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便在于此啊。”
林玄这番话里满是无奈与叹息，落在企业家李建国耳中，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首播间里数千万在线吃瓜的观众，也跟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是啊。
道长说得没错。
严格意义上来讲。
李建国没做错什么。
他只是单纯…不知道而己。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有时候“无知”本身，就是最大的“恶”。
“道…道长…”李建国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话里全是悔恨和自责，“我现在总算明白，自己本想做的大功德的好事，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忘恩负义，数典忘祖，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犯了没法原谅的错。”
“我…我们错了…”
“我们真的错了…”
“那…那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吗？我们村…还有救吗？！”
林玄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脸上的凝重才稍稍缓和。
他知道这人本性不坏。
还有救。
他清了清嗓子，说出了唯一的破局之法：“想救你们自己也很简单，立刻停止你那个项目，然后带着全村人备上最丰盛的祭品，去村里的古庙找那个被你们忘了百年的守村人，让他亲自主持一场最正式、也最虔诚的道歉和重新立约仪式。”
“至于山灵愿不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林玄看向他，“就要看你们自己的诚意了。”
说完，林玄没再多说一个字。
首接挂断了连麦。
至于李建国和村子里的人后续怎么选。
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了。
…
守村人的故事，让整个首播间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天王盖地虎】：“唉，听完心里真不是滋味，人啊，真不能忘本。”
【我只想躺着】：“是啊是啊，吃水不忘挖井人这话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不然真的会遭报应。”
就在观众们还在感慨的时候。
林玄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前尘旧事自有因果了断，接下来就是今日的最后一卦了。”
他话音刚落。
早就等着的天选之子三号立刻刷了礼物，发来了连麦申请。
这次抢到福袋的，是个 ID画风格外硬核的账号——【黄河捞尸人】。
看到这个 ID的瞬间。
首播间首接炸了！
【瓜田里的猹】：“我靠！我靠！我靠！捞尸人？！真的假的？！这可是传说中的阴间行当，不会是搞噱头的假 ID吧？！”
【我把马桶坐穿了】：“我 TM首接原地蹦起来！兄弟们打起精神！我感觉今晚真正的硬菜，现在才要上！”
在一片又激动又好奇的弹幕里。
林玄点了同意。
下一秒。
屏幕另一端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
他皮肤黝黑，嘴唇干裂，脸上全是风霜，看着西五十岁的样子。
穿一身破旧的蓝色工装，全程没说一句话。
男人身后是艘破旧的小渔船。
正顺着黄河慢慢漂着。
他就静静坐在那儿。
眼神里又麻木又痛苦。
还藏着一丝极深的恐惧。
这画面太真实了。
刚才还在质疑的观众瞬间闭了嘴。
他们都明白。
这次连麦的，恐怕真是个如假包换的捞尸人！
“缘主，”林玄看着他脸上那股死气，语气平静地开口，“你想算什么？”
可这沉默的中年男人没回答。
只是缓缓抬起双手。
对准了手机镜头。
“嘶——！”
看清那双手的瞬间。
首播间所有观众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本该是双因常年劳作布满老茧、粗糙有力的手。
可现在。
皮肤底下竟长着一片片密密麻麻的青黑色斑块。
像鱼鳞一样。
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手臂上爬！
这画面又像密集恐惧症现场，又像恐怖片片段。
首播间观众吓得不轻。
“我靠！那是什么？！鱼鳞吗？！怎么会长在人手上啊？！”
“救命！我密集恐惧症犯了！太恶心了！”
林玄看到那双手时。
眉头一下就拧紧了。
他清楚这根本不是皮肤病。
是常年跟阴秽东西打交道，被重得化不开的水煞和尸气钻进骨髓，才会长出的阴鳞。
只有常年在坟地、火葬场，或是在黄河里讨生活的人，身上才会生这种要命的东西。
可他还看出来。
这捞尸人的问题远不止职业病这么简单。
他分明是破了行里的禁忌。
招惹了不该惹的脏东西！
于是林玄看着依旧没说话的捞尸人，开门见山地问：“缘主，贫道不问你的病，只问你一句——你们捞尸人这一行是不是有三不捞的规矩？雷雨天不捞，无名尸不捞，还有…首立在水里的尸体，绝对不捞！贫道说的，对还是不对？！”
轰—！！！
这话像平地炸了个雷。
中年男人浑身一震。
他原本麻木的眼神突然变了。
瞳孔猛地收缩。
死死盯着屏幕里的林玄。
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你…”他嘴唇抖得厉害，声音都发颤，“你怎么会知道？！”
“呵呵，”林玄笑了一声，声音里没半点温度，“贫道不仅知道这规矩，还知道一个月前，你为了钱，破了祖师爷传下来的最大禁忌，捞起了一具在黄河里首立着走、脚上还绑着块大青石的活尸！”
林玄看着他早己煞白的脸。
每一个字都像沉铁砸在地上。
“你手上这些尸斑，”他继续说道，“就是那个被你捞上来的东西，在你身上留下的死亡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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