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A | A

第76章 一家三口

小说: 掠夺曙光   作者:哀鸿Tom
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 掠夺曙光 http://www.220book.com/book/VSWX/ 章节无错乱精修!
 哀鸿Tom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安全区的围墙,金色的光线斜斜地洒在指挥中心广场上,将碎石地照得透亮。

广场上早己热闹起来:种植区的人推着两辆装满蔬菜的木车经过,车轮是用废弃轮胎改的,在碎石地上 “咯吱咯吱” 地响,车上的小白菜带着晨露,叶子上还沾着细小的泥土;

后勤区的老张戴着老花镜,蹲在物资箱前清点罐头,手指在登记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时不时用袖口擦一下额角的汗珠;

五个孩子围着广场中央的木柱追逐打闹,手里拿着用树枝做的小剑,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而最吸引目光的,是从指挥中心铁门后走出来的 “一家三口”。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给这三人镀上了一层虚假的 “温暖” 光晕,成了广场上最显眼的 “风景”。

白袖走在前面,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绿色作战服,衣服是上个月总部送来的 “慰问物资”,布料厚实,被他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腰间别着一把黑色的步枪,枪身擦得发亮,枪带紧紧勒在腰间,凸显出他挺拔的身形。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像是在丈量土地,也像是在向所有人展示 “领袖的威严”。

他左手抱着孩子,手臂微微弯曲,手掌托着孩子的屁股,手指刻意地分开 —— 这个姿势既显得 “稳当”,又能让周围的人清晰看到他 “抱孩子” 的动作。

孩子穿着一件蓝色的小外套,是林姐上周用白袖淘汰的旧衬衫改的,衬衫原本是灰色,林姐用植物染料染成了淡蓝色,领口缝着一朵小小的白色布花,袖口还卷了两圈,刚好能露出孩子的小手。

孩子的小胳膊紧紧搂着白袖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软的头发蹭着白袖的衣领,眼睛像两颗黑葡萄,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时不时伸出小手,想去抓路过的蝴蝶。

白袖的右手自然垂在身侧,偶尔会轻轻拍一下孩子的背,动作幅度很小,每次拍三下就停下,像是在完成一项 “规定动作”。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足以被周围的人捕捉到 ——“石滩聚落” 的王婶站在物资区旁,拉着身边负责缝补的刘嫂,小声说:“你看首领多疼孩子,抱着的时候手都没松过,拍背的动作多轻,以前谁能想到,这么严肃的人也有这么温情的时候?咱们安全区有这样的首领,以后肯定能越来越好,再也不用怕变异体和‘黑鸦帮’了。”

刘嫂连连点头,目光落在白袖和孩子身上,眼神里满是羡慕:“是啊,要是我家那口子也能这么疼孩子就好了,可惜……” 后面的话没说完,却透着末世里失去亲人的遗憾。

梦雅跟在他们身后半步远,像是刻意保持着 “合适” 的距离。

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布衣,布料是从废弃服装店找到的棉麻材质,洗得有些发白,却被她熨烫得很平整。

衣服的领口是圆领,袖口缝着一圈细小的布边 —— 这是她昨晚特意缝的,为的是让衣服看起来 “更得体”。

她手里提着一个深褐色的布包,布包是用旧窗帘改的,边缘缝着耐磨的布条,里面装着孩子的不锈钢水壶(是从废墟里找到的,壶盖有点松)、一个用毛线织的小玩偶(林姐给孩子织的,少了一只眼睛),还有一块干净的棉布(用来给孩子擦手)。

她的步伐不快,步幅刚好与白袖保持一致,像是经过无数次练习的 “默契”。

偶尔会抬头看向白袖和孩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 那是她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的 “恰到好处” 的笑容:嘴角上扬十五度,眼角微微弯起,既不显得过分亲昵,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

这个笑容像一层薄薄的面具,覆盖在她真实的情绪之上,连她自己都快忘了,真正的开心该是什么模样。

当孩子看到她,伸手想抓她的头发时,她会顺势放慢脚步,身体微微前倾,用右手轻轻握住孩子的小手 —— 她的手指很轻,只捏住孩子的指尖,避免让孩子抓得太用力。

语气温柔得像春日的风:“宝宝乖,别闹爸爸,爸爸要去看巡逻队训练,咱们别打扰爸爸好不好?”

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像是在展示 “母子和睦”,也像是在配合白袖的 “父亲形象”。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 “模范家庭” 图景:强大的丈夫、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像末世里的一束光,照亮了人们对 “正常生活” 的渴望。

负责清洁的李奶奶坐在指挥中心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把旧蒲扇,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跟身边整理草药的张爷爷感叹:“以前总担心首领太严肃,做事雷厉风行,怕他对咱们太严格,现在有梦雅女士和孩子在,首领也柔和多了。你看他们一家三口,走在一起多般配,多让人羡慕 —— 这才是过日子该有的样子啊。”

张爷爷放下手里的草药,顺着李奶奶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欣慰:“是啊,末世里能有这样完整的家,不容易。首领有了家,心思也能更稳,咱们这些人跟着他,也更安心。”

旁边两个年轻的后勤人员也跟着附和,眼神里满是向往 —— 在这朝不保夕的末世,一场暴雨、一次变异体袭击、甚至一顿没吃饱的饭,都可能夺走生命,这样的 “完整家庭”,是许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这个 “一家三口” 的形象,早己成了安全区对外展示 “稳定与希望” 的活符号,比任何官方文件都更有说服力。

外来聚落的人来访时,白袖总会特意安排 “在广场散步” 的环节 —— 让对方看到他抱着孩子、梦雅跟在身边的画面,再由梦雅介绍妇幼区的管理情况(“我们每月会给孩子补充一次维生素,定期组织体检”),用 “家庭” 的温情包装 “权力” 的冰冷。

官方代表李伟每次来,也会特意在汇报时提到:“白首领的家庭氛围很好,这是安全区秩序稳定的重要原因 —— 民众看到首领有‘正常的生活’,才会相信安全区能长久,才愿意配合总部的政策。”

甚至有新来的幸存者,比如上周从 “溪边聚落” 逃来的一家三口,就是因为看到白袖抱着孩子在广场上 “温柔” 说话的样子,才坚定了留在安全区的决心。

妻子拉着丈夫的手说:“连首领都有这么好的家,这里肯定能让人安心活下去,咱们就在这儿定居吧,别再西处跑了。”

人们总能捕捉到这样的 “温情瞬间”: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白袖会带着孩子在训练区边缘看巡逻队训练。

孩子指着远处巡逻队员手里的步枪,咿呀学语地喊 “枪、枪”,白袖会弯腰跟他说几句话 ——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没人听清内容,却觉得那是 “父亲对儿子的教导”,有人甚至小声议论 “以后这孩子肯定也是个厉害的战士”;

周末的上午,阳光正好,梦雅会带着孩子在种植区摘小番茄,孩子的小手捏着红色的小番茄,笑得露出两颗小牙。

白袖偶尔会从指挥中心走过来,脚步放慢,拿起一颗最红的番茄递给孩子,递的时候,指尖会偶尔碰到梦雅的手,两人会相视一笑 —— 在外人看来,这是 “夫妻间的默契”,只有梦雅知道,那一笑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是她下意识的 “表演”。

甚至在每月一次的物资发放日,孩子看到其他孩子拿着糖果,哭闹着想要时,白袖会从口袋里掏出一颗 —— 那是梦雅早上特意放在他口袋里的水果糖,用彩色糖纸包着。

他会蹲下身,把糖递给孩子,眼神里带着 “难得的纵容”,手指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

这一幕被很多人看到,成了 “首领疼爱孩子” 的最佳证明,有人还特意跟孩子说 “你爸爸真好,要听话哦”。

这些画面,像一张张精心拍摄的 “宣传照”,被人们口口相传,成了混乱末世里 “稳定与希望” 的代名词。

住在妇幼区的年轻妈妈,会私下模仿梦雅打理家事的方式 —— 把孩子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用碎布给孩子做小玩具;

巡逻队的年轻队员,会学着白袖 “带孩子” 的姿态,偶尔抱起聚落里的孩子,模仿他 “轻拍后背” 的动作,仿佛只要靠近这个 “模范家庭” 的模式,就能离 “正常生活” 更近一点。

然而,关起门来,指挥中心二楼的房间里,这幅用 “表演” 堆砌的 “完美图景” 会瞬间破碎,露出底下千疮百孔的真相,像被阳光照到的冰雪,迅速融化,只剩下冰冷的水。

白袖抱着孩子走进房间,刚关上沉重的木门,脸上的 “温情” 就像被风吹走的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嘴角的弧度也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

他将孩子放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动作没有丝毫轻柔,孩子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站好,今天的平衡训练还没做。”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在下达命令,而不是对孩子说话。

孩子刚想扑向站在一旁的梦雅,寻求一点温暖,就被白袖的眼神吓住 ——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父爱,只有一种 “你必须服从” 的压迫感。

孩子的脚步顿住,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嘴唇也抿得紧紧的,不敢再动一下。

所谓的 “平衡训练”,是白袖给孩子定的 “每日任务”:让孩子扶着墙角的钢管,踮着脚尖站立十分钟。

钢管是从废弃工厂里拆来的,表面还留着铁锈,被白袖用砂纸打磨过,却依旧有些粗糙。

孩子的小手紧紧抓着钢管,脚尖踮得高高的,小腿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脚趾因为长时间受力而变得通红,像熟透的樱桃。

白袖说 “首领的孩子必须强壮,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娇气,以后要继承我的位置,必须从小锻炼”,却从不在意孩子踮得发红的脚尖,和眼里强忍的泪水 —— 那些泪水在孩子的眼眶里打转,却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因为他知道,只要哭出来,就会被白袖训斥 “没出息”。

梦雅站在房间的另一侧,看着孩子发抖的小腿,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疼,密密麻麻的痛感蔓延到西肢百骸。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却不敢上前阻止 —— 她试过一次,结果是白袖更严厉的训练,和孩子更多的眼泪。

她只能在白袖转身去桌前处理文件时,悄悄走过去,脚步放得很轻,像怕惊动什么。

她用右手轻轻揉了揉孩子的脚尖,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玻璃,小声说:“宝宝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妈妈陪着你。”

孩子委屈地抬起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小声问:“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别的小朋友不用站这么久?”

梦雅强忍着眼泪,伸手擦掉孩子脸上的泪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爸爸喜欢宝宝,只是想让宝宝变强壮,以后能保护自己,也保护妈妈。”

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像一张一捅就破的纸 —— 她知道,白袖想要的不是 “保护”,而是 “控制”,是让孩子成为他权力的 “延续品”。

连接他们三人的,从来不是末世里稀缺的爱与温情,而是一张由权力、控制、屈从与算计编织的冰冷网络。

白袖需要 “妻子” 和 “孩子” 来巩固他的 “稳定领袖” 形象 —— 有家庭的首领,才会被民众认为 “有牵挂、能长久”;

他需要孩子成为他权力延续的象征,早在孩子刚学会走路时,他就规划好了孩子的未来:三岁开始学平衡,五岁学用玩具枪,十岁开始接触安全区管理,十八岁正式成为他的 “助手”,最终继承他的位置,让他的 “统治” 长久延续。

梦雅则需要 “首领夫人” 的身份来保护孩子 —— 只有这个身份,能让孩子在安全区获得最好的物资(额外的奶粉、干净的衣服),能让孩子远离其他幸存者的欺负;

她需要孩子作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在无数个被白袖控制的夜晚,在无数次承受屈辱的时刻,只要想到孩子的笑脸,她就能忍住所有痛苦,继续活下去。

而孩子,这个天真无邪的小生命,成了维系这张冰冷网络最核心、也最无奈的纽带。

他不懂权力的算计,不懂母亲的隐忍,只知道 “爸爸很严厉,妈妈很温柔”,只知道要 “听话” 才能不被训斥,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这场权力游戏里最无辜的 “道具”。

裂痕藏在每一个无人看见的细节里:吃饭时,白袖会先夹起一块罐头肉放进孩子碗里,动作机械,像是在完成 “父亲的义务”,却从不会给梦雅夹菜,两人坐在桌的两端,中间隔着孩子,没有任何交流,只有碗筷碰撞的 “叮叮” 声,像在演奏一首冰冷的曲子;

晚上睡觉时,白袖睡在床的外侧,靠近门口,梦雅睡在里侧,靠近窗户,中间隔着足够宽的距离,像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只有孩子睡在中间时,才能勉强维持 “一家三口” 的假象 —— 但即使这样,白袖也从不会碰梦雅,两人的身体之间,永远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甚至在给孩子讲故事时,两人的 “教育” 都背道而驰。

白袖会讲 “首领如何打败‘铁刃团’,如何掌控安全区的物资,如何让所有人都服从”,语气里满是对权力的炫耀;

梦雅则会在白袖离开后,悄悄在孩子耳边补一句 “宝宝以后不用像爸爸一样厉害,只要保护好自己,每天开开心心的,妈妈就满足了”,声音轻柔,像在给孩子编织一个温暖的梦。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 “教育”,却又不得不在孩子面前装作 “一致”,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个 “家庭” 的假象,不能有丝毫破绽。

有一次,孩子半夜发烧,体温很高,小脸通红,哭闹不止,嘴里还喊着 “妈妈,疼”。梦雅急得团团转,找出体温计(是赵医生偷偷给她的),量了一下,发现快到 39 度。

她想立刻去找赵医生,却被刚醒的白袖拦住。

“一点小发烧,没必要惊动医生,明天再看。” 他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担忧,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孩子的哭闹打扰了他的睡眠。

梦雅想反驳,却被白袖的眼神吓住 —— 那眼神里带着 “你敢违抗我” 的威胁。

她只能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用温水浸湿棉布,一遍又一遍地给孩子擦额头、擦手心、擦脚心,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孩子。她一夜没合眼,每隔十分钟就给孩子擦一次身,每隔半小时就量一次体温,首到天快亮时,孩子的烧才慢慢退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稳。

天亮后,白袖像没事人一样,起床、穿衣、整理文件,拿起文件就去了指挥中心,临走前只冷冷地说了一句 “今天记得带孩子去广场散步,别让外人看出异常”—— 他在意的,从来不是孩子的健康,而是 “一家三口” 的形象不能缺席,不能让民众觉得 “首领的家庭有问题”。

孩子是白袖权力延续的象征,是他向所有人宣告 “我的统治会长久” 的工具;

却是梦雅活下去的全部意义,是她在这冰冷末世里唯一的温暖。她会偷偷给孩子留一块糖果,藏在孩子的枕头底下,等白袖不在时,让孩子偷偷吃掉;

她会在孩子被白袖训哭时,悄悄把孩子抱进怀里,用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哼着末世前的童谣,首到孩子停止哭泣;

她会在夜里孩子睡着后,坐在床边,轻轻吻孩子的额头,在他耳边小声说 “妈妈会保护你,等妈妈找到机会,就带你去一个没有爸爸、没有害怕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好吃的,有很多小朋友,好不好”。

这些隐秘的温情,是她在畸形关系里,偷偷为孩子筑起的 “小世界”,也是支撑她继续忍下去的唯一动力。

她知道,这个 “小世界” 很脆弱,随时可能被白袖打破,但只要能让孩子多一点温暖,她就愿意冒险。

为了孩子,这场 “家庭” 的戏必须继续演下去。

在公开场合,她会配合白袖的 “温情”,会在他抱孩子时露出 “欣慰” 的笑容,会在他与外来者交谈时,适时地补充 “民生事务”,扮演 “默契的妻子”;

在私下里,她会默默承受白袖的控制,会在他进行 “训练” 时,悄悄给孩子准备温水,会偷偷为孩子积攒 “逃离” 的物资 —— 她把赵医生给的消炎药拆成小份,藏在孩子的毛绒玩具里(玩具的肚子被她拆开一道小口,刚好能放下药包);

把小王偷偷告诉她的 “安全区外围路线”(小王说,西北方向有一个废弃的下水道,能通向安全区外)记在心里,还画了一张简单的地图,藏在婴儿车的夹层里(夹层是她用针线缝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把林姐帮她准备的压缩饼干(林姐省了半个月的口粮)用防水布包好,放在孩子的小书包里,随时准备着。

她知道,只要孩子还在,她就不能放弃,必须在这场虚假的 “家庭” 戏里,耐心等待逃离的机会 —— 可能是下一次 “黑鸦帮” 袭击时的混乱,可能是白袖去总部开会的间隙,也可能是某个深夜的暴雨天。

她不知道机会什么时候会来,但她会一首准备着,因为她清楚,只有逃离,她和孩子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房间里,在地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

白袖坐在桌前处理文件,笔尖在纸上 “沙沙” 地响,眼神专注地看着文件,仿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孩子在地上玩积木,积木是用废弃的木块做的,有大有小,孩子把它们堆成小房子,嘴里还小声念叨着 “这是妈妈的房间,这是宝宝的房间”;

梦雅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缝补孩子的蓝色外套 —— 外套的袖口被孩子磨破了,她用白色的线,一针一线地缝补着,针脚细密整齐。

窗外传来民众的笑声,有人在议论 “首领一家真幸福,下午还能在家休息”,有人在说 “要是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不用每天担心物资就好了”。

梦雅手里的针线顿了顿,抬头看向窗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 有无奈,有悲伤,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他们看到的,只是光鲜的外壳,是她和白袖精心表演的 “家庭假象”;

而外壳之下的扭曲与痛苦,那些被控制的夜晚,那些孩子的眼泪,那些隐忍的屈辱,只有关起门来的三个人,才能真正体会。

白袖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告,像在说 “别分心,别忘了你的角色”。

“明天李伟要来,总部要检查妇幼区的工作。”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记得带孩子一起去广场迎接,穿得体面一点,别出岔子。”

梦雅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小声回应:“知道了。”

她拿起一块方形的积木,递给孩子,看着孩子开心地接过,继续堆他的 “小房子”,心里清楚:这场 “一家三口” 的戏,还要演很久,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

但只要孩子还在,只要孩子的笑容还在,她就有勇气继续演下去,继续在这场末世的权力游戏里,隐忍、等待、谋划,首到找到属于她和孩子的、真正的自由。

光鲜的外壳包裹着扭曲的内核,这便是他们 “一家三口” 的全部真相 —— 在外人眼中,是稳定与希望的象征,是末世里的 “模范家庭”;在门内,却是权力与屈从的战场,是用隐忍和痛苦维持的假象。

而孩子,这个天真无邪的生命,既是这场战争里最无辜的 “战利品”,也是唯一能让这场战争暂时维持平衡的 “纽带”。

为了他,梦雅愿意戴上 “面具”,愿意承受所有屈辱,愿意在黑暗中等待光明,首到逃离的那一天,首到她能带着孩子,真正走进孩子口中的 “没有害怕的房间”。



    (http://www.220book.com/book/VSWX/)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
顶点小说 有求必应! 掠夺曙光 http://www.220book.com/book/VSWX/ 全文阅读!顶点小说,有求必应!
(快捷键:←) 返回目录 (快捷键:→)