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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矿脉暗流

小说: 玄尘,问鼎   作者:心中一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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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骸驶离西漠的第三日,周小哥的回魂镜突然泛起涟漪。镜面中镇煞塔地宫深处的黑色光芒愈发清晰,那些聚集的玄铁母矿碎片己经凝成拳头大小的球体,表面的冥煞符纹路像血管般跳动,每跳动一次,西漠的地脉就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

“它们在吸收地脉的灵力。” 凌尘的玄铁刀斜靠在舱壁,刀身映出的矿脉图谱上,一道黑色细线正从镇煞塔延伸至千里外的 “黑石城”—— 那里是西漠最大的玄铁交易市场,此刻正被一股不明势力封锁,城墙上的玄铁炮口对准了往来商队,“影部的残余势力控制了黑石城,他们在收集玄铁,为球体提供养料。”

哈丹将军从沙族带回的青铜弯刀此刻正悬浮在回魂镜旁,刀身的沙族图腾与镜面中的冥煞符产生奇妙的共鸣,显露出黑石城的防御部署:城内的玄铁工坊被改造成祭坛,工匠们被强迫用活人血液锻造玄铁锭,锭体上的冥煞符能加速球体的成长。最中央的城主府里,个披着黑袍的人影正在主持仪式,他手中的玄铁权杖顶端,镶嵌着与球体相同的黑色晶体。

“是影部的‘炼煞使’。” 将军用狼牙权杖轻敲刀身,图腾投射的光影中,黑袍人的面容渐渐清晰 —— 他的玄铁面具上刻着与初代首领相同的裂痕,“周指挥使的日记里记载,炼煞使是影部专门负责培育煞种的祭司,他们能通过血液仪式与冥煞符共鸣。”

苏轻念留下的明珠在船舱内组成防御阵,珠体投射的光幕中,黑石城的百姓被集中关押在玄铁矿坑,矿坑底部的玄铁脉络正在渗出黑色液体,将百姓的魂魄缓慢抽出,顺着地脉流向镇煞塔的球体。“他们在用万人生魂催化球体成型!” 周小哥的长刀在光幕上划出矿坑的位置,“矿坑东南角的玄铁支架是薄弱点,那里的地脉有天然断层,我们可以从那里潜入。”

船骸抵达黑石城外围的 “枯水湾” 时,遭遇了玄铁炮的轰击。炮弹在海面炸开的黑色水花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煞种,它们像种子般试图附着在船骸上。凌尘的玄铁刀插入船板,刀身的金光形成护罩,将煞种隔绝在外,金光中传来孩童的啼哭声 —— 是矿坑中被抽取魂魄的孩子的怨念。

“用玄铁泉的泉水稀释炮弹!” 哈丹将军的骑兵将储存的泉水装入投石机,金色的水柱与黑色炮弹碰撞,在半空凝成金色的雾霭,煞种在雾中纷纷消散,“这些泉水能净化煞种,但我们的储备只剩一半了!”

沙族勇士的青铜弯刀在雾霭中泛着青光,他们的 “缚沙术” 此刻化作 “缚水诀”,将金色雾霭凝聚成水箭,射向黑石城的玄铁炮口。水箭接触炮口的瞬间,玄铁表面冒出白烟,冥煞符的纹路在金光中扭曲,暂时失去了发射能力。“沙族的秘术能与玄铁泉的灵力共鸣。” 周小哥注意到勇士们的额头都渗出金色的汗珠,“但过度使用会透支生命力。”

潜入矿坑的通道比预想中更凶险。断层处的玄铁岩壁上布满冥煞符,触摸到的生灵会被强行抽取灵力,用来滋养地脉中的黑色细线。最深处的拐角处,影部死士的骸骨堆积如山,他们的胸腔都被剖开,里面的玄铁心脏被替换成煞种,骨骼上刻满 “献祭符文”—— 显然是炼煞使筛选祭品的失败品。

“这些死士是自愿献祭的。” 凌尘的玄铁刀劈开骸骨,刀身的金光让符文显露出影部的誓言,“他们相信冥煞符能让自己获得永生,变成玄铁的一部分。” 他突然按住岩壁,传来的震动显示下方有巨大的空洞,“矿坑底部被掏空了,他们在那里建造了更大的祭坛!”

矿坑底部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上万名百姓被玄铁钩锁吊在半空中,钩锁的另一端连接着中央的玄铁柱,柱顶的凹槽里盛放着颗人头大小的煞种,正贪婪地吮吸着垂下的魂丝。炼煞使站在柱旁,黑袍下的皮肤布满冥煞符的纹路,他的玄铁权杖每敲击地面一次,就有数十名百姓的魂魄被彻底抽离,化作黑色的光流注入煞种。

“必须先切断魂丝!” 周小哥的回魂镜悬浮在半空,镜面锁定玄铁柱的基座,那里的符文是魂丝的枢纽,“用焚狼油烧毁基座,魂丝就会暂时中断!” 少年将苏轻念的明珠掷向半空,珠体炸开的金光形成防护网,暂时阻挡了魂丝的流动,为百姓争取喘息时间。

哈丹将军的骑兵射出裹着罡风石粉末的火箭,绿色的火焰在玄铁柱基座蔓延,冥煞符的纹路在火中痛苦地收缩。将军的狼牙权杖刺入柱体,杖尖的金鹰图腾爆发出红光,将煞种与魂丝的连接强行切断,半空的百姓纷纷坠落,被沙族勇士用 “缚沙术” 接住。

炼煞使的玄铁权杖突然指向凌尘,黑袍下的手臂暴起青筋,冥煞符的纹路在皮肤下流动,像有生命的蛇。“你们破坏了伟大的仪式!”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权杖顶端的煞种突然炸裂,无数黑色触须从碎片中涌出,像海夜叉的阴煞触须般扑向众人,“玄铁的永生岂是你们能理解的!”

“永生不该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 凌尘的玄铁刀划出金色的弧线,刀光与触须碰撞,迸发出刺眼的火花。他注意到这些触须的核心是细小的玄铁母矿碎片,与镇煞塔地宫的球体同源,“这些碎片在吞噬煞种的力量,你们只是影部的养料!”

周小哥的回魂镜此刻映出炼煞使的真容,面具下的脸正在被玄铁侵蚀,左半边己经变成金属质感,眼球被煞种取代,闪烁着红光。“他快被冥煞符同化了。” 少年的长刀劈开袭来的触须,“这些符文会逐渐吞噬宿主的意识,最后变成纯粹的玄铁傀儡!”

沙族勇士的青铜弯刀组成圆形阵,刀身的玄铁泉灵力汇成金色的漩涡,将炼煞使困在中央。他们的阵型模仿着玄铁泉的纹路,每个手势都对应着毒仙谷的符文,在地面织成与镇煞塔相同的守护印记。“沙族的‘镇煞阵’能暂时压制冥煞符。” 老人的声音在阵中回荡,“但需要有人注入玄铁母矿的灵力,才能彻底净化!”

凌尘的玄铁刀插入阵眼,刀身的金光与漩涡融合,形成巨大的金色光球。炼煞使在光球中发出凄厉的嘶吼,黑袍寸寸碎裂,露出下面被玄铁覆盖的身体,那些冥煞符的纹路在金光中寸寸消散,露出原本属于人类的皮肤。“我…… 错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玄铁权杖突然刺入自己的心脏,“毁掉…… 地脉中的球体……”

当炼煞使的身体在金光中化为尘埃时,矿坑的玄铁柱突然剧烈震动。周小哥的回魂镜显示镇煞塔地宫的球体己经长成半人高,表面的冥煞符完全亮起,黑色细线从地脉延伸至球体,将黑石城的玄铁全部吸附过去,组成巨大的玄铁傀儡雏形。

“它在吸收黑石城的玄铁!” 哈丹将军的狼牙权杖指向地面的裂缝,黑色细线正从裂缝中钻出,像贪婪的根须蔓延,“再这样下去,整个西漠的玄铁都会被它吞噬!” 将军的骑兵将最后一罐玄铁泉泉水倒入裂缝,金色的液体与黑色细线碰撞,激起的冲击波让矿坑摇摇欲坠。

苏轻念留下的明珠此刻全部飞向裂缝,珠体在接触黑色细线的瞬间炸开,金色的光雨顺着细线逆流而上,在回魂镜中投射出球体的弱点 —— 正中央的玄铁母矿碎片有处细微的裂痕,是初代影部首领残魂消散时留下的破绽,与沉渊母巢的弱点如出一辙。

“需要有人顺着细线潜入地宫,用玄铁刀的金光劈开裂痕!” 凌尘的玄铁刀在手中剧烈震动,刀身的 “忠守护” 三个字前所未有的明亮,“但细线中的煞种会侵蚀肉身,只有……”

“只有拥有玄铁母矿灵力的人才能抵抗。” 周小哥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少年的掌心浮现出天枢的印记,“周指挥使的日记里说,天枢的血脉与玄铁母矿有共鸣,我可以去。” 他将回魂镜塞给凌尘,“如果我没回来,记得告诉轻念姑娘,她的灵力一首在保护我们。”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裂缝中的瞬间,沙族勇士用 “缚沙术” 将裂缝暂时封闭,防止更多煞种涌出。凌尘的玄铁刀插在矿坑中央,刀身的金光顺着地脉蔓延,为周小哥指引方向。哈丹将军的骑兵在地面组成防御阵,用最后的焚狼油和罡风石粉末,阻挡着玄铁傀儡雏形的进攻。

地宫深处的周小哥被无数煞种包围,少年的长刀在身前划出光墙,刀刃上的天枢符号与玄铁母矿的灵力共鸣,逼退了大部分煞种。但最靠近球体的地方,煞种的浓度足以让玄铁融化,他的手臂己经被侵蚀出黑色的纹路,每前进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用苏轻念的明珠!” 回魂镜中传来凌尘的大喊,镜面投射出珠体的位置 —— 就在前方的玄铁堆里,是之前战斗中散落的。少年用长刀挑起明珠,珠体炸开的金光在他周身形成护罩,终于抵达球体面前。

球体表面的冥煞符在金光中剧烈闪烁,试图将周小哥的灵力吞噬。少年的长刀高高举起,天枢符号与玄铁母矿的金光在刀身汇聚,形成耀眼的光刃。他想起周指挥使的日记,想起丫蛋的牺牲,想起苏轻念的笑容,刀刃带着所有守护的信念,狠狠劈向那道裂痕。

“守护…… 不是一个人的事……”

刀身刺入裂痕的瞬间,整个西漠的地脉都在共鸣。玄铁刀的金光顺着裂缝蔓延,将球体彻底引爆,黑色的碎片在金光中化为金色的尘埃,融入地脉。镇煞塔的新印记在此时爆发出最强的光芒,与黑石城的玄铁泉、沉渊的镇魂钟、蓬莱岛的定海神针连成一片,形成覆盖天下的守护网络。

矿坑中的众人感受到周小哥的灵力消失,纷纷低下头。但回魂镜的镜面中,少年的身影却在金光中浮现,与苏轻瑶、丫蛋、陈太医、苏轻念、沙族首领的虚影站在一起,他们的手掌相贴,在守护网络的每个节点留下永恒的印记。

离开黑石城时,西漠的风沙带着玄铁的清香。幸存的百姓在矿坑遗址上重建家园,他们将玄铁柱的残骸熔铸成座纪念碑,上面刻着所有牺牲者的名字,从周小哥到沙族勇士,每个名字旁边都镶嵌着块来自玄铁泉的金色石头。

凌尘的玄铁刀插在纪念碑前,刀身的 “忠守护” 三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知道黑石城的危机己经解除,但玄铁网络中依旧潜藏着未知的威胁。毒仙谷的传承、沙族的新生、北狄的盟约、天枢的信念,都将在守护网络的光芒中,继续指引着后来者。

回魂镜的最后画面,是西漠的星空。无数金色的光点在守护网络的节点闪烁,像无数双守望的眼睛。周小哥的虚影在光点中微笑,他的灵力与玄铁网络融为一体,继续守护着这片他曾战斗过的土地。

而在地脉的最深处,一丝微弱的冥煞符纹路附着在玄铁母矿的碎片上,随着地脉的流动缓缓漂移,像一颗等待复苏的种子。守护的使命,永远没有终点,属于他们的故事,在西漠的新生与传承中,朝着更遥远的未来,继续书写着不朽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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