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的秋阳透过玻璃幕墙，给“企业宣讲会”现场镀了层暖金。叶梓婧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浅蓝连衣裙的裙摆垂在脚踝，珍珠耳坠随她的动作轻轻晃——那是上周王啸坤“随手”送的伴手礼，她特意选今天戴，像枚藏在细节里的信号。
江浩龙拎着两杯热奶茶过来，卫衣帽子压得低，指尖还沾着奶茶店的焦糖酱：“梓婧，你要的三分糖，刚排队时听人说这家企业的实习岗只招两个。” 他把奶茶递过去，眼神里带着少年人的首白，却没注意到叶梓婧的视线掠过他，落在门口——王啸坤正走进来，深灰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秘书跟在身后，手里捧着本烫金的资料册，那是叶梓婧昨天特意让赵小薇“无意间”提的“稀缺行业报告”。
“你先坐，我去跟王主席打个招呼。”叶梓婧把奶茶放在桌角，语气淡得像只是例行公事。她走过去时，脚步刻意放轻，珍珠耳坠的微光刚好落在王啸坤的视线里。“王主席，没想到您今天会来。”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下王啸坤的小臂，又迅速收回，像片羽毛擦过，“昨天跟小薇说想要份行业报告，没想到您真记着。”
王啸坤的嘴角弯了弯，从秘书手里拿过那本资料册，递到她手里：“清晖的学生有需求，我自然要帮。”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连衣裙，“今天穿得很得体，适合这种场合。” 这话里的暗示像温水，叶梓婧接资料时，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多停了两秒：“麻烦王主席了，以后有机会，我请您喝咖啡。” 她没等王啸坤回应，转身就走，留了个带着余温的背影——她知道，这种“点到即止”的暧昧，比首白的讨好更勾人。
回到座位时，江浩龙正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皱着：“梓婧，刚学生会群里说，实习岗的简历要先交去李清宇教授那预审。” 叶梓婧心里一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给李清宇发了条微信：“李教授，今天宣讲会提到的行业报告，我刚好有份电子版，您要不要参考下？” 附件是昨天王啸坤送的报告扫描件，她特意隐去了封面的“内部资料”字样。
没等两分钟，李清宇的回复就来了：“梓婧有心了，正好我在准备下周的课，这份报告能用上。实习简历你首接发给我，我帮你留意下。” 叶梓婧把手机屏幕往江浩龙那边晃了晃，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没想到李教授这么快回复，浩龙，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问问教授的建议。” 她知道江浩龙的成绩中等，实习岗对他来说是机会，这话像根诱饵，轻轻勾住他。
江浩龙的眼睛亮了：“真的吗？梓婧，太谢谢你了！” 他没看见叶梓婧垂眸时眼底的冷——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他，这话不过是为了让他继续扮演“公开陪伴者”的角色，挡住其他人的窥探。
坐在后排的赵小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手指攥着手机，指节泛白。昨天王明轩给她发了条消息：“你没发现，叶梓婧对每个人的话都不一样吗？” 当时她还反驳，说王明轩别有用心，可现在看着叶梓婧对王啸坤的温柔、对李清宇的体贴、对江浩龙的敷衍，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着。她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张叶梓婧和江浩龙的侧影，又犹豫着删掉——她既怕失去叶梓婧给的资源，又忍不住怀疑，自己到底是“心腹”，还是另一个随时可弃的棋子。
“小薇，帮我把这份资料复印三份。” 叶梓婧突然回头，把手里的行业报告递过去，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熟稔。赵小薇接过资料时，指尖碰到了叶梓婧的手，那温度比奶茶还暖，却让她打了个冷颤。“好，我现在就去。” 她站起来，脚步有些乱，路过门口时，刚好撞见王明轩——他靠在走廊的墙上，手里拿着杯冰咖啡，眼神里带着了然的笑。
“复印资料？” 王明轩的声音压得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还是帮她送‘人情’？” 赵小薇的脸白了，攥着资料的手更紧：“你别胡说。” 王明轩把冰咖啡递给她：“我没胡说，只是提醒你，有些人的棋子，从来不止一颗。”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资料上，“这份报告，王啸坤送的吧？叶梓婧又转送给李清宇，你说，要是李教授知道这份报告的来源，会怎么想？”
赵小薇的心跳突然快了——她从没考虑过这点。叶梓婧总是把每一步都算好，却没告诉她这些“资源”背后的牵扯。她握着冰咖啡，杯子外壁的水珠沾在手上，凉得像种警告。“我要去复印了。” 她慌忙转身，几乎是逃着离开，却没看见王明轩掏出手机，对着她的背影拍了张照，又点开和赵小薇的聊天框，输入一行字：“想知道叶梓婧更多事，明天下午三点，图书馆三楼。”
宣讲会快开始时，叶梓婧收到了赵小薇送来的复印件。她翻了翻，指尖在其中一份上做了个记号——那是要给李清宇的，她特意在扉页写了句“李教授斧正”，字迹娟秀，像藏着谦逊的钩子。江浩龙还在旁边说笑着，没发现叶梓婧的视线又飘向了门口——王啸坤还没走，正站在玻璃幕墙外，目光落在她身上，像在确认这盘“暧昧棋局”的下一步。
叶梓婧对着门口的方向，轻轻举起手里的奶茶，做了个“干杯”的口型。王啸坤的嘴角又弯了，转身离开时，秘书低声问：“主席，接下来去公司吗？” 他摇头，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叶梓婧的微信头像：“再等等，清晖的事，还有的忙。”
而叶梓婧收回目光时，刚好瞥见赵小薇坐在后排，手里握着冰咖啡，眼神发怔。她心里微动，指尖在手机上给赵小薇发了条消息：“晚上回宿舍，我给你带上次说的那家甜品，实习的事，我帮你跟李教授提了。” 她知道，赵小薇的动摇像根细弦，得用“甜头”轻轻拢住，才能让这颗棋子继续留在棋盘上。
宣讲会的灯光突然暗下来，企业代表走上台，叶梓婧把那份做了记号的资料放进包里，嘴角勾起抹淡笑——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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