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赵云?”徐盛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剧震!这不正是主公和军师反复叮嘱、谛听卫苦苦搜寻的那位无双猛将吗?竟在此地相遇! “原来是赵壮士!久仰大名!”徐盛压下心中激动,连忙道,“在下徐盛,乃冀州牧林使君帐下将领!奉主公之命,北征乌桓,平定边患!壮士侠肝义胆,武艺超群,何不随我回营,共图大业?主公求贤若渴,必倒履相迎!”
赵云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他自然听过林战的名字,虎牢关退吕布,斥丘破颜良,收张郃,如今又横扫乌桓,声威赫赫。但公孙瓒对他有知遇之恩,虽因不满其后期暴虐滥杀而离开,但此刻让他立刻投效他人,心中仍有芥蒂。 “徐将军好意,云心领了。”赵云抱拳,语气平静却带着距离,“云乃漂泊之人,闲散惯了,暂无出仕之念。此番出手,只为护佑无辜,非为他图。此间事了,云这便告辞。” 说罢,他一勒马缰,白马通灵,轻嘶一声,便要转身离去。
徐盛大急!好不容易找到人,岂能让他走了?但赵云去意己决,强留只会适得其反。正当他苦思对策之际—— “报——!徐将军!张将军急报!”一名狼骑斥候飞马而至,声音带着急切,“蹋顿被围于后山鹰愁涧!但其身边有数百死士护卫,据险死守!涧内地形狭窄,骑兵难以展开!更有数百乌桓妇孺被其挟持,挡在阵前!张将军投鼠忌器,强攻恐伤及无辜!请将军速带先登死士驰援!”
“什么?挟持妇孺?”赵云猛地勒住战马,英挺的面容瞬间罩上一层寒霜!他最痛恨的便是这等卑劣行径!一股凛冽的杀气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 徐盛心中一动,暗道天助我也!他立刻看向赵云,沉声道:“赵壮士!蹋顿狗贼,丧心病狂!竟以妇孺为盾!此等行径,人神共愤!我辈习武之人,岂能坐视?壮士一身本领,当用于诛杀此等恶贼,解救无辜!不知壮士可愿随徐某同往鹰愁涧,助我军一臂之力?”
赵云眼中厉芒一闪,握紧了手中亮银枪。蹋顿劫掠边郡,残害百姓,如今兵败竟还挟持妇孺,己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徐将军!”赵云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云愿同往!不诛此獠,枉为男儿!” 白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前蹄刨地,发出激昂的嘶鸣!
“好!有赵壮士相助,蹋顿授首在即!”徐盛大喜,“先登死士!随我来!狼骑留下,看护妇孺,清点缴获!” 他不再犹豫,立刻点齐两百名先登死士,携带强弩,与赵云一同,在斥候带领下,策马扬鞭,向着后山鹰愁涧方向疾驰而去!
鹰愁涧。 此地名不虚传,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蜿蜒曲折,最窄处仅容数骑并行。涧底乱石嶙峋,水流湍急(虽己近枯水期,但仍有些许溪流)。此刻,蹋顿和他最后的数百名心腹死士,正龟缩在涧道深处一片相对开阔的乱石滩上。他们用抢来的马车、巨石和盾牌构筑了简陋的环形防线。更令人发指的是,数百名衣衫褴褛、哭喊连天的乌桓妇孺被他们用绳索捆绑、驱赶在防线最外围,如同一道人肉盾牌!
张辽率领的狼骑主力,被狭窄的地形所阻,只能下马,在涧口处结阵,与蹋顿的防线对峙。强弩也无法在如此复杂的地形下发挥威力。几次试探性进攻,都被对方利用地形和妇孺挡了回来,还折损了十几名士兵。 “蹋顿!你这无胆鼠辈!只敢拿女人孩子当挡箭牌吗?出来与张辽决一死战!”张辽怒发冲冠,提刀在阵前怒骂。 “哈哈哈!”乱石滩后传来蹋顿嘶哑而疯狂的笑声,“张辽!有本事你就冲进来!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这些贱民的命贱!你敢动一下,我就杀十个!杀光为止!” 回应他的,是妇孺们更加凄厉的哭喊和哀求。
张辽气得钢牙咬碎,却又投鼠忌器,一时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马蹄声! “文远!”徐盛的声音传来。 张辽回头,只见徐盛带着先登死士赶到,而徐盛身边,赫然多了一位白袍银枪、英姿勃发的年轻将领! “这位是?”张辽目光一凝。 “常山赵云,赵子龙!”赵云抱拳,目光却己如冷电般射向涧内蹋顿的方向,“张将军,情况如何?” 张辽快速说明了困境。 赵云听完,看着涧内那惨绝人寰的景象,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腾的杀意,目光扫过险峻的地形和那简陋的防线,一个大胆而决绝的计划瞬间在脑海中成型。 “张将军,徐将军!”赵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涧道狭窄,大军难展。为今之计,需有人突入敌阵中心,斩杀蹋顿,制造混乱!贼首一死,其部必溃!届时大军掩杀,可解妇孺之危!” “突入敌阵?”张辽和徐盛都是一惊。那防线虽然简陋,但数百死士困兽犹斗,外围还有妇孺阻碍,强行突入,九死一生! “云不才,愿往!”赵云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睥睨生死的傲然与决绝,“只需两位将军,以强弩压制两侧崖壁可能存在的弓箭手,并在云突入后,指挥大军,趁乱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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