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把学生会办公室的百叶窗染成碎金,林小沐攥着U盘的手在光里发紧。主席的电脑屏幕上,监控画面正清晰流转——叶梓婧站在打印店柜台前,指尖点着丝绒礼盒说“送教授要显档次”,张玥在旁点头的动作、老板的应声,都被镜头完整记录。U盘的金属接口泛着冷光,旁边摊着的礼盒收据、校园卡消费明细,像三枚并排放置的印章,把“虚报报销”的真相盖得明明白白。
“这……”主席的指尖在鼠标上悬着,眉头皱成结,“证据确实没问题,但王啸坤那边……”话没说完,林小沐就把手机递过去——是王啸坤今早发来的微信,语气平淡:“报销的事按规则处理,我不干涉。”她早料到主席会顾虑赞助关系,特意提前给王啸坤发了证据截图,对方的回复虽冷淡,却也算松了口。梧桐叶落在窗台上,像张刚拆封的通行证,让凝滞的空气终于动了动。
林小沐收回手机,语气坚定:“主席,规则不能因为谁的关系破例。叶梓婧用学生会的钱买私人礼物,要是不纠正,以后谁还会信学生会的公平?”她的话像颗定音锤,敲在主席犹豫的心上。窗外传来脚步声,叶梓婧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米白色针织裙上沾了点实验室的墨渍,手里拎着份“金融沙龙调整方案”,显然是来打岔的。
“主席,我刚跟李教授聊了沙龙的评委名单,”叶梓婧推门进来,目光飞快扫过桌上的证据,笑容里裹着慌,却强装镇定,“您看要不要调整下,把老教授的名额多留两个?”她故意把话题往沙龙上引,指尖悄悄碰了碰收据的边角,想把纸页往桌下推——却被林小沐伸手按住,力道稳得像守住阵地。
“先聊聊你的报销吧,梓婧。”主席的语气终于沉下来,把监控画面倒回“送教授”那句,“你说礼盒送妈妈,可监控里不是这么说的。”叶梓婧的脸色瞬间白了,指尖攥紧方案纸,指节泛青:“是、是我口误!当时想送妈妈,又想送教授,没说清楚……”话没说完,张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女孩被林小沐的室友陪着,手里捏着份“情况说明”,字迹抖得厉害:“我、我之前撒谎了,叶梓婧确实说送教授,我是怕她报复才不敢承认。”
证据链彻底闭合,叶梓婧的辩解像被戳破的气泡,连余音都散得快。她后退半步,忽然想起李清宇,掏出手机就要发微信求助,却被林小沐拦住:“别找李教授了,”林小沐的语气平静,“我刚才给李教授发了监控,他没回复,应该是默认了。”其实她没发,只是猜透了李清宇的双面性——不会为了这点事得罪规则,更不会公开帮叶梓婧。
叶梓婧的手僵在半空,手机屏幕亮着李清宇的对话框,却没勇气按下发送键。主席叹了口气,把报销单推到她面前:“梓婧,把360元退回来,写份检讨,这事就算过了,别影响建模大赛。”他还是留了余地,没把事情闹到系里,也算给了叶梓婧台阶。叶梓婧盯着报销单上的“860元”,指尖在“办公用品”西个字上划了又划,像在跟自己的野心较劲。
与此同时,金融实验室里,李清宇正对着电脑修改论文。叶梓婧刚才发来的微信躺在屏幕上方:“李教授,报销的事他们有监控,您能不能帮我说说?”他的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屏幕上的论文光标闪了闪,像他藏在理性下的犹豫——帮叶梓婧,会落人口实;不帮,又少了个能利用的棋子(叶梓婧能帮他对接王啸坤的资源)。最终,他只回复了句:“建模大赛快开始了,专注准备,别分心。”把“回避”说得像“关心”,尽显他的处事圆滑。
308宿舍里,赵小薇正对着手机删消息。王明轩的威胁还在屏幕上:“你帮林小沐,我就把你透题的事发论坛!”她却没再犹豫,指尖按在“删除”键上——刚才林小沐发来消息,说“会帮她澄清透题是被王明轩逼迫”,那句承诺像颗定心丸,让她终于敢跳出叶梓婧的掌控。枕头下的真题库还在,烫金封皮的光泽没了之前的诱惑,反而像块提醒她“依附代价”的烙印。
她刚删完消息,手机就震了——是林小沐发来的“报销案处理结果”:叶梓婧退钱写检讨。赵小薇的嘴角终于有了点笑意,手指在屏幕上敲:“谢谢小沐姐,以后我不会再帮她撒谎了。”发送成功的瞬间,她把真题库塞进抽屉最里面,像在埋葬过去的自己。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在为这场迟来的觉醒鼓掌。
计算机机房里,王明轩正对着电脑P新图。他把林小沐和打印店老板的合照P成“两人密谋伪造证据”,嘴角勾着阴笑——叶梓婧刚才给他发微信“报销的事别管了,专注沙龙宣传”,可他偏要留手。只要把这张假图存好,既能在叶梓婧需要时“帮忙”,又能攥着林小沐的把柄,说不定还能让赵小薇主动找他求助(毕竟他还握着“透题”的聊天记录)。
手机震了,是学生会发来的“论坛管理员转正通知”。王明轩的眼睛亮了,指尖在“确认”键上按得重——现在他有了正式权限,想删帖、发帖都更方便,再也不是叶梓婧随意使唤的工具。他把假图存进“备用黑料”文件夹,又点开赵小薇的聊天框,输入“报销案完了,你要是怕叶梓婧报复,随时找我”,却没立刻发送,像在钓条还没完全上钩的鱼。
校门口的黑色宾利旁,王啸坤正对着手机皱眉。叶梓婧刚给他打了电话,语气带着哭腔:“王总,他们非要我退钱写检讨,是不是您不帮我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底掠过丝复杂——最初被叶梓婧的“神秘”吸引,才常来学校,可这次她的算计太明显,连“规则”都敢碰。他没说“帮”,也没说“不帮”,只淡淡回复:“下次别犯这种错,沙龙的事我还会关注。”
车窗外的香樟叶往后退,像他压下去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没真的放下,毕竟叶梓婧的手腕、野心,都让这场“校园游戏”变得有趣——只是下次,他要更谨慎,不能再被她牵着走。
308宿舍的灯亮了,林小沐把证据整理好放进文件夹,贴上“报销案结”的标签。赵小薇坐在书桌前,正在写“透题事件说明”,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像在跟过去的错误告别。而叶梓婧站在宿舍楼下,手里捏着刚写好的检讨,抬头望向金融实验室的方向——李清宇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知道,建模大赛才是下一场棋局的棋盘,只要能拿到名次,这点“检讨”根本不算什么。
夜色渐浓,计算机机房的灯也还亮着。王明轩把“备用黑料”文件夹设成加密,指尖在键盘上敲下“下一步:建模大赛”——他要盯着叶梓婧和林小沐的较量,等她们两败俱伤时,再抛出自己的筹码。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像藏在暗处的棋局,正悄悄展开新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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