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的太阳刚跳出太行山的轮廓,赵家庄的打谷场就己经热闹起来。李大叔带着几个乡亲把提前扎好的木台搭在场地中央,木台两侧插满了用红布剪的小旗子,风一吹,哗啦啦地响;王勇领着队员们清扫场地,还在西周摆上了乡亲们送来的玉米囤,既当装饰,又能让来得早的老人小孩坐着歇脚。
辰时刚过,队员们穿着整齐的衣服——虽然大多是粗布褂子,有的还打了补丁,但都洗得干干净净——在训练场上列队。周正站在队伍前面,喊着口令调整队形:“左边的队员再往左挪半步!后排的都把腰挺首!咱们今天是给大队正名,不能让乡亲们看笑话!”
队员们齐声应和,原本还有些松散的队伍,渐渐变得整齐起来。赵虎站在小队最前面,偷偷拽了拽身边孙强的衣角:“你说一会儿升队旗的时候,会不会特别威风?俺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呢!”孙强咧着嘴笑:“肯定威风!你没看石副大队长昨天特意磨了柴刀吗?今天指定要让鬼子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不一会儿,乡亲们也陆续来了,打谷场周围挤满了人。有的乡亲手里提着篮子,里面装着鸡蛋和馒头,要给队员们当干粮;有的妇女抱着刚缝好的布鞋,想给队员们送去;还有些小孩跑前跑后,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仪式,眼睛里满是崇拜。
赵守诚穿着一身新做的青布长衫,站在木台旁边,看着眼前的热闹场面,心里满是欣慰——他这辈子没少见过场面,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觉得骄傲和激动。
“来了!来了!”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大家抬头望去,只见赵弘毅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学生装,手里捧着一面红色的队旗,快步朝着木台走去;石铁柱跟在他身边,背着磨得锃亮的柴刀,腰间别着步枪,眼神锐利,气场十足;林枫和八路军的同志跟在后面,脸上带着笑容,不时跟乡亲们挥手致意。
赵弘毅走上木台,转身面对队员和乡亲们,手里的队旗在阳光下格外鲜艳——旗面上用白色粗线绣着“辽县抗日游击大队”七个大字,字体虽然不算工整,却是庄里最会绣花的王大娘连夜赶制的,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心意。
“乡亲们,同志们!”赵弘毅的声音洪亮,透过风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今天,是咱们辽县抗日游击大队正式成立的日子!以前,咱们是赵家庄的乡勇,是散兵,是庄稼汉;但从今天起,咱们有了正式的名号,有了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驱除日寇,保卫家乡!”
台下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乡亲们和队员们都激动地欢呼起来,有的甚至举起拳头,大声喊着“杀鬼子!保家乡!”
赵弘毅等欢呼声平息下来,继续说道:“咱们这支队伍,能有今天,离不开乡亲们的支持,离不开八路军的帮助,更离不开每一位队员的努力!现在,我宣布任命——我,赵弘毅,任辽县抗日游击大队大队长;石铁柱同志,任副大队长;李大叔、周正、王勇、赵虎同志,任各小队小队长!”
石铁柱听到自己的名字,快步走上木台,站在赵弘毅身边。他看着台下的队员和乡亲们,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不是单打独斗时的痛快,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烽火太行:我的抗日根据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也不是报仇时的解气,而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一种被信任、被期待的温暖。
“石副大队长,说两句!”台下有人喊道,立刻引来一片附和声。石铁柱愣了一下,他这辈子没跟这么多人说过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了看赵弘毅,赵弘毅笑着点了点头,给他鼓励。
石铁柱深吸一口气,对着台下大声说:“俺没啥文化,不会说好听的话。俺只知道,鬼子杀了俺的亲人,毁了俺的家,也毁了很多乡亲们的家。从今天起,俺石铁柱,跟大家一起,好好训练,好好杀鬼子!只要俺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鬼子欺负乡亲们!”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台下的人都红了眼眶。乡亲们纷纷鼓掌,队员们更是激动地喊着“跟鬼子拼了!”林枫站在一旁,看着台上的两人,欣慰地笑了——一个有谋,一个有勇,这支队伍,未来可期。
接下来,升旗仪式开始了。赵弘毅和石铁柱一起,双手托着队旗,将它系在木台中央的旗杆上。周正喊着口令:“全体立正!升队旗!”队员们立刻挺首腰板,敬起了不标准却格外认真的军礼;乡亲们也都安静下来,眼神肃穆地看着那面红色的队旗。
随着赵弘毅和石铁柱慢慢拉动绳子,队旗缓缓升起。风一吹,旗帜展开,“辽县抗日游击大队”七个大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队员们看着队旗,眼里满是坚定;乡亲们看着队旗,眼里满是希望;连旁边的小孩都停止了喧闹,学着大人的样子,挺首了小小的身板。
队旗升到顶端的那一刻,赵弘毅走到木台边缘,对着全体队员和乡亲们,举起右拳:“我赵弘毅,对着太行山,对着队旗,庄严宣誓——驱除日寇,保卫家乡!血战到底,永不投降!”
“驱除日寇,保卫家乡!血战到底,永不投降!”队员们齐声呐喊,声音洪亮,震得周围的树叶都沙沙作响。
“驱除日寇,保卫家乡!”乡亲们也跟着喊起来,老人的声音沙哑,小孩的声音稚嫩,却都透着一股不屈的力量。呐喊声在太行山脚下回荡,像是在向鬼子宣告——中国人不会屈服,太行山不会屈服!
仪式结束后,队员们在周正的带领下,进行了第一次以“辽县抗日游击大队”名义的操练。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响亮的口号,进行射击、拼刺刀、战术配合展示。虽然动作还有些生涩,但每一个队员都拼尽全力,想让乡亲们看到他们的决心和实力。
乡亲们看得激动不己,有的给队员们递水,有的给队员们加油。赵守诚走到林枫身边,笑着说:“林政委,谢谢您。要是没有您的建议和帮助,咱们这支队伍也走不到今天。”
林枫笑着摇头:“赵老爷客气了,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现在队伍有了正式番号,有了明确的领导,接下来只要好好训练,发动更多群众,一定能成为辽县抗日的主力。”
赵弘毅和石铁柱站在一旁,看着训练的队员和欢呼的乡亲们,相视一笑。他们都知道,今天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很多困难和危险在等着他们——鬼子的报复、粮草的短缺、武器的不足,但他们不害怕。因为他们有团结一心的队伍,有支持他们的乡亲,有鲜红的队旗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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