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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西漠熔火

小说: 玄尘,问鼎   作者:心中一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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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铁船骸在返航的洋流中颠簸,周小哥的回魂镜始终悬在舱中央,镜面里西漠矿脉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巨大的玄铁熔炉像头蛰伏的巨兽,炉口喷出的黑色烟尘在天空中凝成影部标记的形状,每道烟尘坠落的地方,地面都会裂开缝隙,渗出泛着红光的玄铁汁液 —— 是被阴煞之气污染的矿脉精华,正顺着地脉流向西面八方。

“熔炉的炉壁用万载玄铁打造,普通兵器根本无法损伤。” 凌尘的玄铁刀斜靠在船舷,刀身映出的熔炉剖面图上,密密麻麻的管道将玄铁汁液输送向不同的傀儡锻造间,“周指挥使的日记里提到过,西漠的玄铁有‘噬灵’特性,能吸收周围的灵力强化自身,这也是影部选择这里的原因。” 他突然指向剖面图的核心,那里有个模糊的黑影在蠕动,与沉渊玄铁母巢的核心形态如出一辙,“他们在复制母巢!”

哈丹将军的骑兵正在清点焚狼油的储备,北狄勇士从渔民岛带回的玄铁碎屑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碎屑中镶嵌的细小晶体里,能看到影部首领残魂的虚影在游动。“萨满的信上说,这种‘残魂晶’能在玄铁中自由移动,是影部控制傀儡的关键。” 将军用狼牙权杖碾碎块晶体,黑色的雾气中传来细碎的嘶吼,“它们怕北狄圣山的‘罡风石’,但我们的储备只够对付百颗晶体。”

苏轻念留下的明珠此刻在船舱里悬浮成环形,珠体投射的光影中,西漠矿脉的守护者 “沙族” 正在与影部死士激战。沙族勇士的青铜弯刀上镶嵌着玄铁碎片,这些碎片却在接触残魂晶的瞬间变黑,显然他们的玄铁己经被污染。最令人揪心的是,沙族的圣地 “玄铁泉” 被影部用玄铁网封锁,泉眼涌出的金色泉水在网外凝成冰状 —— 是被阴煞之气冻结的矿脉灵力。

“沙族的玄铁泉是西漠地脉的枢纽。” 周小哥的回魂镜放大泉眼的景象,网眼处的玄铁丝上缠绕着无数残魂晶,它们像贪婪的蚂蟥吮吸着泉水,“一旦泉水被完全污染,整个西漠的玄铁网络都会变成影部的武器库。” 少年的指尖划过镜面中沙族首领的位置,老人正用身体抵挡玄铁网的寒气,胸口的沙族图腾己经结满黑冰,“他在拖延时间,等待我们支援。”

船骸抵达西漠边缘的 “断风崖” 时,迎接他们的是漫天黄沙。沙粒中混杂的玄铁碎屑在阳光下闪烁,形成天然的迷阵,天枢暗卫派出的先锋小队至今未传回消息。凌尘的玄铁刀插入沙地,刀身的金光顺着地脉蔓延,在沙面投射出安全路径,路径两侧的沙粒突然炸开,露出下面埋伏的玄铁傀儡 —— 它们的身体由西漠玄铁锻造,关节处的残魂晶闪烁着红光,手里的玄铁矛枪正对准船骸的方向。

“是‘先锋傀儡’!” 周小哥的回魂镜瞬间亮起,镜面显示这些傀儡的核心只有颗残魂晶,属于最低阶的战斗单位,“它们的弱点在颈部的玄铁榫卯,那里的残魂晶最集中!” 少年将苏轻念的明珠掷向傀儡群,珠体炸开的金光中,傀儡们的动作出现瞬间停滞,颈部的残魂晶在光中痛苦地蠕动。

哈丹将军的骑兵射出裹着罡风石粉末的箭矢,箭头穿透傀儡颈部的刹那,残魂晶纷纷爆裂,黑色雾气中传出影部死士的惨叫。“这些傀儡是用沙族俘虏的魂魄驱动的!” 将军的狼牙权杖劈开迎面而来的傀儡头颅,颅腔内的玄铁骨架上刻着沙族的图腾,“影部在逼迫沙族投降,用族人的魂魄换取苟活。”

深入矿脉的途中,玄铁傀儡的型号越来越大。“重铠傀儡” 的玄铁外壳厚达半尺,残魂晶镶嵌在关节和胸口的要害处,普通的焚狼油只能在外壳留下焦痕。最棘手的是 “飞翼傀儡”,它们的玄铁翅膀能掀起带着残魂晶的沙暴,被沙粒击中的士兵皮肤会迅速变黑 —— 是残魂晶在试图侵入人体。

“用玄铁刀的金光构建屏障!” 凌尘的玄铁刀在沙地上划出圆形,金光形成的护罩将飞翼傀儡的沙暴隔绝在外,刀身的 “忠守护” 三个字在激战中愈发明亮,“这些傀儡的核心残魂晶与熔炉相连,只要切断连接线,它们就会瘫痪。” 他指向傀儡翅膀根部的管道,那里的玄铁颜色略浅,显然是防御薄弱点,“周小哥,用回魂镜锁定管道位置!”

周小哥的回魂镜悬浮在半空,镜面射出的银光精准地照亮每个管道。沙族的援军此刻从沙地下钻出,他们的青铜弯刀上涂抹着玄铁泉的金色泉水,刀刃接触管道的瞬间,玄铁竟像冰块般融化。“是沙族的‘融铁术’!” 少年认出沙族勇士手势中的毒仙谷符文,“他们与毒仙谷有渊源,这也是影部针对他们的原因!”

沙族圣地玄铁泉外,影部首领的残魂附在尊巨大的 “母巢傀儡” 身上,傀儡的胸口镶嵌着块人头大小的残魂晶,晶体内无数细小的虚影在蠕动,像无数个影部首领在嘶吼。他的玄铁权杖指向玄铁网中的沙族首领:“交出泉眼的控制权,我可以让你的族人魂魄安息,否则……” 权杖顶端的骷髅头喷出黑色火焰,玄铁网上的残魂晶瞬间暴涨,冻结的泉眼又缩小了圈。

“不可能!” 沙族首领咳出黑色的血液,血液滴在玄铁网上,竟燃起金色的火焰 —— 是沙族与玄铁泉共生的血脉之力,“西漠的玄铁是守护之灵,不是杀戮工具!” 老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显然在用生命燃烧血脉,“三百年前毒仙谷的承诺,我们沙族从未忘记!”

苏轻念留下的明珠突然全部飞向玄铁网,珠体在接触网眼的瞬间炸开,金色的光雨与沙族首领的血液融合,在网上织成与镇魂钟相同的符文。影部首领的残魂发出痛苦的嘶吼,母巢傀儡的动作出现明显迟滞,胸口的残魂晶在金光中剧烈震动:“苏轻念的灵力…… 怎么可能还在!”

凌尘的玄铁刀此刻己经插入母巢傀儡的关节,刀身的金光顺着管道蔓延,将沿途的残魂晶全部引爆。他能感觉到丫蛋融入的玄铁母矿在共鸣,苏轻瑶的灵力顺着玄铁网络传来,与沙族的血脉之力形成三重夹击。“三百年前的守护联盟,今天重现了!” 他的刀身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母巢傀儡的玄铁外壳劈开道裂缝,“周小哥,投焚狼油!”

周小哥将最后一罐强化版焚狼油掷向裂缝,绿色的火焰在傀儡体内炸开,残魂晶的碎片像流星般飞溅。哈丹将军的狼牙权杖同时刺入傀儡胸口的残魂晶,杖尖的金鹰图腾爆发出与定海神针相同的金光,晶体内影部首领的残魂在金光中痛苦地蜷缩,最终化作黑色的灰烬。

玄铁网在失去残魂晶支撑后渐渐瓦解,玄铁泉的金色泉水喷涌而出,在沙地上汇成溪流。沙族首领的身体在泉水的滋润下恢复实体,他指着泉眼深处的暗门:“影部在那里藏着‘噬灵熔炉’的核心,他们用沙族孩童的魂魄喂养……” 老人的声音哽咽,暗门缝隙渗出的黑色雾气中,传来孩童的啼哭声。

暗门后的通道里,墙壁上镶嵌着无数玄铁罐,每个罐口都插着根透明软管,将罐内孩童的魂魄输送向中央的巨大熔炉。熔炉的炉壁上,刻着比沉渊母巢更复杂的禁术符文,符文中央的玄铁柱上,影部首领的残魂正在凝聚成形,他的手中举着个青铜容器,里面盛放的竟是颗跳动的金色心脏 —— 是从玄铁泉提炼的地脉核心。

“只要吸收这颗心脏,我就能重获肉身!” 残魂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玄铁罐内的孩童魂魄突然剧烈挣扎,罐壁的玄铁开始变红,“你们以为毁掉母巢就结束了?西漠的玄铁会让我变得更强!”

苏轻念留下的明珠此刻突然全部炸裂,金色的光雨融入每个玄铁罐,孩童的魂魄在光中停止挣扎,化作金色的光点飞向熔炉。沙族首领的青铜弯刀划出复杂的符文,将光点凝聚成与地脉核心相同的形状:“这是沙族的‘还魂术’,用我们的血脉换回孩童的魂魄。” 老人的身体在施法中迅速衰老,“快毁掉熔炉,地脉核心不能落入影部手中!”

凌尘的玄铁刀与哈丹将军的狼牙权杖同时刺入熔炉的符文核心,金光与红光的碰撞让整个通道剧烈摇晃。周小哥的回魂镜悬在熔炉上空,镜面射出的银光中,苏轻瑶、丫蛋、陈太医、苏轻念的虚影依次浮现,她们的手掌相贴,将力量注入凌尘和哈丹将军的武器。

“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 所有虚影的声音重叠在一起,熔炉的炉壁在多重力量的冲击下出现裂痕,“是代代相传的信念。”

当裂痕蔓延至地脉核心的瞬间,金色心脏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影部首领的残魂彻底净化。熔炉在光芒中瓦解,玄铁罐内的孩童魂魄重新凝聚成形,在沙族首领的指引下飞向玄铁泉,融入喷涌的泉水之中。

西漠矿脉的黑色烟尘在金光中消散,玄铁傀儡的残骸在沙地上凝结成无害的玄铁沙,被风吹向远方。沙族的玄铁泉重新涌出清澈的泉水,泉水顺着地脉流向整个西漠,所过之处,被污染的玄铁纷纷恢复原本的金色。

沙族在玄铁泉边立起座石碑,上面除了沙族勇士的名字,还刻着丫蛋、陈太医、苏轻念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镶嵌着块来自不同地域的玄铁碎片 —— 落霞镇的母矿、沉渊的船骸、蓬莱岛的定海神针,象征着跨越山海的守护联盟。

凌尘的玄铁刀插在石碑前,刀身的金光与玄铁泉的泉水共鸣,在天空中投射出巨大的 “守” 字,与沉渊镇魂钟、蓬莱岛定海神针的光芒遥相呼应,形成覆盖天下的玄铁守护网。周小哥的回魂镜最后映出的,是西漠深处的处隐秘山谷,那里的玄铁碎屑正在自行聚集,组成影部标记的雏形,但在接触到守护网金光的瞬间,便化作无害的尘埃。

船骸驶离西漠时,沙族的孩子们正在玄铁泉边嬉戏,他们的笑声与泉水的叮咚声交织在一起,像首新生的歌谣。哈丹将军的骑兵唱起了北狄的远行曲,周小哥的回魂镜里,蓬莱岛的定海神针与沉渊的镇魂钟正在向他们告别,苏轻瑶的灵力顺着玄铁网络传来温暖的触感 —— 那是历经艰险后的安宁,也是新的守护使命的序章。

而在西漠的星空下,玄铁泉的泉水在夜色中泛着金光,与天上的星辰连成一片。沙族首领望着星空,手中的青铜弯刀轻轻敲击地面,发出与镇魂钟相同的节奏,仿佛在与那些牺牲的灵魂对话。属于他们的故事,在玄铁与黄沙的共鸣中,继续朝着未知的远方,书写着关于守护与传承的永恒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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