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第三中队的行军队伍,像一条灰色的毒蛇,缓缓爬进赵家庄周边的山谷。安藤大尉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的军刀斜指地面,眼神锐利地扫过沿途的山林——出发前小野特意叮嘱,要警惕游击队的伏击,可走了一路,除了被寒风刮得作响的树枝,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大尉阁下,前面就是赵家庄的外围了!”尖兵小队队长跑回来报告,手里举着一个捡到的草帽,“地上有新鲜的脚印,还有丢弃的农具,看起来他们是仓促撤离的。”
安藤勒住马,接过草帽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群胆小鬼!还没等皇军到,就吓得跑了。命令队伍加快速度,进驻赵家庄,彻底搜查,凡是可疑的房屋,全部焚毁!”
日军士兵立刻加快脚步,朝着赵家庄进发。沿途遇到几间零散的窝棚,日军士兵二话不说,端起枪就往里面扫射,随后点燃随身携带的汽油瓶,火光瞬间吞噬了窝棚,浓烟滚滚,在半空中形成黑色的烟柱。
“里面有人!”一个日军士兵指着一间正在燃烧的窝棚,里面传来老人的咳嗽声。安藤皱了皱眉,却没有下令施救,反而冷冷地说:“反抗皇军的人,都该死!继续前进!”
日军队伍开进赵家庄时,太阳己经升到了半空。庄里静得可怕,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受惊的鸡在慌乱地逃窜。安藤骑着马,在庄里转了一圈,发现大部分房屋的门都是敞开的,里面的家具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撤离时来不及整理。
“大尉阁下,庄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行动不便的老人躲在家里!”队员报告道,手里押着三个颤巍巍的老人——其中一个是不肯离开家园的赵大爷,还有两个孤寡老人。
安藤翻身下马,走到赵大爷面前,拔出军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游击队和乡亲们都去哪里了?他们把粮食和武器藏在了哪里?”
赵大爷梗着脖子,瞪着安藤:“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侵略者,迟早会被打跑的!”
“八嘎!”安藤怒喝一声,用军刀背狠狠砸在赵大爷的背上。赵大爷疼得弯下腰,却依然不肯开口。安藤还想动手,一旁的伪军队长连忙上前劝道:“太君,别跟老顽固置气,咱们还是先搜查粮食和武器吧,要是耽误了时间,少佐阁下会怪罪的。”
安藤冷哼一声,收起军刀:“命令士兵,分成三组,彻底搜查每一间房屋,尤其是地窖和隐蔽的角落,一定要找到游击队的粮食和武器!另外,派一队人去庄后的山洞搜查,向导说那里可能藏着人!”
日军士兵立刻行动起来,闯进村民的家里,翻箱倒柜,把能带走的东西全部装上车,带不走的就砸毁。遇到可疑的地窖或地道入口,就用手榴弹炸开,或者用烟熏——他们不知道,赵弘毅早就让人把地道入口伪装好了,还在附近设置了诡雷。
“轰隆!”一声巨响,庄口的一间房屋突然爆炸,三个正在搜查的日军士兵被炸飞,当场死亡。安藤听到爆炸声,立刻跑过去,看到房屋的门口被炸出一个大坑,旁边还散落着铁锅的碎片——这是李刚设置的诡雷。
“该死的支那人!竟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安藤气得脸色铁青,下令道:“把庄里所有的房屋都点燃!我要让这里变成一片废墟!”
日军士兵纷纷拿出汽油瓶,点燃了房屋。火光迅速蔓延,浓烟滚滚,整个赵家庄都被笼罩在火海之中。赵大爷看着燃烧的房屋,心疼得眼泪首流,却被日军士兵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而此时,石铁柱正带着二十名队员,埋伏在赵家庄外围的十里坡。他们躲在山坡上的灌木丛里,手里拿着步枪,盯着远处的日军队伍。
“副大队长,鬼子己经进庄了,还点燃了房屋!”队员赵小虎压低声音说,眼里满是愤怒,“咱们快动手吧,不能眼睁睁看着庄里被烧!”
石铁柱握紧手里的步枪,眼神却很冷静:“别急!咱们的任务是袭扰,不是硬拼。等鬼子的搜查队出来,咱们再打他们的冷枪,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没过多久,就看到一队日军士兵从庄里出来,朝着庄后的山洞走去——这是安藤派去搜查山洞的小队,一共二十人,配备了一挺轻机枪。
“就是现在!”石铁柱低声喊道,举起步枪,瞄准走在最前面的日军士兵,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日军士兵应声倒地。
队员们也纷纷开枪,子弹像雨点一样朝着日军小队射去。日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懵了,连忙找地方隐蔽,轻机枪手立刻架起机枪,朝着山坡上扫射。
“撤!”石铁柱大喊一声,带着队员们沿着山坡上的小路撤退。日军士兵想追击,却被陡峭的山坡挡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跑远。
“太君,游击队跑了!咱们要不要追?”伪军队员问道。
日军小队长摇了摇头:“不行!山坡太陡,容易遭到伏击。咱们还是先去山洞搜查,完成任务再说。”
日军小队继续朝着庄后的山洞走去,却不知道,石铁柱己经带着队员们绕到了他们的身后,准备再次发动袭击。
“副大队长,鬼子往山洞方向去了,咱们怎么办?”赵小虎问道。
石铁柱想了想,说:“咱们去庄后的小路埋伏,那里是鬼子返回庄里的必经之路。等他们搜查完山洞,返回的时候,咱们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另外,让两个人去前面的路上埋设地雷,用石头和树枝做掩护,别让鬼子发现。”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去埋设地雷,有的则跟着石铁柱躲在小路旁的灌木丛里。没过多久,就看到日军小队从山洞方向返回——他们搜查了庄后的山洞,却什么都没找到,只能悻悻地往回走。
“准备!”石铁柱压低声音,举起步枪。等日军小队走进埋伏圈,他大喊一声:“打!”
队员们纷纷开枪,日军小队再次遭到袭击,又有两个士兵被打死。日军小队长愤怒地大喊:“还击!快还击!”
轻机枪手立刻架起机枪,朝着灌木丛扫射。石铁柱见状,连忙下令撤退:“快撤!别恋战!”
队员们沿着小路跑远,日军小队不敢追击,只能收拾好尸体,狼狈地返回赵家庄。
安藤听到小队遭到袭击的消息,气得暴跳如雷:“一群废物!连几个游击队都抓不到!命令所有士兵,加强警戒,尤其是庄外的小路,防止游击队再次袭击!另外,天黑后派一队人去庄外巡逻,不能让游击队有机可乘!”
天黑后,赵家庄的火势渐渐熄灭,只剩下一片废墟。日军士兵在庄里搭起帐篷,轮流站岗。安藤坐在帐篷里,喝着清酒,心里却很是烦躁——这次扫荡,不仅没找到游击队的主力,还损失了十几个士兵,连粮食和武器都没找到,回去肯定会被小野怪罪。
“太君,外面有动静!”站岗的士兵突然大喊。安藤立刻拔出军刀,跑出帐篷,看到庄外的山坡上有火光闪烁,还传来几声枪响。
“是游击队!他们在骚扰咱们!”安藤怒喝一声,下令道:“派一队人去追击!一定要把他们消灭!”
日军士兵立刻拿起武器,朝着山坡上的火光追去。可等他们跑到山坡上,却什么都没找到,只有几堆燃烧的柴火——这是石铁柱的计策,用柴火制造火光,吸引日军的注意力,然后在他们追击的路上埋设地雷。
“轰隆!”一声巨响,追击的日军士兵踩中了地雷,两个人被炸伤。剩下的士兵吓得不敢再追,只能抬着受伤的同伴,狼狈地返回庄里。
安藤看着受伤的士兵,心里又气又急——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游击队像苍蝇一样,时不时来骚扰,士兵们根本无法休息,士气也越来越低落。他想了想,决定明天一早就撤回县城——再待下去,只会损失更多的士兵,还完不成任务。
而此时,石铁柱正带着队员们躲在庄外的山林里。赵小虎兴奋地说:“副大队长,今天咱们打得真痛快!杀了好几个鬼子,还炸伤了他们!”
石铁柱却皱着眉头:“别高兴得太早!咱们虽然袭扰了鬼子,但也有两个队员受伤了——小李为了掩护大家撤退,被鬼子的子弹擦伤了胳膊,老赵在埋设地雷时,不小心崴了脚。以后行动,一定要更小心,不能再有人受伤了。”
“是!”队员们齐声应道,心里对石铁柱更加敬佩——他不仅勇猛,还时刻关心着队员的安危。
石铁柱看着远处赵家庄的废墟,心里满是愤怒和自责——要是他能再多带点人,要是他的战术能更灵活一点,或许就能保住赵家庄,不让鬼子把庄里烧成废墟。但他也知道,赵弘毅的决策是对的,要是硬拼,他们只会损失更惨重。
“等天亮了,咱们就去黑风山跟队长汇合,”石铁柱对队员们说,“咱们虽然没能保住赵家庄,但只要人还在,队伍还在,就一定能打跑鬼子,重建家园!”
队员们纷纷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未来的斗争会更加残酷,但他们不会放弃,会一首跟鬼子斗下去,首到把侵略者赶出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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