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三楼自习区的灯泛着冷光，旧书架投下的影子像交错的宫墙，将靠窗的西张书桌隔成隐秘的角。叶梓婧指尖转着银笔，屏幕上是期中考试排名表——林小沐的名字缀在顶端，红色分数像枚刺，扎在她眼底。赵小薇坐在对面，指尖捏着手机衣角，屏幕亮着未发送的对话框，像握着颗滚烫的雷。
“就按我说的发。”叶梓婧的声音很轻，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道弯，像绕着人心走的路，“别露痕迹，用‘308匿名室友’的号，提‘连续三天凌晨两点还在翻书，床板晃得没法睡’，再附张阳台拍的台灯照——角度别拍到自己的床。”她把手机推过去，相册里存着提前拍好的照片：暖黄台灯映着摊开的习题册，背景里能看见林小沐的床帘角，却故意避开赵小薇的铺位。
赵小薇的指尖颤了颤，点下发送键的瞬间，屏幕反光映出她紧绷的脸。“万一……她们查IP怎么办？”她低头盯着键盘，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上周帮叶梓婧藏林小沐课本时，就差点被宿管撞见，这次散布谣言，总觉得心里发慌。
叶梓婧抬眼，目光扫过她攥皱的衣角，银笔在草稿纸上顿了顿，画出个小小的勾：“王明轩会处理IP，你忘了他是论坛管理员？”她往椅背上靠了靠，窗外的月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冷霜，“再说，就算查到308，你只需要说‘是听其他室友抱怨的’，把水搅浑就行。”话里带着安抚，指尖却轻轻敲了敲桌子，是无声的施压——赵小薇的助学金申请还在她手里，能不能拿到，全看这次做得好不好。
赵小薇没再说话，手指飞快地退出账号，删掉登录记录。桌角的咖啡杯冒着热气，是叶梓婧刚才买的，加了双倍糖，甜得发腻，像她们之间的关系——看似贴心，实则裹着算计的糖衣。
“对了，”叶梓婧突然开口，银笔指向屏幕上林小沐的名字，“你昨天说，林小沐考试前总往教师休息室跑？”她的语气很随意，像聊家常，眼神却盯着赵小薇的反应。
赵小薇点头，捏着咖啡杯的手指更紧了：“嗯，我撞见两次，她好像在跟李教授请教问题，手里还拿着张纸，不知道写的什么。”她没说的是，自己其实偷瞄了一眼，纸上是些公式，不像作弊的小抄，可叶梓婧要听的，显然不是这个。
叶梓婧嘴角弯了弯，拿出笔记本，翻到空白页递过去：“帮我把这个记下来，等下李教授过来查资料，我顺便请教下。”纸上写着行字：“林同学近期请教频率较高，考试某道难题解法与您上次课的例题高度相似，不知是否提前沟通过？”字写得清秀，却藏着刺——不首接说作弊，只留“疑问”，把判断权丢给李清宇，既撇清自己，又能种下怀疑的种子。
赵小薇盯着那行字，指尖有些发凉。她突然想起入学时，叶梓婧帮她占座、借笔记的样子，那时觉得她像姐姐，可现在才发现，那些好都是有代价的，每一次帮忙，都像在自己身上系了根线，被她攥在手里。
“发什么呆？”叶梓婧的声音拉回她的神，笔记本被抽了回去，“等下李教授来了，你就先回去，别在这碍事。”她把手机揣进包里，屏幕亮了下，是江浩龙发来的消息：“图书馆楼下等你，带了热奶茶。”叶梓婧没回，只把聊天框往上滑，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女大学生宿舍的武则天》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露出几分钟前给王啸坤发的消息：“在图书馆查资料，有点难，要是您在就好了。”
脚步声从书架后传来，李清宇抱着几本书走过来，金丝眼镜反射着灯光。“叶同学也在备考？”他停在桌旁，目光扫过叶梓婧的草稿纸，落在那行关于林小沐的字上，眼神顿了顿。
叶梓婧立刻合上笔记本，笑着抬头，指尖把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纤细的脖颈：“李教授好，我在看您上次课讲的模型题，有个地方不太懂。”她把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故意把刚才那页压在下面，“对了，刚才听室友说，林小沐最近总来跟您请教，她真是太努力了，不像我，总跟不上您的思路。”
李清宇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又扫过空着的对面座位（赵小薇刚悄悄走了），语气平淡：“林同学基础扎实，提问也很有针对性。”他伸手拿过叶梓婧的笔记本，翻到她标注的难题，笔尖在公式上点了点，“这里要注意变量的取值范围，上次课我特意强调过。”
叶梓婧凑过去听，发梢不经意间扫过李清宇的手臂，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指尖顿了下。“谢谢教授，我之前没注意到。”她抬头笑，右眼尾的小痣在灯光下很显眼，“对了教授，我听说林小沐这次考试的最后一道题，解法跟您去年的论文很像？”她说得很轻，像随口一提，却盯着李清宇的眼睛。
李清宇的笔尖停了，抬眼看向她：“那道题本就是从论文案例改编的，她能联想到，说明基础好。”话虽这么说，眼神里却多了点审视——他知道叶梓婧心思细，不会平白提这个。
叶梓婧没再追问，笑着把笔记本收起来：“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她怎么能想到那么巧妙的解法，还是我太笨了。”她拿起包，“教授您忙，我先回去了，下次再向您请教。”
走出图书馆时，江浩龙正靠在树下，手里的奶茶冒着热气。“梓婧，等你好久了。”他迎上来，把奶茶递过去，眼神亮得像星星，“刚才在楼上看到你跟李教授说话，你好厉害，还能跟教授聊那么久。”
叶梓婧接过奶茶，没喝，指尖捏着杯壁：“只是请教问题而己。”她抬头看向图书馆三楼的窗户，林小沐的座位还亮着灯，像座没攻下的城。手机突然震动，是王明轩发来的消息：“论坛上‘308室友熬夜’的帖子有回复了，有人说也被影响过。”
她嘴角弯了弯，删掉消息，把奶茶塞给江浩龙：“我不渴，你喝吧。”转身往宿舍走，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正在织的网。她没看见，图书馆三楼的窗边，林小沐正看着她的背影，手里捏着张纸条——是刚才赵小薇不小心掉在座位下的，上面有未发完的谣言草稿，还留着赵小薇的字迹。林小沐把纸条折好，放进书里，眼底的光冷得像冰，像在收集一把反击的剑。
宿舍楼下的路灯亮着，叶梓婧抬头看了眼308的窗户，赵小薇己经在阳台上等她，手里拿着刚洗好的水果。“姐，帖子发出去了，王明轩说没人查得出。”赵小薇的声音带着讨好，把水果递过来。
叶梓婧接过苹果，没吃，指尖擦过果皮上的水珠：“做得好，助学金的事，我会跟辅导员提的。”她咬了口苹果，甜得发腻，却没尝出半点滋味——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要把林小沐拉下来，还需要更锋利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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