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之的聘书在林黙掌心泛着冷光,纸质是新智械特供的量子加密纸,指尖划过“芯片研发顾问”的烫金字样时,左手指节突然麻痹——是上次用量子纠缠态数据换苏凤初吻记忆碎片的旧伤,每次触碰与新智械相关的物件,这几根指节都会像被参宿西的红光灼伤般僵硬。他抬眼看向陈敬之,对方左手腕的生物凝胶腕表泛着淡绿微光,表针走动的频率恰好与“野凤”芯片的共振频率一致——这是他在73号货架记忆胶囊里见过的频率,是苏凤被迫接受芯片时的心率波动。
“林工程师应该清楚,‘猎户座协议’的后门只有你能完善。” 陈敬之的微笑里,眼角皱纹形成的“突触映射”代码纹路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毕竟,这是你当年为苏凤量身写的量子协议,不是吗?” 林黙的光谱传感器突然在风衣内袋震动,屏幕上跳出血色警告:“检测到记忆干扰波预热,来源:陈敬之腕表”。他不动声色地将聘书折成星图形状,量子墨水在折痕处凝成淡蓝星点,恰好覆盖住聘书角落的微型监控器——这是他大学时和苏凤发明的“星图加密法”,只有两人的心率同步时才能解开。
医疗舱B3的培养舱突然发出“嘀”的轻响,林黙转头看去,舱体玻璃上缓缓浮现出苏凤的足尖印记——是她大学练舞时留下的旧伤形状,印记边缘渗出的星光蓝,与他风衣传感器的频率产生0.3秒延迟的同步。“那是‘实验体73’的意识残影。” 陈敬之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她的芯片每次共振,都会在培养舱留下这种印记,像星星落在玻璃上的碎光。” 林黙的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实验体73”正是苏凤父亲的研究员编号“XZ-73”,陈敬之故意省略“XZ”,是在试探他是否知道苏凤父亲的真相。
左眉骨的浅疤突然发烫,是三年前追踪苏凤时被量子屏障擦伤的旧伤。林黙低头假装整理聘书,指尖的量子墨水在纸上画下参宿西的光谱值“5500K”——这是苏凤星图吊坠内侧的刻字,也是“猎户座协议”的启动密码。培养舱的玻璃上,星光蓝印记突然组成摩斯密码:“研发部第7层有父亲的旧日志”。他猛地抬头,印记己消散在玻璃的冷雾里,只留下淡蓝的痕迹,像苏凤当年在天台画星图时,被风吹散的粉笔灰。
“我需要三天时间准备。” 林黙将聘书塞进风衣内袋,传感器的绿光瞬间覆盖住聘书的监控器,“完善后门需要当年的协议手稿,我得回旧实验室取。” 陈敬之的腕表突然亮了一下,表针停在64秒的位置——是参宿西的自转周期,也是苏凤每次舞台崩溃前的心率值。“可以,但林工程师最好记住,” 陈敬之的语气突然冷硬,“苏凤的芯片稳定性,全看你接下来的‘配合’。”
走出医疗舱区域时,走廊的量子监控摄像头全部转向他,林黙抬手调整风衣领口,传感器释放出淡蓝干扰波,将他的心跳频率伪装成新智械的研发机器人波动。衣摆扫过走廊的金属扶手,扶手上突然浮现出一行微型字:“我是‘猎户座幽灵’,研发部7层的旧日志藏在量子书架第37格”——是用苏凤父亲发明的“星图墨水”写的,只有光谱传感器的绿光才能显形。
回到实验室时,桌角的星图吊坠正泛着细小红光,吊坠内侧的参宿西光谱值与他的心跳产生同步共振。林黙摘下银框眼镜,用袖口擦去镜片上的量子墨水雾,镜片里映出实验室的旧木桌——桌下的暗格里,藏着苏凤当年的编舞笔记,第37页的星图涂鸦被红笔圈出的第三道赤纬值,换算后正是研发部7层量子书架的坐标。
他蹲下身打开暗格,指尖刚触到笔记,传感器突然弹出新消息:“陈敬之在研发部安装了‘星轨囚笼’程序,一旦启动,会将你的意识与苏凤的芯片困在量子叠加态”——发信人是“猎户座幽灵”,附带着一张研发部的全息地图,地图上用星光蓝标出了量子书架的位置,旁边写着:“苏凤父亲的旧日志里,有芯片逆向激活的方法”。
林黙将笔记塞进风衣内袋,星图吊坠的红光突然变亮,投射出苏凤的全息残影:她穿着大学的舞鞋,足尖在实验室的地板上敲出摩斯密码:“研发部7层的量子书架,需要参宿西的实时光谱值才能打开”。残影消失前,她突然笑了,眼角的弧度与记忆碎片里初吻时的笑容一模一样:“林黙,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参宿西的光到地球时,我就会回来。”
左手指节的麻痹感再次袭来,林黙低头看向掌心——量子墨水画的参宿西光谱值正在发光,与星图吊坠的红光交织成淡紫光晕。他知道,陈敬之的聘书是陷阱,但研发部7层的旧日志,是找到苏凤意识的唯一线索。风衣传感器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跳出绿色提示:“检测到‘猎户座幽灵’的真实IP:新智械研发部,员工编号:XZ-73-1”——是苏凤父亲当年的助手编号,也是“猎户座幽灵”的真实身份。
窗外的夜空突然闪过一道红光,是参宿西的实时亮度变化。林黙抓起风衣走向门口,左眉骨的浅疤不再刺痛,反而像被星光温柔覆盖——他知道,这一次,他离苏凤的意识,离父亲留下的真相,只差研发部7层的那本旧日志。实验室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桌角的星图吊坠仍在发光,投射的星图中,参宿西的位置正与研发部的坐标形成完整的猎户座——那是苏凤当年在天台画的最后一笔,也是她留给林黙的,跨越三年的星轨指引。
陈敬之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现在实验室的投影屏上,他的腕表泛着刺眼的绿光:“林工程师,研发部的量子书架,己经为你‘准备好’了。” 影像消失前,屏幕上跳出一行血色大字:“欢迎来到猎户座的囚笼”。林黙的嘴角却缓缓勾起,指尖的量子墨水在空气中画下完整的猎户座:“陈敬之,你忘了,猎户座的星轨,从来都不是囚笼——是我和苏凤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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