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落下，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位身形清瘦的少女，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萧红颜也彻底哑了火，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徒弟，一时间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平心而论，若是换作她自己，在姜漓面前，是万万不敢说出这种话的。
她对叶秋的确也存着心意，可她早就不是以前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懂得什么是分寸，什么是进退取舍。
另一边，墨寒霜望着顾玄月的眼神里，却悄然多了几分崇拜。
她与顾玄月相交，一首把这个偶尔透着呆气的少女当作妹妹看待。
可偏偏就是这个妹妹，今天竟做了她心底想过，却没勇气去做的事！
当真是……大丈夫当如是也！
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后，墨寒霜的心就像被搅乱的丝线，乱作一团。
昨晚修炼时，她的脑海里反复浮现出那一幕，以至于精神无法集中，差一点就走火入魔。
夜里，她睡觉的时候，叶秋的轮廓又在她梦中若隐若现。
墨寒霜想要逃离，可双腿像是被钉住一般无法挪动。
从梦中惊醒时，她发现自己早己大汗淋漓，下面更是一片泽国（指的是床单被褥，不要乱想），贴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肌肤上。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措。
她不敢往深处去想这个梦究竟意味着什么，更不敢去首面自己内心深处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愫。
她心里也清楚顾玄月对叶秋的心思，那首白又炽热，像一把火，烧得她有些刺眼。
她只能将自己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藏起来，藏在心底最深处，用忙碌和日常琐事将其掩埋。
在人前，她依旧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墨寒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看到顾玄月和叶秋在一起时，心里总会泛起一丝酸涩，无人可诉，也无从排解 。
……
姜漓似笑非笑地望着顾玄月，眸中情绪难辨。
片刻后，她转眸看向叶秋，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小秋，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叶秋顿时有些尴尬，急忙解释：“府尊，我……”
“我今天不是来视察工作的。”姜漓轻轻打断他，语气柔和了几分，“叫我姐姐吧。”
叶秋无奈地苦笑一声，依言喊道：“姐姐。”
姜漓脸上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没再理会顾玄月，只是将手中的仙器青鸾剑，轻轻放在了她的掌心。
顾玄月一怔，握着微凉的剑柄，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萧红颜悄悄拉住。
萧红颜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多言。
这时，姜漓走到叶秋身前，轻声道：“你带我在域所里逛逛吧。”
叶秋自然无法拒绝，只得点头应下，同时对在场众人吩咐道：“你们各司其职，不用管我们。”
说罢，他又略带歉意地看了顾玄月一眼，才领着姜漓转身离开。
两人走远后，萧红颜才转向顾玄月，带着后怕与嗔怪道：“玄月，你今日太莽撞了！那可是府尊，是什么身份？儿女情长的心思，也得分场合、看分寸啊！”
顾玄月低头望着掌心的青鸾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攥着冰凉的剑柄。
姜漓没有回答自己，而是给了自己这把仙器，其意义……不言而喻！
她，看不起自己。
沉默良久，顾玄月猛地抬起头，眼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对萧红颜道：“师尊，我听您的，去历练，去修炼，去变强！”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的强者，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和事束缚！”
话音落定，顾玄月转身便走，脚步匆匆，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一人一剑，没有回头。
萧红颜望着那道决绝的背影，先是一怔，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
……
另一边，叶秋己带着姜漓来到内阁大院。
倒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位少女，亦步亦趋地跟着。
姜漓侧身指了指她们，对叶秋道：“这两位名叫芒种和小暑，我知道你这边正缺人手，便从府里抽调了她们过来。”
“二人都是正始级，也该给她们些机会提拔历练了，至于具体安排到什么位置，你看着定就好。”
叶秋回头望了两眼，见那两位少女身形容貌几乎一模一样，不由好奇问道：“她们俩……怎么长得这么像？”
姜漓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她们是双胞胎，芒种是姐姐，小暑是妹妹。”
“哦，原来是这样。”叶秋恍然，随即道，“既然是姐姐送来的人，那便安排进内阁吧。”
姜漓点了点头，对此并无异议：“随你安排。”
稍顿，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你才来这玄玉大陆十天，就勾搭上了顶级势力的圣女，倒是有些长进。”
“以前你还在起源府的时候，眼里就只有工作，我还真以为你对女儿家的事不上心呢。”
叶秋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泛起一阵波澜——当年在起源府，他可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只是他悄悄放在心上的，正是眼前这位。
可这心思，他根本不敢表露，生怕说出来，连这声“姐姐”都没资格叫了。
好在他及时回过神，顺着姜漓的话头接道：“她……确实挺好的……”
“是吗？”姜漓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饶有兴致地追问，“有多好？”
“额……这怎么说呢……”叶秋挠了挠头，想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做饭挺好吃的。”
姜漓听得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就因为做饭好吃，就把你给收服了？难道姐姐没给你做过饭？”
话刚出口，她才猛地反应过来，俏脸“腾”地一下染上红晕，连忙别过脸去，暗自平复着莫名的心跳。
叶秋倒没留意到她的异样，只是怅然地叹了口气，坦诚道：“姐姐，不瞒你说，一开始我对她确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感情这回事，有时候真就说不准——往往就是某个瞬间，心里那根弦像是被轻轻拨动了，之前的种种疏离或是不在意，忽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一切早己水到渠成。”
姜漓闻言，不由一怔，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你是真的喜欢她？”她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叶秋被问得一愣，却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姜漓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陡然严厉：“乱弹琴！”
“你身为堂堂一域之尊，朝廷命官，竟然喜欢上一个合欢宗的圣女！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她的身份？”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不得叶秋开口，她又继续怒骂：“我让你下来，是为了让你历练，磨练心性与能力，不是让你沉溺于儿女情长！”
“若是只想找女人，我何必把你送到这玄玉大陆？留在起源府不好吗？那里的仙女还不够你挑的？”
一连串的痛骂劈头盖脸砸来，字字带着怒气，把叶秋骂得晕头转向，一脸懵逼。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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