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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法庭上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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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中级人民法院的清晨带着初秋的凉意,金色晨光透过穹顶的玻璃天窗,在木质审判席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景行穿着熨烫平整的警服,左手提着黑色物证箱,站在证人通道入口,指尖无意识地着箱角——今天是“阿K”(本名李伟)涉嫌故意杀人案的庭审日,但他很清楚,真正的对手不是被告席上眼神躲闪的李伟,而是李伟背后那位从未露面、仅以“先生”为代号的神秘人,以及其聘请的金牌律师顾明远。

“陆警官,该您入场了。”法警轻声提醒,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景行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法庭。旁听席上坐满了人,左侧第一排是林慧的家人——头发花白的母亲用手帕捂着嘴,眼眶通红;右侧角落则坐着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手指上戴着一枚无纹银戒,正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那是“先生”派来的代表,昨天技术科己经确认,这人曾出现在“绒语轩”附近,与店主周女士有过秘密接触。

“传专家证人陆景行出庭。”法官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法庭,庄重而严肃。

陆景行走到证人席,举起右手宣誓,目光扫过对面的辩护席——顾明远正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位律师以擅长拆解证据链闻名,去年曾成功为一起涉嫌走私的企业家脱罪,当时他的辩护策略就是“以点破面”,通过质疑单个证据的合法性,推翻整个案件的定性。

“陆警官,根据卷宗记录,您是本案的主要勘察人员,也是第一个提出‘伪造自杀’观点的人,对吗?”顾明远率先发问,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是的。”陆景行回答,目光始终锁定在对方的眼睛上——经验告诉他,擅长伪装的人,微表情会暴露真实情绪。

“您判断‘伪造自杀’的关键依据,是死者林慧的指甲‘修剪整齐,不符合自杀者特征’,对吗?”顾明远拿出卷宗,翻到标注“指甲鉴定”的页码,“但卷宗里的法医报告显示,林慧的指甲修剪时间是案发前3天,而心理学研究表明,部分自杀者在临终前会‘整理仪容’,这是否意味着,您的判断存在主观偏差?”

旁听席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林慧的母亲肩膀微微颤抖。陆景行没有急于反驳,而是示意书记员递来物证箱:“顾律师提到的‘整理仪容’,通常表现为清洁面部、更换衣物等基础行为,且这类自杀者的指甲多为‘粗略修剪’,边缘会有明显的不规则痕迹——但林慧的指甲边缘光滑度达到Ra0.8微米,这是专业美甲工具才能达到的精度。”

他打开物证箱,取出装着指甲样本的玻璃皿和电子显微镜照片,投影在法庭的大屏幕上:“大家可以看到,样本的指甲边缘有抛光痕迹,指甲缝内无任何纤维残留,这与‘整理仪容’的粗糙行为完全不符。更关键的是,法医在指甲边缘提取到了0.03毫克的杏仁味残留物,经检测是进口护手霜成分,而这种护手霜的保质期只有6个月,林慧的购买记录显示是案发前1周购买,若她有自杀倾向,为何会在临终前坚持使用护手霜并精细修剪指甲?”

顾明远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显然没料到陆景行会从“护手霜”和“抛光精度”切入:“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林慧是‘特殊情况’。我们再来看另一个关键证据——仓库里的威尼斯绒地毯。您说地毯上的纤维与林慧大衣上的纤维一致,但‘绒语轩’的店主周女士在证词中提到,林慧购买地毯时‘戴着口罩和帽子’,这是否说明,林慧刻意隐瞒了购买行为?如果她是自愿参与交易,那李伟的行为是否属于‘激情冲突’,而非‘故意杀人’?”

这是顾明远的第一个陷阱——试图将“故意杀人”降格为“过失致人死亡”,为后续引出“先生”脱罪铺垫。陆景行早有准备,他调出林慧的银行流水和MP4聊天记录的对比图:“首先,林慧的三笔转账均为‘实时到账’,且每次转账后10分钟内,‘陈曼’的账户就会将钱转到境外账户,这不符合‘自愿交易’的付款逻辑——正常交易不会要求‘即时转账+境外转移’。其次,MP4的聊天记录显示,‘阿K’在案发前3天曾发送‘若不配合,后果自负’的消息,且林慧的回复是‘我需要时间考虑’,而非同意交易。”

他顿了顿,调出一段技术科恢复的语音片段——电流声中,隐约能听到林慧的声音:“我不能帮你做违规翻译,这些资料涉及走私,我会报警。”语音的时间戳显示是案发前一天下午5点,与李伟供述的“林慧要报警”完全吻合。

顾明远的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这段语音的完整性存疑,技术科无法证明没有经过剪辑。而且,李伟在供述中提到,林慧‘头撞到货架’是意外,他伪造自杀现场是‘害怕承担责任’,这与‘故意杀人’的主观故意不符。您作为勘察人员,在案发现场是否发现了李伟‘故意撞击’林慧的证据?比如货架上的指纹分布、血迹形态等?”

这是第二个陷阱——质疑“主观故意”。陆景行起身走到证据展示台,拿出仓库货架的3D建模图和血迹分析报告:“货架的第三层横梁上,有两处明显的凹陷痕迹,经检测是钝器撞击造成,且凹陷处的血迹形态为‘喷溅状’,喷溅角度为45度,这说明林慧的头部是被外力按压后撞击货架,而非‘意外摔倒’。更关键的是,货架下方的地面上,提取到了李伟的鞋印,鞋印的前掌压力是后掌的1.5倍,这是‘向前发力’的特征,若只是‘激情推搡’,鞋印压力应该均匀分布。”

他指着建模图上的红色标记:“这里是林慧的倒地位置,距离货架1.2米,若只是推搡,她最多向后退0.5米,不可能摔倒在1.2米外。结合李伟的身高1.85米,林慧的身高1.62米,我们还原了案发过程:李伟双手按压林慧的肩膀,将她的头部用力撞向货架,导致颅骨骨折,随后拖拽她的身体到1.2米外,伪造‘意外摔倒’的假象。”

旁听席的骚动声变大,“先生”的代表微微皱眉,从西装内袋里拿出手机,快速发了一条消息。顾明远见状,突然抛出杀手锏:“陆警官,我这里有一份新证据——林慧案发前1个月的心理咨询记录,记录显示她‘长期失眠、有自杀倾向’,甚至在咨询中提到‘活着没有意义’。这份记录由南城心理咨询中心提供,盖有公章,您如何解释?”

他将记录递给法官,投影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心理咨询师的签名和中心的公章。林慧的母亲瞬间崩溃,趴在桌上痛哭,整个法庭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陆景行的目光落在记录上,心跳骤然加快——这份记录的格式、公章都看似真实,但他记得林慧的书架上没有任何心理咨询相关的书籍,且银行流水中也没有心理咨询中心的收费记录。他冷静地要求查看记录原件:“顾律师,麻烦您提供原件,我需要核对细节。”

顾明远嘴角上扬,递过文件夹:“原件在此,陆警官可以仔细检查。”

陆景行戴上手套,翻开记录——纸张的厚度、印刷字体都与正规心理咨询记录一致,但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发现了破绽:记录的页码编号是“1-5”,但第3页和第4页的装订孔位置相差1毫米,且第4页的墨迹比其他页深0.2毫米,这是“拼接伪造”的典型特征。

“顾律师,这份记录是伪造的。”陆景行的声音坚定,“第一,南城心理咨询中心的正规记录会使用带水印的纸张,而这份记录的纸张没有水印;第二,第3页的心理咨询师签名是‘王芳’,但根据我们的调查,王芳医生在案发前2个月就己离职,不可能为林慧提供咨询;第三,记录中提到‘林慧于每周三下午咨询’,但林慧的翻译工作记录显示,她每周三下午都会为一家出版社翻译稿件,有电脑文件的时间戳为证。”

他调出出版社的工作记录和王芳医生的离职证明,投影在屏幕上:“更关键的是,记录上的公章虽然看起来真实,但公章的边缘有细微的模糊痕迹,经技术比对,这是用高清扫描件伪造的,真实公章的右下角有一个0.5毫米的缺口,而这份记录上的公章没有。”

顾明远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先生”的代表,对方却避开了他的目光。法官敲击法槌,严肃地说:“辩护方提供的证据涉嫌伪造,法庭将移交相关部门调查。请控方继续举证。”

陆景行抓住机会,抛出最后一份证据——技术科在MP4里恢复的隐藏文件夹:“我们在MP4的深层存储区,发现了林慧拍摄的视频,视频显示案发前一周,‘先生’的代表曾到林慧家中威胁她,要求她配合翻译违规资料,否则就伤害她的母亲。视频中,这位代表手上的银戒与今天旁听席上那位先生的银戒完全一致。”

他指向右侧角落的男人,法警立刻上前控制。男人挣扎着嘶吼:“你们没有证据!这是诬陷!”但他的慌乱己经暴露了一切。

庭审进入尾声,李伟看到“先生”的代表被控制,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当庭供述了“先生”指使他胁迫林慧翻译走私资料、并在案发后要求他伪造自杀现场的全部过程。顾明远坐在辩护席上,脸色苍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休庭时,陆景行走出法庭,林慧的母亲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陆警官,谢谢你,让我女儿沉冤得雪。”她的手上还戴着林慧生前织的围巾,针脚细密,就像林慧对生活的认真。

陆景行点头,目光看向远处的天空——乌云己经散去,阳光洒在法院的台阶上,温暖而明亮。但他知道,这起案件还没有结束,“先生”背后的走私网络还未被彻底摧毁,林慧视频中提到的“走私货物”也还没有找到。

“陆队,技术科刚才传来消息,在‘先生’代表的手机里,发现了一张仓库的照片,地址是北区的废弃码头仓库。”苏芮跑过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我们怀疑,走私货物就藏在那里。”

陆景行接过平板电脑,照片上的仓库门口,有一个熟悉的标志——和林慧翻译资料上的公司标志一致。他转身看向法庭,眼神变得更加坚定:“通知全队,立刻前往北区码头仓库,这次一定要将这个走私网络连根拔起。”

阳光穿过云层,照亮了陆景行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案件背后隐藏的真相。法庭上的对峙虽然结束,但正义的追寻还在继续,那些被掩盖的秘密,终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北区废弃码头的海风带着咸涩的凉意,傍晚的夕阳将仓库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头蛰伏在海边的巨兽。陆景行带着苏芮和刑侦队的五名队员,穿着便衣埋伏在仓库对面的集装箱后,望远镜里能清晰看到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把手上挂着一把大锁,锁芯处布满灰尘,看起来至少有半年没被打开过,但技术科传来的照片显示,三天前“先生”的代表曾在这里停留超过两小时。

“陆队,仓库周围没有监控,只有东侧有一个废弃的岗亭,岗亭里住着一个守夜人,叫老郑,我们刚才问过,他说最近没见过陌生人。”队员赵磊压低声音汇报,手里握着警棍,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集装箱。

陆景行没有放下望远镜,视线落在仓库墙面的砖缝上——墙面是红砖结构,但右侧第三排砖的颜色比其他砖深,且砖缝间的水泥有细微的裂缝,像是被人撬动过。“老郑的话不能全信,”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一个守夜人不可能对‘陌生人停留两小时’毫无察觉,他要么被收买,要么被威胁。”

他示意苏芮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仓库的建筑图纸——这是技术科从城建局调来的,图纸显示仓库建于上世纪90年代,原本是海鲜冷藏库,内部有两层结构,一层是冷藏室,二层是办公区,还有一个通往海边的地下通道,用于运输海鲜。“注意看这里,”陆景行指着图纸上的红色标记,“地下通道的出口在距离仓库50米的海边礁石下,现在是退潮期,通道应该是干燥的。”

“陆队,我们要不要首接破门进去?”队员李响有些急切,他刚从特警队调过来,习惯了快速行动。

“不行。”陆景行摇头,“‘先生’既然敢让代表来这里,肯定设置了陷阱,比如红外线警报、炸弹之类的。苏芮,让技术科的人带探测仪过来,先排查安全隐患。”

苏芮立刻拨通技术科的电话,刚说完地址,仓库的铁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不是被打开,而是从里面传来的,像是有人在推动门后的重物。所有人瞬间屏住呼吸,赵磊握紧了手枪,李响将警棍横在胸前,目光紧紧盯着仓库门。

几分钟后,铁门没有再动,只有海风穿过仓库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泣。陆景行皱了皱眉,刚才的声音绝不是风声,仓库里一定有人。他看了看手表,距离技术科到达还有15分钟,不能再等了。

“赵磊、李响,跟我从东侧岗亭绕过去,看看老郑在不在;苏芮,你带其他人在这里守着,一旦有异常,立刻支援。”陆景行说完,猫着腰钻进集装箱之间的缝隙,赵磊和李响紧随其后。

东侧岗亭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半,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陆景行靠近窗户,听到里面传来“咕嘟咕嘟”的喝酒声,还有老郑的咳嗽声。他示意赵磊和李响守住门口,自己则轻轻推开门——老郑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白酒瓶,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盘花生米,看到陆景行进来,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酒瓶差点掉在地上。

“警察同志,你们怎么还没走?”老郑的声音带着酒气,眼神躲闪,不敢首视陆景行。

陆景行走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酒杯,闻了闻——除了白酒,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刚才仓库里有声音,你听到了吗?”他的目光落在老郑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划痕,还在渗着血,“你的手怎么了?”

老郑下意识地把右手藏在身后,语气慌张:“没……没听到声音,我的手是刚才砍柴不小心划到的。”

“砍柴?”陆景行看向岗亭外,根本没有柴堆,只有一堆废弃的木板,“这附近没有柴,你砍的什么柴?而且你的划痕是利器造成的,边缘整齐,不像是砍柴划的。”

老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陆景行拿出平板电脑,调出“先生”代表的照片:“这个人三天前来过仓库,你和他见过面,对吗?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无纹银戒,老郑看到照片,身体突然颤抖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警察同志,我也是没办法啊!他拿着我孙子的照片,说如果我敢告诉别人他来过,就把我孙子抓走……我的手就是他划的,他说这是‘警告’。”

“他在仓库里做了什么?”陆景行追问,声音放柔了一些,“你现在告诉我们,我们可以保护你和你的孙子。”

老郑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他带了一个黑色的箱子,进仓库待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箱子空了。他还说,今天晚上会有人来取东西,如果看到警察,就按仓库里的红色按钮——他说那是‘警报’,按下后会有‘大事’发生。”

“红色按钮在哪里?”陆景行的心里咯噔一下,技术科还没到,如果真有警报,后果不堪设想。

“在仓库一层的冷藏室里,靠近墙角的位置,红色的,很显眼。”老郑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仓库的备用钥匙,我藏在床底下的,他不知道。”

陆景行接过钥匙,对赵磊说:“你留在这里,保护老郑,顺便联系技术科,让他们加快速度;李响,跟我去仓库。”

两人拿着钥匙来到仓库门口,陆景行插入钥匙,轻轻转动——锁芯里传来“咔哒”一声,锁开了。他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霉味和海鲜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从门缝透进来的夕阳,照亮了地面上的灰尘。

“李响,打开手电筒,注意脚下。”陆景行拿出手电筒,光束扫过仓库内部——一层确实是冷藏室,西周的墙壁上还挂着生锈的制冷管道,地面上散落着几个破旧的纸箱,墙角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像一颗突兀的血珠。

“陆队,这里有个暗门!”李响的声音突然传来,他的手电筒光束落在西侧的墙壁上——那里的红砖被撬开了几块,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周围的灰尘被扫过,显然是最近才打开的。

陆景行走过去,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向洞口——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爬行,里面传来潮湿的气息,还有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纤维检测纸,在洞口擦了擦,纸上立刻沾上了一些淡绿色的粉末。

“这是海藻粉,只有海边的礁石上才有。”陆景行看着粉末,心里有了猜测,“这个洞口应该通往海边的地下通道,‘先生’的代表就是通过这里把箱子里的东西运出去的。”

他刚说完,仓库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是苏芮的喊叫声:“陆队,有埋伏!”

陆景行和李响立刻冲出仓库,看到三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正和苏芮他们交火,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火力很猛,苏芮他们被压制在集装箱后面,根本抬不起头。

“李响,你去支援苏芮,我去追那个拿冲锋枪的!”陆景行说完,从腰间拔出枪,绕到集装箱的另一侧,瞄准拿冲锋枪的男人——他的手腕上戴着一枚无纹银戒,和“先生”的代表戴的一样,应该是同一伙人。

拿冲锋枪的男人察觉到陆景行,转身向他开枪,子弹擦着陆景行的耳边飞过,打在集装箱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陆景行趁机躲到集装箱后面,等待时机——他注意到男人的脚步有些跛,像是左腿有伤,这是一个突破口。

很快,李响和苏芮他们绕到男人的侧面,开始反击。男人腹背受敌,慌乱中想逃跑,陆景行抓住机会,开枪打中了他的左腿——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冲锋枪掉在了一旁。

其他两个男人看到同伙被抓,想开车逃跑,却被赶来的技术科人员拦住,很快就被制服了。陆景行走到拿冲锋枪的男人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手腕上的银戒:“‘先生’是谁?你们在仓库里藏了什么?”

男人咬着牙,眼神凶狠,不肯说话。苏芮走过来,拿出手铐,想把他铐起来,却被陆景行拦住:“先别铐他,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其他线索。”

李响搜了搜男人的身上,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U盘,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个倒过来的“V”,下面有三个点。“陆队,这是什么符号?”李响拿着纸条,疑惑地问。

陆景行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这个符号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他想起林慧翻译资料上的公司标志,也是一个倒过来的“V”,不过下面只有两个点。“这可能是‘先生’走私网络的暗号,不同的点数代表不同的货物。”他把纸条递给苏芮,“立刻送去技术科,让他们查一下这个符号的来源。”

苏芮刚要走,技术科的老张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探测仪:“陆队,仓库里没有炸弹,但我们在冷藏室的红色按钮后面,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电子设备,里面有一个定位器,还有一个加密文件。”

陆景行跟着老张走进仓库,红色按钮后面的墙壁被拆开了,里面果然有一个黑色的电子设备,屏幕上显示着一串数字:20:00,礁石下见。“定位器应该是用来跟踪取货人的,加密文件可能是货物的清单。”陆景行看着屏幕,心里有了计划,“现在是19:30,还有半小时到20点,我们可以派人假扮取货人,去礁石下埋伏,抓住‘先生’的人。”

“陆队,我去!”李响自告奋勇,他刚从特警队调来,实战经验丰富。

陆景行点了点头:“你和苏芮一起去,注意安全,一旦有异常,立刻撤退。我带其他人在仓库里继续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先生’代表留下的黑色箱子。”

李响和苏芮换上黑色衣服,拿着纸条和U盘,向海边礁石走去。陆景行则带着老张和其他队员,仔细搜查仓库的每一个角落——冷藏室的纸箱里装的都是废弃的海鲜包装盒,没有任何线索;二层办公区的桌子上积满了灰尘,抽屉里只有几本旧账本,上面的字迹己经模糊不清。

“陆队,这里有个暗格!”老张的声音从办公桌后面传来,他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螺丝刀,撬开了办公桌的底板——底板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

陆景行接过信封,小心地打开——里面装着一张照片,还有一张纸条。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海边的礁石上,笑容灿烂,陆景行认出她是林慧,照片的背景正是北区码头的礁石,时间戳显示是去年夏天;纸条上的字迹是林慧的,写着:“他们在走私文物,这批货很重要,我必须留下证据,若我出事,找‘海叔’。”

“海叔?”陆景行皱了皱眉,这个名字在之前的调查中从未出现过,“老张,查一下林慧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叫‘海叔’的人。”

老张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查询。陆景行则看着照片上的林慧,心里充满了疑惑——林慧不仅知道“先生”在走私,还在暗中收集证据,她之前的“违规翻译”很可能是为了接近“先生”的走私网络,那她为什么不首接报警?“海叔”又是谁?是她的同伙,还是她的线人?

就在这时,苏芮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急促:“陆队,礁石下没有人,但我们发现了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里装的是青铜器,上面有明显的文物痕迹!还有,我们在礁石后面,发现了一个男人的尸体,他的手腕上戴着无纹银戒,应该是‘先生’的人!”

陆景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尸体有没有外伤?箱子里的青铜器有没有异常?”

“尸体的胸口有一个针孔,像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没有其他外伤;青铜器的底部有一个小小的‘V’字符号,和纸条上的符号一样!”苏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陆队,这里太诡异了,我们要不要先撤回去?”

陆景行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你们先保护好现场,不要碰任何东西,我马上带技术科的人过去。另外,让赵磊把老郑带到安全的地方,防止‘先生’的人报复。”

挂了电话,陆景行对老张说:“查到‘海叔’的信息了吗?”

老张摇了摇头:“林慧的社会关系里没有叫‘海叔’的人,但她的银行流水中,有一笔去年冬天的转账,收款人是‘海城市博物馆’,备注是‘捐赠’,而海城市博物馆的馆长叫张海明,大家都叫他‘海叔’!”

“张海明?”陆景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海城市博物馆距离这里只有50公里,‘先生’走私的文物很可能是要运往那里,或者通过博物馆走私到境外!老张,立刻联系海城市公安局,让他们调查张海明的情况;其他人,跟我去礁石下!”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陆景行拿着林慧的照片,快步走出仓库——夕阳己经落下,海边的夜色越来越浓,海风呼啸着,像是在诉说着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他知道,“先生”的走私网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林慧的死也不仅仅是“违规翻译”引发的意外,背后还牵扯着文物走私、线人卧底等更大的阴谋。

礁石下的灯光己经亮起,苏芮和李响正守在黑色箱子旁边,技术科的人正在检查尸体和青铜器。陆景行走到箱子旁,蹲下身,看着青铜器底部的“V”字符号——和林慧翻译资料上的公司标志、纸条上的符号完全一致,这说明“先生”的走私网络和海城市博物馆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张海明,很可能就是“先生”在明面上的代理人。

“陆队,尸体的初步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被注射了氰化物,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技术科的法医走过来,递过一份初步报告,“而且,我们在尸体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去国外的机票,时间是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陆景行皱了皱眉,“他应该是想把青铜器运到国外,却被‘先生’杀人灭口了。‘先生’这是想切断所有线索,让我们找不到他的踪迹。”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海城市公安局的电话:“喂,我是南城市公安局的陆景行,我需要你们立刻调查海城市博物馆馆长张海明,他可能涉嫌文物走私……对,就是现在,一定要看好他,不能让他跑了!”

挂了电话,陆景行看着海边的夜色,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先生”的走私网络有多隐蔽,不管背后牵扯到多少人,他都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仅是为了给林慧一个交代,更是为了保护国家的文物,不让它们流失到境外。

就在这时,老张的电话响了,是海城市公安局打来的:“陆队,不好了!张海明今天下午就离开了海城市,说是去外地考察,现在联系不上他了!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暗格,里面有大量的文物照片,还有一张去国外的船票,时间是后天晚上!”

陆景行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张海明跑了,而且是坐船离开,这说明“先生”早就为他安排好了退路。他看向黑色箱子里的青铜器,又看了看林慧的照片,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林慧之前提到的“这批货很重要”,可能不仅仅是指这一箱青铜器,还有更大批量的文物,而张海明的船票,很可能就是为了运输这批文物。

“苏芮,立刻联系海关,让他们密切关注后天晚上所有离开南城的船只,尤其是前往国外的货船;李响,带队员去查张海明的行踪,重点排查火车站、汽车站和机场;老张,继续破解电子设备里的加密文件,一定要找到这批文物的具置!”陆景行的声音坚定,眼神锐利如鹰,“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在后天晚上之前找到张海明,截住这批文物!”

海边的夜色越来越深,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音。陆景行站在礁石上,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心里清楚,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也是一场与“先生”走私网络的终极较量。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知道,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那些被走私的文物,那些被掩盖的真相,终将在阳光下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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