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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芒种后暑生异圃 卦引医仙护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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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一过,大观园的暑气便悄悄漫了上来。潇湘馆的翠竹虽依旧浓绿,却少了春日的清润,风一吹,叶尖滚下的水珠都带着暖意;怡红院的石榴花谢了大半,枝头挂着些青石榴,沉甸甸地坠着,衬得院角的芭蕉更显阔大;蘅芜苑的藤萝早己谢尽,只留下满架绿蔓,缠着几支未谢的蔷薇,香得有些黏腻。

宝玉一早醒来,就被窗外的蝉鸣吵得没了困意。袭人捧着件月白苎麻衫进来,衫子领口绣着几枝薄荷,针脚疏朗,透着几分凉意 —— 是黛玉前几日见他怕热,特意画样让袭人绣的。“二爷,今儿暑气重,穿这件苎麻衫最透气。” 袭人把衣衫放在床尾,又端来碗冰镇的莲子羹,“刚听雪雁说,林姑娘昨夜又没睡好,晨起有些咳嗽,太医说怕是暑气侵体,让多吃些清暑的东西。”

宝玉接过莲子羹,勺底还沉着几颗鲜莲子,咬在嘴里清甜多汁。他想起黛玉素来畏寒又怕暑,一到初夏就容易犯咳嗽,心里顿时揪紧:“我知道了,你把我那盒‘冰肌玉露’带上 —— 是去年江南甄家送来的解暑良药,让林妹妹试试。再备些薄荷、金银花,我去园子里寻些新鲜的荷叶,给她熬碗荷叶粥。”

梳洗过后,宝玉提着食盒往潇湘馆去。刚过沁芳闸桥,就见紫鹃提着药罐从那边过来,药罐上飘着淡淡的苦香。“宝二爷,您来了。” 紫鹃屈膝行礼,眼圈有些红,“姑娘今早咳得厉害,太医刚走,说让少吹风,可她偏要在廊下绣东西,拦都拦不住。”

宝玉加快脚步,进了潇湘馆,果然见黛玉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手里拿着半块素绢,针脚却有些散乱。她穿件藕荷色纱裙,外罩件浅青纱披风,鬓边的珍珠钗松了半只,脸色透着几分苍白,见了宝玉,强撑着笑道:“宝哥哥怎么来了?这大清早的,暑气还没散呢。”

宝玉忙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他把冰肌玉露递过去,又让袭人拿出薄荷,放在黛玉手边的熏炉里:“快把药喝了,再躺会儿。太医说你暑气侵体,还绣什么东西?” 说着,他瞥见黛玉手边的绢帕,上面绣着株未完成的 “冰荷”,针脚细密,却因手抖歪了几处。

黛玉接过玉露,抿了一口,冰凉的药液滑过喉咙,咳嗽稍缓:“我想着给老太太绣块荷香帕,再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总不能误了。” 她话音刚落,又忍不住咳了几声,鬓边的发丝垂下来,沾在唇角,透着几分可怜。

宝玉心里一疼,想起园子里或许有解暑的草药,便对黛玉道:“你先歇着,我去梨香院那边寻些新鲜荷叶,给你熬粥。那边僻静,或许还有薄荷、金银花,都是清暑的好东西。”

黛玉点点头,叮嘱道:“你别去太久,正午暑气重,早点回来。”

宝玉应着,带着茗烟往梨香院去。梨香院自狐仙离开后,就只留了两个婆子看守,平日里少有人来,院外的荒地上倒是长了不少杂草。刚到院门口,就闻见一股奇异的香气 —— 不是花香,也不是草香,像是多种草药混在一起的清苦香,却又带着几分甜意。

“二爷,这是什么味道?” 茗烟皱着眉,“以前来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香味。”

宝玉也觉得奇怪,推开虚掩的院门往里看 —— 原本荒芜的院子里,竟凭空多了一片药圃!圃里种着薄荷、金银花、紫苏,还有些他不认识的草药,叶片上挂着晨露,泛着莹润的光;药圃中央搭着个竹架,爬着些紫色的藤蔓,开着细碎的白花,香气就是从这里飘来的。

更奇的是,竹架旁站着个穿青布衣裙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手里拿着个药锄,正小心翼翼地给草药松土。她眉目清秀,肤色莹白,见了宝玉,也不惊慌,只是屈膝行了个礼:“公子可是荣国府的宝二爷?小女苏医仙,因家族避世,暂借贵府梨香院一角种药,未曾提前告知,还望恕罪。”

苏医仙?宝玉心里一动 —— 这名字透着几分仙气,且她种的草药,多是调理气血、清暑解毒的,正好能治黛玉的暑症。他在心里默念:“卜苏医仙身份,是否为善意,能否为黛玉调理身体,有无危险。”

卦盘瞬间浮现,蓍草排列成 “坎为水” 变 “水风井”:【坎为水,主隐,变爻在九五,水风井,有 “医” 之兆。主苏医仙乃隐世医仙家族之后,世代研习草药,因避京中疫症暂居贾府,并无恶意。其家族擅长调理虚症,尤其精通 “暑湿侵体”“气血不足” 之症,正是黛玉所需。苏医仙手中的紫色藤蔓名为 “紫蕴藤”,其花可制 “清暑养气汤”,能根治黛玉的暑症,还可增强体质。需以诚相待,求其相助,可结善缘,未来或有大用。】

宝玉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原来是苏姑娘,久仰医仙之名。我妹妹黛玉暑气侵体,晨起咳嗽不止,太医也无良方,不知姑娘能否施以援手?”

苏医仙闻言,走到药圃边,摘下几朵紫蕴藤花,放在掌心揉碎,递到宝玉面前:“公子闻闻,此花有清暑养气之效,若与荷叶、莲子同熬,给林姑娘服下,三日即可缓解咳嗽。只是林姑娘体质偏寒,需再加些生姜、红枣,中和寒性。”

宝玉凑近一闻,果然有股清冽的香气,混着淡淡的甜意,闻着就让人暑气顿消。他连忙道谢:“多谢苏姑娘!不知姑娘在此种药,是否需要帮忙?若是府里有人打扰,我让人多派几个婆子看守。”

苏医仙浅笑摇头:“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只需一隅之地种药,不麻烦府里。只是这紫蕴藤需每日晨露未干时采摘,若是公子不嫌弃,可让丫鬟每日来取,给林姑娘熬药。”

两人正说着,就见宝钗带着香菱过来。宝钗穿件浅紫纱裙,手里拿着本《本草纲目》,见了苏医仙,略感惊讶:“这位姑娘是?”

宝玉连忙介绍了苏医仙的身份,又说了她能治黛玉暑症的事。宝钗闻言大喜:“久闻医仙家族之名,今日得见,真是幸事。我府中还有几位老嬷嬷也犯了暑症,不知苏姑娘能否也赐些草药?”

苏医仙点头应下,从药圃里摘了些薄荷、金银花,分装在几个纸包里:“这些草药熬水喝,可清暑解毒。若是症状重些,可加两颗紫蕴藤花,效果更好。”

宝钗接过草药,连声道谢:“多谢苏姑娘。若是府里有需要,姑娘尽管开口,我们定不推辞。”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宝玉想起黛玉还等着荷叶粥,便告辞离开。苏医仙送给他一小袋紫蕴藤花:“公子每日取三朵,与荷叶、莲子同熬,切记要温服,不可过凉。”

回到潇湘馆,黛玉果然还靠在竹椅上等着,见了宝玉手里的紫蕴藤花,好奇道:“这是什么花?香味真特别。”

宝玉把花递过去,又说了苏医仙的事,笑着道:“这是紫蕴藤花,能治你的暑症。我这就去给你熬粥,保准喝了就不咳嗽了。”

黛玉接过花,放在鼻尖闻了闻,眼里泛起笑意:“倒是个奇人,竟在梨香院种了这么多草药。宝哥哥,你可得多照看些,别让人惊扰了她。”

宝玉应着,亲自去小厨房熬粥。荷叶是刚从沁芳池摘的,带着露水;莲子是去年的陈莲子,提前泡发了;再加上三颗紫蕴藤花,熬在粥里,清香满溢。端给黛玉时,粥还温着,黛玉喝了小半碗,果然不咳了,脸色也好看了些。

接下来的几日,宝玉每天都去梨香院取紫蕴藤花,有时会和苏医仙聊些草药知识,得知她家族世代行医,因京中近日有 “暑疫” 苗头,才避到贾府种药,准备研制解药。宝玉想起去年的时疫,心里一动,便将府里的药材清单拿给苏医仙,让她帮忙看看是否足够应对暑疫。

苏医仙看后,眉头微蹙:“府里的药材多是滋补之物,应对暑疫的草药不足。尤其是‘青翘’‘马齿苋’,这两种是治暑疫的关键,府里只有少量存货,需尽快采买。”

宝玉立刻让人去药铺采买,还让探春制定了 “防暑疫章程”—— 每日在府里的水井旁放些薄荷、金银花,让众人喝井水时能清暑;丫鬟小厮们每日熬制解暑汤,分发给各院;还让苏医仙教绣娘们制作 “防瘟香囊”,里面装着紫蕴藤花、薄荷、金银花,随身佩戴可防暑疫。

苏医仙见宝玉如此重视,便将家族秘制的 “暑疫解毒方” 写了出来:“若是真有暑疫爆发,按此方熬药,每日一剂,三日内即可痊愈。” 宝玉接过药方,见上面写着十余味草药,多是常见之物,便让人抄录多份,分发给京中的善堂,让他们也提前准备。

一日,宝玉去梨香院取花时,见苏医仙正对着一株枯萎的草药发愁。那草药叶片发黄,藤蔓蜷缩,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苏姑娘,怎么了?” 宝玉问道。

苏医仙叹了口气:“这是‘还魂草’,能治百毒,只是极难养活。昨夜不知被什么东西啃了根,怕是活不成了。”

宝玉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草药的根部,发现土壤里有细小的虫洞。他想起府里的园丁说过,近日园子里有 “地蚕”,专啃草药的根。“是地蚕咬了根,我让人来除虫,或许还能救活。” 说着,他让人去取 “除虫粉”—— 是去年张老栓从江南带来的,用艾草、石灰制成,能除地蚕,还不伤害草药。

园丁很快赶来,撒上除虫粉,又小心地给还魂草松了土。苏医仙看着宝玉,眼里满是感激:“多谢公子,这还魂草对我家族很重要,若是活不成,我……”

宝玉笑道:“举手之劳而己。你帮了林妹妹,又帮府里防暑疫,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几日后,还魂草果然活了过来,叶片重新变得翠绿。苏医仙特意采了些紫蕴藤花,制成 “清暑香膏”,送给黛玉:“这香膏涂在太阳穴上,能防中暑,还能安神助眠。” 黛玉用了几日,果然睡得安稳了,咳嗽也彻底好了。

贾母听说了苏医仙的事,特意让人送了些绸缎、茶叶过去,还邀请她来荣庆堂赴宴。苏医仙推辞不过,便带着一盒自制的 “清暑丸” 来了。宴上,贾母让她坐在黛玉身边,笑着道:“苏姑娘真是个能干的孩子,不仅医术好,还这么懂事。若是不嫌弃,以后常来府里走动,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苏医仙起身道谢:“多谢老太太厚爱。小女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不敢当老太太的称赞。”

席间,邢夫人说起近日京中有些人家得了暑疫,问苏医仙有没有预防的法子。苏医仙道:“除了之前的防瘟香囊和解暑汤,还可在院子里种些薄荷、紫苏,能驱散疫气。若是家人有发热、咳嗽的症状,可尽快用‘暑疫解毒方’熬药,不可拖延。”

王夫人连忙让人记录下来,派人送到京中各府,还让善堂按方熬药,免费发放给流民。宝玉看着这一切,心里满是欣慰 —— 苏医仙的到来,不仅治好了黛玉的暑症,还帮府里预防了暑疫,这又是一段善缘。

宴后,苏医仙送了宝玉一本《草药图谱》,上面画着各种草药的形态和功效:“公子若是遇到不认识的草药,可按这图谱辨认。若是府里有人不适,也可按上面的方子应急。”

宝玉接过图谱,只见上面的草药画得栩栩如生,旁边还标注着生长习性和用法,显然是苏医仙亲手绘制的。“多谢苏姑娘,这份礼物太珍贵了。”

苏医仙浅笑:“公子善待小女,又热心助人,这都是应该的。他日若是小女有难,还望公子能伸出援手。”

宝玉点头应下:“若是姑娘有需要,尽管开口,我定不推辞。”

回到怡红院,宝玉把《草药图谱》放在案上,想起苏医仙的话,心里有些不安。他在心里默念:“卜苏医仙未来是否会有劫难,贾府能否相助,善缘能否延续。”

卦盘浮现,蓍草排列成 “震为雷” 变 “雷泽归妹”:【震为雷,主动,变爻在六二,雷泽归妹,有 “援” 之兆。主苏医仙家族因研制暑疫解药,得罪了京中 “药商世家” 胡家,胡家会派人破坏药圃,抢夺解药配方,还会诬陷苏医仙 “用邪术害人”。三个月后,胡家会对苏医仙下手,贾府需出手相助,保护药圃和配方,方能化解危机。此次相助后,苏医仙家族会将 “还魂草” 的培育之法相赠,可治黛玉的旧疾,善缘进一步深化。】

药商世家胡家?宝玉心里一沉 —— 胡家在京中势力不小,专做药材垄断生意,之前就曾打压过芸香绣坊的布商。他知道,三个月后的危机,定要提前准备,不能让苏医仙受委屈。

袭人见他神色凝重,问道:“二爷,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宝玉摇摇头,把图谱收好:“没什么,只是想起些事。你去告诉林姑娘,让她多留意苏姑娘的药圃,若是有陌生人靠近,立刻告诉我。”

袭人应了声,下去安排。宝玉看着窗外的暑气,心里满是坚定 —— 他会继续用易经的力量,守护苏医仙,守护黛玉,守护贾府的善缘,让所有的美好都得以延续。

夕阳透过怡红院的窗棂,洒在《草药图谱》上,图谱里的紫蕴藤花像是活了一样,泛着淡淡的光。宝玉知道,这只是第西部故事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但他并不害怕 —— 有易经系统的护佑,有身边人的支持,有善缘的积累,他定能化解所有危机,让贾府平安兴旺,让所有他在乎的人都能平安喜乐。

接下来的日子,贾府依旧平静。黛玉的身体越来越好,不再犯暑症;苏医仙的药圃长得愈发茂盛,还培育出了新的草药;府里的人都佩戴着防瘟香囊,喝着解暑汤,没有一人得暑疫。宝玉则每天都去梨香院,帮苏医仙照看药圃,学习草药知识,为三个月后的危机做准备。他知道,只要坚持初心,善待他人,多结善缘,就没有化解不了的困难。

暑气渐渐浓了,潇湘馆的翠竹依旧浓绿,怡红院的青石榴越长越大,梨香院的药圃里,紫蕴藤花依旧开得细碎而香甜,像是在预示着一段新的善缘故事,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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