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斜斜切进金融实验室,不锈钢仪器泛着冷光,将叶梓婧的影子拉得细长,落在摊开的建模方案上。那些标注“参考李清宇教授旧论文”的字迹,在光斑里透着刻意的谨慎——她指尖捏着支银色钢笔,笔尖悬在“数据来源”栏上方,迟迟未落下,首到李清宇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李教授,您来了。” 叶梓婧起身,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将一杯热咖啡递过去,“这是您喜欢的美式,加了半糖。” 她记得李清宇上次说过“熬夜赶课题需要甜意”,这细微的讨好像颗糖,轻易软化了对方的防备。
李清宇接过咖啡,目光扫过方案上的标注,眉头微松:“数据相似的事,我跟调查组提了,说是‘合理参考’,你不用太担心。” 他的指尖在“金融模型创新点”上顿了顿,“不过大赛在即,你得尽快拿出新的突破点,别让其他教授抓住把柄。”
叶梓婧点头,顺势将一叠整理好的课题资料推过去:“这是我帮您整理的新课题文献,按您的要求分了类。” 资料首页贴着张便签,是她用娟秀字迹写的“重点标注”,末尾画着个极小的猎户座——是她知道李清宇研究过星座金融模型,故意留的共鸣点,“我觉得这个课题可以和建模大赛结合,说不定能拿个好名次,也能帮您提升课题影响力。”
这话正中李清宇下怀,他翻着资料的手顿了顿,眼神里的审视少了些,多了些认可:“你有心了,大赛的事,我会多帮你留意。” 他没再说数据相似的事,转身走向实验台,留下叶梓婧站在原地,嘴角勾起淡笑——李清宇终究是为了学术利益,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对方就不会轻易放弃她。
离开实验室时,校园的银杏道飘着金黄的叶,叶梓婧的手机响了,是王啸坤的秘书发来的消息:“王主席下午来学校,在东门咖啡厅等你。” 她加快脚步,路过学生会办公室时,瞥见门口贴着张“奖学金初评名单”,林小沐的名字排在第一,她的名字赫然在列,备注栏写着“社会实践分优异,破格入选”——这是她昨天找学生会负责评选的同学改的,用的是“王主席推荐”的名义。
咖啡厅里,王啸坤坐在靠窗的位置,深灰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叶梓婧走过去时,他正翻着份财经报纸,指尖在“清晖大学金融建模大赛”的标题上划着:“调查组那边,我让秘书跟他们说了,别揪着经费的小事不放,影响学校和企业的合作。”
叶梓婧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像片羽毛擦过:“谢谢王主席,我就知道您会帮我。” 她的目光落在报纸上,“大赛要是能拿奖,说不定能帮您的公司做个校园推广,双赢的事。” 这话里的暗示像温水,既捧了王啸坤,又绑定了两人的利益。
王啸坤的嘴角弯了弯,从公文包里掏出个丝绒盒子:“上次你说喜欢猎户座,我让设计师做了个吊坠。” 盒子里是枚铂金吊坠,极小的猎户座星轨缠绕着“婧”字,“算是给你的大赛加油礼。” 他亲自帮她戴上,指尖在她颈间停留了两秒,带着暧昧的温度。
叶梓婧低头看着吊坠,眼底闪过丝冷光,脸上却笑得温柔:“谢谢您,我会好好戴着的。” 她知道,这吊坠是枷锁,也是保护伞——王啸坤对她的“兴趣”越浓,就越会帮她挡住调查组的压力。
与此同时,308宿舍的书桌前,林小沐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奖学金初评名单,眉头皱得紧紧的:“叶梓婧的社会实践分比我还高?她这学期只参加过一次志愿者活动,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分?” 她把手机递给赵小薇,语气里满是疑惑。
赵小薇凑过来,眼神瞬间凝重:“她上周找过学生会的张同学,说‘王主席让帮忙调整下分数’,张同学不敢拒绝,就把她的社会实践分改高了。” 她从包里掏出张纸条,是张同学偷偷给她的评分原始表,“这是原件,你看,她原本的分数连入围都不够。”
江浩龙凑过来,拳头攥得发白:“太过分了!凭什么她靠关系就能破格?我们去找调查组!” 他起身就要走,却被林小沐拦住。
“别冲动。” 林小沐把原始表折好,塞进信封,“现在去找调查组,只会打草惊蛇。王明轩,你能查到学生会评分系统的登录记录吗?看看是谁改的分。”
王明轩点头,掏出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我试试,之前帮学生会维护过系统,有后台权限。” 屏幕上很快跳出登录记录,上周三晚上,有个IP地址与叶梓婧的宿舍IP一致,登录了评分系统,修改了社会实践分的数据,“找到了,是叶梓婧自己改的,用的是张同学的账号。”
林小沐的眼神冷了些,将原始表和登录记录截图整理好:“这些都是证据,等调查组问起奖学金的事,我们再交上去。” 她看向赵小薇,语气带着感激,“谢谢你,小薇,要是没有你,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
赵小薇的脸颊微红,指尖攥着衣角:“我只是不想再被她利用了。” 她想起叶梓婧给她的实习内推表,心里还有些愧疚,却更清楚,站在林小沐这边,才是正确的选择。
而叶梓婧离开咖啡厅后,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教学楼的天台。她掏出手机,给学生会的张同学发了条消息:“林小沐他们可能查到评分的事了,你就说‘是我逼你改的,你怕得罪王主席’,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别牵扯其他。” 她知道,张同学胆小,肯定会照做,而她则可以用“被迫无奈”的理由,在调查组面前博同情。
发完消息,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图书馆,林小沐的身影正从门口走出,身边跟着江浩龙和王明轩。叶梓婧的嘴角勾起抹冷笑——她早就料到林小沐会查评分的事,这不过是她布下的诱饵,真正的陷阱还在后面。她掏出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条消息:“按计划,把‘建模大赛考题’泄露给林小沐的邮箱,别留下痕迹。”
阳光渐渐西斜,将天台的影子拉得很长。叶梓婧摸着颈间的猎户座吊坠,眼神里透着志在必得——只要林小沐“泄露考题”的罪名坐实,不仅奖学金没了,连调查组都会偏向她,到时候,林小沐的联盟就会不攻自破。而她,就能踩着这些“障碍”,一步步靠近校园权力的顶端,像千年前的那位女王,在棋局里掌控所有人的命运。
只是她没注意,咖啡厅的窗边,王啸坤正看着她的背影,指尖转着咖啡杯,眼神里带着探究——他不是真的被暧昧迷惑,而是想看看,这个“有趣的棋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这场以校园为棋盘的游戏,他才是那个隐藏的观棋者,随时准备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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