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股代表着城市废墟中最顶尖力量的洪流，从东西两个方向，同时抵达CBD核心区域时，这座沉寂己久的金融中心，仿佛从噩梦中苏醒了。
“嗡——”
双子塔那光滑的玻璃幕墙上，无数隐藏的射击口悄然滑开，伸出一排排黑洞洞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自动机枪炮塔。刺眼的探照灯，如同神明审判的目光，瞬间撕裂了黑暗，将两支风格迥异的军队，照得一清二楚。
东面，是曙光基地的钢铁洪流。十几辆经过改装的步兵战车和突击车，组成了一个标准的菱形攻击阵列，炮口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冷月一身戎装，站在指挥车的顶端，如同一柄出鞘的冰刃。
西面，是陈默的亡者天灾。数以千计的丧尸，在【支配者】的无声指挥下，竟排出了整齐划一的方阵，安静得可怕。最前方的，是如同黑色死神的猎手，和扛着玄铁重剑、如同远古魔神般的暴君。
一场决定这座城市命运的终极对决，一触即发！
“雅各布先生，”双子塔顶层，教授看着监控画面中那两支气势汹汹的大军，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看来，我们的客人，己经迫不及待地，想来参加这场‘晚宴’了。”
雅各布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
“那就……让前菜，先上吧。”
……
“全军注意！准备进攻！”
冷月拔出冰刃长剑，正准备下达总攻的命令。
然而，下一秒，从双子塔的底层大门内，涌出的景象，却让她和她身后所有士兵的动作，都猛地僵在了原地。
那不是预想中，装备精良的黑金会私兵。
而是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得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普通幸存者！
他们的数量，足有数百人之多。
他们的身上，被粗暴地绑上了一捆捆引线的自-杀式-炸-药。
他们的手中，没有武器，只有一根木棍，或是一块砖头。
在他们身后，黑金会的督战队，正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用扩音器发出如同魔鬼般的咆哮：
“冲！给老子冲上去！谁敢后退一步，现在就打爆他的脑袋！冲过去，你们的家人就能多领一块面包！”
“人……人肉-盾牌？！”
一名年轻的曙-光基地士兵，声音颤抖地说道。
冷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她预想过黑金会的强大，预想过他们的残忍，却从未想过，人性，可以卑劣到这种地步！
“开火啊！你们他妈的怎么不开火？！”督战队的咆哮，在催促着这群可怜的炮灰。
被逼无奈的幸存者们，流着泪，发出绝望的哭喊，如同被驱赶的牲畜一般，向着曙光基地的钢铁阵地，蹒跚地冲了过来。
“队长……我们……我们怎么办？”身旁的副官，声音艰难地问道。
开火？
末世：开局掌控T病毒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末世：开局掌控T病毒最新章节随便看！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同样是人类的同胞开火？
不开火？
任由他们冲过来，引爆身上的炸-药，将自己的阵地炸成一片火海？
这是一个……无解的阳谋。
冷月那握着剑柄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她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挣扎。
这，就是雅各布送给她的第一份“开胃菜”。一份足以从道德和心智层面，彻底瓦解她和她军队意志的，最恶毒的阳谋。
然而，就在东面战场，陷入了这令人窒-息的道德困境时。
西面战场，陈默的应对，却简单、首接到了极致。
面对着同样一批被驱赶而来的“人肉-炮灰”，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在他的战争法则里，没有“无辜”，只有“敌我”和“障碍”。
任何阻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东西，都只有一个下场——
被碾碎。
无论那是什么。
“前进。”
陈默通过精神链接，下达了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指令。
“吼——！！！”
命令下达的瞬间，他麾下的亡者天灾，动了。
没有迟疑，没有挣扎。
扛着玄铁重剑的暴君，如同一辆失控的攻城锤，第一个，冲进了那群哭喊着的幸存者之中！
“轰！”
巨大的玄铁重剑，被它抡起，如同拍打苍蝇一般，狠狠地砸下！
血肉横飞！
数名幸存者，连同他们身上绑着的炸-药，瞬间就被砸成了一滩无法分辨的肉泥！
紧随其后的，是如同黑色潮水般的猎手军团和普通丧尸。
它们，如同一台高效而又冷酷的绞肉机，从那片由血肉和绝望组成的“炮灰”阵地上，一碾而过！
“不……不要……”
“救命啊！”
幸存者们的哭喊，变成了临死前的惨叫。
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王胖子在后方，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陈……陈哥……”他声音干涩地开口，“他们……他们也是活人啊……”
这是他第一次，对陈-默的做法，产生了质疑。
陈默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冰冷刺骨。
“我的军团，只负责清除‘障碍’。”
“至于‘障碍’是什么，我不在乎。”
这句话，通过共享的战术频道，也清晰地，传到了另一端，正在挣扎犹豫的冷月耳中。
冷月浑身一震。
她猛地抬起头，望向远处那个站在尸山血海之中，却依旧平静得如同神魔般的青年。
在这一刻，她终于深刻地，理解了。
她合作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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