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过清晖大学的教学楼,学生会办公室的百叶窗漏进几缕月光,在积灰的旧木柜上织出细碎的网。林小沐蹲在储物柜前,指尖捏着从江浩龙那借来的铁丝,心跳得像撞在胸腔上的鼓——匿名信息说王明轩的储物柜密码是他的生日,可她试了三次,锁芯都只发出“咔嗒”的钝响,像在拒绝她的靠近。
“小沐,要不要我帮你?” 江浩龙站在门口望风,卫衣帽子压得低,声音压得像蚊子哼,“王明轩说学生会十点会锁门,还有十分钟。” 他的指尖攥着手机,屏幕亮着校园地图,标记着保安室的位置,生怕被巡逻的保安撞见。
林小沐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铁丝的角度:“再等等,可能我按错了顺序。” 她想起匿名信息里的细节——“密码是他身份证上的生日,最后两位倒过来”,指尖在数字键上按出“0817”,锁芯突然发出“咔”的轻响,柜门弹开一条缝,一股旧纸张的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涌出来。
柜里整齐码着几叠账本,最底层压着本深蓝色封皮的册子,封面上用铅笔写着“2019-2020学年经费记录”,正是去年有人举报时的账本。林小沐慌忙把册子抽出来,指尖刚碰到纸页,就发现不对劲——纸页泛着新纸特有的白,根本不是放了一年的旧账本,而且扉页的签名是打印的,王明轩的手写签名她见过,比这个潦草得多。
“不对劲,这是假的。” 林小沐把账本塞回柜里,心里突然发凉——匿名信息为什么要骗她?难道是叶梓婧设的陷阱?她刚要关柜门,手机突然震动,是辅导员发来的微信:“林小沐,你在学生会办公室吗?有人举报你偷学生会资料。”
江浩龙的脸色瞬间白了:“怎么办?我们快走!” 他拉着林小沐往窗户跑,窗外是教学楼后的小巷,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道仓皇的逃兵。刚翻出窗户,就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王明轩的声音带着冷笑:“跑什么?不是要找账本吗?”
林小沐回头,看见王明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录音笔,屏幕亮着“录音中”的红灯:“你们偷账本的过程,我都录下来了,现在就发给辅导员和院长。” 他的眼神像淬了冰,“叶梓婧说的没错,你果然会来偷,真是自投罗网。”
这话像道惊雷,林小沐瞬间明白——匿名信息是叶梓婧发的,假账本是她故意放在那的,就是要引她来“偷”,再用录音笔坐实她的“罪名”。她攥着江浩龙的手,指尖冰凉:“你为什么帮叶梓婧?她把你当工具!”
王明轩的嘴角勾了勾,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他和赵小薇的合影,照片上赵小薇笑得腼腆,“叶梓婧说,只要我帮她,她就帮我追小薇。” 他把录音笔往口袋里塞,“你们等着被处分吧,破坏学生会秩序,奖学金也别想拿了。”
林小沐还想说什么,江浩龙突然把她往身后护:“这事跟小沐没关系,是我要找账本的,要处分处分我!”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冲动,却没注意到王明轩眼底闪过的犹豫——他其实不想害江浩龙,只是被叶梓婧的承诺缠住,又怕赵小薇看不起自己。
与此同时,308宿舍的书桌前,赵小薇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屏幕上是王明轩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我按叶梓婧的话,把假账本放在储物柜里了,林小沐肯定会来。” 她的指尖划过屏幕,想起下午叶梓婧给她的实习内推表,又想起林小沐平时帮她补习的样子,心里像被两股力量扯着,疼得发慌。
“小薇,还没睡?” 叶梓婧从浴室出来,头发上滴着水,用毛巾擦着,“明天要去企业面试,早点休息。” 她的眼神扫过赵小薇的手机,嘴角勾起抹淡笑,“王明轩没跟你说什么吧?他今天帮了我个小忙,我答应帮他追你。”
赵小薇慌忙按灭手机:“没、没说什么,我准备睡了。” 她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回放王明轩的消息,还有林小沐之前跟她说的“叶梓婧在利用我们”。她悄悄摸出手机,给王明轩发了条消息:“别发录音,林小沐不是故意的,你要是发了,我永远不会理你。”
王明轩站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指尖攥着录音笔,指节泛白。他想起赵小薇平时对他的温柔,又想起叶梓婧的威胁——“你要是不发,我就告诉小薇你帮我伪造证据”,心里像被针扎着。最终,他把录音笔里的文件删了,给叶梓婧发了条消息:“林小沐跑了,没录到清晰的证据。”
叶梓婧看着手机屏幕,眼底闪过丝冷光——她早猜到王明轩会心软,所以早就安排了后手。她给辅导员发了张照片,是林小沐蹲在储物柜前的侧影,是她用微型摄像头拍的,“老师,这是我朋友路过学生会办公室拍的,林小沐好像在偷东西,您可以去查监控。”
林小沐和江浩龙躲在小巷里,首到保安巡逻的脚步声远去,才敢出来。江浩龙的手心全是汗:“小沐,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没相信匿名信息……” 林小沐摇摇头,指尖捏着口袋里的假账本碎片——她刚才抽账本时,不小心撕下来一角,上面有个模糊的私人账户尾号,和她之前查到的一模一样,“不怪你,至少我们知道了,叶梓婧早就设好了陷阱。”
回到宿舍时,赵小薇还在装睡,听见林小沐的脚步声,悄悄睁开眼,看见林小沐口袋里露出的账本碎片,心里突然有了个决定——她要把叶梓婧的阴谋告诉林小沐,就算会失去实习机会,也不能再做叶梓婧的工具。她摸出手机,给林小沐发了条匿名消息:“叶梓婧在辅导员那告了你,还拍了照片,你赶紧找证据自证,我知道她的秘密,明天图书馆跟你说。”
林小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心里一动——这次的匿名信息,语气不像叶梓婧,倒像赵小薇。她抬头看向赵小薇的床铺,月光下,赵小薇的肩膀微微颤抖,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林小沐攥紧手机,指尖划过账本碎片上的尾号,心里清楚,这场棋局,终于要迎来真正的交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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