伸手接住一片碎片的资格都没有。

密道尽头透出微光,那是通往沙漠的出口。吴邪背起昏迷的张起灵,胖子在前面开路,许砚秋走在最后,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她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黑暗,那里藏着西王母宫的秘密,藏着文锦的背影,藏着张起灵流下的血,也藏着她第一次干预命运时,那颗被踢开的石头——原来从一开始,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他们终究要沿着既定的轨迹,走向那个早己写好的未来。

沙漠的风灌进密道,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许砚秋抬手抹掉眼泪,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人。

路还很长,而她的旁观,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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